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追凶之自我催眠》龙吟莫舞

8、神或人，神圣或……魔性

　　七、神或人，神圣或……魔性
　　医院旁的教堂里，殷竹向耶稣像虔诚的行礼，回身冲钟朗礼节性的微笑，“钟探长，可以开始了。”
　　“咳，殷教授，”看了于胜男一眼，钟朗开口，“你与方单亭的关系？”
　　“单亭是基督信徒，常常来听我的神学讲座，并以我为指导牧师，向我忏悔。”殷竹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单亭很爱他的妻子，就像对待他的信仰一样。”
　　“信仰？”
　　“每个基督信徒，都有他个人的神学思想。对信徒来说，不读神学很危险，因为如果他不清楚自己所信的是什么，他的立场会很容易被外来的思想攻破。”殷竹微笑，耐心的解释，就像教导自己的学生一样，“与其说是对别的神学派别或异端缺乏认识，不如说是对自己的神学缺乏认识，而恰恰这样，很容易将错误的神学思想混入自己的信仰之内，所以有神学背景的训练对信徒裨益甚大。单亭很虔诚，他可以为他的信仰，以及如他信仰般不可舍弃的妻子献出一切。”
　　“所以，你便利用他的信仰诱导他杀死自己？”钟朗眼神犀利，不错过对方任何破绽。
　　“钟探长，你有信仰吗？”殷竹脸色不变，问话也是温和得很。
　　钟朗嗤笑一声，倚在长椅旁，“我只信我能找到真相亲手抓到犯人将他们绳之于法！”
　　“那也是一种信仰，”殷竹看向教堂的基督像，“基督教神学就是有关神的话语，简而言之，‘神学’就是‘学神’，也就是教导怎样‘学向基督’，这便是神学的普遍定义。”男子回首看向钟朗，眼角掠过一抹微光，“可是，钟探长，你觉得耶稣是神，还是人？”
　　钟朗被问得一愣，一旁的于胜男忍不住插口，“耶稣被很多的信徒称为伟大的先知，伟大的人，不管怎样，他都是一个凡人，直到……被赋予神性。”
　　“很好，于小姐，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殷竹鼓掌，满意的点头，“可惜，于小姐并不信神。”
　　“这是殷教授曾经讲的课，我去听过。”于胜男在钟朗耳边轻声解释，“一点也不可惜，我相信科学，也相信人死后留下的唯一证据便是他的尸体。”女法医对向殷竹的眼神坚定沉着。
　　“小瑾的感染力太可怕了，我甘拜下风。”殷竹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带着些许惋惜，“步步高人一着，这一盘棋下第一子时我已落进她的局里。”
　　“你……”钟朗不由愣了一下，就这样承认了？
　　“那两起案件，都是我做的。”殷竹说这话的时候像讲述一个平常的课题一样，“你们迟早会查到我跟丁老板的关系，加上小瑾对你们的维护，那我现在承认不是很好吗？”男子笑容温和安静，他衣领旁还沾着些许粉灰，一点也不像双手沾染血腥的样子。
　　“小瑾……就是夏染的真名？”钟朗侧了侧头，似乎被男子表现出来的古怪神圣感弄得有些烦躁，扯开话题问。
　　“钟探长不问我原因吗？”殷竹不答反问。
　　“我问！”于胜男跨前一步，紧盯着殷竹，语气有些激烈，“为什么是殷教授你？我一直以为殷教授是热衷于自己研究很神圣的人，为什么这样的你会……去杀人？”
　　“为什么不会呢？这也是研究啊，”殷竹神色平静，“而且，为什么说是我杀人呢？他们都是自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啊，丁老板看不透人性，自愿剜目，单亭为妻剖腹献心，那是他们的愿望啊。”男子镜片下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靠近于胜男，“你呢？于小姐，你，内心的愿望呢？”
　　钟朗横身拦住于胜男，“不要对我们用你那一套！”
　　“于小姐，记得我说过催眠手法与辅助物的关系吗？”殷竹保持着风度的微笑，“现在，不出意外，应该有第三个人在虔诚地达成自己的愿望。”
　　钟朗面色一变，揪住殷竹的衣领，“说！是谁？！”
　　殷竹只是微笑，唇角扬出淡淡似乎神圣的弧度。

　　正在钟朗与殷竹对话的时候，韩非和那个要自砍双腿的大汉被巡捕送到医院，车子到医院停下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车上跳下，几个纵跃便失了踪影，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