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作尘》飘来飘去&咬来咬去

22、暧昧(下)

　　他欣然答应了星惑的要求，“不过你要我怎么教你呢？”
　　“你想知道什么呢？”他问。
　　星惑想了一会儿，“我不明白，‘术’这方面他从不教我。虽然我也在自己修炼，可是，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他垂下眼帘，停顿了一下，思索该怎么表达他的意思。
　　“嗯，我知道我有不错的天赋和悟性，况且我也很努力的去修炼了。可是，特别是这段时间我的修炼可以说是毫无成效，而且也不像是遇到瓶颈的感觉，很奇怪。难道是我修炼的方法有错么？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哦，我想我明白了。”无涯抚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微笑着，“其实你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你修炼的方法应该说并没有错拉，至于你为什么有这个情况出现嘛——”
　　“你主要修炼的是攻击系的‘术’吧。”
　　“是。”星惑疑惑的点头，“我想打败他自然要修炼攻击系的，难道这有什么不对么？”
　　无涯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意，眼睛似是无意瞥向自己方才藏身的地方，但很快就又将视线集中在星惑身上。
　　“从理论上说你没有做错，不过——，看来季涵他们并没有用心教你一些关于‘术’的常识啊。”
　　星惑眼下一寒，“你果然和他们也有交际。”
　　无涯天真的眨了眨眼，露出一边浅浅的梨涡，“嗯，是认识拉。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世界很大，却也很小。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互相有所交流也并不希奇不是么。就像我认识你父亲也认识你。这可没有什么冲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应该明白我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任何人控制的，我只凭我自己的兴趣做事。所以我最多和他们有些互相利用的关系。唔，就像我们这样对吧。我想，你应该也不会相信我教你这些东西只是我一时善心毫无利益需要的。”
　　无涯摇摇头：“也许以前的你会这么单纯的相信，可是你不是了，自从你遇到若尘以后你就不是了。所以你要懂，我既然愿意教你这些东西，那么我一定会从你身上支取写什么过来。我不是你的师父可以无条件的教你东西，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也许你的利益会更多点吧。呵呵，可是谁知道呢？就像你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注意你一样对吗？我现在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的确有点喜欢你，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不过你要明白一点，人类，就是互相利用的，不要介意被你利用的对象有什么背景认识什么人，只要你知道你可以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你就要放开手去利用他。也许对方也在利用你，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知道谁的得益更多一些。我怎么说，你可明白？”
　　“我明白了。”星惑冷着脸轻轻点头，“就像他在利用我玩他的游戏，而我同时也在利用他获得更强的力量。我懂了，所以告诉我，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无涯弹指一笑：“没错，你很容易点通。季涵他们那几个老人家当初就是没看清你的利用价值才没有教你这些，不过现在我来告诉你。你可要仔细的听好了哦。”
　　星惑没有吱声，静静的听他所述。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存在‘术’一种能量运用的手段，以后你会知道的。这种东西在人类界来说确实十分强大，但对于一些非人的生物来说可能就不值得一提了。就像你的父亲，或者是我，我们所修习的就不是人类所谓的‘术’那么简单。你不要打断我，听我说。虽然不同，但是其本质上说还是一致的，首先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修习者必须了解自己的长处，然后从自己的根本出发选择和自己相适应的修行方向，这样才有可能最充分的发挥自己的天赋。你懂么？星惑，虽然你有很高的天赋，但是再高的天赋如果用在不当的地方那也仅仅只是垃圾而已。”
　　无涯深深的望了表情冰冷的星惑眼，敛起笑意。
