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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黑豹 ...

  •   “你有病啊。”洛兰厌烦地扭过头。

      “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洛兰?”约瑟斯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希望和我想的一样。”

      洛兰问:“你希望是什么?”

      “依赖......或者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约瑟斯,没有朋友会接吻,你看不出来我是想跟你玩玩吗。”洛兰有些无奈地说,“很可惜我对这方面没有太多见解。但我确实有点见色起意的原因,没有确定关系的前提下我在和你接吻,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你揍我吧。”

      约瑟斯揉了揉他的脸,看着洛兰稍有不知所措的神情:“那么你可以试着依赖我,或者把我当作任何人。”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在期待,又像是妥协。

      洛兰垂头不语。人一旦开始示弱便会受到不等程度的束缚,尤其对杀手来说是最致命的,露出破绽相当于让对手有机可乘,在任何时候都会葬送自己。

      洛兰不希望约瑟斯太早丢出弱点,他的搭档不能永远是个没有警惕的傻子,难保以后他不会向别人讨要安全感,从而导致自我毁灭。

      洛兰语重心长道:“你只能是你自己,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谁能代替谁,你只是约瑟斯,不是除此以外的任何人,也不能是我爹。”

      约瑟斯左耳进右耳出,他想要洛兰答应他的提议,就同两人肆无忌惮的接吻那样,一拍即合。

      他僵硬地在洛兰唇角轻啄一下表达不开心:“不,鹰眼为什么能成为你特别的存在,还有芙伊尔,罗格萨夫,很多时候你该和我在一起,可你几乎被他们霸占了,我很嫉妒,我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拜托老兄,我不属于任何人。”洛兰说,“但我们是超级好搭档,谁都无法拆散我们这个病情之交组合,除非我们现在去死。有安慰到你吗。”

      “有一点点。”约瑟斯吻在洛兰眉心。

      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慰,约瑟斯似乎很满意,这让洛兰愈发觉得他的智商或多或少有些难捱了,太容易满足,他开始在乎约瑟斯未来的变化,起码不希望他发疯。

      ·
      象征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他们被芙伊尔紧急召回。各位杀手掩面再度聚首,约瑟斯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洛兰背上画画,惹得洛兰轻斜一眼。

      “我认为是检讨大会。”有一名杀手玩笑似的说道,“可能是那边的某位又引起警察注意了,今晚还是得住在禁闭室。”

      周遭的同伴闻言哈哈大笑。

      约瑟斯不乐意了,反手将笔杆掷去,划破男人的脸侧钉入墙面,他们顿时安静下来,约瑟斯警告的眼神投送过去。

      灯光闪烁几下,而后完全熄灭,只听到一声碰撞,灯光再亮起时,男人的脸正着地,而约瑟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众人用询问的表情看向洛兰,后者漠视不理,仿佛与周围隔绝,沉浸在个人世界里。

      男人爬起来,一拳朝约瑟斯后背挥过去,还没碰到人就被捉住了手腕,洛兰单手反转将他掀翻在地,砸得他背部骨骼轻微响动。

      他吃力地抬头,洛兰和约瑟斯皆是面色深沉,一齐俯视着他,四只眸子暗藏骇人的凶光,叫人不寒而栗。

      “嗯?”洛兰垂头盯着他的惨状,“那是什么眼神?不爽的话就杀了我啊。”说着他向狼狈的杀手张开双臂,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约瑟斯踩着他胸膛阻止他要站起来的动作,脚底慢慢使劲使他喘不上气,他感觉到肋骨几乎要断裂,求饶的话却怎么也不甘愿说。

      约瑟斯加重了脚下力道,看着他痛苦难耐,皮笑肉不笑,“哪里来的杂种。”

      男人惨叫一声,胸口猛地下陷,鲜血从中飞溅而出,被踩断了胸骨。约瑟斯收回腿,被血溅红的侧脸在白光灯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似是不经意地瞄了洛兰一眼,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以旁观者的眼光观察着他的行动。

      从头到尾一屋子人冷眼旁观。

      约瑟斯点了支烟,一时间血腥味、烟草味搅浑,漂浮在宽阔的会议室中,他紧皱眉头,看起来不高兴。

      他凑到洛兰身侧,让洛兰替他擦了手,擦脸时他偷吻洛兰手心,将洛兰指骨含在齿间磨着尖锐的犬齿,凶狠要咬人的模样。

      洛兰拍干净自己身上的血,“我只帮你这一次,作为之前冒犯你的补偿。”

