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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8 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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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鸽子其实不怎么好吃。
木叶59年,火之国木叶
12月27日下午5点30分
猿飞宅内宅庭院走廊,藤萝纠结枯欲裂。
猿飞日斩喝着茶,晒着下午最后的太阳。
“三代大人,请您配合。”木叶最高情报长官奈良鹿久站得笔直,用最公式化的语言,小声的说。
“我怎么不配合了,我不配合的话,你以为你进的了我家大门?”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拿着他的铜烟杆轻轻敲上鹿久的头,“小鹿久,我说你们怎么就能怀疑到我头上了呢。”
“可是根据木叶保卫系统的记录——12月1日,12月20日,12月24日,这个月只有您在一直放鸽子,而且一次都没有报备。”奈良鹿久向猿飞日斩递出报告,“这是原始记录,请您查验。”
猿飞日斩没有接:“我不否认我养了鸽子,鸽子已经退出木叶的现役序列了,四代嫌弃它们没有传讯鹰飞得高,飞得快,嫌弃他们毫无战斗力。”
“请您解释,您为什么放鸽子。”
老火影反身坐下:“信都是寄给自来也的,我总要和我漂泊在外的弟子保持联络。”
“然而,10分钟前,已经收到了自来也大人的否认密电。”奈良鹿久无奈道,“说吧,三代大人,您到底和风之国的那个死胖子说了点什么事,能让那个除了享受生活,万事不关心的家伙递交国书这么严肃的玩意来抗议。”
“别试探我,也别诈我,就你那点小心眼子也就在水门面前转得起来,还得是他脾气好,一般不与你计较。”老火影放下茶杯,清清喉咙,“还有,以后对谁发难都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要不不打,要不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别一会一个发信时间一会一个自来也密电的。你自己拍着胸脯想想,这些能算证据么?真是的,教过你们多少回,不记住点有用的,成天就想着扑风捉影望文生义。”
“咳,不是我们,没有们,只有我,我一个而已。”奈良鹿久赶紧声明,他可不是代表谁谁来为难老领导,他不过是自己随随便便跑过来问几句,这和几个人商量过后再来问可不是一个概念。
“哦?”猿飞日斩抽口烟,看着面带尴尬的鹿久,挑了下眉,“原来如此?你这是被人当枪使了?你小子从小脑子转的就比人快,但智商高真决定不了什么对吧,为人处事才是第一位。和你说过说少遍,太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最容易受人蒙蔽了。”
“是。”鹿久赶紧肃立,鞠躬受教,他承认或许会被他人影响,但想拿他当枪使唤,也得先看他乐不乐意。况且即便三代说得都对,可一个人遇见事情不说事情,反而啰哩巴嗦一大堆又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是毫无嫌疑的,“要不,您帮我想想,风之国那死胖子究竟怎么想的吧?”
“呵,收起你的小把戏,奈良鹿久。”老火影有一次笑了,“我到愿意帮你分析一下,可你也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吧?什么都不和我说就找我要解释?我要是不小心猜着了,不是我也得是我了。”
“……”鹿久不语。
老火影笑的更利害了:“行喽,今天我心情好,把风之国国主的国书拿来,我给你看看。”
“额,国书还没出风之国。” 鹿久挠挠额头上的老伤疤。
“是是是,我知道,可作为最强大的木叶的情报部的部长,你都知道是国书了还能不知道内容?”猿飞日斩喝口水。
“一个字都没写,只是一副鸽子骨架,风之国送来的是鸽子骨头架子,我的钉子们说,好像啃的还挺干净。”奈良鹿久实在是不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咳,咳咳。”这是猿飞日斩差点喷了鹿久一脸茶叶梗。
一阵沉默。
“所以,如果您不想在这种全世界都注视着木叶的节骨眼上,让这只被啃的很干净的鸽子骨头架子成为一个大笑话的话。”奈良鹿久撇撇嘴。
“我真的是去信给自来也的。”猿飞日斩这回答的就认真多了,“至于自来也为什么不承认?因为我在信的末尾备注了别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是疑问句,这不和常……”
“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老火影重新烧了一壶水,“单身男老师和单身男弟子聊家常能说什么?自来也倒是一贯没脸没皮,但他还知道给我这个老师留点脸,”
尔后,情报部的可悲部长只能默默看着自己前任顶头上司的那双眼睛。眼睛里满是“我十分值得信任”。并且这位老人的脸上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被挤出的,很疑似的红晕。再想想老头确实死了老伴好几年,还有一个碰到年轻漂亮姑娘就忍不住多聊几句的习惯……
”而且全木叶又不是我一家养鸽子,我是光明正大的放鸽子才保卫部才会有记录。木叶外边养鸽子的更多,哪里有那么多鹰给你驯服给你用。“
“……”鹿久果断的败退下来,放弃了更详细的问询和试探,赶快行礼告退。他只觉着自己的头又开始崩崩的疼了。不过此行也并非没有收获,虽然依旧无法洗脱三代的嫌疑,可起码,他也算是警告过老火影了,不管是不是他,以三代目的个性来说,应该能够消停不少时间。
只是,他为什么要亲自来呢?明明这是个超级得罪人的活啊!
