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追凶之自我催眠》龙吟莫舞

9、真正的目标

　　八、真正的目标
　　神秘诅咒杀人事件公开立案的第二天，老虎探长就将凶手缉拿，其小组成员更是成功制止第三起案件的发生，一时间上海轰动，人人称钟朗小组为救世之星，公董局也对钟朗小组大加赞扬，同时为了安抚人心，抓捕当日便由法庭宣布判以绞刑，即时生效。
　　而在另一边，钟朗带走殷竹的教堂里，一名素红风衣长裤的女孩坐在长椅上看着耶稣受难像，怔怔出神。
　　一个小小的身影消无声息的溜进来，刚抬手要蒙女孩的眼睛，却被女孩随手隔开。小和尚衾儿撇了撇嘴，一翻身靠着女孩坐在椅背上，“姐姐？”他似乎想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不开心，“怎么了？坏人不是已经被判刑了？我们赢了啊。”
　　“昨晚，他没死。”女孩闭上眼睛，语气平淡。
　　“什么？”小和尚睁大眼睛。
　　“真是小鬼，”女孩拍拍小和尚的肩，睁开眼宠溺的微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代绞刑与现代绞刑不同，空子也不太好钻，但是现代绞刑很容易，买通行刑官在绳结上固定一个钩子便可以了。至于应对验尸官的检查，那就更容易了，有一种杜鹃水合物中提炼的毒素可以产生致命的麻痹作用，我记得我给你看过这部电影。”
　　“啊，福尔摩斯，我知道！”小和尚皱着鼻子想了想，以拳击掌，“可是，姐姐在担心什么？”
　　“担心瑶姐。”深吐一口气，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又闭上眼睛。
　　听到那个名字，小和尚也紧张起来，“她想干什么？”
　　“我在想，”女孩蹙紧眉头，“我以为瑶姐这次的目标是于胜男，所以我去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心，注意不要被迷惑，为防万一我也要你去暗中保护韩非，可是……是我推断错了吗？”
　　“姐姐不是说年纪越轻，也越容易被催眠，因为年轻人的脑细胞较有活力，而年纪越大者，脑细胞因为丧失了活力的关系，所以相对的较难被催眠吗？”小和尚看着女孩苦恼的样子，便也动起脑筋，“符合催眠敏感度比较高的人……年轻，容易放松，想象力丰富，专注力高，好奇心强，智商高……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撇开对催眠师有安全感及信赖感这点，那个包子还是挺符合的。”
　　女孩指尖猛地一颤，陡地睁开眼睛，“是我错了！虽然韩非没有去过德国，可是他到底还是上过邮轮，殷竹是怎样的人我清楚，他不会放过丝毫机会，而且……”而且韩非的过去……女孩越想越紧张，慌忙起身，“衾儿，韩非在哪？”
　　“姐姐？”小和尚也跟着跳起来，“我按你说的等机会取出银针，跳下车的时候看见就是隔壁那家医院。对了，银针刺穴的效果跟姐姐之前说的一样，没想到那包子以前还是个高手，怎么现在这么烂？”
　　“衾儿，你去通知钟朗，告诉他韩非可能会出事，让他到这个教堂来。”女孩低头吩咐衾儿，神情严肃，“要快，我不能直接插手救人，但我们回去的条件就是保钟朗四人平安，快去！”
　　小和尚应了一声，跳下椅子，跑出了教堂。
　　女孩夏染回头看向教堂色彩斑驳的窗户，目光安静带着一丝丝刻骨的哀痛，就算只是路过，我能坦然相对，又怎么忍心看着那张与你如此相似的容颜在我面前逝去光辉？

　　“小韩非？”
　　“不要叫我小、韩、非！我已经六岁了！”
　　“是是，小韩非是六岁了，是大人了……”
　　“哥哥！不许笑不许笑，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笑。”
　　……
　　“哥哥哥哥，你看，师父说我很聪明，可以打赢师兄了，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
　　“嗯，乖，非最乖了，哥哥给你讲昆虫的故事好吗？”
　　“好啊好啊，哥哥，这个昆虫学好厉害，哥哥更厉害，什么都懂！”
　　“乖，非比哥哥聪明，以后一定要比哥哥懂得多！然后哥哥来帮父亲管理药房，非就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非最喜欢哥哥了！”
　　……
　　“哥哥，我们家不是开药房的吗？为什么不能治你的病？”
　　“非，答应哥哥，不要勉强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非最喜欢哥哥，最想要保护哥哥！”
　　“真是小孩子……”
　　……
　　“不会的！哥哥明明好好的！你骗我！”
　　“非儿，不要这样，你哥哥……”
　　“不！我不要听！不要！哥！哥！哥……”
　　“非儿！”
　　……
　　“韩非？韩非！”记忆盘根错节，在脑海里纠缠不定，翻滚的情绪搅得心头刺痛，突然间有些熟悉的声音闯进耳内，神经微微一震，韩非睁开眼睛，看见钟慧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不由一阵茫然。
　　“小慧？”
　　“韩非，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钟慧担忧的看着韩非有些苍白的脸色。
　　太阳穴隐隐作痛，男孩好像经历一个世纪般轻轻喘息，随着呼吸的平缓，脑袋也渐渐清明，想起昏倒前的事情，但梦中的一切却模糊得无法触摸，“我没事，头呢？”
　　“哥在巡捕房，总探长正拉着他向媒体解说抓犯人的事呢，哥都快烦死了。”钟慧见韩非脸色渐好，便也安了心，“韩非，藏得不错啊，连我哥都没发现你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抓犯人？抓到犯人了？”
　　“是啊，是圣约翰大学神学院的教授，叫什么殷竹的，都已经在昨晚被处以绞刑了。”钟慧看着韩非愣怔的样子有些好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殷竹殷竹……”韩非低头反复念叨这个名字，记忆似乎被刚才的梦打开了一个缺口，“殷竹……殷……教授，殷教授……是他！”男孩陡然一惊，因为莫名的恐惧而浑身颤抖。
　　“韩非？韩非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钟慧被男孩难看的脸色吓到，“我，我去找医生！”说着女孩跑了出去。
　　殷教授，殷教授……韩非抱紧自己的双臂，缩在床脚，脑袋里乱成一团，一些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残缺不全，却让人有深入骨髓的痛苦与不可磨灭的……恐惧……
　　“非？”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如曾经般直入人心，“害怕吗？害怕的话怎么去保护哥哥呢？”那个声音在笑，韩非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却被轻易的拉开了手，塞进一件东西，“非不是最想要保护哥哥吗？如果真的那么想，那你哥哥呢？你那好温柔好聪明的哥哥呢？去找他吧。”声音在耳边安静的响着，似乎印着神圣的光影，刻进男孩此时脆弱的心脏，轻而易举的撕裂所有意志。“去……保护他……”
　　这个时候，刚好女孩夏染在教堂吩咐衾儿去找钟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