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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标记 ...

  •   瑟兰西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意识朦胧不清。

      雄虫的天性驱使着他,下意识地吞咽着那源源不断涌入口腔的甘甜水源。那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带来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然而,很快,这种满足感便被一种更为强烈的饥饿感所取代。

      瑟兰西不满于水源来得太少太慢,他的舌头开始不安分地纠缠上去,主动索取更多。动作逐渐变得急切而热烈,仿佛一个饿了太久太久的人,在面对一桌丰盛的美食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

      他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是一种野兽般的、本能而原始的欲望表达。

      过了片刻,瑟兰西的思维才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他惊愕地意识到,口中的液体竟然是温热的鲜血。铁锈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腥甜。

      瑟兰西的眼神瞬间凝固,他呆呆地望着乌列,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唇齿间的血腥味和乌列近在咫尺的脸庞,让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赤色的双眸紧紧凝视着瑟兰西,与他对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专注。

      这是在做什么?!瑟兰西感到震惊,感到迷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恼怒。

      乌列微微仰头,脖颈处的青筋因用力而微微凸起,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努力将口中的鲜血推送过去。他的鼻翼轻轻翕动,呼吸略显急促,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瑟兰西几近窒息,慌乱中抬手抵住雌虫的胸膛,那胸膛滚烫火热,仿佛肋骨之下藏着一团烈火。他咬紧牙关,试图挡住雌虫不断入侵的舌头,想要用力把他推开。

      乌列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瑟兰西的手腕,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决。另一只手则轻轻托住瑟兰西的后脑勺,那温柔的动作中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舌头强势地撬开了瑟兰西的牙关,鲜血在两人的口腔中交融,加深了这个如同深吻一般的渡血过程。

      瑟兰西不得不吞下那股腥甜的液体,乌列才终于放手。

      从他们的嘴角处,鲜血缓缓溢出,有的顺着瑟兰西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衣衫上晕染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有的则沿着乌列的嘴角流淌而下,在雌虫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瑟兰西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乌列,声音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颤抖。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紊乱。

      赤眸的雌虫无所谓地笑笑,抬手拭去唇边血痕,回答道:“可不要浪费了……我在救你呢,殿下。你假性发情了。”

      此时的瑟兰西,蜷缩在柔软的床榻上,明亮的蓝眸熠熠生辉,宛如一朵被采下枝头的带刺玫瑰,既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又带着一种刺人的坚强。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露珠,在双月的光辉下闪烁着楚楚动人的粼粼水光。

      “救我……?”瑟兰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在乌列的脸上游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虚假或犹豫。

      “对啊。”雌虫的呼吸又急又烫,“你前些天为我几次梳理精神海,导致信息素的消耗太大了,我现在还给你。”

      乌列也不想用效率最低的□□来传递信息素,谁会没事好端端地和自己过不去呢?上次干出这种蠢事,他直接在急救病房住了三个星期,差点导致基因等级退档。

      可是现实摆在这里,雄虫的基因等级太低,注定了接收不到雌虫的信息素。

      发情期的余韵还在乌列的身体里翻涌。即使他已经被撩拨得浑身发软,身下一片狼藉。可雄虫仍是那只冷静的雄虫,没有任何情动的迹象。

      于是乌列只能使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不会以后每次都要先喂血吧?他苦中作乐地想,那不就成了吸血鬼。

      瑟兰西掌心抵住乌列的额头,脑子昏昏沉沉,好一会儿才理解这个信息量超标的长句。他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迷茫与不确定:“我给你,你还我,那岂不是……白忙活?”

