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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傅家长子(下) ...

  •   “头,是小灼。言儿该吃药了。”

      银灼端着一碗温热的中药,走进逸头房间。托盘上,还放着一小碟蜜饯。

      墨言赶紧上前接过托盘,

      “言儿有累师父。”

      “哼,都是你们俩,害得言儿每天喝这苦药汤子。”看着墨言皱着眉头喝药,银灼狠狠地瞪了傅天、高傲一眼。

      傅天、高傲看着墨言喝苦药,更是心疼。因为自己的错,言儿一直在吃苦受罪。傅天先递给墨言一杯温水,高傲忙把一枚蜜饯放进墨言嘴里。

      “小灼,我决定不回极限岛了。”逸头看墨言吃完了药,开始对银灼说。

      “叶落归根,我想留在慕辰了。”

      “恭喜头回家!”银灼高兴地对逸头一躬身。

      “小灼,这是极限岛岛主印信,请小灼替我守好极限岛。”逸头拿出一枚金属臂环递给银灼,臂环上是一只敏捷的豹子。银灼接过臂环,逸头又递给银灼一个墨玉图章。

      “头,小灼不想离开您。”银灼看着臂环和图章,有些为难。

      “小灼,我已经认言儿做儿子了,极限岛就算你替我们父子看着吧。”

      “头、言儿,真是太好了!”银灼兴奋地像个孩子。

      “头,极限岛小灼先帮言儿守着。”

      “嗯,就知道你宠我儿子。行,就当是帮你徒弟守着吧。等举行完言儿的认祖归宗仪式,看着言儿的卫堂开了府,小灼就回极限岛吧。”逸头估计了一下日期,吩咐银灼。

      “小灼遵命!”银灼爽快地答应了。

      墨言的卧室,逸头让墨言平趴在治疗床上,把药膏细细地涂抹在墨言背部、臂上、臀部、腿上的伤痕上,开始是清凉的感觉,慢慢地有些麻酥酥地渗透到皮肤里。逸头在墨言感觉酸胀厉害的地方,轻柔地按摩着。等背后的穴位按摩好了,逸头让墨言做起身子,又在前身、大腿、小腿的伤疤上涂抹药膏。黑紫的膝盖处,逸头先是揉捏了一会儿,再涂上药膏。然后用纱布细细地包扎好。逸头把纱布的紧度,控制在墨言不感觉疼痛憋闷、又有一定固定效果的程度。

      “言儿,下次扎针灸的时候,爹再给你解开包扎。这两日,无论言儿怎么难受,都不要解开纱布。知道吗?”

      “言儿让爹受累了,言儿记住爹的吩咐了。”墨言又把右手放在胸前。

      “只要能治好言儿的病,爹再累都值得!”

      逸头轻轻地抱起被纱布包裹得象一个木偶娃娃的墨言,放到大床上,墨言双手环着逸头的肩,羞红了脸,

      “爹,言儿自己能走。”

      “爹知道,爹喜欢这样抱言儿。等言儿身子好了,爹想抱,也抱不成了。”

      逸头关了房灯,只留一个小夜灯,也上床躺下。逸头给墨言掖好被角,轻轻地说:

      “爹陪着言儿,言儿睡吧。”

      第二天早饭后,傅天先让冥夜把夜卫卫队的小伙子们都叫过来,十二个英挺的男孩站成两排,单膝跪地见礼。傅天抬手命起,小伙子们垂首侍立。

      “逸头,是我的兄长,傅家的族长。你们以后称呼傅爷。墨言,是傅爷的儿子,傅家的长子,你们以后称呼大少爷。”

      等小伙子们见过礼。傅天接着说:

      “今后,夜卫见傅爷、我、大少爷、小少爷,只每日第一次见面,行单膝跪礼,当日再见免跪。”

      傅天让夜卫散了,又让莫扎特把别墅所有用人招呼到前厅。

      “这位是傅家族长,我的兄长,你们以后称呼大老爷;这位是大老爷的长公子,傅家的大少爷。”傅天重新介绍逸头和墨言。佣人们鞠躬见礼。

      “哥哥,明日开祠堂,恭迎哥哥荣归。”

      “小天,我只是回家养老,不过问慕辰事务。明天,咱们哥俩带着残阳只在祠堂祭祖,先委屈言儿陪着小傲。慕辰的堂主长老只是在旁观礼即可。”

      逸头嘱咐傅天,

      “你是慕辰教父,不要让慕辰的人误会,有的没的地瞎想。你传令下去,别让他们来打扰我。”

      “是。小天遵命。”

      傅天、残阳各自去忙。逸头、银灼陪着墨言。墨言身上开始感觉撕撕拉拉地疼,逸头用银针在几个麻醉穴位上进针,给墨言止疼。银灼拉着墨言开始下象棋,转移墨言的注意力。

      中午饭后,逸头陪着墨言午睡,墨言难受得睡不着,逸头让墨言枕着自己的腿,双手轻柔地给墨言做着头部按摩。

      “爹,言儿晚上能不能自己睡?”

