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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计划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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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屋外的警戒护卫增多了……
“这位小姐有什么是吗?”最近这几天这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苏。
“……您好,我是冲绳,初次见面。我奉兄长大人的命令,暂时代理您的护卫工作。”冲绳向苏做自我介绍。
“冲绳小姐,服役于海军吧,什么军衔?”她的身上有着大海的味道。
冲绳有些惊讶,“是的,我现在海军服役,军衔少将。”
东京调任上海后,对自己的护卫和看守都是本田菊亲自部署……应该是出了什么急事,才会把她调来!“本田菊呢?”
“几天前,兄长大人回去述职了。”
“……今后还请多指教,冲绳小姐!”
……
述职?不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原先的计划或许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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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有消息送过来了,本田菊离开了,看守换成了冲绳!”紫金把新收到的消息递给沪。
沪也把刚才重庆送来的消息递给紫金,“陕、渝都已经就位,苏娘和扬州也准备好了,下面就等大哥动手了……”
“……你也再担心?”紫金看到沪脸上凝重的表情时,心里竟也有些心酸。漂泊异乡,忍受着多少痛苦屈辱,好不容易结束漂泊,却已经无法回家,奢华的生活无法掩盖屈辱的印记……
“大哥……真的下得了手吗?”对着曾经的至亲刀剑相向,真的下得了手吗?
紫金轻轻拍了拍沪的肩膀,“耀他有分寸,该狠心的时候,他不会手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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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沉沉的……我睡了多久?
“苏……苏,醒醒……苏……”
头昏昏沉沉的,谁在叫我?
“是我,金陵……”
金陵?金陵……
“苏……”
苏伸手抚过金陵消瘦的脸,“你来了……”
“……哥,我不能总让你替我背负伤痛!”金陵的感觉右眼一阵刺痛,眼前的景物渐渐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
“咳,苏哥哥……”苏娘轻轻敲了敲门,“这里的杂碎已经清理干净了,还有些时间我们不急着离开……”
“……早些离开吧,我不想你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金陵脱下外套披在苏的身上,抱起苏离开这寒气逼人的牢笼。
离开黑暗的牢笼,抬头看眼前仍然只有一片漆黑,苏轻声的笑了出来,“终于离开了……”
“上车!”一直在外围待命的扬州见苏娘和金陵已出来,立即将车开至楼下,招呼他们上车。
连夜驶出南京城,用从一名大佐军衔的军人身上搜出的身份证明,一路大摇大摆的开到了徐州的家门前!
“你们……”拿着那张身份证明,徐州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还特意招呼了一个团准备好好打一场呢,你们却只凭着一张纸就把车直接开到在我家门口……”徐州现在是某师的一名师长,在收到浙送来的计划安排后,就立即调集了自己手下最善战的兵将随时接应。不过现在看来,完全用不上了……
“这不是很好嘛,替你剩下了不少子弹!”扬州不客气的把取下的枪、手榴弹、子弹、长剑、外套统统扔在徐州身上。
“我不是勤务兵!”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徐州真想把扬州扔进炊事班的泔水桶里!
扬州将苏抱下车,回徐州一句,“你是衣架!”
“你……啊……”徐州正想冲上去和扬州打一架时,苏娘毫不客气的用铁锅狠狠的敲在徐州的脑袋上!
“不要吵!苏哥哥睡着了,你快去把军医找来,在拿几套干净的衣服,准备点吃的,还有把那辆车处理了,太招摇了!”苏娘放下手里的铁锅,也把身上的负重写下来扔给徐州。
“……你哪来的铁锅?”随身带着铁锅,你又不是大哥!
拎起铁锅掂了掂分量,“刚才去炊事班借的,顺便拿去还了!”说完又顺手把铁锅扣在徐州头上。
“……你们给我记着!”就算再怎么咬牙切齿,徐州还是把苏娘吩咐的事给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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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一肚子怨气就全撒在那辆倒霉高级轿车上了,把那辆车大卸八块拆回零件状态逐个销毁全部毁尸灭迹……
处理完那辆破车刚回到自己的住所,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己屋里传出苏娘的河东狮吼,赶忙进门,“出了什么事?”
金陵右眼上缠着绷带一脸愁容,扬州则还是老样子站在一旁遵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而苏娘正在怒火冲天暴跳如雷……
“苏娘,安静一会。”金陵一直都很头疼这个姐姐,也只有苏治得了她。“徐州,你坐吧……”
徐州找来椅子坐下,“出了什么事?”
“苏的旧伤复发,情况不是很好,刚才医生说苏的视力可以恢复……不过这里的条件……”金陵不由得握紧双拳……
“最好是尽快送他离开……”徐州细想了一下,“原本打算让你们搭顺路的飞机先去武汉,再转飞上海的,现在是不成了……”找来一张地图,“苏娘,我明天就送你和苏去皖(安徽)那里,从合肥坐火车直达上海,我会尽快通知有关的兄弟,在沿路替你们做好掩护……”
不错的计划,只不过苏娘不太买账,“为什么是我?”
