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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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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山的中学,虽然在偏远的地方,但却修得很大气,高达数丈的校门,宽敞庄重;夹道两旁的绿树,郁郁葱葱富有生机。
跨入校门,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两旁是整齐排列的绿化树木,而教学楼就坐落在其中,抬眼望去躲在层层的树阴下,只能看清轮廓。
林久春是第一次来这,一路上也没有标识,边走边看,试着分辨出高中部的教学楼。
烟岭在林久春的口袋中小心的伸出一个脑袋,好奇道:“春春,学校是什么地方?”
林久春费力的解释着,绞尽脑汁:“学校…学校就是很多人聚在一起读书的地方。”
说着,林久春站在路边上,前后张望起来。
“你先藏好。”林久春用手指将烟岭的脑袋压进口袋里,“我找个人问问。”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里是学校,是学生最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人,形形色色的学生、老师,但是他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更何况今天还是周五,学生们放假回家的时候,而且刚刚响得还是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
回想起先前周末从这所学校门口路过的场景,下课放学后,那些学生就像是成群结队,去采蜜的蜜蜂,一堆一堆的,数不清。
但现在他走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整个校园一片死寂。
林久春的眼神仔细的从教学楼一楼的窗户朝里面望去。
规规整整的课桌,昏暗的教室,没有一个学生在上课。
难道今天学生放假了?
林久春呆愣了会,不应该啊,今天是周五。
小路上光影昏暗,四周一片寂静,没有鸟叫,没有虫鸣,除了沙沙的树影,林久春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
林久春凝神片刻,停住了脚步。
不,还有一个。
前方,教学楼对面的湖边,有个人在来回拍打着水面,哗哗的流水声额外的刺耳。
她是蹲在那的,整个身子被路边的草墩挡住,林久春才没有在一开始就看见她。
林久春迈步走了过去。
口袋里的烟岭将黑雾凝结成硬币,在指尖把玩这,这还是他在电视上学来的,用来转移注意力刚刚好,他早就发现了这里不对劲,湖边的那个东西应该不是人。
走近后,林久春才发现这个人面容僵硬,连波动水花的动作也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就像是生硬的木偶,伸出来的手臂直挺挺的插入水中,身体的转动带动手臂挥动,行动间没有丝毫活性。
就和平时他摆动人偶时一样,缺乏一丝灵活。
对方看见了林久春,转动脑袋朝向他,嘴唇裂开,幽幽的开口,“你看见了?”
疑问句但是语气肯定。
对方穿着校服,留着短发,看起来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脸色惨白,黑眼圈极重,头发和衣服湿哒哒的,滴着水,看起来就像是不小心落水后才刚刚爬起来的样子。
是个女生,林久春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女生的肩膀上,转过身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快回宿舍把衣服换了吧,容易感冒。”
“你看见我了。”对方重复道。
“你放心,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林久春为了让他的话听起来可信度高点,朝前跨了几步,躲到了一颗树的后面。
“帮…帮…我。”女士跟到了林久春身后,拉长的语调,怪异的重音,附和着湿冷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耳边,堵着耳朵也摆脱不了。
林久春无端打了个冷颤,想了想,护着她回宿舍,他在顺带问问他要找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林久春点头,可下一秒,一个保安从教学楼里冒了出来,朝着林久春大声喊道。
“那边那小子,你给我站住,你是谁,怎么在这的?”
保安快步来到林久春面前,一脸警惕,“我们学校禁止外人进入,你怎么进来的?来干什么?”
说着就把林久春往门口的保安室里带。
“你说你们这些记者,人家警察做的事,你们来插什么,就知道抹黑我们学校。”
林久春指着身后,“那里有个学生,好像落水了。”
保安扫过林久春的身后,更加愤愤,“学生,哪有什么学生,你别想打岔,跟我到保安室好好交代清楚,你那个报社的,私自进入封闭学校,你领导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那个女生去哪了?
可她刚刚还在那。
林久春回头看向什么都没有的空地。
许久,林久春乖乖的坐在保安室的板凳上,双脚并拢,手放在膝盖上,无奈的看向保安。
“所以说,你真不是记者?”保安将林久春的身份证还给林久春,狐疑的打量着他。
“不是。”林久春从怀里掏出学生证件,“我是来还学生证件的,但是进来的时候没有在门口看见人,就进去了。”
保安接过学生证件,“尹……尹安!!”漫不经心的语调陡然拔高,又突然降低声调,面色古怪,“从哪来的?”
