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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油纸伞 ...
随后李涛看向桉榄,慵懒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
桉榄低着头不与他对视,道:“回殿下,在下名曰桉榄。”
李涛思考一瞬:“‘桉’……没有姓氏?”
桉榄道:“回殿下,在下自小待在奴场,并无姓氏。”
李涛:“哦——”声音带着轻佻的拐弯。
旁边的元示黄不屑一笑:“一个小小奴才,还没嫁进去,就管自己叫上在下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
崔定屹马上吓得底下头。桉榄没动,立着不说话。
李涛插嘴道:“诶,元公公。他既已被侍郎选中,肯定是开除了奴籍的。这样称呼他,不太合适吧?”
元示黄眼中顿时射出寒光,抬眸看向李涛。而李涛就像察觉不到似的,以他独特的媚笑回应。在桉榄看来,活像个——傻傻的妓女。
李涛又对崔定屹道:“丝绸虽不是用金线制成,却细腻亲肤;莲藕虽不是名贵之物却营养补身,元公公一定会喜欢的,崔侍郎有心了。”
崔侍郎应声:“不敢当,不敢当。公公喜欢便好。”
这李涛是这种亲和良善之人吗?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桉榄总觉得这副样子是李涛掩盖于野兽本性之上的画皮。他不信。
还有,莲藕不是名贵之物?他这辈子到现在才吃过三回,就是跟崔家待在钱塘县城中的那三天!桉榄欲哭无泪,不禁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过了一会,元示黄开口,带着盛气凌人:“崔侍郎,礼物已收,那崔侍郎和您新纳的女婿就赶快回府休息吧,元某这里便不多留了。”
崔定屹如释重负的同时心中一紧,后连连应道:“是,是。那元公公,告辞。”
崔氏一家告别的元示黄和李涛,回府去了。桉榄能明显感觉到,崔定屹在走出元府的同时周身的气压对他很不友好,像是与他隔了一堵永不会倒的墙。
看来,这个元公公不是很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呢?桉榄又没惹到他,不就是与他不跪吗?桉榄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皇上,凭什么跪他?!
桉榄一个隶人尚且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身居高位的崔侍郎说跪就跪,他自己窝囊不说,还连带着家人一起和他遭殃!
崔侍郎讨厌桉榄,桉榄也当真对崔侍郎厌恶至极。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元示黄讨厌他,他又不进宫,他们二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不见的,应该威胁不到他。
走到元府门口,桉榄敏锐的发现,那辆装着一车丝绸和莲藕的车不见了!
那一车不是装着给元示黄和墨含睦的贡品吗?怎的全没了?
随即,桉榄转念一想,崔定屹如果把给元示黄和墨含睦的贡品装在一个车里,到了元府再分一半给元示黄,那未免放低了元示黄的身份。如果这个人自视甚高,自然不愿将自己的东西与和他平等的人的放在一起,那样,崔定屹讨好元示黄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所以——
桉榄走到书湉和晚馨旁边,问道:“路过崔府的时候,是不是有一辆马车停下了?”
书湉道:“是,公子。”
果然。两份礼都是单独送的。不得不说崔定屹的心计之重,和朝廷的虚与委蛇。
桉榄摇了摇头。
婚礼定在三月之后的吉日。桉榄想趁这三个月好好修炼,也好以后在崔家有个自保的能力。
桉榄不想和崔定屹再去都督府。虽然初到崔府给家主摆架子不好,但桉榄从来高贵,实在不想看再感受一遍崔定屹的阿谀奉承,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于是,路过崔府门口的时候,桉榄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直直地倒在了淮菱怀里。
淮菱立马急了,叫了桉榄几声,马上探出车窗呼救。车马停下了,正好停在崔府门口。允奕南第一个下车,上到桉榄马车,探了探桉榄的额头,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皱着眉,道:“没有发烧。应是这几天陪我们逛了钱塘城,又日夜颠簸回京,太过劳累。快,书湉晚馨,扶公子回府。”
允奕南本想安顿好桉榄再跟崔定屹走,但崔雪洄唤道:“阿母,时间不早了,都督府马上就闭门谢客了。”
允奕南前后看看,只得命令下人安顿好桉榄,又担心的看了看他,跟着崔定屹走了。
听到马车声远去,桉榄才慢慢睁开眼睛。淮菱都惊呆了。
桉榄睁开眼睛后道了一声:“这允夫人对我真是不错。”
后看见淮菱,笑着摸了摸淮菱震惊的小脸,坐了起来,叫走了丫鬟们,道:“淮菱也不想再跑一趟了吧?”
淮菱这才反应过来,戳了一下桉榄的鼻尖,道:“小骗人精,还是那么机灵!”