“……你刚好可以和苏假扮一对逃难的夫妻呀!”徐州自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你……找死!”苏娘举起一张椅子对准徐州准备砸过去。
“好了,苏娘不要闹了!”一直沉默的扬州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赞成徐州的计划,路上有你护送我们比较放心!”
乖乖的放下椅子,苏娘无奈地点头,“我知道啦!”
“嘿嘿,不如说有苏哥哥身边有只母老虎,没人敢……啊!”
忍无可忍的苏娘改用了更大更重的衣橱砸在徐州身上!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有人说过你是笨蛋吗?”扬州一点也不同情这个自家兄弟。
“喂……我是你兄弟,有点同情心行不。”徐州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
“……你是自找的,我为什么要同情。”扬州可一点也不觉得他哪里需要别人同情。
徐州苦笑,“你总不能让我说‘我们要去战场,你是女孩子有很多不方便……’我估计我会死的跟惨吧!”如果真那样说,苏娘绝对会把自己捆成靶子玩射飞刀!以前她就这么干过的……
扬州看着沉默的金陵,“……你想做的事,算我一个!”
徐州只是无奈的摇头,“好吧,我也奉陪!”
金陵按住右眼,冷笑道,“一起毁掉整局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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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到达上海站时,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苏离开徐州后不久,台儿庄开战,徐州他们也率军参战,所有进出道路几乎都被封锁。
到达合肥时,铁路已被征用,火车根本无法正常发车,皖(安徽)临时找到一辆发往杭州的火车,并一路随行护送他们到达杭州。
“苏娘,我有多久没能见到那个孩子了?”坐上开往上海的火车时,苏的心底泛起阵阵酸痛。
“1842算起,九十余年了……”苏娘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
那段屈辱已经牢牢的烙印在所有兄弟姐妹的心底,无法忘却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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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年《南京条约》签订,弗朗西斯将沪带走的时候……
“哥哥,哥哥,我去把沪抢回来!我……”年少的泰州不愿让沪离开。
苏按住泰州,摇头道,“体会着失去亲人滋味的不止我们……大哥的心也在痛……”被自己的至亲所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妹被夺走……这痛苦是痛彻心扉的……
看着苏被渐渐染红的袖口,大家心里都清楚苏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的痛苦……
“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离别前有多少话想说,心底又有多么的不舍,但都没有说出口,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真的说不出口……再多的话语也无法推卸自己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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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伤势暂时无碍,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的都只是说要静养、要静养……如果可以他也不会如此……
紫金送走医生后,沪一拳砸在走廊的墙壁上……
苏娘看着沪悲伤的背影,不由的心疼起来,“咳。”干咳了一声。
沪回头看见苏娘连忙问,“他怎么样了?”
苏娘轻声叹息,“苏哥哥睡着了。”
“……是吗。”沪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
苏娘忍不住翻了对白眼,正好看见送药来的杭州,一把抢过杭州手里的托盘塞给沪,“我们两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就劳烦你帮个忙!药每隔3个小时喂一次,记住,每隔3个小时!”说完拉着一头雾水的杭州快步离开。
转弯离开走廊躲进客房的时候,苏娘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杭州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拿出手绢递给苏娘,“擦擦吧……”
接过手绢苏娘擦干眼泪,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手绢,“这是扬州的怎么你会有?”
“……你少管,快还我!”杭州有些后悔自己干嘛管这只母老虎。
苏娘不悦的皱眉,将手绢递了回去,“我才懒得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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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放下手里的托盘,沪静静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紧紧握住苏的手,沪心里积压的思念如洪水般涌了上来……
“沪……”巴黎轻轻敲门进来。
“你们来做什么?”沪一点也不想让这些家伙靠近苏。
弗朗西斯无奈的摇摇头,“哥哥我想来看看老朋友不行吗?”
老朋友?见鬼去吧!沪不屑的瞥开头
弗朗西斯一点也不在乎,这臭小鬼一直都是这样!慢慢的靠近,苏,上次见面后有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漂亮的美人……
感觉到异常的气息苏缓缓地睁开眼睛,“谁?”
房间里一片寂静,苏吃力的坐起身……两双手轻轻的扶起自己,“小心。”
“……谢谢。”熟悉的气息勾起了记忆里痛苦的记忆,“沪!”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自己不愿在放手的……人。
弗朗西斯悄悄松手……
沪僵硬的看着苏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苏眼中的焦急……小的时候,紧紧抓住你衣摆的人是我,哥哥!“是我……”苏……哥哥!
弗兰西斯默默的离开房间,巴黎紧随其后,弗朗西斯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看上去意识消沉。
“呐,巴黎……”弗兰西斯苦笑着,“我现在能明白小亚瑟被阿尔甩掉时的心情了!”
巴黎除了叹息还是叹息!难得大哥你一本正经的消极,没有莫名其妙的做出别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巴黎这样安慰着自己!