“医忍还是不能信,果然伤疤疼起来就是损害智商。”奈良鹿久揉着头开始每日三省吾身。几个小时前,他接到风之国的消息时刚刚吃饱了正犯困,嗯,以后犯困的时候不思考。然后,是火影的新任卫队长,现火影办公室唯一值班人员宇智波鼬带来了来自暗部的佐证。
不过鼬比他和三代严肃多了,看到骨头架子也没有喷一口,那小子还说,“骨头架子是顺带捎的,底下那份情报才是重点——风影被赶出风之国国都后在砂隐村边界和大蛇丸前辈有过一次会面……暗部无法了解具体情况,希望情报部可以补充些资料,然后交给总参做一个关于可能出现的影响的评估再一起汇报。”
是的,以上还在一个很正常的工作范围,他一直在思考“大蛇丸和风影碰面了,在砂之国”这件事,事实上他当时根本没有在乎一只骨头架子,可他后来还是在乎了。为什么?
对了。是他的钉子又给他上报了细节,风之国的死胖子没有看信就直接把鸽子带信一起丢进火里烧了,但胖子又十分肯定给他寄信的是木叶。他的钉子还说,确认鸽子就是木叶的种——这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胖子想要广而告之他无意与木叶交恶,不也同时意味着木叶有他不知道的人私下和胖子有联系,不是以前一直有联系就是这回第一次联系。不管是一直还是一次,这都是潜在威胁!
是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向来准确的第六感不停向他发警报,然后他就慌了。
以至于宇智波得到消息来看他笑话的时,他一刻也没忍的调取了木叶保卫系统记录。很轻易的发现了这个月唯一和鸽子有关的记录来自三代。
他只要一想到事情可能和三代有关,他就更慌了。三代是个好火影,也确实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但从最开始水门提议要促使风火两国形成经济合作圈的时候他就强烈反对。直到现在也还是保留意见,最后,以三代的年纪和交游,认识几个风之国的老家伙也正常。
总之,鹿久越想越慌,越慌越害怕,终于忍着心底里的畏惧走出了这栋老宅。
至于宅子里的猿飞日斩?
