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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风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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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为玄门中人,看问题喜欢先往自己擅长的方向带,所以刚来这里我便算了算屋内的风水布局,发现此地财位不正,是个歪的,这属于在建造期间就规划失误,但即便如此,若要保持财位干净整洁,没有任何遮蔽,不被强光直射倒也能保证盈亏平衡,不至于出现大亏损。
但是你们看,现在他们往财位上拜访了一座这么大的机械式摆钟,这东西用料厚实,又如此之高,看起来少说有四五百斤重,而财位最忌讳的就是上压重物,一旦压住,外财进不来,内财又会被挤出去,到时候纵有金山银山也都得赔个干净。
除了这个,还有这里的装饰,明明整体上是个西式巴洛克风格的装修,却挂了一面巨幅的中式水墨画,这种突兀的摆设本身就会搅乱整个屋子内的能量场,对聚财不利;但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乃是画中骏马正在低头吃草,为‘伏首’状,这在风水中代表垂头丧气,寓意很不好,会让主人财运低迷。
最后,咱们坐在的这个位置,你们看看是不是正冲着大门?”
两人看了看,发现的确如此,三人所在区域正是烹饪区,是为休息的赌客提供高质量饮食、休息的所在,虽然距离正门较远,但如果从正门进来,的确一眼就能看到这里,甚至比面前的那一堆赌桌都更加显眼。
“这还有什么讲究吗?”曾默道。
“当然,室内的‘小龙风水’中关于聚财的几大原则中,有一条就是决不能‘开门见灶’,因为财在五行中属水,从门外进来的财气如果进门就碰上灶火,会被烘干的,所以‘开门见灶’还有下一句,叫‘钱财多耗’。
而这里乃是个制作餐饮的所在,正好应了这一条,可以说这条对聚财的破坏性,仅次于在财位上压重物。”启辰道。
上官云燕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后道:
“我大概懂您的意思了:如果这屋里只有一个散财的风水因素,可以归咎于船主不是华夏人不懂这些,但一次出现三个,这就不太像是巧合了,而更像是有意为之。”
“对,但这还不足以解释老千的问题,肯定还有别的猫腻,而我猜就是那里。”
启辰说着,手没有动,只用眼睛斜了一眼,这个动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当两人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的是赌场正中央的一尊大理石雕像。
这雕像带有明显的希腊人体雕塑风格,细节刻画十分细腻,从对肢体与肌肉比例、形态的呈现上,能看得出雕刻师对解剖学有相当高的造诣。
比较奇怪的是,它的双眼并不是常见雕像那样没有颜色的,而是被人画上了眼球,还画的栩栩如生,如果站在正面与其对视,会有种面对的是个真人的错觉。
“启大师,这雕像有什么问题吗?”上官云燕问道。
“这不是雕像,这个法器。”
“法器?!有人用他做法吗?”
“差不多,前面三种破财的风水布置只是基础操作,真正起作用的是它。
你们想想看,来这里赌钱的都是些什么人?反正没有穷人,他们各个财运亨通,远超普通人,当他们进来时,就会把自己的财运也带进来。
而财位上的摆钟,原本是挡财、泄财的,却被这戳在中间的雕像底座以‘尖刀煞’从中间劈开,形成了两路,两路按照屋子的走向,分别走向了正东正西两个方向,然后这两个方向又有两面尺寸巨大的落地镜,镜面将能量反弹,最终形成旋涡状在整个屋子里运转不息,如此一来,赌客的财运并不会被挡住和泄走,乃是会进屋后被这股高速运转的能量裹挟带离身体,变成了不属于任何人的‘散能’。”启辰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抿了一口旁边的茶。
上官云燕也借机看了一眼雕像的底座,果然是个异常尖锐的等腰三角形;在风水格局中,有锐角形的物体,不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的,只要指向有人居住、办公的地方,便是“尖刀煞”,对人体、运势都很不利,而该底座的三个角中,正好有一个正正当当的指向摆钟,如同一柄抵在胸膛的利刃。
这边,启辰喝完茶,接着道:
“接着是骏马‘伏首’吃草图,它的本意压制气运,让走势降低,可你们注意看,雕像的右手手指指正好指着马头并有向上走的趋势,而我没认错的话,这个雕像雕的应该是艾厄罗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风暴之神;风神指天,此乃扶摇直上之意,和低下去的马头放在一起,便是‘先抑后扬’的局,主使用者的运势经过蓄势后一飞冲天。
最后是‘开门见灶’,它的火气与旋涡状的财运、冲上天际的‘风’相结合,形成‘红火’局,这种局可以用在好事上,也可以用在坏事上,但不论用在哪个上,都会让这件事事半功倍。
而以上这些都铺垫完毕后,就该风神的那双眼睛发挥威力了,这眼睛显然是被高手‘点睛’过的,有了灵识,不再是普通的工艺品。
我判断,谁坐在风神眼神注视的位置,全屋的财运就会以爆棚之势转移到此人身上,然后赢个盆满钵满。
但为了分散嫌疑,这个人一定不是固定的,至少有四五个以上,这些人应当是一个团伙,为布置这一切的人服务。”启辰道。
上官云燕自问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样精巧复杂的风水布局,当真是头一次了解,那曾默就更不用说了,听的都忘了喝饮料了。
他随后眨巴眨巴眼睛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道:
“大师,这艾厄罗斯既然是希腊的神,用来给华夏的风水之术当法宝,能管用吗?这体系不兼容吧?”
启辰却摇了摇头,道:
“风水之术,讲意不讲形,只要意思到了那就有了影响,打个比方,我如果对你恶言相向,诅咒你如何,那你觉着我用哪国语言影响吗?影响我要表达的内容吗?”
“哦,我懂了,好像也是,这就像讨彩头讨个吉利,晦气的东西就是晦气的,不会因为不同的表达形式而改变。”
“嗯。”
“我方才看了一下,还真是只要谁坐在那个位子上谁就能稳赢,而且赢的都是一路走高,每一把都比上一把更高,但他们都是最多连赢三把就会换人,并且衔接的非常自然,既不让外人坐过去,也不引起注意。
难怪找不到老千,不懂这些的找破天也找不到。
那么启大师,你觉着幕后黑手,是什么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上官云燕道。
“这个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不是侦探,不太擅长分析这个;但我认为起码是个船上的管理层,不会是客人,毕竟能主导赌场布置的人,一定是他在他们内部。”
“我看这个经理有点嫌疑,云燕,大师,你们说会不会是他?”
“阿默你小声点,此等罪名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乱说的。
不过是这个经理的可能性很小,基本可以排除了。”上官云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