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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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胸口突然裂开的伤口，难以忍受的疼痛几乎让苏晕厥。“……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再从我身边……带走他们……不要……”
“出了什么事？”听见响动的苏娘、紫金、杭州立即赶来。
房门外，巴黎和沪正想方设法的要撞开房门。
“啊——”苏撕心裂肺的吼声，让门外的人倍感焦急！
“闪开！”紫金抽出长剑，直接把房门劈成两半！
“苏！”
众人冲进房间时，苏紧紧捂住伤口，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衬衣，身体也因为疼痛不住的颤抖……
“苏——苏——”
“快去找医生！”
“苏——”
……
【1938年5月19日日军攻占徐州……为阻滞日军进攻……国军掘开黄河花园口大堤，造成面积广大的黄泛区……当时直接淹死和饿死的群众多达八十九万人，造成了历史上人为的一次大灾难……这次洪灾，河南、安徽、江苏共计44县市被淹，受灾面积29000平方公里，受灾人口1000万以上，冲毁140万民房、淹没近2000万亩耕地。黄水所到之处，房倒屋塌，饥民遍野。这次洪灾，豫、皖、苏三省共有390万人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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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苏娘、紫金都去探听消息了，苏哥哥，你不用担心……”丹阳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那么深的伤口，流了好多血，把床单都浸染透……想起自己赶到时看到的情形，丹阳紧紧握住颤抖的双手……
那夜，暂住在嘉兴家的丹阳接到苏娘的电话，要他立即赶到沪家，没有理由……
当丹阳赶到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失踪的苏哥哥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医生刚刚完成伤口的缝合，白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怎么会……”丹阳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没有人向丹阳解释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只是摇头说，“什么也别问……”
……
“丹阳……帮我泡杯茶吧。”苏淡淡的笑着，神情平静。
“嗯，好。”丹阳起身离开。
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我讨厌这样！讨厌……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讨厌束手无策的迷茫……我想用自己的这双手保护我爱的人……也需要保护自己……
起身，站在窗前……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嘲的笑着，“看不见的瞎子，即使想保护什么都只是奢望吧……”除了性命，其他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我再次站上战场，我都愿意付出……
……
丹阳端着茶盘回来时，苏正站在窗前，“苏哥哥，你的伤还……”
“我没事了。”苏回过头来，看着丹阳。
“哥，哥哥……你的眼睛……”丹阳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衣襟和袖口上斑斑血迹……苏的右眼，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只剩下空洞的黑色……
苏无所谓的笑着，拿起一块毛巾擦干净右手上的血迹，“没事的，以后会慢慢恢复的……”只不过耗费的时间长一些而已。
“……为什么？明明只要再等一等就会好的……”丹阳不明白，苏为什么不愿意在等上一段时间，再等等双眼就都可以恢复视觉。
苏轻轻揉了揉丹阳的头发，“我原本就这样打算，我无法忍受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的兄弟姐妹受伤、痛苦，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自嘲的苦笑，“我讨厌那样的自己！”
“就算这样也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呀！那么漂亮的眼睛……”丹阳一把抱住苏，在苏的怀中哭诉。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苏低头紧紧搂住丹阳……我没有选择，对不起……我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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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走吗？”当苏告诉自己要离开时，沪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左眼的视觉恢复了，其他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该走了。”自己也该回到自己的战场上了。
“这里也是战场。”
苏淡淡的笑着，“我知道，可这是你的战场，不是我……”十面埋伏，处处战场，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家……“我该去我应该待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
