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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空空每天清醒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像是沉睡在漆黑无底的洞穴里,阴冷得可怕。所以她每天都格外珍惜醒来的时间,除了按照邀月的要求每天在房里看些苦涩难懂的武功秘籍,剩余的时间她都会到绣玉谷的花海那里坐着,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闻着谷内众多鲜花的芬芳。
      空空现在就在花海休憩,整个人被太阳晒着,就像是在午后小憩的猫咪一样,身体软软的、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的趴在桌上。
      “我果然是个无所事事的宅女呀……”空空说完这句话,突然一个愣怔,“宅女……是什么?”
      她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忙出声询问,“喂!”
      “敢问姑娘有何要事?”江琴起先作出一副讶异的表情,随后低头作谦卑状。
      “唔……”空空有些不习惯他的谦卑,于是道,“你能先抬起头来么?”
      江琴有些疑惑,却还是照做,只是尽量不将视线往她绝美的脸上去看。
      唔……空空看了他一会儿,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长相俊俏的少年,于是只好说道:“你长得真好看。”
      江琴先是一愣,然后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唇角微微掀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口中却是说道:“姑娘谬赞了,与我家公子比起来,琴实在算不得什么。”
      空空好奇道:“你家公子是谁?”
      江琴笑道:“我家公子乃是玉郎江枫。”
      空空皱眉道:“玉郎……好奇怪的姓氏。”
      江琴一愣,随即出口解释道:“咳……玉郎,并非姓氏,而是江湖人送给我家公子的称号。”
      空空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说,你们家公子叫江枫?玉郎就像是花名?”
      花、花名……
      江琴嘴角微微抽搐,道:“花名……咳……那是给青楼戏子用的。”
      空空瞬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们家公子是青楼戏子啊!”
      江琴瞬间无力,弱声说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乃是富豪子弟,有玉郎这一称,也全是因为我家公子为天下第一美男才得。至于青楼戏子,那是两回事。”
      空空则是不甚在意的说道:“那你家公子很有做青楼戏子的天赋嘛。”
      “不……我想姑娘误会了。”
      “我哪有误会。”
      “青楼戏子其实是指……”
      空空紧接着他的话说道:“我知道青楼和戏子是什么意思。”
      江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真的?”
      空空肯定的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姐姐说我们宫里就有人是从那些地方出来的。”
      江琴无奈道:“既如此,何故姑娘将我家公子比成青楼戏子?”
      空空完全不觉有何不对,道:“你家公子既有花名,又有美貌,不是有做青楼戏子的天赋又是什么?”
      江琴一下子噎住了。话虽说的不对,但却让他不知该从何开始反驳。
      空空却是一拍头,说道:“差点忘了。”
      “忘了什么?”
      “我本来想问你一个问题的。”
      “姑娘请问。”
      “你可知道宅女是什么?”
      江琴一阵犹豫,道:“这……恕琴不知。”
      “好吧……”空空有些泄气,“也许只是我随口说出来的词……”

      “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在说我们的妹妹,空空。”邀月冷脸面对一脸不可置信的怜星,“她现在每天会醒来约莫两个时辰,你可以在那段时间去看望她。”
      “可……”
      “可是什么?”邀月冷声道,“你别忘记我说过的话,我说她是我们的妹妹,她便是我们的妹妹。”
      怜星见她的表情,自知是不能再改变什么,也只好将话吞吐回去,道:“我知道了,姐姐。”

      七天,每天一个多时辰。
      这是江琴见到空空的次数和时间。
      “又是你啊……”空空照例坐在那玉石凳子上,懒洋洋的趴着台子,眼里却绽出一丝光彩。
      江琴笑道:“空空的身体可好些了?”
      空空皱眉道:“还是老样子。每天只清醒这么点时间。”
      江琴也跟着皱眉,道:“还是得找个大夫来看看。”
      空空摇头,道:“我没有病。”
      江琴并不这么认为,他说道:“只可惜江湖上最有名的神医万春流已经入了恶人谷,想要将人请出来或是进去,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若然让他来给你诊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空空没有纠正他的说法,只是伸手按上太阳穴:“恶人谷……这名字好耳熟。”
      “你知道恶人谷?”
      “好像知道……”
      这倒是奇怪了……不知道玉郎江枫,却知道恶人谷。
      江琴用带着些探究的目光看向她,却只看见她眼里的一片澄澈。
      “想不起来……”
      江琴见她着实苦恼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想不起来便不想了吧。”
      “唔……”
      “你今天想听些什么?”
      “燕南天。”
      江琴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好像对燕大侠很有好感?”
      一连三天都是要听燕南天的事迹。
      空空点点头,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
      江琴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对他有好感?”
      空空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她说道:“大概……是因为他是大侠吧。”
      江琴接着问道:“你喜欢大侠么?”
      空空笑道:“当然喜欢啊。不过……”
      “不过什么?”
      “好像是崇拜更多点。类似于粉丝看明星的感觉。”
      对于她偶尔出口的奇异词汇江琴已是渐渐习惯了,他继续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大侠?”
      空空莞尔道:“这世上,除了燕南天,还有人当得起大侠二字么?”
      江琴遂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是了是了。除了燕南天,还有谁比得上燕南天呢?”
      见他这样,空空不由问道:“你的志愿是要当大侠吗?”
      江琴瞬间愣住,道:“你是说……我么?”
      空空点头,道:“是啊。”
      江琴置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过了半晌,他倏然一笑,道:“是了。我要成为大侠。”