      “怎么,怕你俩爸爸看见言儿这个样子难受?”

      “嗯,爹帮言儿想个办法,别让爸爸看见。”

      “言儿又想一个人独自忍受吗?”

      “言儿有爹和师父陪着嘛。言儿求求爹,帮帮言儿。”

      墨言说着,头往逸头的怀里蹭了蹭。逸头轻轻地把墨言搂在怀里,象哄婴儿一般轻轻地摇着。

      “爹告诉他们,言儿治疗期间,让他们都不要打扰言儿。就咱们父子和小灼在一起。”

      “不过,你天爸前天晚上陪过言儿了,不让你傲爸陪言儿一晚,对你傲爸不公平啊。”

      “爸爸真的陪言儿了?言儿还以为是做梦呢。”墨言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只是之前不敢确定是真的,就只当是一个梦。

      “爹的安神药,还是不能解除言儿的警觉啊。”逸头明白,二十年的严苛训练,墨言的潜能已经完全被激发,一般药物是难以让墨言丧失反应能力的。

      “言儿,今晚就当是再做一个梦吧。你只管睡你的,让你傲爸看看言儿的睡相,爹就让你傲爸走。”

      “谢谢爹。”

      诗语来了。

      裁缝把做好的卫堂堂主服送来让墨言试装。逸头、银灼、诗语都来到墨言的房间。诗语设计了蓝、白、红三套礼服。常服是墨言坚持的逆风黑。墨言试穿的是一套蓝色的礼服,藏蓝色的礼服,金色滚边,金色腰带、金色肩章,衬着墨言高挑的身材,象一位王子般高贵典雅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哥哥,好帅、好酷哟。”诗语由衷地一声惊叹。

      墨言冲诗语笑笑,衣服很合体,墨言不肯再试其他两套。

      “言儿,开府时就穿这套蓝的,红色的这套,言儿认祖归宗的时候穿。”逸头很满意墨言的礼服。

      “恭喜逸伯伯,恭喜哥哥。”诗语听了逸头的话,赶忙道喜。

      “诗语丫头,灼伯伯想认个干女儿,丫头干不干?”银灼看着诗语,满心地喜欢。

      这丫头,爽朗大气,很对银灼的脾气。丫头对言儿又尊敬又体贴,也很让银灼喜欢。逸头认了墨言后,银灼就动了认诗语的心思。慕容小姐的一双儿女,都很让银灼心疼。

      这几日,诗语跟着银灼照顾墨言,对这个伯伯也很喜欢。诗语看了看墨言,

      “哥哥,诗语可以答应灼伯伯吗?”

      墨言对银灼一个人替爹去守极限岛,本就觉得歉疚。师父年纪也大了,还要操劳辛苦。自己现在有三个父亲要孝顺,真是分墨身乏术。师父认了诗语,自己和妹妹还可以轮换去看看师父。诗语愿意做银灼的干女儿,墨言自然高兴。

      “爹,请您和爸爸说,准许妹妹认师父做义父。”

      “好,好!爹去说,小傲一定会同意的。这一下,爹和小灼就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啦。”

      逸头正说着,傅天、高傲敲门进来。听了逸头的话,高傲高兴地答应了。

      “干爹,女儿给您敬茶。”诗语接过墨言递过来的茶盏,捧到银灼面前。

      银灼一边接过茶盏,一边扶诗语起身,

      “好丫头,快起来。干爹没那么多礼数讲究。”

      银灼从胸前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枚紫罗兰色的翡翠玉佩,递给诗语。

      “丫头,这是你干娘留下的。就算干爹干娘给丫头的见面礼吧。”

      “谢谢干爹!”