……
【谜之音:……应该是被港仔甩的时候吧!
躲在角落里的亚瑟更加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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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沪扶着苏到花园里散步。
阳光洒在肩头暖暖的,淡淡的青草香沁人心脾……
“休息一下吧。”沪让苏在长椅上休息,“我去拿些点心!”
苏抬头看向天空,仍然是一片黑暗,“快到夏天了吧……”
听见一阵脚步声,苏望向声音的方向,“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巴黎有些手忙脚乱的,只不过想在花园里喝杯下午茶而已,居然会和他遇上,“不,不会,应该是我打扰了。”
苏笑着摇头,“不介意,坐一会吧。”稍稍挪动让出一些地方。
看着苏温柔的笑容,巴黎一时间仅失神了,回过神时苏已经让出了大半长椅,“那我就打扰了。”
巴黎在苏身旁坐下,傻傻的看着苏,丝绸一样柔亮的黑色长发,纤瘦的身体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天使一般的美丽容颜一直没变过,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像是星空下的莱蒙湖,诱惑着人沉沦……
想起一些有趣的事,巴黎不禁轻声笑了出来,“苏先生,你还记得我大哥吗?”
苏缓缓的睁开眼睛,微笑着点头,“你说的是……弗朗西斯先生吧,我记得。”
“嗯,是的。”巴黎无奈的叹息,“哥哥曾经做过一个比喻,如果王耀先生是只睡着的狮子,你们就是守护狮子的骑士。”你会是最令人想要征服的那个骑士……
“我不喜欢这个比喻……”苏将发拢到耳后,巴黎看见苏的左耳后有道暗红色的伤痕。似乎是感觉到巴黎的注视,苏摸了摸那道伤痕,淡淡的笑着,“这伤是很久以前我犯下的罪,无法抹杀的罪……”
巴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对不起!”
“没事。”苏抬头仰望天空,“……也许真如你哥哥所说的那样,但现在狮子已经醒了。”
“可是,醒的是不是有点晚?”巴黎总觉得他们根本没有力量在做抵抗。
“晚?呵呵,什么时候都不会晚的……”苏起身感受着太阳的温度,“巴黎,睁大眼睛看着吧,这片大地上即将上演的生死对局!”
也许,也许是真的,那只狮子即将用他锋利的爪牙扯裂束缚自己自由的所有锁链……
“你为什么在这里?”沪没想到巴黎会出现在这里!
苏小心的走近,“刚好遇上,就请他坐下聊一聊。”
“小心。”沪放下手中的托盘,轻轻握住苏的手,扶他在花坛边坐下,“我只找到红茶,这是前段时间伦敦给我的,阿三(印度)家产的大吉岭,虽然比不上闽家的大红袍,不过味道还行。”沪倒了一杯递给苏,顺便给了一杯巴黎。
“……谢谢。”巴黎有些嫉妒苏了,沪这臭小子从来没对我这么细心过,真是差别待遇!
接过沪递过来的茶杯,苏仔细的品尝,“还行,有那么点味道。”
巴黎看着手里茶有些犹豫,好想和伦敦泡的茶有点不太一样……浅尝一口,“好苦!”巴黎把喝进嘴的茶全吐了出来。
沪不悦的皱眉,“不喝别浪费!”
“这是什么,好苦!”巴黎一直觉得伦敦喝茶的口味很奇怪,除了加牛奶和糖居然还要加上许多柠檬,又甜又酸的!不过现在终于见识到更奇怪的了,这么苦的茶竟然喝得下去!
“呵呵,巴黎先生习惯的是咖啡,不是这苦茶。”苏继续细细品味着手中的茶。
人只有体会过茶的苦涩,才能品出藏在苦涩之中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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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之音(捧着茶杯):虽说这大吉岭是大红袍的孙子,可就是没有大红袍好喝!
导演(仔细品茶):怎么说都是阿三山寨的,那里能和正宗的相比呢!
剧务(添第二杯茶):书上说,阿三的制茶技术是亚瑟教的……
谜之音(叹息):难怪呀,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能比呀!
亚瑟(忍无可忍):那么就把手里茶放下!
导演、谜之音、剧务(把空茶杯扔给亚瑟):劳烦洗干净再还给我们!
亚瑟:……
谜之音:闽,麻烦再上壶茶!
闽:喝什么?大红袍?
导演:算了吧,大红袍很贵的,我怕剧组费用超支……
剧务(翻开账本):导演,剧组的费用很早就已经赤字了!
谜之音(看着账本):剧组的账本一片红!
导演(泪流满面):……北风那个吹呀……心里那个凉呐……
谜之音:嗯……话说你根本不像白毛女,词也唱错了。
剧务(打开随身的包裹,拿出一个瓷罐):实际上我比较喜欢铁观音!闽先生,麻烦你泡茶。
谜之音:铁观音也不便宜呀,你哪来的?
剧务(淡定):我用你帐户里的钱买的。
谜之音:……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剧务(一本正经):你不是白菜。
王耀:你们都是马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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