      空空醒来的时候,邀月也在。
      当被告知这是邀月的房间时,她只是欣喜道:“姐姐。我的房间布置得和你这里好像啊……”
      邀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你应该去看看怜星的房间。”
      空空喜道:“是说怜星姐姐么?我真的可以去她的房间看看么?”
      邀月道:“这有何不可。”
      空空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怜星姐姐不是讨厌我么?”
      邀月皱眉道:“她怎会讨厌你。”
      空空仍旧郁闷道:“可怜星姐姐从未来看过我。”
      邀月则是训斥道:“谁叫你从不老实待在房间里。”
      空空撒娇道:“可是,总是闷在房间里会闷出病来的嘛~”
      邀月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她转头,对着门外道:“怜星,你既听见了,便进来让空空好好看看你吧。”
      原本只是来找邀月的怜星在听到屋内的谈话时下意识的守在门外,直到邀月开口,她才推门而入。
      空空看着和邀月还有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禁甜甜一笑,叫道,“怜星姐姐。”
      怜星看着她,还有些不习惯。
      邀月冷然提醒道:“怜星。”
      怜星这才调整表情,道:“姐姐……妹妹。”
      空空欣喜道:“怜星姐姐叫我空空就可以啦。”
      那笑容,当真是天真无邪。
      怜星一瞬间有些恍惚,最后还是在邀月的冰冷眼神下才回过神来。
      “空、空空。”
      听到怜星这么叫,空空自是喜上眉梢,“那我便叫你二姐姐啦。”
      怜星有些别扭的应声道:“啊……嗯。”
      “二姐姐~”
      这一声,当真如黄莺脆啼。
      邀月则是冷冷道:“怜星,以后你便负责教导她一切。”
      怜星愣住,指着自己,仍旧有些不可置信道:“我教?”
      邀月依旧冷声道:“有什么问题么。”
      “不,没有。” 怜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空空便有了怜星这个武学专家的指导。
      “二姐姐,我练得会不会太快了?”
      不到月余,空空的明玉功已经练到第三层。
      “傻丫头。这怎么算快呢。”
      怜星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对待空空的态度愈发亲昵起来。
      “哦。”听她这样说,空空也就放下心来。
      练功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见江琴的次数也渐渐变少。
      某一天,江琴忽然问道:“如果,如果我当了大侠,你会不会和我走?”
      彼时,空空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恰好是在那一天,空空的明玉功已经快要突破第八层。
      而江枫也已和花月奴有了数月的奸│情。
      就在那一天,江枫、江琴还有花月奴,从移花宫逃了出去。

      “不错,我是能救活他的……”
      空空站在邀月的身边,默默地听着怜星的话。
      直到邀月再也忍不住。
      “错了,你不能救活他,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救活他。”
      怜星苍白着脸低下头,咬着樱唇,道:“姐姐,你……你也来了。”
      邀月悠悠道:“我来了,你可是没想到?”
      怜星头垂得更低,道:“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邀月慢声道:“我来得并不太早,只是已早得足以听见许多别人不愿被我听见的话。”
      因为邀月的到来而身体颤抖的江枫听到这句话,突然大声道:“你……你……你……原来你早已来了,那鸡冠人与黑面君敢去而复返,莫非是你叫他们回来的,那所有的秘密,莫非是你告诉他们的?”
      邀月道:“你现在才想到,岂非已太迟了!”
      江枫目眦尽裂,大喝道:“你……你为何要如此做?你为何如此狠心?!”
      邀月道:“对狠心的人,我定要比他还狠心十倍。”
      花月奴忍不住惨呼道:“大宫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您不能怪他。”
      邀月语声突然变得像刀一般冷厉,一字字道:“你……你还敢在此说话?”
      花月奴匍匐在地,颤声道:“我……我……”
      空空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两人好不要脸。”
      江枫和花月奴都因她的开口而浑身颤抖,却同时看向她。
      空空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来到他们面前的,但她现在却并不在意这点,她心里只想为邀月打抱不平。
      她指着江枫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你回来的?”
      江枫抖了一下,道:“是、是宫主。”
      她点点头,道:“江湖上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江枫被她说得一愣,似乎是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空空接着说道:“如果你对我姐姐无意,为什么还要赖在移花宫不走?”
      江枫仍旧呆呆的,口中却下意识的答道:“那、那是因为月奴……”
      空空气极,学着邀月的样子,冷冷的看向满身血污的花月奴,“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花月奴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出声道:“奴婢是移花宫的花奴。”
      空空冷笑,道:“当初救了你的是谁?”
      花月奴颤声道:“是、是大宫主和二宫主。”
      空空低头看她,只觉得一阵厌恶,“你真的有把姐姐们当作你的救命恩人么?”
      花月奴闻言,不由将头垂得更低。
      “不错”怜星被空空的出场吓了一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你们的命都是我和姐姐救回来的。既然如此,我们就算想要你们的命又如何了?”
      江枫和花月奴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空空却没有想要杀人,她的内心始终是抗拒着这一点。但她并没有出声。
      该如何选择,还是要看邀月。
      从空空开口起便没有出声的邀月察觉到她的沉默,这才开口,道:“好。很好。”
      几人却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好些什么。
      邀月冷笑,道:“我差点忘了,这世上最痛苦的并不是死亡。”
      怜星跟着笑道:“姐姐,我有一个好主意。”
      花月奴听到怜星说出“好主意”时,心内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却听怜星接着说道:“这对孩子生得倒是可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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