历史在一次把我们都推上了战争的舞台，无人例外，既然无法逃脱，那我们只能继续用自己方法“起舞”……将这舞台拆毁！
“那么你自己保重……”沪只能无奈的叹息。
伸手拂过沪的脸庞，苏淡淡的微笑，“……你长大了，沪！”离家时你还是少年，与你重逢时，我只能用双手感觉，现在又将离别，我终于能好好的看着你……
沪紧紧握住苏的手，“好久不见，苏哥哥……”近百年了，好不容易可以回家，却发现我已经不能回到你身边……数次徘徊家门前，却总也无法踏进去……
虽然我们又将离别，但是这次我们不会分别太久，很快我们就将团聚，不再分离！
……那时的苏、沪都不曾想，为了再次重聚，众多的兄弟姐妹又将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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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国军某师团指挥所，一如以往暂时没有什么不同……
“TMD，凭什么那个M国佬能在我的地盘上指手画脚，老子揍他一顿怎么了，啊，有本事撤了老子，老子我回去继续当土匪！”鄂一脚踹开作战会议室的大门，好不容易安静了几个小时的指挥所又将与宁静告别……
看着鄂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脚毫不客气的搁在湘面前的地图上，湘不悦的皱眉，“你又和德州（德克萨斯州）打架了？”
“那小子欠揍！老子爱干啥干啥，管他屁事！一天到晚指手画脚吵死了！”一提到德州，鄂就一肚子火。
湘将鄂的脚拎开，吹干净地图上的灰尘，“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湘实在是懒得管他们俩，每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动手，完全没有一点纪律可言！
鄂十分不满意湘的反应，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喂，你那是什么态度！”
“……”湘放下手里的笔，无奈的叹气，这地图是没法看了！“态度，是吧！好我们来好好谈一谈态度问题！”湘决定要好好的给这个恶性不改的土匪上上思想课了！
一瞬间鄂的脑袋了闪过两个字，完了！
……
“报告！”湘的副官打断了正在上课的两人。
可是过了好一阵作战会议室里都没反应，湘的副官只好又喊了一边，“报告！”
“什，什么事？”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吴参谋到了！”湘的副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居然红了。
又是过了好一阵才听到下一道命令，“请他进来。”
“是！”湘的副官动作缓慢的把门推开一条小缝，“吴参谋，请！”
怎么回事？
似乎看出了新到的吴参谋的困惑，湘的副官小声的说了句，“我不方便进去……”
“……”但愿不是我理解的意思……
叹息结束，压低帽檐，又稍等片刻，吴参谋才推门进入……当然随手关门！
……半开的窗帘，是匆忙拉开的，散乱在地的地图上还残留着几枚脚印……这是战场（现场？），吧……
立定，敬礼，报出军衔、职务、姓名，“报告！中校参谋吴苏前来报告！”
手好细，身形很单薄，看上去很弱！只是一眼鄂就做出了判断，又是一个中规中矩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弱书生！
“……为什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平时规规矩矩的湘对这位新来的，倒更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让鄂感觉有些奇怪。
“那么你们两是不是该注意一下地方，这里可是作战指挥部的会议室。”
“……咳咳！”湘尴尬的咳了两声，“你最近还好吧。”
“还算好，只是我又需要重新配位副官。”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我一直以为‘湘元帅’平时好歹还会注意一下，不过现在……”
“……”湘脸红着狠狠瞪鄂一眼，意思很明确，都是你个混蛋害得！
鄂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瞪吧，反正我无所谓！
“哎，我说，你们还是收拾一下吧……初春，天还很凉。”帽檐压得更低了，但嘴角边那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是很明显的。
低头看到自己胸膛上明显的印记，湘无奈的扶额，“我，完了……”湘的一世英名今天彻底完了……
待湘整理仪表时，鄂直径走到这位新来的参谋长面前，“还轮不到你来……”摘下那顶碍眼的帽子，鄂想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是谁！
“好久不见。”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鄂……
“苏……”鄂傻愣愣的看着眼前清秀的面孔好一会，很快回过神来，一把揪住苏的衣领，“这么长时间你这家伙就近躲哪去了？”自从1938年3月苏离开南京城，本田菊下达通缉令后，苏就彻底没有了消息……虽说知道他还活着，可就是没有一点音讯……
“当然是躲起来疗伤。”苏掰开鄂的钳制，整了整衣领，“我去了上海，在那疗伤……伤好了之后我化名吴苏，躲避追捕。”苏不想多说。
“……好奇怪的名字，谁起的？”
已经好多人这么问了，“……蜀。”
蜀一直记恨着三国时，被吴算计偷袭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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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你的头发又是怎么回事？”回驻地的路上鄂问。