　　“而你星惑你正在走那么一条错路。你的属性使你不适合过分习练那些攻击系的东西，如果你强行用你的天赋去学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永远也赢不了若尘的。”
　　“那么，我的长处在哪里？我该怎么学？”除了学习攻击以外，难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胜过他么？
　　“你，长在防守。”
　　星惑皱眉，“可是，据我所知，我不认为专修防守之术可以赢。毕竟攻敌才能制胜。如果一味防守那么即使我的防守力再高也仅仅只是不会受到伤害罢了。”
　　“这就够了，星惑。”无涯轻笑，“这就够了，最好的防守可是比攻击更有效哦。防守的话可以用最低的能量消耗抵御对方的攻击，而且，你拥有的是守护之力。呵呵，你想要守护什么东西吧。那么防守就是最好的方法，起码可以保护你最重要的东西不受到伤害对么？而且你难道不知道呵，最好的攻击就是防守啊。”
　　星惑血色的眼眸暗了一下：“我不明白。”
　　“那，我具体说下吧。”无涯摊了摊手，“基本上所有的修行者用最粗略的方法分析的话，都可以分为攻击和防守两个方面。当然，具体的算法还是有所不同的，而且也不是说哪个特定的属性会更好，因为资质这种东西可说不清。呵呵，不过如你所想的那样，攻击系的那些一般都比防守系的更强。但，这只是表面而已。”
　　他笑着看着星惑脸上的不解，继续道：“举个例子来说吧，同样的两个达到顶峰的修行者，一个是攻击系而另一个是防守系的。如果他们对战，你认为谁胜谁负呢？”
　　星惑低下头，一时没有出声。在他心里应该是攻击系获胜的可能性更高一点，可是照无涯的语气推断，却是，“难道会是防守的胜么？”可能么？
　　“为什么不可能呢？呵！”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无涯露出有点狡猾的笑容，可是从他的脸上看来却又显的十分天真可爱。“这个国家有一个古老的故事对吧。矛盾相击，孰胜？那我告诉你，最好的防守永远胜过最强的攻击。至于为什么嘛，因为最好的防守可以反弹所有的攻击，甚至增加数倍回于攻击者身上。你说一个专于攻击的人，有可能守住数倍于自己的攻击力么？不能对吧，所以这个结局很明显。其实更进一步的说，只要拥有一定强度的防守力，那么只要挡住攻击就已定下了胜负了。不过，我也并不是说攻击系不好，他也自有他强过防守的地方，特别是，如果背后出手，只要你没有及时的防御，那就可是俎上鱼肉咯。”
　　“我想知道的是，”星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既然你看的透我的属性，那么他呢？我的父亲，他又是什么属性的呢？”
　　“若尘啊！”无涯有些暧昧的叹息着，“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哦，本来他也是属于防守的啦，只不过发生了点事，他突然就又同时拥有了攻击的属性。也就是说他是攻守两方都可以修炼到最高境界的人。你要对付的人可不简单哦。”
　　“难道，我没有胜算么？”他不甘心。
　　“有啊，怎么会没有。只不过比较困难罢了，呵呵。谁让你运气不错找我教你呢？如果是别人也许就没有办法了，不过至于我嘛。哈，我可以教你最高奥义的防守，而且我会教你的可不仅仅是‘术’那种初浅的东西哦。你和你父亲有相同的潜质，当你练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可以强行增加你的属性。别忘了有句话叫物极必反，其实有时好好利用一些规则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会知道很多东西撒。”他淡淡的笑开。
　　星惑颌首，“我明白了，那就请你尽你所能的，教会我。”
　　无涯突然眼波一转，“呵，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么？学我的东西可是很危险的哦。说不定你可能从此堕入魔道无法翻身呢。”
　　“我不在乎你是谁。”星惑用冷冷的血眸凝视着他，然后唇角扬起一个苍白的弧线。“而且，我别无选择。”
　　“既然这是我的命运，那我就要看看那所谓的神究竟想我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不走下去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这是你告诉我的。”
　　“呵呵。”无涯欢快的笑出声来。他微微的眯起一眼，他记得几年前的那个他微笑着将右手举过头顶，然后淡淡的说：
　　天，既不行道。那我就看看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即使我入地狱，我也要让那些人做我地狱的踏脚石。这是天逼我的，所以我，别无选择。
　　这些年来，他看到了他所做的一切，那么，星惑啊！你又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那个人可是为了这个，连自己一半的灵魂都肯抹杀掉呢！你又可以付出什么代价？
　　无涯笑着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同星惑的说法。
　　“既然如此，你有空的话就去你当初遇到我的那个花店找我吧，我会教给你你想学的一切的。”