他刚刚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清澈的茶水就这么混着茶叶从手中流下去,直流到裤子上,浸湿了一大片。然后,这个已经真正像个老人的三代目火影就拽着裤腿,迎着冷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这点水迹真的完全没有必要擦,走个几分钟就能干透了。
而几分钟后
火之国木叶
波风宅
正在厨房给自己连续大扫除3天的,每天被自己现存的、唯一的弟子给整的灰头土脸才能回来的儿子准备晚饭的波风水门,收到了一个暗部递过来的纸条。那张纸条里写着奈良鹿久关于“一只鸽子骨头架子”的初步报告。这个正在休假的四代目火影看了看纸条,眨眨眼,再看看天花板,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个反应。
于是时间就在各种忙碌中流逝,不知不觉。
晚9点
宇智波主宅族长家小客厅
宇智波家的例行教子时间
“佐助,你今天可有收获。”
佐助跪坐行礼:“父亲大人,今天卡卡西老师依旧在训练我们小团体的配合。”
“具体点……”
佐助严肃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宇智波富岳努力抑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挥挥手示意小儿子可以下去了。
佐助不例外的寻找哥哥的眼神,得到示意安全没问题就迅速离开,反手关好门。
“天啊,鼬。”富岳瞬间肩膀塌了下来,把头摇的像个波浪鼓,“卡卡西那个混蛋。”
“爸爸,那是现任火影的现存唯一弟子。”
“那也不能证明他不是个混蛋……”
宇智波鼬看着自家吐糟吐的很开心的老爸,还是觉得不能适应:“好了,爸爸,请您先严肃些,我有问题要问。”
“什么?”富岳有预感他会有些为难。
“四代和三代。”鼬假装没看到父亲脸上写着的“不想说”。他想知道更多,必须要知道更多,既然已经是火影卫队长了,那就应该好好履行他的职责——而不是好几天了像个傻子一样,被火影卫队一句“你还小,不知道”排斥在外,“我的保密等级和你一样了,爸爸。”
好吧,鼬,你八卦了。
富岳看着认着的大儿子,知道逃不过去了:“三代和四代有矛盾。”
“矛盾是什么?” 鼬一脸果然如此。
“三代现在是鸽派,比较保守;四代是……总之那个家伙的想法的确比较异想天开——看起来不太靠谱。志村团藏,你知道那个人吧。虽然风评一向不好,可他就是有办法缓冲矛盾。但现在,也不怕你提前知道,现在团藏要死了。”富岳停顿一下,“所以有些矛盾冲突也许会升级。”
“所以奈良叔叔最近很紧张?”鼬点点头。
“他只是头上的旧伤发作影响智商。”富岳摇摇头,“你知道旧伤那种东西……”
“父亲,别想岔开话题。”鼬看着开始跑题的父亲继续严肃道,“那四代和三代为什么不和?”
“这个。”富岳真是又惊又喜,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儿子居然可以聪明到从他一句话区别出问题的另外一个关键,不愧是他儿子啊~
“快讲。”鼬催促。
“额……你自己知道就行啊,别打听别外传——应该和漩涡鸣人她妈妈有关,具体知情人不会超过5个,你爸爸我可不在5人之内。”
四代,三代和鸣人的妈妈吗?鼬莫名打了个了冷战,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有些异样。事实上,自从被调入内勤,代替卡卡西前辈当了这个所谓的火影卫队长,这才短短几天,他以前的世界观都快倒塌成废墟了。火影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木叶好像也和他知道的不一样:“也就是说,是私仇——我们的现任领导人明明有办法解决和前任领导人的理念不一致,却为了一个已死的,女人,让木叶陷入了内耗的危险边缘?”
“大概……就是如此。”富岳瘪瘪嘴,看着唇边绒毛还未退尽的大儿子,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其实揉习惯了也没有多么尴尬,“鼬,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啊,真的不是很容易说得清啊。就比如你爸爸我。从前有个男人喝醉了酒不小心碰了你妈妈的手一下,我啊,就用火遁直接把那个人的整条胳膊都烤熟了。”
“是,爸爸。”鼬不尴尬,他默默看着自己其实天生就不适合微笑的爸爸,默默收走了藏在爸爸身后的小酒瓶,“去洗把脸再漱漱口吧,我不会告诉妈妈您又偷喝酒的。”
话说酒精这种东西
……
微醺的富岳做了个梦,梦到了12年前。
12年前的那个晚上,当他赶到的时候,九条尾巴的怪物已经不见,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液把土地浸的鲜红。波风水门半跪在鲜血之间,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他的怀中是刚刚出生还带着半截滴着血的脐带的皱巴巴的鸣人,赤-裸的鸣人一声不吭,青白的像个尸体。
而旁边鲜血的范围之外,三代目只是沉默的站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