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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中计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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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巡卫看见自己弟弟倒在地上,立马拔出刀,嘴里怒喊了句莫疆话,就朝几人冲过来。
身后巡卫有十人,都跟着拔刀嘶喊,跟在最后那人转身往城门去通风报信。
站在最前的是官善虎,见这些人饶有激情地上赶着送命,他血液沸腾起来,鞭子在他手中蠢蠢欲动。
待人距离恰好,官善虎扬鞭一抽,电光一闪,只听空中破风长啸,就连花不厌的眼神都没有追捕到那鞭子痕迹,直直莽冲上来的领头人面上就裂了一条口子。
“啊啊啊啊!!”领头人惊恐地发出尖叫,他的叫声却越凄烈,官善虎就越兴奋。
身后巡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仍在一股脑向前冲。
“来啊!都来啊!“官善虎发出疯狂笑声,手中长鞭像雷电化作的毒蛇在空中狂舞,巡卫还没有靠近他,就倒成一片,身上裂开的口子洇开大滩血花。
领头人疼的痛不欲生,他蹲在墙边哭叫,手却不敢碰脸。
花凭烟紧紧护着阿玉,见官善虎如此威力,震惊的合不笼嘴,她盯着官善虎的背影,心想,若是这样的人成了她哥哥的敌人就遭了。
官善虎觉得没意思,嘴里还在嚷嚷着“起来,动手啊!为什么不还手!”
沈费怀里的猫挣扎着发出尖锐的叫声,他紧紧抱住猫往花不厌身后走,“阿虎太凶了,瞧他把黄粱一梦吓的,往后这样的场面可不能再让它瞧见了,会做噩梦。”
花不厌盯着沈费半真半假的神态,笑了一声,“只要主人不做噩梦,其他都是小事。”
沈费不搭理,他低头瞧了一眼地上躺的人,眼光一扫,他伸出一只手将花凭烟扶起,嘴上道:“花小姐怎地弄成了这副摸样,这莫疆人真鲁莽,一点不知怜香惜玉。”
花凭烟抽回手,朝沈费颔首,“凭烟见过沈世子。”她一手按在阿玉流血的肩膀处,对二人道:“阿玉受伤昏迷不醒,凭烟请二位救救他......”
花不厌俯身去看,发现阿玉呼吸微弱,他正要说话,巷子口跑进一个小巡卫,见一地横躺的尸体惊呼一声,随即指着众人对着远处说道:“这里,就是这里,将军,贼人就在这里!!”
“快走。”花不厌一手拉住阿玉肩臂将人扛起来,沈费喊了阿虎一声,阿虎不肯走,那一直坐在墙头的黄衣少女阿楼一跃而下,一脚心踢向阿虎后背,这一脚看着没多大力,却将阿虎踢的跌向那喊叫的小巡卫。
“他要去就让他一个人去。”阿楼拍拍手跟在沈费身后跑。
那小巡卫见阿虎半跪在自己身前,低头垂眸,又望了望他手中满是鲜血的长鞭,小巡卫吓的瘫坐在地上,声音发着抖,“大......大侠饶命。”
阿虎皱眉龇牙,额间青筋凸起,他倏地起身转头,对着阿楼背影大骂,却见那一伙人早就跑的没踪影了。
阿虎嘴角抽了抽。
“将军,就是他,就是他!!”小巡卫一骨碌爬起身,对来人求救般喊着。
阿虎回过头,见一身穿黑甲手持长枪的莫疆人蹙眉看着自己。
阿虎心想终于等来了个不会太快倒下的人,他体内血液又热起来了。
他提唇笑起来,长鞭一挥,猛冲出去,那头阿宿等待时机,点脚出枪。
另外几人跑得贼快,虽左拐右拐,却也轻车熟路,众人跟着花不厌来到一户人家前敲了门。
一边敲门,花不厌一边四处留意。
这里街道已经十分破败,除了一些必须的店铺还开着门,其他地方空无一人,偶有六人一队的巡卫巡街,路过的墙跟处,被堆放的尸体已经发臭了。
花凭烟捂着鼻子,扶着被扛着的阿玉。
阿玉到现在还没有醒。
门终于缓缓开了条缝,一个妇人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问:“谁啊。”
“岚姨,是我。”花不厌对着门缝说:“小花。”
沈费听了这句,“噗嗤”笑出来。
岚姨一听,立马把门打开,十分惊讶地望着花不厌,她将花不厌的脸打量半响,一拍手道:“哎呀,还真是小花啊!”
花不厌又朝左右望了望,“岚姨,我有朋友受伤,想借岚姨屋子一用。”
岚姨看了一眼他肩上的人,又瞧了瞧身后跟着的俊男美女,一下子面上笑开颜,而后又立马露出担忧,让出了路:“哎呦,快进来,快进来。”
花不厌将阿玉平放在床上,见阿玉面色白的就像已经去了,但那眼睫又不停地抖动着。
他伸手拍了拍阿玉的脸,“睁眼吧,别装了。”
这话一说,花凭烟就上前两步,不满道:“喂,阿玉受伤这么严重,你怎么将他的脸打的这么重!你快去找太医来给他瞧伤啊!”
花不厌抱手沉默。
“花小姐,此处怕是找不来太医。”沈费将黄粱一梦放下,那小猫前肢抓着地,将自己身子拉长,伸了个懒腰就去院中找水喝。
花凭烟冲着花不厌嚷道:“我不管!要是阿玉死了,你也别想活!”