      “以礼相待?那这个给你作纪念。”约瑟斯把伤者的肋骨放在洛兰面前。

      “谁想要这种东西,不如给我点小费。”洛兰小声埋怨道,“我当了帮凶,待会有人埋地雷你替我分担一些伤害,我想留个全尸。”

      “没问题。”约瑟斯也低声说,“你这张冰块脸炸碎了可惜,回头我给你裱起来。”

      “我都死了,看不见。”

      “好事啊,炸碎了再拼起来肯定奇丑无比,死了看不见不影响心情。”

      “什么情况?”芙伊尔推门进来就见一地血色,用头发丝想都知道是约瑟斯的手笔,对此她已经见怪不怪,况且今天不能施予处罚,她叫来文森,示意他把伤患拖出去。

      她身后跟进来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长发披肩,纯黑和服,束着玉白腰封,左手执武士刀。

      罗格萨夫。组织里最大的委托人。

      约瑟斯手掩着嘴对洛兰嘀咕:“我不喜欢他。”

      “我也是。”洛兰说,“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小费。”

      “又见面了,孩子们。”罗格萨夫落座,眉眼含笑,却看不出喜悦,“我们直接进入正题,你们也许有了答案,这次灰海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天国,他们十恶不赦,曾在灰海管理地下黑市,非法行为数不胜数。此次露面是一个好机会,我需要你们找到天国所有成员,就地处决。我准予你们使用任何手段,在监狱服刑期间享有绝对的自由权,并减刑十年,当然自由不包括离开监狱这一项。”

      简单来说,获得能光明正大杀人权力,但处理掉天国后要在监狱里虚度几十年光阴,也许不存在什么减刑,政府不会同意让杀人机器苟活于世,这只是个诱人替他们杀戮的噱头。

      洛兰跟约瑟斯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混水摸鱼的想法。

      有杀手说:“可我们在这之前什么都得不到,如果在任务中死亡,我们照样一无所有,光是减刑填补不了我们的需求,先生。”

      噢,这个小笨蛋在妄想他能和罗格萨夫谈条件,他忘了这个男人有多冷血无情。洛兰不动声色的表情底下是发自内心的嘲笑。

      罗格萨夫似乎早有预料,他给芙伊尔使个眼色,背后的大屏幕即刻显示出各位杀手的详细信息,以及私人账户信息,“杀一个,一千万。”

      八位数的极致诱惑没人会拒绝,可没人会考虑到这是笔和死亡挂钩的冥币,他们甚至不了解天国一星半点,无非于把脖子送上去给对方玩,况且谁能保证他们有几率活,就算有,又如何在监狱花这笔钱。

      在杀手们纷纷斗志昂扬之际,洛兰低声对约瑟斯说:“一群傻瓜。”

      “我就说他们集体缺爱。”约瑟斯手里动作不断,“我数三下,我们炸了这间屋子跑出去。”

      “顺便把我们一起炸没了,死亡的捷径,你好聪明。”洛兰往下伸,碰到他手里一颗手.榴弹,“听我指挥,三二一就扔。”

      “我想往罗格萨夫脸上扔。”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被不远处的罗格萨夫听个真切,他的视线飘过来,在两人身上定格,“你们两个,请跟我来。”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洛兰说:“完了,他不会想用电棍教育我们,再把我们踢到监狱里去。”

      约瑟斯在他耳边低语:“那我们待会把炸弹塞进他口袋里,给他个惊喜。”

      ·
      当审讯室的门打开,约瑟斯马上拉响警钟,迅速抄起枪械对准罗格萨夫脑门,凶狠地瞪着他。

      洛兰当即拉下枪管,对罗格萨夫说:“先生,他对审讯室敏感至极,现在应激反应强烈,我替他向你道歉。”

      “没关系。”罗格萨夫跨门进入,“室内防爆,别伤到其他人。”

      约瑟斯不情愿地收了枪。

      关上门,罗格萨夫说:“你们是组织里最拿得出手的成员,现在,你们无需担心任何问题,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能掠财,不能伤及无辜,不能传播我的私下委托。任务完成后我会撤销你们的所有记录,还你们自由生活。”

      约瑟斯“切”了下,显然不信。

      洛兰则很冷静的分析道:“你是想让外面那帮傻蛋当我们的替罪羊?傻蛋们来承担后果,我们只需要替你杀人,然后天国烂成泥你就放我们滚蛋,不用蹲监狱的那种滚?”

