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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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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仁王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们从相识至相恋的全过程,明明狗血到回想起来都觉得玄幻,但是心就是一抽一抽疼着。
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大的意义,第二次,第三次也没有。或者换一句话说,他们作为网球校队队员,不管是单打还是双打,在国中时候都没有碰到过。所以对于对方仅存的印象不过是“敌对学校的队员”罢了。
国三的时候,立海大输给了青学。
是因为压力,也是因为自傲。
总之是很多主观客观的原因叠加在一起,导致了他们的失败。
那一天仁王没有随校车返回神奈川,而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然后不小心被忍足侑士拐回了家,相互安慰了一番。
第二天他回神奈川的时候他们就成了朋友了。
所以每次想起最初的最初,仁王还是会想到那一天晚上莫名脆弱的自己,和那一天晚上在月光下有些朦胧笑着的忍足侑士。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他们开始交往,是彼此深思熟虑的结果。但即使双方都是多么通透聪颖的少年,也还是因为阅历而难免思虑不周。
高中毕业,忍足去了英国。临走的时候他们分手。
可以算是家庭,或者社会的压力。也可以算是两个人各自的失误。
结果算起来,明明只有两年的交往过程,却深刻到他到现在还忘不了。
*
仁王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冬天的清晨天色还有些昏暗。仁王一时分不清是临近黑夜还是黑夜已然过去。
酗酒的结果就是他的太阳穴还在一抽一抽疼着,胃里面空空的难受。
仁王眨了眨眼,很酸。一时倒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
只是一种压抑的感觉缠绕着,让他有些窒息。
挣扎着起来,对着浴室的镜子,才发现眼睛发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不是吧,有这么脆弱么……无奈叹了口气,仁王打开了热水器。
冲了个热水澡,总算舒服一些。
冰箱是空的,仁王自从住进这里还没有使用过这里的厨房。
打开手机看了看,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吃个早饭绰绰有余,问题是他要去哪里吃早饭罢了。
仁王想了想,觉得他沦落到这种程度有两个人要付很大责任。一个是迹部景吾,上司随便压榨员工是不对的。一个是柳生比吕士,原因他不想提。T-T
再想一想,柳生肯定回神奈川了,去神奈川的列车来回一个小时他肯定没办法舒服吃一顿早饭……
于是,仁王打了个电话给迹部。
“嗯哼~”
“大少爷介意我去蹭一顿早饭么?”
“……本大爷让司机去楼下接你。”
这些天熬夜酗酒又不吃饭的结果就是,仁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即使是已经习惯其病态肤色的迹部都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仁王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不适,但看迹部的脸色还是决定说实话:“比吕士回来了么,就被他叫去喝酒了。”
“喝酒至于喝成这样?”迹部摆明不信。
“因为喝酒前没有吃饭么。”
“……你喝的是什么?”
“琴酒啊。半瓶吧。”
迹部揉了揉太阳穴真心觉得胃疼,中学时候还觉得自己的队员太个性,没想到啊……怪不得国光和立海大的真田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有这样的队员果然很让人头疼。
“算了,本大爷让他们准备一点白粥吧。”
再吃刺激性的食物,他怕自己得给仁王批假条了。
饭后,迹部让司机送仁王去上班。他自己则是开了车库里最不起眼的那一辆奔驰出了门。
仁王在出门前忍不住问道:“你和手冢国光是唱哪出啊?”
迹部挑了挑眉:“谈恋爱啊。”
“……”仁王说不出话来。
迹部笑了笑,道:“那呆子自己请命来做这次的工作,还不是有了私心。本大爷好不容易等到他开窍一次,难不成还要让他又跑了?”
仁王看着迹部大少爷摇上车窗跑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上司谈恋爱下属忙到不行的悲愤。
一边的管家已经打开了车门:“仁王少爷,走吧。”
刚刚交接,业务方面还有很多要接洽的,仁王是真的很忙。
不过前夜被忍足侑士摆了一道,他现在急需别的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就没抱怨什么。
之前的副总裁十二神其实还是很敬业的,也不知道迹部从哪里看出他是商业间谍。
仁王想了想,在工作间隙喘了口气。
说起来他的官职并不算十分的高,虽说是副总裁,但日本是迹部财团的总部,大权还大部分是在董事会手中。迹部虽说是总裁,也还受制于董事会。
至于他这个副总裁,还有各个区域总代理在他上面顶着呢。
整体看,迹部不过是比那些区域总代理高了那么一点,毕竟他姓迹部么。
以上,只是为了说明虽然很忙,但是仁王还是游刃有余的。
转眼到了十二点,仁王看了一眼时间,考虑要去哪里吃饭。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泉玖柰子。手上还托着一份饭盒。
仁王一愣,不是升上经理之后都不供应工作餐的吗?
泉清秀干净的脸上扬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专业来说叫做暧昧)的笑容,道:“仁王君,这是刚刚有人送到公司的。迹部少爷叫我接了拿给你。”
迹部?
仁王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到打开餐盒,巨大的心形出现在眼前,是XO酱炒饭(多嘴一句,真的挺好吃的),中央还摆了半个切开的小番茄。
另一个餐盒里面是熬的排骨汤,用木耳熬的,养胃。
仁王一看就知道是忍足送来的。
当初交往的时候,忍足就很是看不惯他的饮食习惯,基本上包办了他的三餐,弄得他父母都知道他交了个“女朋友”贤惠的紧,那时候还让他带回家看看……
等到后来分手之后和父母摊牌,父母才知道和他交往的是个男的。
想起这件事,仁王抿了抿唇,一时间心头百味参杂。
饭菜还是温热的,仁王知道昨夜醉酒后自己肯定是示弱了。只是他对于醉后的记忆并不十分清楚,只记得忍足最后倚着门带着无奈笑容的神情,和那句……“别拒绝我。”
算了,由着他吧。至于接不接受另外的要求……那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对于忍足是怎样的感情。
爱,或者恨。总要等他看明白再说。
当然,这样“由着他”的念头在下班出门看到倚着一辆宝蓝色奔驰的忍足时,有了些许动摇。
真不愧是最好的朋友啊迹部开奔驰忍足也是……
漫无边际发散思维企图让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结果失败了。
仁王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走近了压低声音叫道:“忍足侑士,你有完没完?!”
忍足凑到仁王耳边,轻笑道:“上车?”
满意看到仁王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和不自觉微红的耳垂。
抽了抽嘴角,仁王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