沈费是小世子,身份还略比花凭烟高,她不敢冲世子发脾气,就将担忧焦急全仍在了花不厌头上。
“你们怎么进来了?”
花凭烟一听声音,惊讶的回过头,见阿玉已经坐起了身,花凭烟喜极而泣,朝阿玉扑过去。
“阿玉!你终于醒了!”
阿玉伸手拦了一下,“我没事,我身上有血,别沾你衣服上。”
岚姨不会看时候地端进来了热水,有一壶喝的,有一盆洗的,花不厌道了谢,岚姨见没她什么事,才自觉关门出去了。
“进京这不是最快的路吗。”花不厌回答阿玉刚才的话,“这莫疆人是怎么到这的?”
阿玉嘴唇还有些发白,他挪身子坐到床边:“谁知道呢。”
沈费找了把椅子坐下,取下腰间的青玉笛擦拭着,阿玉说这话的时候,他抬了下头。
他见花凭烟倒了杯水给阿玉喝,阿玉道了谢,她又自己喝了一口,放了杯子就去取水洗脸,丝毫没有管另外三人,阿楼也不见外,取了杯子自己喝水。
花不厌问阿玉:“你何时来的?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阿玉点点头,“我来时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莫疆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沈费在一旁发出一声轻笑。
花不厌和阿玉都朝他看去,花不厌问说:“位庸有话说?”
沈费摇头,“不,没有。”
花不厌见阿玉还算有精神,就随便问了两句伤势,阿玉回答“还撑得住”,那旁阿楼就紧接着喊了一声:“门被人锁了!”
花不厌立刻跑上前推了推,门外传来金属撞击木板的声音,花不厌略微惊讶,“没想到岚姨靠不住。”
阿楼坐到桌子上,双脚一摇晃,铃铛跟着有节奏的响着,“遇上乱世,谁都靠不住。”
花不厌心想阿虎对付巷子里的莫疆军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里需要保护的人太多,他怕光靠自己,会有些吃力,此刻门又被锁上了,为了缓解旁人紧张情绪,他玩笑道“倒也没事,起码这屋子里的人还都靠得住。”
沈费悠悠说了句:“不见得吧。”
花不厌看向沈费。
花凭烟擦了脸上泥灰,那被擦破皮的地方更加显眼,她放下巾帕抬起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费看了一眼花不厌,见花不厌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才望着阿玉说:“这位叫阿玉的小公子,敢问你为何身穿莫疆人的衣服?”
阿玉抬起头,没说话。
花凭烟上前护在阿玉身前,“穿莫疆人的衣服怎么了!那城里的莫疆人穿的还是我们楚凉的衣服呢!”
“这不就对了?”沈费将青玉笛放回腰间。
别人都没听懂,但花凭烟听出了沈费针对的意味,她也不管对方身份,嚷嚷道:“阿玉是我的人,我的人我最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这是我的命令,我让他穿的!”
沈费站起身,看着阿玉说:“方才阿厌背你回来,说你是装晕,他没说错。“
阿玉一笑,“我的确晕了会儿,后来听见你们的声音,怕影响你们,就干脆没动。”
“不,你装晕和我们无关。”沈费说:“你是怕莫疆那位将军看见你与我们有牵扯,会连累你。”
阿玉的笑凝住了。
“如果装晕,你或许还能解释成被我们打晕的。”沈费又看了一眼花不厌,见他凝眉思考,沈费继续说:“刚才阿厌问你,你来的时候此处是否已经是这样了,你回答‘来时便已经是这个模样了’,敢问阿玉公子,若是来时便已如此,你又怎知莫疆人是凭空出现的,还是打进来的?”
阿玉沉默了会儿,悄悄叹气。
他早知这里最麻烦的就是这个沈位庸,没想到一时疏忽,还是叫他抓着漏洞,他摇了摇头,之前自己就输在沈费手里好几次了。
“你瞎说什么!”花凭烟指着花不厌说:“带我们来这里的可是这个人,沈世子想要庇护自己人,也不用乱冤枉我的人吧!”
“人在这里,都在里面呢!”屋外传来岚姨的声音,“一个都没跑,大人,您看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屋里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花不厌和阿楼立马走上前,花不厌护着身后的人,拔出腰间的狼头刀,这是之前阿虎顺来的,他颇有先见的拿了两柄来用,“阿楼保护好位庸。”
花凭烟四处找着躲藏的地方,想把阿玉藏起来,可屋子里连藏一只猫的地方都没有。
岚姨开着门锁,花不厌向后退了两步。
那门一开,一只穿着破旧布鞋的脚先伸了进来,这人被门槛拌了一下,踉跄跌进来,直接撞在花不厌身上,花不厌灵活地转动手腕,将刀转了个儿,刀柄对着跌进来的人。
“哎呦呦呦呦。”
一个老农模样的人扶着花不厌双臂,悠悠抬起头,望着花不厌摇头,发出“嘶”声。
老农站定身子,盯着里面的人依次瞧起来,看见沈费时睁大眼作了揖,接着看见花凭烟时,他夸张地一仰身子,往后猛退两步:“哎呦,可照卓你啦,花大小姐诶!”
这方言讲的让众人半懵。
花凭烟奇怪地问说:“你,你谁啊。”
老农立马跪地,恭敬道:“下官落羊知州刘守元,拜见花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