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冥王星教父

5、孤狼

　　禁闭室，约瑟斯荣幸得到在里面过夜的权利，但他并不喜欢，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任何人探监，孤独的黑暗令他快要窒息。

　　“操！放我出去！渣滓们！”约瑟斯用拳头重击铁门，声响在黑暗中回荡，“至少给我开灯！蜡烛也行！”

　　铁门的探视小窗打开，约瑟斯恶狠狠瞪着芙伊尔那双暗含轻蔑的眼睛，怒声威胁道：“芙伊尔小姐，你最好现在放我出去，否则我会锤烂你床头那只奇丑无比的玩偶，包括告状精鹰眼。”

　　后者表现得不在乎，她笑着说：“你那样做的话，我会将你的皮剥下来做成新的玩偶。约瑟斯，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考虑饶过你一次。”

　　“当然，你可以考虑洛兰突然劫狱。”约瑟斯也笑，“猜猜你身后那扇门什么时候爆炸？”

　　芙伊尔耻笑一声：“洛兰？与其让洛兰跟你同流合污，不如自己用凳腿刨出个洞钻出去。洛兰是乖孩子，他不会这么做。”

　　约瑟斯凑近小窗，低声说：“大错特错，在洛兰爱我如初恋，因为他主动吻我。”他指了指嘴唇，“这是他的初吻，他绝对在乎我。”说完他挑衅一般歪头看着芙伊尔。

　　芙伊尔关上小窗，再拉起时她的脸色不太好，当枪管伸进小窗时，约瑟斯发现她不是在说笑，立刻抓住枪管：“冷静些，我吻他的时候很认真，我保证。”

　　“这才是你们认识的第二周，你就爱上他了？你这人渣，洛兰未成年，别告诉我你是个变态恋.童.癖。”芙伊尔抵着他眉心威胁道。

　　约瑟斯反驳道：“你别他妈造谣，我从没动过崽子时期的洛兰。而且他快成年了，十月，我记得一清二楚。他成年后有权决定自己归属于谁，我敢打包票，肯定不会选我面前的工作狂。”

　　“你除了搞破坏还会什么？又能给洛兰什么？那点少得可怜的赏金？要是洛兰会爱上你这样的白痴，我把罗格萨夫生吃了。”

　　“你胃口好到这种程度？”约瑟斯对于爱的理解不够通透，他努力思考着，“话说回来，这关爱情什么事，什么都往爱情上扯，罗伯佛特集体缺爱？这种东西我不明白，管他呢，反正洛兰只能是我的，你——”

　　“砰——”

　　剧烈爆炸声打断约瑟斯的话语，两人都侧头望去，看见烟雾里的人跨过废铁走来，约瑟斯当即欢呼一声，对芙伊尔说：“看吧，我监护人来了。”

　　洛兰挥散烟雾，黑靴踩上废铁发出磨耳的喀吱声，硝烟味很呛鼻，洛兰皱着眉说：“该走了，我来接约瑟斯去参加烦人的社交活动，去抱抱西维尔，他快碎了。”

　　“这关我们什么事。”约瑟斯拍着铁门，“快，把这该死的门打开！”

　　芙伊尔脸色很差，拦在洛兰身前：“在罗格萨夫回来以前他都不能离开，洛兰，你这样做同样要关禁闭。”

　　“！”约瑟斯瞪了眼芙伊尔，扒着小窗急道：“洛兰！别听她的！我给你摸过——”

　　洛兰撕开胶带封上他的嘴，朝芙伊尔点点头：“正如你所说我是被迫的，西维尔和亚莱重伤，需要有人顶替他们的位置。”他拿出释放证明书，“事实证明只有我们两能顶替。”

　　约瑟斯在室内上蹿下跳，为重见天日的曙光欢呼着，他已经在这里关了整整两天，此刻洛兰就是他的救世主，恨不得马上抱着洛兰亲几下。

　　芙伊尔张张嘴欲言又止。

　　洛兰关上小窗。约瑟斯立马贴着窗口，喊道：“洛兰！至少给我留点光！里面有鬼！”

　　·
　　文森来来往往，替每个病房的伤患换药，其中一个房间传出某种动物兴奋的叫声，“操。”他戴上耳塞继续忙碌。

　　“上帝的光会眷顾每一个在黑暗里徘徊的傻瓜。”约瑟斯跳上沙发点了支烟，“洛兰，我爱上你了，希望下次关禁闭的时候你还在。”

