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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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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的脸色从精心到有些发白,“你,真的,是谢谢我?”
我想了想,淡笑说朋友之间,自然是真的谢谢你。
她的脸色更白,我不愿再看,直接走了。
到了府外,翠云跟上我,说娘娘还好吗?
我说我知道沈易安的事情了,你当初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翠云没有说话,我正要上马车,却听见江倾愉叫住了我。
我微微侧身看去,她跑了过来,说你,知道纪怀澈那事吗?
我一愣,发现江倾愉真的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后宫的事甚至于纪怀澈的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淡淡的说知道。
她轻声试探的问我,那你……
我说,替身而已,我做好妃子的分内事便可。
她似乎松了口气,说望你平安到达。
我说谢谢,翠云便搀扶着我上马车。
回到荣华宫,我想起李如玉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亲自去找她问是可以的,但她那状态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付若雪。
雪霞宫内,付若雪十分惊奇的看着我,说你病好了?
我笑骂我怎么有病了。
她说,往日这个时候我都去纪怀澈书房陪他闲聊。
我的笑意淡去,觉得往常的我凭着满腔喜爱把纪怀澈当此生的夫君,但如今,不过是一场戏罢,如今戏终,该回到现实了。
我说是啊,我病好了,也知道晏松月的事。
她忽然安静下来,然后看向她的宫女,宫内的人都识趣退下,余留我和付若雪。
她问我想知道什么。
我说,想知道李如玉和晏松月。
她安静了很久,我出声说我知道她喜欢晏松月。
她浅笑着吃着桃,说当年的事,我们几个都是埋在心里的,除了……
我接话,除了有新人来时才会告诉,那些宫妃能与之快速和后宫李如玉的规矩融入,想是你们已经交代清楚。
我如何不知,我以往一直奇怪说那些作为棋子被送进来的妃嫔怎么因为李如玉几句话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安守本分了,原是已经告知清楚。
就我还蒙在鼓里。
付若雪叹息,说你也别怪李如玉,她见你时觉得你又没有何处像松月,只当是纪怀澈看错眼,与你相处后才发现哪哪都似松月,纪怀澈更是宠你的不行,李如玉没有告知你,是因为当时你确确实实比我们都小,她想待你长成之后才告知,却发现纪怀澈宠你宠的变本加厉李如玉便没有告知,因为从前余晚舒程玫涟都跌进去,感觉你也迟早会那样,便没有打算告知。
我低眸,她也是了解我,我确实跌了进去,但幸好不深。
李如玉的心情我是理解,她费心费力都想把余晚舒和程玫涟救出来却是无果,到我这了她自然已经麻木。
我见她是有心想告知我,可能是在不解我上得来和上不来之中徘徊,江倾愉又与她是亲戚,她自是左右为难。
她清楚如果告诉我,我若是不信或是我信了又没有自己上来,那我与她关系定然不好,就像程玫涟一样,亦或是余晚舒,江倾愉又给过她有托付,她自然捉摸不清我是什么态度,也就一再拖延。
我失笑,她猜对了,得知我不过是个替身时,我一样执迷不悟。
付若雪看着我,像是说傻子。
我继续说,不过他很诚实,也不与我作戏,不让我有自我幻想,自己说他爱我,不过透过我的习惯爱另一个人。那一刻,我便已经自己上来了。
付若雪点头,“确实,在把所有人当替身这一点,纪怀澈确实没有否认过,不然那余晚舒不会那么疯魔。”
余晚舒……是真的很有病。
我说,李如玉和晏松月,当时谁都知道吗?
她说,差不多,如玉她以为她藏的很厉害,其实我们都知道。松月怀孕时,你不知道如玉怎么照顾松月的,同个下人一样任劳任怨的照顾着松月,生怕她如何,她照顾的很好,松月都没有任何不适,如玉那么防着防着,却始终没有防到天子皇上纪怀澈,谁都没有想到纪怀澈会亲自喂松月堕胎药喝,导致松月大出血,幸好御医和医女及时赶到,松月才捡回一条命。如玉得知后,又恨又痛,却不能做什么,只能天天以泪洗脸,身子也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说她有想过一杯毒毒死那狗皇帝,但是她念及家中的家人,若是查出还会连累家族,所以她只能忍着,可谁会想到日日在床榻上身子虚弱的皇后会深夜独自一人剜脖自尽。那年正逢大雪纷飞的夜晚,松月的温度也一点点消失在无尽的风雪中。
我们都说,松月是不幸的,她的半生一直都是被纪怀澈顶着爱操控强制逼迫的,但我们又时候又觉得她是幸运的,在这样的后宫中,她能有个真心相待之人,愿意为她予以真心。
我们都知道,松月也爱她,可是她们都没有相互坦白,也是松月自尽后如玉才知道,那几日的她,哭成一个泪人,整日无精打采,谁劝也没用。
松月的死与纪怀澈脱不了干系,他再如何后悔都是徒劳。
如若如玉和松月,她们都勇敢一点,也许,她们都不会留有遗憾。
我听的很认真,也随着气氛沉默,付若雪忽然说,我知道你和江倾愉。
我一愣,不明白付若雪怎么知道的,只是沉默。
她笑,你才刚刚从纪怀澈布置的圈里自愿走出来,现在接受她自然对于你来说难以缓过来,但我还是想说,未来路虽然很长,但谁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所以,遵从内心,走出那一步,至少不会有遗憾。
我细想着我的事会不会付若雪都知道,但我不愿我处于被受教方,于是反问她,若雪姐姐性子一向刚强,又怎么会乖乖的听父母的话参加选秀呢?
