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红流氓记第二部（女尊）》YI

10、清河与轻舟（十）

　　散会后，石昔日自告奋勇地替石青红送秋京东，害得本来还想跟秋京东聊聊的石青红碍着石昔日的激动只能作罢。
　　两人走后，她收拾弄弄就上床了。
　　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半夜里脸上被冰冷的一物冻醒，才发现湛飞寒手持铁剑对着她。那个冰冷的东西就是剑鞘。
　　石青红刚要说话，发现左半边脸疼。忽然意识到湛飞寒是拿剑鞘砸醒她的，眉头紧缩。她合衣下了床，边扣扣子边说话，一点也没将颈项边锋利的剑放在眼里：“湛家的礼数总是这般啊！”
　　湛飞寒冷着脸剑尖跟着石青红而动：“我虽然受将军之托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可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哄骗京东要到何时？！”
　　石青红瞥了眼湛飞寒，皱起眉头：“我何时何地哄骗京东了？要我死，起码让我死得明白！”
　　湛飞寒微微眯起眼睛，举起手中一物：“这东西你看的眼熟吗？”
　　石青红伸手要接，湛飞寒啪地一下将东西拍在石青红手中。
　　湛飞寒亮出的东西有尖角，她摔下的时候尖角勾住了石青红掌中的肉皮。
　　石青红轻皱了下眉头，手掌收回的时候发现，原来是早上她让秋京东还给男仆的簪子。看着发簪愣了下，石青红抬头来看湛飞寒：“这东西我不是让京东换给那个男的吗？”
　　剑刷地一下切过石青红的发梢，石青红吓了一跳。
　　湛飞寒眼睛瞪得圆圆的，放佛能蹦出眼眶来：“当着京东的面，如果你连圆谎都做不到，天涯海角我必追杀到底！”
　　石青红愣愣迪看着湛飞寒，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对小秋我要撒什么慌？还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说着，剑尖又伸过来。
　　石青红懒散地躲开。她笑笑：“我为你对京东的那份诚挚而感动，但请你保持自己的立场，默默地祝福他。千万不可将自己的想法套在他的身上，更不要套在我的身上。”
　　湛飞寒愣了愣。
　　就这样过了会儿，石青红看向湛飞寒，轻笑了声：“我们还有多久到？
　　湛飞寒愣愣地看着石青红，许久收剑淡道：“还有两日。”
　　说着她隐出舱房。
　　石青红看了会儿房门，轻轻一笑，笑着摇摇头。

　　次日晨起，伸着懒腰的石青红出舱来到船边，她望着两岸辨别着现在的方位。正看着听到尾板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在看到四个男人的同时，石青红想起自己惩罚男人们的事。
　　四个男人们看起来是既疲惫又狼狈。
　　石青红轻笑一声。
　　当四个男人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下。有人停了，但看到别人继续往前只得强打精神走着。
　　石青红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咳了咳，穿过这短又乱的队伍。一句话也没说的回到她的房间，并且说了一句很让人想抽她的话。
　　“唉呀，没事做，再去睡个回笼觉！”
　　石青红刚进舱房之内便有人来敲门。
　　石青红轻笑一声，问了声，说话的音腔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谁呀？这么大清早的……”
　　“娘，是我，昔日。”
　　石青红隐下笑容，打开门。她看到略带着困扰的石昔日，轻笑笑：“怎么了？”
　　石昔日抿了抿嘴唇，咽了几口口水终于鼓足勇气来：“…娘，我有事要对您坦白……”
　　石青红笑笑：“那就进来吧。”她笑着伸手抓过石昔日的手，摸到石昔日冰冷的手，叹息道：“什么大不了的事阿，你看你这手冷的……”
　　蜡烛点上之后，石青红看到石昔日紧张到不知所措的神色，顿了顿：“是和皇子有关的吗？”
　　石昔日点了下头，又紧忙摇头。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话说出：“是信鸽！信鸽上船时携带着他的文书，他说让我每日放一只回去以报平安！可是今天有只飞了回来，还带了他的新文书，文书上写道…”她犹豫着，“…写道…”
　　石青红笑笑，抚摸了下石昔日的头顶：“但说无妨。”
　　石昔日抬起头，惶惶地望着石青红：“他说白国舅正在赶往折夏的路途上！”
　　石青红皱了下眉，轻轻啧了两声：“不是说过了二十就不让出城的吗？”
　　石昔日低低地说道：“他是皇帝的小舅子…又有谁不卖皇帝的面子……”心里补了一句，也就您了。
　　石青红想了想，笑着：“也不能让人家不回家过年，只不过……”她拍了拍石昔日的肩头：“你回封信给皇子…就讲我和京东成亲之事。”
　　石昔日嘴蠕动了下，眼珠子动了动轻叹一声，她苦笑笑：“只怕娘无法周全。”她看着石青红，抿抿嘴唇长叹一声：“娘您就没想到，如果皇帝以秋君的性命为筹码逼迫您就范，您能怎样做到既不为难自己，也不损害您和白将军的情意，还能保全秋君呢？”
　　石青红想了想，眉头紧锁，忽然她苦笑笑：“只有我爱上他，或是他爱上别人。”
　　石昔日也苦笑笑。
　　石青红揉了揉眉间，长叹一声：“……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朋友……”她挠挠头，苦恼得闭上眼睛。
　　看到石青红苦恼的样子，石昔日恨不能替母娶了白国舅，可问题就是白国舅钟意的是娘。
　　突然石青红睁开眼睛：“昔日，我们不去折夏了吧！”
　　石昔日苦笑着。
　　石青红抱头蹲下，使劲地揉着头：“哎呀，头疼死了！”她看着低头来看她的石昔日，很是困惑地问道：“昔日，你帮娘问问皇子，白国舅到底喜欢我哪里，我全改掉还不行嘛！”
　　石昔日哭笑不得，点头说道：“我这就去问……”刚转身要走，被石青红一把抓住。石青红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你还真去问阿，这得多丢人啊！”
　　石昔日愣了愣，笑着说：“这般模样的娘煞是可爱，如果国舅爷看见了只怕更是爱不释手了。”
　　石青红干咳了咳，站起来。看看石昔日，又假模假样地咳了几下：“我好好想一想，你放鸽子时不要提我这边的情况……”
　　石昔日眼珠一转，含笑点头。
　　“还有，咳咳…让那四个男人回去休息吧。”
　　“是！”石昔日应声出舱去了。
　　她走后，石青红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木板。许久长叹一声，换了个姿势又发起呆来。