　　星惑想了一下，同意道：“好，我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我应该回去了，下次再见吧。”
　　“你叫无涯是么？下次见面希望我们可以很好的互相利用。”星惑转身。
　　无涯笑，“彼此彼此。”
　　他目送着星惑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许久。他淡淡的叹了口气，“我说，你儿子还真难对付呢。”
　　无涯侧过头望向身旁无人的阴影之处，“呵呵，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我亲爱的，若尘。”
　　一阵悦耳的低笑声过后，一个人从暗出踏着悠然的步子慢慢踱出。然后，站在了无涯的面前，赫然就是星惑的父亲，星若尘。
　　他对着无涯妩媚的笑着，眼中流转着万千风情。他将两只纤细的手臂环上无涯的颈项，将唇凑到他的耳畔，柔柔的吹出一口气。
　　“可是，亲爱的，你也没有阻止我哦。你明明早就发现我了，所以我这可不算偷听呢。”
　　无涯眨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呵呵，也是啊。”
　　无涯比星若尘更高一些，他低下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
　　“我说，我可是按照你的计划开始教你可爱的儿子了哦。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嗯？”
　　“笑话。”星若尘放开环着无涯脖子的双手，靠在墙上。“如果你对他没有兴趣，我也说不动你的吧。可不要把这个算我头上哦。”
　　无涯耸肩，柔柔的微笑。
　　“说起来你又和你家的那个闹翻了？我还以为这次你会在他那呆很久呢，想不到这么快就跑出来了，被他欺负了？”星若尘意有所指的讯问。
　　无涯苦笑。“拜托，别提他好不好，我现在想到他就来气啊。反正这次我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啦，帮帮你也不错，欢迎么？”
　　星若尘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好啊，我又不介意的。”
　　“你哦！”无涯突然将脸凑近星若尘的，斜勾起一边的唇角，然后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而星若尘只是呆了一下，却没有作出任何反抗。他闭上眼，将十指揉进了无涯脑后柔软的发中，稍稍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融，一时间，两人的唇贴和的仿佛是一对深恋的情侣一般，毫无缝隙。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涯终于抬起了头，两人紧和的唇瓣也得以分开，牵起一条淡淡的银线。然而，两人睁开的双眼却都清澈的不含一丝情欲。
　　无涯探出舌尖舔了舔残留在唇瓣上的津液，浅笑出声。
　　“你还是老样子啊。不过对于我你就不能再热情一点么？”
　　星若尘挑眉，“怎么热情呢？我以为我刚刚的表现已经够热情了呀。难道你还不满意？那就难办了。”他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
　　无涯伸出双手抵住墙面，将星若尘锁在他的怀中，他对着他的唇轻轻吹了一口起，舌尖似是诱惑的扫过他的唇瓣。
　　“我怎么说也是你最后一个男人啊，怎么说都要对我特别一点吧。”他提示。
　　星若尘邪恶一笑，“到底是不是最后一个还不一定啊，对我来说，你只是目前为止最后的一个哦。如果每个上过我的男人都那么说我不是要忙死了？对吧，我没必要做那么不合算的交易。”
　　“哈，你还真可爱。”无涯笑着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过把我和那些家伙比可不行哦，我好歹还把你调教的那么好捏，你一身的能力大多可是我教你的啊。多少对于你可以利用的家伙友善一点吧。”
　　“可以啊。只要你把小惑教的比我更强，那么——”他舔了舔无涯精致的耳垂，压低声线，“我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哦。”
　　“哈，随便我么？还是算了吧，偶而尝尝鲜不错，经常这样的话我可没多大兴趣。不过么，我对星惑这孩子还是有点兴趣的呢。”
　　“别动他！”星若尘冷声警告。
　　无涯抬起靠在星若尘肩膀上的头颅，眼中满含趣味的望着他，“放心，我只是对他的结局感兴趣而已，所以我会尽力配合你的游戏的。”
　　他放开了对星若尘的钳制，向后退了一步。
　　“而你，若尘啊，你的结局我也同样好奇哦。希望你能给我看一场好戏吧。晚安。”
　　说话间，他悄无声息的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星若尘见怪不怪的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也从黑暗中隐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