林久春回答:“前几天在路上捡到的,本来想着早点来还的,但是给忘了。”
烟岭扯了扯林久春的口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问他关于尹安的事。”
“这个学生是有什么问题吗?”林久春隔着衣服,安抚性的摸了摸烟岭,估摸着开口询问。
“你不知道?”保安看见林久春平淡的表情,拿着学生证件,确实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来也可惜。”
“尹安跳湖了。”
“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有的,学校为此特地给学生们放了两天假,好让警察调查。”
“但两天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今天刚好退出学校,他们都说是学习压力过大,受不了才跳湖自尽的。”
说到这,保安突然转头看了眼桌面上的照片,惋惜的开口,“明明平时看着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顺着保安的视线,林久春猛地僵直了身体,手下意识的伸进口袋里,感受到烟岭的存在才让他冷静下来。
是挺突然的,前几天还活着的人,眨眼就听见了她的死讯。
林久春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对她也不是很熟悉,而眼前的保安好像也不需要听他说些什么,登记完就让林久春离开了校门。
站在宽敞的校门口,林久春望了眼坐在保安厅恪尽职守的保安,转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烟岭:“春春,你不是要找那个女孩问木料吗?不找了?”
听见烟岭的问话,林久春下意识的回答,“还是要找的。”
不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找尹安是为了木料,我有跟你说过吗?”
“说过,春春你忘了,前天,你躺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抱着我说的。”烟岭肯定开口,说完还假意哼了一声,不满林久春的怀疑。
林久春哪里和他说过,不过是他突然见看见了。
在林久春看不见的口袋中,烟岭怀里抱着个东西,思索着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叫尹安的女孩。
或者说让林久春带他去找。
“春春,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木料场吗?”烟岭的声音激动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林久春摇摇头,“不,我们回去。”
他快步的绕过校门,来到一处围栏下。
晏山中学不是一所封闭式的学校,对于除校门外的其他地方,防备的不是很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堵两米高的围墙而已。
先前他就注意到绕过校门,可以从围墙直接进入学校。
二话不说,林久春一个助跑,大跨步踏着墙面头顶越过了墙顶,一伸手挂在顶部,接着力道轻松的翻过了围墙。
从小他的运动神经就很好,这样的墙,他翻起来轻轻松松。
刚刚他注意到一件让他背脊发凉的事。
保安桌面上的照片应该就是尹安,否者他不会对着照片露出那样的神色。
保安和尹安的关系暂且不谈,那张照片上的人,赫然和他在湖边遇见的人一摸一样。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差点控制不足自己的表情,还是摸着烟岭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在保安面前当场变了脸色。
在发现初代后,他对这些鬼怪的接受程度直线上升。要说以前有人跟他说世上有鬼,他能甩给对方一个白眼,然后劝对方相信科学。
但现在他甚至还想着去找那个女孩的鬼魂。
林久春平静的打量四周,找寻着尹安的身影。
在保安厅耽搁的时间不久,但是再次来到这个教学楼对面的湖面时,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
原本昏暗的小路更加阴森,树影婆娑,看不清路。四周的温度也低了下来,顺着衣服的空隙钻进了林久春的身体中。
果然是个鬼天气。
林久春暗暗给自己打气,将随身携带的吊坠拿了出来,握紧了上面的符包。
这个里面的符咒被他的血污染了,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是聊胜于无,能用来给他壮壮胆。
林久春站在湖边,表情一僵,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他的腿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带着寒意和不适感,激得他浑身一激灵,就像是被恶心肮脏的沼泽抓住了双脚,要将他拉入湖中。
林久春下意识的想要甩开,但是女孩微弱的声音让他克制住了自己。
“帮…帮…我…”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死死的抓着不愿意放开,但哀哀的语气中,林久春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祈求。
这个鬼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吓人。
林久春缓缓将视线往下移。
女生全身被浸泡在水中,充血的双目哀求的看着他,在后林久春对视后,手上的力道放松了。
他突然不害怕了,这模样比起他第一次见到的初代还漂亮不少。
“帮…我…找她…安…”声音细如虫鸣,林久春没有听清,弯下身子想要听得仔细些。
但下一秒,女孩的面容变得狰狞,利爪猛地朝林久春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