　　“请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其他人休息。”洛兰说。

　　西维尔和亚莱全身裹着绑带躺在床上，一齐看着洛兰整理档案。约瑟斯不满搭档刻意无视，跳到洛兰身侧，挨着洛兰，侧身挡着偷偷亲了下洛兰的额角。

　　亚莱左摇右晃瞅到他的小动作，晃着被绷带包扎干净的手臂说：“外面的单身美妞不算少，还没稀缺到内部消化的地步。”

　　西维尔赞同地点点头。

　　“你去那边玩，朋友。”洛兰推开碍眼的约瑟斯，“你们刚说，码头有另一批人也在料理韦恩？”

　　亚莱说：“是，我们才到码头就碰上了，他们像几只野生动物，逮着谁咬谁，明显要处理掉所有目击者，我们跳到海里才有幸活着，不然你们见到的是两具被海水泡烂的尸体。”

　　“芙伊尔也不清楚他们是谁。”西维尔说，“嗯......她已经汇报给政府，如果是政府派来的，不至于对自己人动枪子。我怀疑是‘天国’，那个经营黑色产业兼杀手的组织，他们是真正的黑夜行者，狡猾又残忍，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不像我们这种角色扮演一样的伪装。政府要追求和平社会，可以雇佣他们，或是达成协议。”

　　亚莱说：“别让委托人听到。如果灰海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和平，那大家都没钱赚，我们最终还是养不活自己且被阶级主义欺压的流浪汉，靠吃草度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洛兰光听着没说话，似乎在沉思。约瑟斯揉揉他的发顶，用无所谓的态度面对素未谋面的敌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们抓几个回来玩玩，敲断他们的骨头给你当烟灰缸。”

　　“要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洛兰说，“像我们这样受制于人，还是报复社会。而且对方的实力捉摸不透，我们不应该贸然行动。”

　　约瑟斯不以为意地倚着墙：“那就放个诱饵勾引他们，再杀了他们，完美解决。然后我们继续去玩，顺路抢个银行把我账上的亏空补上。”

　　洛兰说：“你色.诱他们更好下手。我们需要了解对方足够多才能定战术，还有，我们算不上□□，这些会发生动乱的举动会让你再关一次禁闭。”

　　“约瑟斯是禁闭室的常客，是他第二个老家。”亚莱提醒道。

　　西维尔笑起来：“他怕过吗，没准今晚他的枪子就伸到天国老大身上去了。帮我们报仇，约瑟斯，我看好你。”

　　约瑟斯过去和他碰拳：“没问题，我带他们的头骨回来给你们做生日礼物。走吧洛兰，让他们看看闻风丧胆二人组是如何在灰海为非作歹。”

　　“我不去。”洛兰背对他们说，“罗格萨夫下达了盯紧你行动的指令，他的官比在座任何人都大，有权让我再吃一次电棍。你们就当我死了。”

　　西维尔对着约瑟斯一阵挤眉弄眼，约瑟斯接收到无线信号，在洛兰的惊呼声中将他扛上肩就往外走。

　　“你就当我死了。”洛兰再次为自己说情，“你带片培根去都比我强。”

　　约瑟斯拍拍他腰背：“得有长眼睛的东西当望远镜。”

　　亚莱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转头问西维尔：“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

　　“我们没有。”西维尔做了个鬼脸，“我想让他先说服洛兰，但他好像曲解了我的意思。”

　　·
　　再次驱车驶离基地，洛兰的手机在后座狂震，约瑟斯一枪打熄了屏幕。

　　“......这是我的私有财产。”洛兰抱着车座向后看，“放你出来是我最后悔的决定。”

　　约瑟斯趁机捏了他的腰：“回来赔你十个。”

　　旁边约瑟斯的手机也开始狂震，洛兰学他一枪把手机抽飞了，侧头对上约瑟斯的眼神，他无辜地说：“枪走火了。”

　　车越开越偏，最后绕进林子里，约瑟斯在洛兰露出个疑惑的眼色时踩了刹车，盯着洛兰的目光危险又狠厉。

　　洛兰问：“我们真的要去？”

　　“假的。”

