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邀约，茶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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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盒子，通过测试，自觉已经还上这次博金帮了忙的情，我不占博金便宜，也不想被他占便宜。那盒子上的封印对我不难，巫师们却很没辙，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博金手里求解，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他委托人，开这盒子的酬劳必然不低，我才不要白白便宜博金，再说第一次接活儿便是为个老奸商做白工，兆头实在太坏，我当然不干。
博金表情纠结地看我两眼，摸出条手帕擦汗，期期艾艾请我别怪他没解释清楚，其实他一直都是信我有能力完成这桩活儿，酬金与酬谢也都准备好了等我收下。
“说过了，我讨厌这个活儿。”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不跟博金客气，我或许是不如玛莉了解人心，但布莱斯都在一边对我们眨眼偷笑了，我怎么还会上当相信他只是一时忘了提酬劳呢。
布莱斯不用人招呼，高高兴兴地跟上来，和我一样连多个眼色也不给博金。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博金的店，不知到底是我们哪个更著名，翻倒巷里炽烈的贪欲之火顿时泛起了波澜。有人立刻盯上了扎比尼太太唯一的儿子，有人想对独来独往的黑袍女巫下手。博金的恶名与威名在翻倒巷的地界上宛如地狱之花，有人只能看到财富的诱-惑，有人却执意要博一搏运气。
我只觉得巫师很蠢，不管是那些动手前必先换装蒙头遮面的，还是那些远远地就敢乱丢魔咒的，甚至是那些决定先观望一阵的也同样愚不可及，因为我从他们的战术想到了“巫师无法进行地图攻击”，他们没有针对多人数进行的大面积攻击魔法，所以这些在远处偷窥的家伙以为自己是安全的。
想通这一点，翻倒巷所有巫师在我眼里，都譬如烧炭了。
我没了紧张感，反而想到当初对邓布利多的忌惮很可笑，难怪汤盆子那蠢猫从来不惧白巫师，他如今的实力未必很强，但他经历过君临和亲手灭世，经历多了自然有一份沉着，也是一种心境不同。
“难道单靠实力震慑？”但是我仍然要说，“在巫师这里当魔王，肯定很辛苦吧？”
布莱斯听到我自言自语，满眼不解，他见我看他，做出费力思索的苦样，然后才说，“我只知道那一位是斯莱特林出身，就是他想要，也不能单靠自己，多的是世家大族要巴住他。”
我笑了笑，发现布莱斯还是有优点，不是聪明，而是会做戏，最初的不解与之后的苦思必然有个是假装的，但他完全看我反应做戏，将好让我觉得他一心为我。以利亚而言，被人用心讨好是很自然的事，只要不扰乱世道安宁世界和平尽都可以。如果是用为人的那一段记忆来衡量，他的做法算是用心叵测，这种人不值得深交。但我在玛莉身上从没经受过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顿时觉得不该放过翻身做主人的好滋味。
“所以当魔王也得做好规划。亮相的第一步始终是很重要的。”我点点头，这也提醒了我行事要低调，我放弃将第一波围上来打算作恶的巫师变成烧炭了，我对布莱斯说，“我想和你谈一谈，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地方，你有没有建议？”
布莱斯偏着头，眼睛眯起，笑得如春花般烂漫，“去我住的地方，好不好？”
我在他眼里看到期待与怀疑，他怕我拒绝，又坦然在等我拒绝，所以分明是正在将大部分精力用来说服自己别不甘心。
看马尔福家就知，巫师家里不是那么好拜访的，特别是那种有传承的家族，他们一定在自家把各种监测魔法用到极致，我连在博金的店面都觉得不自在，布莱斯会担心我拒绝他，似乎也很正常。但布莱斯不知道他是不同，不提他是我现在唯一仅存的同伴人选，他身上还有我欠着他的一份人情。我连博金不情愿的帮忙都很认真要及时还上，他刚才几次塞钱包仗义帮我，我怎么会转身就忘。
我不怕去扎比尼家，即使要面对布莱斯的大美人妈妈，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还让他们继续查不到我的来历。
“用你的门钥匙一起走？还是你来带路，我跟着你？”
“我了解淑女们经常有各种不方便……啊，你愿意去？”反而是布莱斯有点接受不了，不过他只放任自己惊讶一下，立刻恢复甜笑说，“用门钥匙，我保证会好好招待小兔子的。”