桉榄道:“哈哈哈哈。”
下车时,桉榄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跤,他吓了一跳,要摔倒时被人一把扶住。
桉榄险些站稳,转头看那人。原来是那个马夫。
桉榄微微一笑,把淮菱扶下车后对马夫说了一句:“多谢。”
马夫道:“没事,举手之劳。”笑容淳朴温和。
似是灵魂相投,桉榄开口问道:“请问,你是崔府的马夫吗?”
马夫道:“是的公子,以后小的就要服侍您了。”
桉榄道:“那你作为我的下人,连名字都不知道吧?”
马夫道:“啊,公子,我怎能不知您尊名?”
桉榄先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道:“我是说你的名字。”
“啊!”马夫有些不好意思,“回公子,小的叫明羽。您怎么称呼小的都成!”
“明羽——”桉榄拍了拍明羽的肩,“好名字。教个朋友。”
明羽急了:“公、公子,小的怎敢?小的誓死忠于公子,小的永远服侍您!”
桉榄道:“诶,下人又不是朋友,誓死效忠和两肋插刀还是有区别的……虽然还没到那个地步。反正,我在这个府中又没朋友,多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在崔府的人脉能攒一个是一个,苍蝇腿也是肉啊!
明羽看了他许久,不知在想什么。后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谢……我,谢谢你认我做朋友……我……”他语无伦次,不知用什么方式表达心中澎湃,后抱拳作辑:“好朋友!”
桉榄拍了拍明羽的肩膀,一甩袖袍,走进了府。
桉榄参观了自己的房间,榻还没做热,便跑到淮菱的房间。一进门,便发现这个房间比他的小了不少,简陋不少。
桉榄皱了皱眉。
淮菱在自己布置着房间,闻声回头,看见桉榄,连忙上前。
桉榄嘀咕着:“淮菱的房间怎的比我的小这么多,崔府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淮菱心思细腻,察觉到,拉起桉榄的手,道:“桉榄,阿姊已经很满足了,阿姊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还多亏了你呢!”
桉榄抬头看着淮菱,半晌,他眼睛一亮,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允奕南在钱塘城中给桉榄买了不少生活用品。书湉和晚馨正一件一件的往桉榄房中搬东西。
桉榄跑过去叫住她们,道:“书湉,你和晚馨把我的行李都搬到淮菱房间,再把淮菱的东西都搬到我房间,让她住我房间。”
书湉看了一眼晚馨,犹豫道:“这……公子,您的房间是老爷安排的……”
桉榄道:“不用管,按我说的做。”
淮菱赶来,听见桉榄说的,道:“桉榄,不用这样。这房间挺好的。”
桉榄回身:“淮菱,我是男生,皮糙肉厚,住哪都行。但怎么能委屈了姐姐,女子都是要养着的。我那个屋子不仅大,还冬暖夏凉,床榻柔软,淮菱住了定然舒服。”
淮菱笑了笑,摸了摸桉榄的脸,无奈道:“我的小桉榄啊……”
桉榄也笑了。
一切都布置好后,桉榄就闷在榻上睡了一大觉,也不管崔家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二天一早,他先去找了淮菱。吃完早饭,就兀自在房中坐着。
半晌,他叫来明羽,问道:“明羽,你是只为我驾车吗?不为别人驾车吧?”
明羽却嘿嘿笑了起来,老脸一红:“怎么,只想让我为你一个人驾车?”
桉榄事先没反应过来,后瞪大眼睛,有些脸红,不敢相信他竟在调戏他。
桉榄气的龇牙咧嘴,狠狠拍了明羽一掌,明羽被震出了三里外,不可思议的捂着胸口:“公子,你看着小小一只,怎的力气如此之大。”
桉榄背过身去:“以后不得再说这种话!”
之前以为他一本正经的,怎的如此不着调!
不着调的明羽讨好道:“好好好。公子,不必要的情况下我只为您一个人驾车,您有什么吩咐?”
桉榄很快就好了,又问道:“那你能不能保证除了崔家人和书湉晚馨不让任何人进我的屋?”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交朋友的重要性了。
书湉和晚馨是要给他送饭照顾他,至于崔家人,要是他们想进他也拦不住啊。
明羽道:“嗯,可以是可以。但公子您要闭关修炼吗?为什么不让人打扰啊?”
哎,别说,他还真是要修炼!
安顿好一切之后,桉榄长长舒了一口气。打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晨间的清新空气,一枝银杏树枝探进窗户,他拿了一个瓷碗,将碗置于叶下,接银杏叶上的露水,用于修炼。
因有过经验,又是天神转世,历经三个月的修炼,桉榄终于将元婴炼就,结晶于体。并已经基本能运用自如,只是还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到了那地步他就要渡劫成神了。这种功力,用于自保还绰绰有余。
他感受到灵力在体内流淌,顿感七经八脉通达舒畅。凝神,结气,气沉丹田,内力平息。他缓缓张开了眼睛,有种重生般的错觉。他走到窗边饮下最后一碗朝露,狠狠伸了个懒腰,打开了门。
正值上午,明羽站在门口,十分警觉,也算尽心尽力。闻声,明羽转过头,一上来就抓住了桉榄的肩:“姑爷,你可算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身体不适?”