　　早饭和中饭，石青红都是用干粮草草解决了。到了晚上，石昔日请她，她才露了个面。
　　些微的用了点菜，觉得吃到嘴里的感觉跟干粮差不多，简单的吃了点就回舱房里去了。她没看到秋京东在意的眼神，也没看到自责不已的石昔日。
　　石青红刚走，秋京东就站起来要追，被湛飞寒拦住。
　　秋京东不解地望着湛飞寒。
　　湛飞寒皱着眉头。她拽着秋京东远离了石昔日才小声地说：“你一个未出阁的追女人，懂不懂礼义廉耻？”
　　秋京东皱着眉头，望着湛飞寒许久才说话。
　　“师傅说湛姐姐就是太在乎礼仪才导致自己不痛快。”
　　湛飞寒愣了愣：“你师傅也这么说……”
　　秋京东微微一顿：“还有人说过吗？”
　　湛飞寒呆呆地回答：“白夫人……”
　　秋京东微笑笑：“连白夫人都这么说，那师傅便没说错了。”他回头望了望，抿了抿嘴唇对湛飞寒说，“湛姐姐，我不放心青红，我去问问她怎么了！”
　　湛飞寒想拦，又想起秋京东刚才说出的话，那手就收了回来。
　　见湛飞寒没拦他，秋京东才往外走。
　　秋京东来到石青红的舱房前，想了想才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问话：“谁？”
　　秋京东微微顿了顿才回答：“是我，秋京东。”
　　门开了，露出石青红的笑容：“是你阿。”
　　秋京东顿了顿，抬头看着石青红的面庞：“你可是生病了？”
　　石青红顿了顿，她笑着拍了拍秋京东的胳膊：“倒是没有——唔，让你担心了，我有点心事。”
　　秋京东下意识地往胳膊上看了下，再看向石青红的笑脸。他看了会儿，轻轻点了点头：“无病即好。”
　　石青红望着秋京东，微微一笑：“你担心的只是我生病了？”
　　秋京东迅速地抬头看石青红，眼睛里透着一种令石青红读不懂的感情。
　　石青红只是看着秋京东，看着他在看她。
　　秋京东慢慢地退了一步。
　　石青红发现秋京东的眼睛里多了一抹责备，她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
　　秋京东又后退了一步，甚至他摇摇头。
　　这摇头令石青红感觉很不好，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我并非只是担心你生病，”秋京东的突然开口，令石青红一颤，随即心慢慢地往下落。“只是我不知能不能问？”
　　石青红愣愣地看着秋京东，若有若无地笑了声放松地退了一步。
　　秋京东看着她的步伐，想了下迈前一步。
　　他刚抬头，看见石青红那一双洞悉人心般的笑眼，顿了顿微微撇开脸：“……我就是不懂，是不是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