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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守护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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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不自在,手臂处越发敏感。除了隔着布料渗透进来的温度,还有叶婉依偎过来时,不经意触碰到的胸前的柔软。
向正卿心思微妙,不自在的成分里似乎有了别的意味,她亦谈不上这种不自在究竟是种什么感受,很复杂,不容细想。
从老家回来,范瑶瑶一出动车站,立马叫了车,风尘仆仆往角岸咖啡赶。叶婉已经在微信上告知她要介绍向正卿与她认识,因而,范瑶瑶有点兴奋。
对向正卿这个人,听叶婉说得多了,还蛮期待结交这样的朋友。
在老家烫了头发,没烫好,一想到要这个丑样子去见人,范瑶瑶就很烦扰。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唉声叹气。
得丑好长一段时间了,想到这个,心情不美丽。
咖啡店,叶婉和向正卿刚坐下不久,范瑶瑶很快出现在俩人视野里。
范瑶瑶性格开朗,看见叶婉和向正卿,咧着嘴笑,径直走过来,话还没说,先一屁股坐下了。
与此同时,向正卿反而站了起来,想着初次见面,站起来做个自我介绍才不失礼。然而一见范瑶瑶大咧咧坐着,自己的行为举止显得郑重,有些突兀了。
范瑶瑶见状,愣了一下,忙又站起来。
几乎又是同一时间,向正卿坐下了。
“……”
“……”
俩人像地鼠似的,此起彼伏。这一幕,惹得一旁的叶婉乐不可支。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向正卿和范瑶瑶面面相觑,随即也笑开了。
“哈哈哈……你这教养怪叫人尴尬的。”范瑶瑶重新落座,笑道:“搞得我坐立不安。”
向正卿伸出手,说:“你好,向正卿。”
范瑶瑶看着向正卿伸过来的手,生疏地握了握,暗想,这人多大了,还留过洋,怎么做法这么中式老派,现在的年轻人不通常挥挥手便算打招呼了。想归想,嘴里却回道:“知道知道,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婉婉的守护神嘛。”
话音一落,小腿被不明物体踢了一下,范瑶瑶连忙低头看,看到叶婉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尖。她复又抬起头,说话根本不过脑,冲叶婉说:“你踢到我了。”
“……不小心的。”叶婉窘迫地想逃离现场,根本不敢看向正卿。
守护神……向正卿静静端看叶婉,大抵洞悉了叶婉如何对闺蜜提起的自己。她回味着这个称呼,感觉还不赖。
“还没请教怎么称呼?”向正卿转向范瑶瑶,问。
“……不是吧,阿sir,婉婉都没和你提过我?”范瑶瑶震惊。
“……”叶婉内心直呼失策,好端端让她们相识干什么!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她俩三言两语间就给自己平添了些麻烦出来。
“她有,只是没提到你的名字罢了。”向正卿说。
“这样啊。我叫范瑶瑶,你叫我瑶瑶吧。”
“好的,瑶瑶。”
“嘿嘿,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感觉还挺熟悉的,不是我自来熟哈,是婉婉经常和我说起你。她说你……”
叶婉一听苗头不对,连忙打断她,问:“瑶瑶,你烫发了?”
提到烫发,范瑶瑶神采奕奕的眼神瞬间耷拉下来,俨然忘记被打断的话题,转而开启疯狂吐槽模式。“我都要气死了!原以为老家烫发便宜,结果我花了一千多块钱,从中午烫到傍晚,就烫出来这么个鬼效果,真的丑爆了。烫之前,美发师说得天花乱坠,说我的脸型和气质多么多么适合烫发,什么提升洋气值啦,显脸小呀,保证我变成都市丽人呀,说得我心动不已,头一昏就听他安排了。结果呢,我一个26岁的妙龄女子,在理发师的毒手糟蹋之下,摇身一变,活脱脱像个生养了三个小孩的女人。”
“怎么突然想去烫发?”叶婉也就随口一问,反正她已经成功转移了话题。
“你看你这卷发就很好看啊,我寻思咱服装设计师勉强也算混时尚圈的嘛,就想让自己看起来时尚一点,漂亮一点。哪知道老家的理发店审美真的不敢恭维,是怎么有底气说出那些忽悠我的话来的,不要脸。你说,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年长你十岁?”
“也……还好啦。”叶婉违心道。
范瑶瑶审视叶婉,从叶婉的语气里就听出虚言来。她不理叶婉,转头问向正卿。“正卿,你觉得呢?”