      罗格萨夫欣慰地点点头。

      “不信。”洛兰拖了把椅子坐下,躲进暗角审视他,“对不起先生,说实话我不会信你这番说辞,因为这是你无数次拿这几句话哄我了,我们是白痴,这不代表我们没有脑子。”

      “你必须相信,洛兰。”罗格萨夫拿出控制机关掉了洛兰身上的跟踪器,连带□□,“看,对你们来说难以挣脱的枷锁,我轻而易举就能解开。”

      洛兰下意识地抹了把脖子。

      约瑟斯一枪击穿了他手里的东西,把椅子连带洛兰拖到自己身侧:“可以,半个月之内我要天国全部资料,帮我们找到对方,并解开我的追踪器,我要自由行动,战术由我们单独商量。”

      出了基地。

      “尽快解决。”约瑟斯说,“灰海肯定不止我们和天国敌对,坏老头亲自过来,天国不死在我们手里他肯定又找借口不打钱,他比我还应激。”

      洛兰漠然道:“再等等,我们并没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毕竟我们保证不了过程中不会遭遇其他变故。”

      “等着他们找来?”

      洛兰点头。

      预感搭档有了别的想法,约瑟斯不再说话,思绪四处飘荡。

      约瑟斯已经迫不及待要行动了,他朝着自由的方向前行,却始终置身黑暗,踏着血路求以生存,他厌倦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每夜噩梦的画面全是尸体和刀枪,阿尔弗雷德那张令他作呕的面目时不时窜出来找存在感,简直是场日日夜夜必经的酷刑。

      他突然发现,从洛兰跟他同睡开始,他就不会做梦了。

      ·
      “可以跳槽去天国吗?”

      他们刚回到房间,才说到灰海哪片区域适合埋伏,洛兰就听到他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不由说道:“我记得你上个月想去政府当保安,半个月前想在海市捕鱼,现在要去给对家干活。你真是……好有个性。”

      “为什么总是受制于人。”约瑟斯把自己扔上床,“操,我想炸死所有人,全部绞杀,再拖出来鞭尸,剁碎他们的骨头做成蜡烛,最好再来一场宇宙大爆炸,我要第一个死,把所有人都炸干净。”

      蝉鸣如没规律的乱流在四面八方吟唱,有股浅淡的玫瑰香扑面而来,正如这气息一般温顺的洛兰轻声叫住约瑟斯,拥着他一起钻进被子里。

      洛兰发梢还滴着水,随意擦了擦就要躺下,约瑟斯撑住他的背,扯过毛巾揉干发间的水珠,洛兰忽然偏头吻了约瑟斯的小臂,热息抚过手臂时激得约瑟斯身躯一震。

      被子蒙着头,吻了约瑟斯唇角,被子里潮湿闷热,由约瑟斯摁着他,洛兰双目不能视,其余感官格外清晰。约瑟斯探进来揩了他眼角的泪,感受到炙热加剧,烫得洛兰说不出话,呜咽声淹没在茫茫黑暗。

      他难受的溢出些不明所以的声音,约瑟斯几近疯狂地将他锁紧,细微的疼痛一拥而上。

      “洛兰,别停......”

      被禁锢起来的洛兰根本无心顾及其他,眼眶里含泪,没想到这么难,准备缓慢后撤,被捆住手臂又给送进去。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约瑟斯将他捞出来,洛兰面上浮起潮红,破坏了他向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洛兰呼吸还没恢复平稳,趴在约瑟斯的胸膛,约瑟斯的气息太浓烈,叫他平白生出想要依偎的念头,若有若无地在约瑟斯颈侧蹭了蹭,就着薄唇一路吻上鼻尖。

      约瑟斯正要掀起衣摆,洛兰却转身盖上被子,“不要了,我要睡了。”

      “自己玩爽了就把我扔了?”

      “对,我想怎样就怎样。”洛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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