　　洛兰不由偏过头，转身拉下副驾驶的补妆镜，从镜子里看到约瑟斯慢慢逼近，圈住人的臂力凶而霸道，洛兰无法避开，紧接着是他发狠似的亲吻，要将洛兰溺死在他凶猛的攻势里。

　　沉溺于彼此的气息中，舌尖来回穿梭在各处带着体温缓慢向上，他的亲吻如海啸袭来凶猛，洛兰不受控制地瘫软下来，娇息吹过约瑟斯唇瓣，狂风骤雨般地侵略令洛兰沉醉其中。

　　底下细微酥麻和疼痛来自约瑟斯临时起意的玩弄，洛兰招架不住，流淌的汗使他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十分透亮，似是无声引诱着。

　　愈发快速的捉弄提起喘息，不断刺激着洛兰的脑部神经，他难耐地在约瑟斯后背留下抓痕，速度越快，抓痕越深，他稍微仰头，镜子清晰地映出他们此刻的狼狈。

　　洛兰碧蓝色的双眼泛起涟漪，只一瞬就被约瑟斯的手掌遮盖，双眼陷入黑暗让他感到不安，还没来得及反抗，柔软的事物先一步闯开他的唇齿。

　　单是触碰洛兰的唇就令约瑟斯呼吸急促，他想在洛兰脸上找出和自己同样兴奋的状态，近在咫尺的面容看不出情绪，透露出禁欲性的魅力，让约瑟斯生出一种尚未驯服的感觉。

　　洛兰要躲，被拽回来，浑身颤抖着快要到达云端。

　　约瑟斯含住他的耳垂，舌尖在耳廓滑动，“定力不佳。”

　　“我又不会……老师没教……”洛兰吐着热息，“不、不行我自己来……我手劲比你强……”

　　月光铺了他们满身，洛兰抬眼凝视约瑟斯，长睫毛掩盖不住绿眸里的情绪，好似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狼，随时能扑上来把他撕咬得粉碎。

　　他不禁想，假如狼愿意吞食他这块腐肉，他不会反抗，先让狼从他的心脏开始撕咬，再到五脏六腑，最后是骨，将他的一切吞噬殆尽。

　　光是这样想着，洛兰已经尽数交代。

　　约瑟斯舔舐指缝间的雨露，双目没从洛兰脸上离开半分，将洛兰羞耻又气急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不知道这副模样有多诱人，约瑟斯堵住他要骂人的嘴，混合着腥咸搅进口中。

　　在黑暗的坏境里约瑟斯将他眼里的银河看得清楚，约瑟斯离了唇，抱紧他说：“洛兰，我刚刚在想，假如我在任务中涉险，独留你对付敌人会不会很糟，我希望你觉得这很糟，不能保护你全身而退的话，是我不够好。”

　　洛兰软软地倒进他怀抱里，指尖沿着他的鼻梁滑到下颔，不想说话。

　　约瑟斯抓住他的食指，咬了咬指尖，说：“对不起。”

　　洛兰：“为什么道歉？你又没拿刀捅我。”

　　“因为我不够好。”约瑟斯将洛兰抱到腿上，面对面相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保护其他人，包括我父亲，他死了我很高兴，但独活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体会过了，不想让你再体会这种感觉。”

　　洛兰说：“你信命吗，我总是认为生死不是人类能掌控的，死神手里有人类的命薄，每划掉一个名字，人类就会在世间遇到生死存亡的磨难，没人能躲过。”

　　他撑着约瑟斯的肩膀直起身子：“杀手不该同情任何儿，但你救了我一次，若非如此，我会失去左肩，然后截肢，无缘和你在城市高空玩无绳蹦极。不过撞进别人办公区不太礼貌，下不为例。”

　　“那就不要远离我，洛兰，你发誓，不向上帝，向我。”

　　“好。”

　　约瑟斯吻了洛兰颈侧，像头小狼标记领地那样，在洛兰身上不停磨蹭，要洛兰彻底染上他的气息。洛兰仿佛被冰川冻住了所有情绪，永远化不开厚重冰层，唯有一双眼里流转着为数不多的温情。洛兰的不同只有他能看见，约瑟斯喜欢这种特殊对待，他得寸进尺地想要占领这片海洋，独自遨游。

　　约瑟斯想起芙伊尔说的话，他问：“你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