付若雪眼底暗沉,说你很八卦。
我忽然娇笑的靠过去,说付姐姐告诉我好不好。
她嫌弃的推开我,说喂喂喂,你怎么这么嗲,去和你家皇上嗲去。
我装生气的抱起双手,说付姐姐真坏。
付若雪大笑出声,笑完后喝了点茶,回忆了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进宫前,她喜欢上一个穷秀才。
我一瞬间满眼八卦的凑过去。
“那时候,我对男女之情产生不了一点兴趣,那是与我姐姐一同逛街,他走的急,撞到我,我生气的转过头去,一下被他的容颜惊的说不出话,我记得吧……他长得很好看,哪哪都好看。他道歉说,不好意思姑娘,我说,你真好看,他笑了说姑娘也好看,文质彬彬的样子惹我心动,然后,我们就相识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和他在一处我很开心。但好景不长,我父母极力反对,我不从,他们就打我,说我一大小姐,如何能与一个秀才在一处不成体统,我特别委屈,当天晚上就收拾好离家,去寻他,问他爱我吗?他说爱,我说那我们便私奔,去一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他说他不能,他父母不同意他在这么关键时期去谈情说爱,我说总有办法的,但是他还是走了。
回去以后,我失魂落魄的应了家中定好的选秀。
这么多年了,我依然深爱着他,不知现在他如何了,还记不记得我,可有娶妻。”
付若雪说着,擦去眼角的泪水,失笑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宽慰她,说你们会再见的。
她说,我如今身在后宫,如何与他相见。
我一时找不出安慰的话,只好沉默。
回去时,我想着后宫看似平静安静,实则谁都有故事谁都不好过,同为女子,那种无法挣脱的宿命压的人麻木习惯,甚至连反抗的不行。
我越发感觉悲凉,为何这个时代如此歧视女子,因为我们不比男子强壮?还是不必男子聪慧?
这都是借口,只要允许,比男子强壮的女子亦有,聪慧的也必然胜过男子。
可是都被所谓规矩压去。
倒是无用。
用膳时,竹嬷嬷说纪怀澈今夜要来,我说知道了,看向最近十分不对劲的翠云。
我问翠云,最近你很奇怪。
她说,她对一个人上了心。
我的八卦又蠢蠢欲动,说是何人,我知道吗?
翠云都二十三了,如今的年龄竟对那情爱一事有所苦恼也是难得。
她说,此人,是雨露。
……
我:?
我说,是情爱的感情吗?
她说是。
我沉默了。
许久之后,我没心思吃下去,叫人撤了,便穿上寝衣等候纪怀澈。
他来后,所有人都退下,我刚要行礼他大步过来揽住我说,我好想你。
明明都很熟悉,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脸,可我还是感觉很反胃很恶心,早已没了以往的喜欢迷恋。
我忍着不适,说怎么了皇上。
他说近日温度升高,每每来我身上抱上,就觉清凉无比。
还说要考虑避暑一事了。
避暑山庄每回我都不用去,我这身体根本不用去。
但是他又说,近日前线紧张,情况并不好,说此次与西周一战胜负都是未知的,是以对于避暑一事,还是难以确定。
正在极力扩张兵力。
我说国家大事确实重要,皇上常来后宫,怕是惹人说闲话。
他思量着,确实如此。
纪怀澈却有些遗憾,说但朕好不容易等到俞儿已满十八,甚至已有十九,夫妻之间的事却迟迟未有做……
我说如今战乱皇上却想着这事,怕有人说臣妾是妖妃迷惑皇上。
纪怀澈大笑,说我真可爱,行,听俞儿的。
是以这几日他除了看看李如玉,其他的就没有再去了。
也让我实实在在松口气。
这日,我看到江崔右给我的信件说出来玩。
江崔右没有去荒北,因为他远在他处府邸早早得了消息,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他便找了个奴才顶替。
为了弥补心意,把他所有藏起来的资产都给了那奴才,然后逃之夭夭。
初听时我还骂他不是人,他说那奴才家乡正好在荒北也算让他回家。
让我瞬间闭嘴。
他便隐姓埋名在京城做生意。
江崔右说除了白兮若其他都有人都在。
便是今晚。
恰好付若雪来访,我无意间提到这么件事,她问我介不介意带上她?
那我可太乐意了。
直接去李如玉那打了声招呼,就让付若雪同我一块用膳然后夜间一起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