“头发剪了，因为很惹眼，视力有些问题所以带了副眼镜，怎么很奇怪吗？”苏的看了鄂一眼。
“……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苏看着沿路的风景淡淡的问了句，“有大哥的消息吗？”
鄂轻声叹息，“前端时间大哥在重庆露过面，是……”看了苏一眼，“是有关于1940年3月30日汪精卫在南京另立‘国民政府’的声明……”
“……是吗。”又是南京城吗……苏望着已经化为焦土的大地，“好冷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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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
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苏对着办公室门外喊了声，“锡，我在这里。”
“苏……”无锡紧紧抓住苏，“冲绳，冲绳偷袭了珍珠港，阿尔先生也受伤了……”
接过无锡递过来的通报，苏只是轻声低喃了一句，“……你终于还是露出了獠牙了。”
……
【1941年12月7日，日本突然袭击M国在太平洋的军事基地珍珠港，挑起了对美战争。】
走廊上，德州一脸凝重的倚着墙，脚下的皮靴不停的敲打着地面……
为什么你要堵在办公室的门口？无锡小心翼翼的从德州身旁闪过，正准备逃离时，德州一把抓住无锡的后领，“请，请问，德克萨斯先生有什么是吗？”尴尬的笑着，无锡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德州的表情好可怕！
德州看着被自己拎在手里小鬼，虽然自己已经尽量是自己做出“善意的微笑”这种表情，可是这小鬼的分明是一脸想去天堂和耶稣一起唱福音的表情，无奈的叹息着看了这小鬼一眼，“你的上司呢？”
被德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的无锡感觉自己心脏快停止跳动了，“吴，吴参谋，还在开会……”
又在开会？“Shit！”低咒一声，扔下无锡德州大步前往会议室！
“疼疼疼……”无锡揉着撞到的额头，看着德州大步流星的冲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室时，嘴角小弧度的上扬……
“吴苏！”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德州自动忽略一堆傻掉的蝼蚁，径直走向吴苏，“是你吧！吴参谋！”
“……”没有理会德州，苏专心看着手里的报告。
将苏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回桌子，犀利的眼睛盯着苏，“我己经等了4个小时，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吴……苏先生！”收到确切消息的德州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失踪许久的江苏！
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德州，尔后苏露出温和的笑容，“德克萨斯先生，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可是我们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待会议结束后，我会立即执行上峰的指示，所以还请你在耐心的等一会。”
很想说不，可苏没有笑意的眼睛看着德州心里直发毛，刚想回答不行时苏无声的说了一句，德州的立刻背脊凉了透。硬生生把到口的话改成了，“那我就在等会！”
被无锡请出会议室后，德州抚着墙壁急促的喘息，刚才与那双眼睛对视时，德州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紧紧扼住咽喉一样，无法呼吸……
回想这苏刚才的那句话，“想吃康斯饼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那种可怕的生化武器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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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做什么？”苏脱下身上的军装扔在沙发上，“新的通令我已经给你了。”点燃一支香烟，扯开领带……
德州真的怀疑眼前的真的是那个苏吗？不是说他是位的儒雅绅士吗？不是说他为人彬彬有礼的吗？……
可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冷冷的看着傻愣愣的德州，苏露出一丝嘲讽，“如果没事就请离开吧！”
终于回过神来的德州立即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疑问通通甩掉，“最近我们的行动遭到泄露，使的我们的任务屡次遭到破坏，所以我们需要帮助。”
“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情报工作属于中统的工作范畴，苏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参谋，中统军统哪边都挨不上！
“我的任务只是协助你，原因我不知道。”直至接到这个任务时，他才知道，位于本田菊通缉名单上前十位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
熄灭手中的烟头，“麻烦你把相关的所有资料全部掉过来。”
开始工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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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