      诗语屈膝双手接过翡翠玉佩,起身贴身带好玉佩。墨言上前,给银灼和高傲各鞠了一个躬,

      “言儿给师父贺喜,墨言给爸爸贺喜。”

      墨言又转身对着诗语拱手笑道,

      “恭喜小师妹。”

      诗语也笑着对墨言鞠躬,

      “小妹见过大师兄。”

      逸头、傅天、高傲、银灼都被墨言、诗语的称呼逗笑了。

      傅天让冥夜去吩咐莫扎特加菜,请蓝宇过来,再告诉残阳把云飞扬、孤星都叫来,给银灼贺喜。

      逸头让银灼、诗语陪墨言说话,把傅天、高傲叫到自己的房间。

      “小天、小傲,昨天晚上,我开始给言儿调治身上的伤疤。”逸头示意傅天、高傲都坐下。傅天、高傲一听逸头说给墨言调治伤疤,都难过地低下了头。

      “陈旧的伤疤,要先用药膏腐去死皮,露出新肉,再涂抹生肌消痕的药膏。即使这样,也只能让疤痕变浅,没办法完全消失。可这个过程,言儿会很难受。”

      “言儿怕你们俩知道难受,不想让你们知道。求我想办法,阻止你们俩晚上陪他。”

      傅天、高傲心里一酸,眼泪充盈了眼眶。言儿一身的伤疤,都是拜他们这两个父亲所赐。哥哥给言儿消痕,还要让言儿再受一回罪。这让傅天、高傲愈加痛悔。

      “俊哥,求您让小傲晚上悄悄地陪着言儿,别让言儿知道。”高傲一脸期盼地望着逸头。

      “就今天一晚吧。小天,言儿的警觉性太高,又不能用太强的安神药,你那天陪言儿,言儿是知道的。只是言儿不敢相信是真的,宁愿让自己当做是一个梦。”

      逸头对高傲、傅天解释着。

      “别让言儿担心你们俩,你们先忍忍,以后有的是机会陪言儿的。”

      晚饭后,诗语陪银灼回了高家,飞扬、孤星回了逆风。残阳陪墨言回了房间。

      “哥哥,这是卫堂卫规和逆风新教案、教规的草案,请您斧正。”残阳把一叠文件捧给墨言。

      “哥哥,残阳替父亲拟了冥夜哥伺候教父的新规矩,还有夜卫卫队、血卫卫队在教父别墅、慕辰会堂的伺候规矩。高叔叔说,他会把血卫卫队在刑堂的伺候规矩改好,给哥哥看的。”

      “哥哥,父亲吩咐残阳,让哥哥慢慢看,千万不能累着。”

      残阳把文件放在书桌上。

      “哥哥,让残阳伺候哥哥换了睡衣吧。”

      “残阳,哥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换个衣服也要人伺候?”墨言嗔怪地说。

      “残阳是想看看哥哥的身体,不知道大伯是怎么给哥哥调治的。”残阳关心地说。

      “残阳别担心,哥哥挺好的。你忙卫堂和逆风的事就行了。”

      逸头端着药进来,墨言赶紧接过来,喝了。残阳告退出去,逸头让墨言换了睡衣躺下。

      “言儿,什么也别想,乖乖地睡吧。爹陪着言儿。”

      墨言冲逸头一笑,听话地闭上眼睛。逸头轻轻地哼着摇篮曲。看墨言睡着了,逸头悄悄地唤高傲进来。

      高傲担心碰疼了墨言,没敢上床。只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墨言的睡相。身上缠着纱布,墨言没有再蜷缩着身体,小脸还是侧向床外,睡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只是从袖口可以隐约看到被纱布包裹的手腕。高傲看着白色的纱布,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一圈一圈地紧紧缠绕着,勒得喘不过气来。

      墨言二十年的苦难生活,是高傲一手造成的。自己接言儿回了家,俊哥和天都认了言儿,言儿做了特使堂主,可是言儿的苦难还没有结束。苦药、针灸不说,为了消除伤疤,言儿就得忍着疼痛煎熬。那一天的针刑,高傲至今记忆深刻。言儿现在忍的疼,不比针刑轻。高傲看着墨言,泪水又流了出来。

      “爸爸,”墨言轻轻地呢喃了一声。

      高傲以为墨言醒了,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

      “墨言不疼。。。”墨言又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却没有睁开眼睛。高傲不敢出声,等了一会儿,墨言没有再说话。高傲用手支着头,趴在墨言的床边,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傅家长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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