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林远卿

49、故人同行

　　第四十八章故人同行

　　“殷姑娘，好久不见。”

　　这边殷别离也是极为惊讶。只是她却故意未收敛面上的讶异之色，而是慢了片刻才缓缓绽了个笑，有礼地说：“未料得能在此刻遇见故人，在下失礼了。真是……好久不见，不知红玉姑娘和方公子近日可好。”

　　“难、难不成姑娘你是这儿的老板？可、可是我记得上次你说你是那个什么东皇门下的——”

　　“呵，药铺有货运到，秦掌柜便去接应去了。在下不过帮掌柜的照看片刻而已。却未料到会与故人会面，想必亦是有缘。”

　　“东皇门……”红玉若有所思，而后看着裙装女子微笑，“未料得殷姑娘是东皇门下，失敬了。”

　　“怎么？女妖怪，东皇门很有名吗？”

　　“南岳青玉坛，北岳东皇门……东皇门行医天下，自然是十分值得尊敬的。”红衣女子笑笑，继续说道：“只是安陆县靠近南岳衡山脚下，红玉也未料得居然会在此偶遇姑娘。”

　　看来红衣女子亦是疑惑为何会在青玉坛山脚之下见到东皇门门下的故人，而且是在这样敏感的时间段，故而有此一说。殷别离只是抿唇一笑，说道：“前些日子我东皇门中人前往青玉坛参与一年一度的论道之会，昨日才结束而已。在下亦在游历途中，也未随门人回北岳恒山，想在此地休养数日。……见到故人实在幸甚，看两位行色匆匆买伤药，不知何人受伤？在下或许亦能相助一二。”

　　“姑娘你说——你刚从青玉坛下来？”方兰生眼睛倏然亮了，急急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少恭？少恭他怎么样了？”

　　“……欧阳公子？”心下转过数念，她面上维持着几分疑惑，几分担忧的样子，“为何有如此一问？公子不是随你们而行，寻访玉衡了么？难道……”

　　“就是那个‘难道’！”方兰生简直要急到跳脚了，难得遇上个刚从青玉坛出来的人，对方却一副不知的无辜样子，“少恭被雷严抓走了！”

　　“这……”看来的确如她之前所想一般，寂桐告密之后，雷严立即派人前往江都将欧阳少恭带回了青玉坛，而且还是当着这几人的面。殷别离怔了一怔，随即神色凝重了少许。红玉见状问道：“姑娘在青玉坛之时，有无发现什么异状？”

　　“异状到谈不上，倒是青玉坛中之人似乎十分匆忙，像是在准备什么大事一般。在下倒也未多想……”殷别离微微敛眉，回忆道，“昨日也是，十分急忙地将我们送下山来……实不相瞒，以往论道之会结束之时，因为已近黄昏，青玉坛都会留客休息上一天……”

　　“……”红玉摇摇头，轻叹道，“看来此刻前往衡山已然来不及了。幸好……遇着了姑娘，不然又要耽误些时候，若是雷严事成便不好了。”

　　“……可否请红玉姑娘告知详情？”殷别离站起身来，凝声说道，“兹事体大，说不得在下亦能帮上些忙。”

　　虽然依然决定等在安陆县，但此时若是漠不关心未免遭人怀疑，故而殷别离有此一说。她与这些人也仅是相识而已，并未同行很久，也谈不上什么信任，只是做足姿态，以待拒绝而已。谁知红玉看她一眼，言笑晏晏地邀请：“如此甚好，若有姑娘相助，想必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是啊，姑娘刚从衡山下来，说不定知道些什么……”红玉此言，方兰生也是一脸赞同的样子。不过较之红衣女子，他想的就单纯多了，说话也更是直接。殷别离闻言看着面前两人，轻叹一声：“两位稍待，在下此前答应秦掌柜帮忙看店，离开亦须留书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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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而想要救回欧阳少恭的人仍是熟悉面孔，未添新人。方兰生，红玉，百里屠苏，风晴雪，襄铃……故人相见倒是十分令人惊讶，可众人听闻青玉坛已然有所行动，也顾不上多问了。

　　“众位是说雷掌门拿走了所有玉衡碎片，亦带走了少恭，劫走了几位孩童，只怕要前往始皇陵，用明月珠重塑玉衡？”

　　“是。之前我们在碧山自闲山庄处也耽误了些时候。本欲买些药物随身带着，再前往始皇陵，没想到便遇上了殷姑娘。”红玉轻声而叹，右臂抬起搭在左手，露出一段洁白的皓腕，神色认真，“本来以我身法也可上衡山一探，但见着了姑娘，只怕也不必了。”

　　“明月珠……的确有重塑之功，这番倒也的确并非不可能。”殷别离低眸沉思，“只是雷掌门昨日急急将我东皇门人送下山，此刻只怕早已出发。兵贵神速，只怕你们却是赶不上……”

　　“不要紧，我们都会腾翔之术，肯定赶得急阻止雷严的！”方兰生拍拍胸脯，尽管也有些担心，却是强自撑着。风晴雪闻言好奇地看向殷别离：“别离也会一起去吗？太好了！腾翔之术很容易学的！”

　　“……”青衣少女这么一问，殷别离也不好说自己并未打算出行。沉吟片刻，轻叹一声，她说道：“在下懂得御风诀。欧阳公子是在下的友人，自是与众位同进退。”

　　算了，此役欧阳少恭必然不会输于雷严，那么与这些人同行，旁观事了也是无妨。

　　而且一来，欧阳少恭也少了寻她的功夫；二来，知晓了那些前因后果，她还真是有些为之担忧。

　　寂桐，也就是巽芳公主，背叛了他。

　　若是雷严说出了口，不知欧阳少恭会作何反应……

　　“在下乃是医者，说不得也会对众位有所相助。”殷别离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此行必然艰险颇多，姑娘可有自保之法？”红玉犹疑片刻问道，有些担心的样子。殷别离只是抿唇一笑，说道：“不必担心。多年游历，在下自保还是有余。”

　　“还在这磨蹭什么啊！雷严早就走了，咱们也该快点出发！”方兰生在旁边着急，“谁知道他会怎么对少恭？威逼利诱便罢，要是上刑了怎么办？”

　　欧阳少恭如此合作，只是留于丹室之中潜心炼药，雷严又怎会上刑？

　　只是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想必也让雷严难受得紧。

　　想到当日在丹室之中的见闻，她在心中轻声而笑，面色仍旧如常。而众人此时也都望向黑衣少年，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这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