突然被cue到的向正卿认真端详了一下范瑶瑶,又端详着叶婉,随后冲叶婉轻眨右眼,才促狭回道:“也……还好啦。”
直觉范瑶瑶是个性格爽朗的人,向正卿也就没成想什么高情商回复。而事实上,眼前的范瑶瑶看起来确实比叶婉成熟些许。
叶婉被向正卿的回答逗笑,笑里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娇羞,不过是因着她那一个俏皮的眨眼。
“……”范瑶瑶微张着嘴,似乎想嗔向正卿,又不知从何嗔起,气嘟嘟,接着吐槽。“你还笑,我当时可想哭了。完了那个理发师还好意思问我满不满意,我满意个鬼我满意。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我真的绷不住了,我就说显老气,很丑,我很不喜欢。真的,我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就当场发飙,控诉他技术不好,审美有待提高,和他说的效果相去千里,毫无关系,说他这纯纯是欺骗消费者,要求他退钱。”
“那退了吗?”叶婉问。
“怎么可能退,他说是我换了新发型,自己还没看习惯才觉得丑。屁嘞,又想忽悠我,我就更生气了,态度强硬要求他退钱。他说退不了,烫发剂都用了,给出的方案是下次来给我打五折。真离谱啊真离谱,他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再去第二次?我癫了吗!当时店里还有别的顾客,他可能怕我影响他的生意,态度还算可以。他说,我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可以免费帮我拉回直发。”
“免费拉回直发也好呀,这个方案你没接受?”
“接受了,只是昨天烫完头发该回家吃晚饭了,本来约今天去拉的。这不你一召唤,我就赶回来啦。我多给你面子,顶着丑发型来赴会。”
叶婉刚想假惺惺装一下感动,却看到向正卿望着她笑,眼眸清亮,笑容却依稀可见嬉意。叶婉错愕,眼底漫上疑问,回望向正卿。
向正卿不疾不徐道:“免费拉回直发……也就是说,在理发店花了一千多块钱,花了半天的时间,原样进去,原样出来……这个方案听起来,很……有趣。”
其实向正卿觉得很搞笑。
觉得拉回直发这个方案可以接受的俩人如梦初醒,根本没想到这个方案从逻辑上就有问题。
“啊啊啊……绝了,我怎么没想到,我太蠢了,我就该坚持让他退钱的。”范瑶瑶揪着她那一头蓬松的卷发,作抓狂状。
叶婉哑然失笑,再看向正卿,想到刚才自己表达了接受这个方案的想法,羞涩地捂着脸,低下头去,被自己蠢到了。
这模样,落在向正卿眼里,未免太可爱了。她的目光变得温柔,笑意变得温柔,而她不自知。
“你俩眉来眼去笑话我,我今天就不该出现。”范瑶瑶没好气道。
“我们哪有眉来眼去?”叶婉说。
“没有笑话你。”向正卿说。
俩人几乎同时回答,只是答案各异。一个承认笑话范瑶瑶,但否认眉来眼去。另一个承认眉来眼去,但否认笑话范瑶瑶。
说罢,向正卿和叶婉又两相对视,也不知道彼此之间算默契还是不默契。眼神交汇,嘴角又忍不住噙着笑。
“……你俩够了吧,给予我一些同情行不行?我顶着这副丑模样来见你们,好歹给点安慰吧。”
这次,叶婉只是看着向正卿,不接话。
麻烦的事情和棘手的人还是交给向正卿处理吧。
“美丑兴许有主流观,但审美却很主观,你这般模样,是美是丑,见仁见智。”向正卿说。
“这是安慰?”
“不是。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觉得你丑,何来安慰一说。”
“……”对于这番解释,范瑶瑶没有消耗掉一分愁绪,却哑口无言。
难得话很密集的范瑶瑶说不出话来,叶婉面上不动声色,却暗自偷笑。尽管如此,亦躲不开范瑶瑶的目光锁定。生怕她又作难自己,叶婉心思流转,又把话题引开。“对了,瑶瑶,工作的事,你帮我问老龚了吗?”
“……老公?”向正卿当即蹙起眉,疑惑不已。“问谁老公?”
叶婉和范瑶瑶愣了一会儿,面面相觑,随即意识到向正卿误会了,相继笑开。
这种误会在以往的工作中并不鲜见。人前称呼龚群老大,背地里都喊他老龚,总免不了新进的员工产生误会。而其实,老板是个明晃晃的gay,风流韵事在公司里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向正卿静静看着她们笑得花枝乱颤,聪明的小脑瓜才逐渐反应过来,此老gong非彼老公。
鲁莽了,关心则乱,甫一听到叶婉说这两个字眼,没来由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