到了布莱斯住的地方，惊讶的就轮到我了。首先我们去的地方不是扎比尼家，不是祖宅也不是主宅甚至不是数得上的别院，而是一间在富人社区里的普通别墅，卧室连客房不超过五间的那种中等规格。就像布莱斯早就说过的那样，这里是他住的地方，或者更准确说是“他的新爸爸给拖油瓶继子安排的最佳临时住所”，说此地最佳倒也不尽然全不属实，至少安全是有保障的，不仅社区有统一的保全服务，以普通人标准来说已算顶级，而且没有哪个巫师会想到扎比尼家的小先生会住在这种地方，他甚至没有带家养小精灵。
布莱斯对临时住家表现得不像其他纯血巫师那么神经质，对家养小精灵也没那么依赖，他甚至可以自己动手换掉外出服，也能很快给我送上亲手泡出的红茶。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非常坦然，动作即使说不上优雅却也很熟练，显然他是真的对自己的处境不在乎，也有超过其他所有候选人的动手能力和气派。
我喜欢布莱斯泡的红茶，也喜欢有个能干仔细的同伴在我身边处理好从泡茶更衣到人情来往的全部庶务。我不去探究到底是谁用什么法子教育出了这样一个布莱斯，即使里面有冷漠孤立排挤与算计，我对眼前的成果表示很满意。在这个时候，布莱斯几乎是完美的，纳威没有这么强的动手能力，麦克米兰大少爷缺乏精细的口味，克里福德完全是世家里的庶民派，小波特在烧开水之前就有可能炸飞半个炉台。
布莱斯感到了我热情的目光，黝黑皮肤上泛起一层疑似粉红的珠光，他没法继续淡定了，为了掩饰不安他问我有没有偏好的点心。
“妈妈不喜欢甜食，在喝红茶的时候，完全不吃甜味的点心。”
“我也不会把茶水调成糖浆然后再吃下去。”
布莱斯的表情明显是有点想像不能。
我很期待他和邓布利多早日相识。
接着我开开心心地捧着红茶喝，笑眯眯地看着布莱斯吩咐管家准备不甜的零食。
管家很快送东西上来，我很吃惊，里面有薯条和炸鱼，这已经超过我对茶会点心的认知了，但我没法对一个长得无比正经严肃的中年管家大叔说我不太能接受常理之外的饮食安排。
布莱斯也有点吃惊，但更多是尴尬，他似乎也对管家先生没辙，只能抓起炸鱼往嘴里塞，“我喜欢这个，有一阵特别喜欢，虽然他们总说是庶民食品，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我觉得他已经尴尬得胡言乱语了，所以没揭穿他，等管家先生退下，我才问，“你的管家也是叫塞巴斯汀吗？”
……又是那一段人类记忆的影响，我总觉得最厉害的管家都是叫塞巴斯汀的。
管家先生的名字是很正常“埃斯特”，从很早就在扎比尼太太身边服务，他亲手养大了布莱斯，所以在小主人身边有格外不同的地位。
布莱斯在介绍的时候用词谨慎，态度也十分小心，显然对埃斯特管家深有感情。
虽然管家表现得够专业，一点儿不干扰我们的相处，但我直觉这种感情不好，特别是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布莱斯可能太依赖他，变成和那些出局的女孩人选一样需要花费我太多精力才能接近的人。而且，联想到之前布莱斯不同寻常的贤淑表现和家事能力，我眯起眼满心不快，我宁可布莱斯是被继父欺压，是被母亲冷落，也不想他是被一个装模作样的管家养歪成这样。
“原本我只是怕遇伪娘，哪知道是遇到了死管家公啊。”
布莱斯表示压力很大，这次他连假装不解和为我苦思都不装了。
“喝茶吃点心，谈天好交情。”他顾左右而言它，“我们谈谈吧，小兔子，我想我们可以愉快地开始谈。”
我一阵心烦，能说什么呢。我是利亚我是神，我被丢在这个世界进行补考，我可能必须面对拯救世界的倒霉任务，我目前知道的救世方法是保证历史按正确路线发展，我很厌烦麻烦琐碎涉及巫师的漫长任务，我曾经被奥罗和邓布利多欺负过，我没事儿就会琢磨怎么报复巫师社会，我对最初的强力同伴不满意，我正在认真积极地挑选新同伴，可我对他这个唯一仅存的同伴人选并不满意，他比纳威还缺乏亲族依靠（别忘了不友好的继父们），他比麦克米兰更寂寞（他没女仆和保姆），他比克里福德缺乏凛然之气（奴才相不卖笑啊），他比小波特家事做得好……
“茶很好，食物也很好。”现在我感觉胸闷胀气，“我不知道你是否做好准备。”
布莱斯垂下眼睑，老道地回答，“请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准备？”
“诚实。”我傲慢地抬起下巴，顺势解除兜帽与黑袍的变化，我将自己的银发与灰蓝眸子给他看。
我放任了发丝延展，令它如同一条炫耀的白蛇突然间蜿蜒到我们之间。
布莱斯看着披散而下的银发眼神发直。
他看起来有一阵说不出话来，所以我继续说，“对我诚实，说出一切，相信我，有时候我也是很尊崇等价交换原则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邀约，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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