      乌列一听就知道雄虫还没有完全清醒。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瑟兰西的金发,仿佛在哄一个生病中的孩子:“是啊,如果不做到那一步的话……”

      “呜——”瑟兰西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小腹涌起,迅速烧至全身。皮肤变得滚烫,烈火在体内燃烧,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着某种解脱。

      汗水从他的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滑落,浸透衣衫,润湿被单。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仿佛在抗拒着这股无法控制的情欲,又似乎忍不住迎合着它。

      乌列正低头将身下的雄虫剥光衣服,突然感觉头皮一紧,是雄虫抓了他的头发。他顺从着那股力量,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雄虫的目光。那双蓝眸中燃烧着愤怒、困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欲望。

      乌列的心跳漏了一拍,明白雄虫此时才是进入了真正的发情状态。

      “怎么,你也发情了吗?”瑟兰西苦恼地说。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离和渴望,“我不喜欢这样。”

      这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呢。乌列却一把捉住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腕,将之固定在瑟兰西的头顶,凑到雄虫的耳边低声说话。“不,”甚至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五秒钟,“你就当我是发骚了。”

      雄虫是全银河系最蛮不讲理的任性生物。雄虫为雌虫梳导精神海更像是放出高利贷,迟早有一天要从雌虫的身上连本带利地加倍讨回。唯有让雌虫从头到脚都彻底沾染自己的信息素,才能真正抚平雄虫那刻在基因中的躁动因子。

      想要让雄虫真正爽到,唯有标记。

      乌列的手渐渐向下,抚摸过瑟兰西的身体,雄虫发出好听的呜咽声。于是乌列也一路向下,低下头,呼吸打在某个关键部位。原本寡淡的雄虫信息素终于清晰可辨,是淡淡的莲雾清甜。

      乌列张开嘴。雄虫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瑟兰西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徘徊半生终于找到宣泄的出路,理智在欲望的冲击下逐渐瓦解。

      午后明媚的阳光洒进房间,瑟兰西在窗外小鸟的啼鸣声中醒来。他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他抱着柔软的被子,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心情轻松愉悦,就像是在新年第一天的早晨换上新内裤的莫名畅快感。

      紧接着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情便如潮水般猛地涌进了他的脑海。他猛地一拍脑袋,迅速从床上跳起来,表情懊恼又尴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没有一大早就和乌列打照面。

      他狐疑地检查一圈,身上舒适干净,没有奇怪的不明液体。床上同样整洁,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激情造人事件。

      然而他分明记得昨晚唇齿间腥甜的血液,浑身的燥热,以及最后紧致湿热的触感——

      瑟兰西连忙打住回忆,离开次卧去找乌列。无论如何,总得找当事人问问清楚。

      推门就见雌虫正披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这次好好地穿着衣服裤子。砂锅里传来咕噜咕噜滚沸的声响,乌列应该是在煮粥。瑟兰西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台词,便索性先在餐桌一侧坐下。

      “早餐还需要等一分钟。”雌虫说。

      瑟兰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乌列说话,吃惊于雌虫声音的沙哑程度。那声音就像是在拉动废弃了十多年的破风箱,艰难而干涩,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我们昨晚……”没等瑟兰西重新组织语言,乌列便已经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出来,又送上一碟黄金豆。

      雌虫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侧身解开围裙,动作自然流畅,却让脖颈间大片的深色虫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瑟兰西眼前。

      “这是什么?”瑟兰西立刻变了表情,皱着眉头追问。

      那片深色的虫纹,宛如一张黑色的蜘蛛网,以雌虫颈侧的腺体为中心,狰狞而丑陋地蜿蜒在乌列的脖子上。乌列肤色冷白,更凸显出虫纹的突兀和恐怖。

      “放心,你昨晚只是轻度标记了我。”他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用什么小料搭配白粥,“别急,没有做到最后,你的贞操还在呢。”

      他说得轻巧,瑟兰西却知道没那么简单。

      雄虫一生可以标记无数雌虫,可雌虫一生却只能接受一只雄虫的标记。一旦雌虫被打上烙印,从此便只能接受那只雄虫的信息素,再也无法伤害雄虫,即使是轻度标记也是一样。

      “你好像挺在乎这种事情的样子,不过我本来就没打算成为哪只雄虫的所有物。”乌列耸耸肩,“所以标不标记的,对我来说也没差。”

      瑟兰西张了张嘴,心中莫名酸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

      雌虫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伸手点了点脖子上的限制器,狡黠笑道:“既然有了标记作为保险,雄主大人现在愿意放我出门了吧?”

      闻言,仿佛是一盆冷水浇在头顶,瑟兰西心中暗涨的情愫猛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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