桉榄疑惑:“姑爷?”
“哦,对!您和小姐道婚帖早就拟好了,你们已经订婚了。”明羽说完还抱着桉榄哭了好一阵,“呜呜呜公子,让我再叫你一声公子吧,你以后就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子了!呜呜呜——”
桉榄逐渐习惯了明羽的亲热,苦笑不得,心说:“你已经叫了三遍了。”
他道:“好了,明羽。即使我变成了姑爷,我也永远是你的公子。”
……明羽哭的更起劲了。
待明羽缓过来,桉榄道:“明羽,备马。我要去一趟周王府。”
桉榄收拾一番刚走出崔府大门,却见一人影立于大门前。远望偏偏公子,风华灼灼;近观红衣胜枫,妖冶魅人。撑一把油纸伞更添潇洒。是李涛。
桉榄见人一愣,后走近拜之。
说实话,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好轻浮。
李涛忙扶起桉榄,口中更是风流:“诶,怎能让美人相拜?”
……更轻浮了。
桉榄站直后没说话。
李涛开口道:“不知美人一上午就衣整出门,是要去见谁啊?”
桉榄越听越奇怪。他好好一大老爷们,被他说的像名门闺秀似的。
桉榄如实道:“自是去见王爷。”
李涛仍是那副笑盈盈媚眼勾人的神情,一挑眉:“哦?美人竟是来找本王?那本王真是幸甚至哉啊!不知公子来找本王有何贵干?”
桉榄道:“在下多谢王爷元府解围。”
李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嗯——哦,你是说三个月前的事吗?不足挂齿。本王还是怜香惜玉的。”
桉榄:“……”
你妈的怜香惜玉!
后李涛语气不变,话锋一转,“但美人这三个月来可是让本王好生伤心啊。”
桉榄垂眸:“在下有何行事不妥之处?”
李涛道:“数次登门欲见公子,皆是崔侍郎或崔夫人招待,见公子皆被你那个门童拒绝,怎能不心伤?”
李涛说这话时,没了往日那刻意生情的眼神,却仍媚眼如丝,只是平添了几分委屈,像个被自家狗子欺负了的山野狐狸。打不过狗子,只能找狗主人诉苦。
桉榄知道李涛的意思,是告诉他,李涛对桉榄与对常人不同,且这一切都被桉榄的岳父岳母知道了。
桉榄仍低垂着眸子,可那双眸子眼波流转,灵光闪现。
他道:“这三个月我在房内闭关读书,恐无法与娘子相配。是我让明羽守在门外不许人打搅的。若他有和言行不妥之处,我代他向王爷道歉。
李涛收起委屈神色,道:“原是公子闭关,恕本王不知,多有打扰,见谅。”
桉榄欲拜:“不敢。”
李涛连忙扶住桉榄。他把手中油纸伞送到桉榄手里,道:“今日恐有恶劣天气,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这是二人这次见面以来,桉榄第一次抬眼看李涛。很快,他便收回视线,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油纸伞:“谢王爷。”
李涛上了马车,墨含睦抱剑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开口道:“一大早你说带我见个人,就是他?”
李涛没了往日刻意蛊惑人的眉眼,一双堪称尤物的桃花眼变的冷峻。
“你没听见我们的对话?他能听懂我说的话。一个小奴隶……”李涛微微一笑,“不简单。”
李涛走后,桉榄在门口立了很久,眉头微皱,手中的油纸伞迟迟没有放下。
“这是,要到我了吗?”他想,“可是……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地方,到底什么地方被他们看中?”
桉榄深吸了一口气,手臂无力垂下,油纸伞掉在地上。
桉榄自小生活在宫阙之中,深谙宫中之道阴险狡诈,表面一片和谐,实则你死我活。
虽金国在隋朝边陲境外,人心相对淳朴,但他的朋友入了隋朝的宫竟无一人生还,那宫殿如吃人的虎口,一口一口,将有才有能,满身学识是人生吞活剥,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满足它饥饿的欲望。
他修成正果时他便发誓,生生世世,永不入宫闱。
“姑爷,姑爷?”书湉在叫他,她拾起地上掉落的伞,收起后道,“姑爷,这大晴天的,你怎么还打伞啊?”
桉榄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冲回府中,来到淮菱房间,淮菱正被妈妈教刺绣,被桉榄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
桉榄见淮菱没事。又冲出门,向街上跑去。
给淮菱整的一愣一愣的。
那个关于狗的比喻真的只是个比喻,狗不是指明羽!没有任何桉榄看不起明羽或抹黑明羽来衬托李涛的意思哈!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是个比喻,狗不是指明羽!
(超强求生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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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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