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霜雪》锦瑟长思

8、试剑

　　“嗯？这次来了这么多人，我们也不一定能被选上吧……”荷曲小声道。

　　“不会的！我看人一向很准，一眼就看出荷曲姐姐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们两个想要成为入门弟子，那是绰绰有余。”封临骄傲的说道，“不过我这次来，是想拜华山四大长老之一，暮雪剑江暮雪为师！”

　　“哦？就是那个千山暮雪，万里归一的江暮雪？”

　　荷曲来了兴趣，这个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是很多少年少女的梦中人。其剑招刚柔并济，灵动飘逸，如雪莲迎风绽放，明月照耀光芒。除却一手高超的剑术，她在江湖美人榜上常年位居前十。据说这位长老冷若冰霜，不入凡俗，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心练剑，从未收过弟子。

　　“嘿嘿，长老不收徒，这不就是在等着我吗～我这就来啦～”封临笑着说到。

　　“荷曲姐姐，你为什么要带着斗笠啊，这么晚了，也没有太阳啊。”

　　荷曲眨了眨眼，她带斗笠一是因为自己母亲是胡人，她一双蓝眸，有点突出；二是因为她觉得不露真容就不会尴尬，初入江湖，阅历不足，这样就算干出什么傻事，随便说个名糊弄过去就行了。

　　她这么想着，侧过身来对着封临，微微掀起了斗笠，“你看，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和你们中原人不一样，我不习惯引人注目的感觉。”

　　封临盯着眼前的少女，一时竟看得忘了神，闻言道：“确实太引人注目了，姐姐你……真好看。”

　　熠熠星光下，少女黑发如墨，肤白胜雪，眉目如画，眼眸中是如天山冰雪般纯粹的蓝。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荷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是怎么了，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长的很奇怪吗？这么看来她的决定无比英明啊。

　　荷曲又把斗笠给带好了，“你现在知道了。快休息吧，也不知道华山派今年怎么选弟子。”

　　“嗯，好”封临乖巧的应道，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一夜无梦。

　　竖日清晨，荷曲被封临喊醒，定睛一看，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咦？现在还早着啊，华山辰时才开山门，还有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呢，怎么人都走的没影了啊。

　　封临见她有些疑惑，随口说道：“可能是想挤在前面，早点开始登山吧。毕竟这次开山历时三天，早去能占点便宜嘛。”

　　“不过呢我们也不急，嘿嘿这长老首徒，我是当定了！”

　　二人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动用起轻功行至山门处。

　　山门口乌泱泱的全是人。她们跳到了一棵树上，荷曲脑海里回放着那些剑招，封临拿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

　　“辰时到，开山门！”一个华山弟子从门中走出，扯着嗓子，用嘹亮的声音喊到。

　　想拜师，首先得登山，要求是，不准用轻功。天黑之前未达山顶者，将失去拜师的资格。

　　来这里的年轻子弟，有的是江湖世家，有练武基础，这登山自然不在话下。而那些寻常老百姓家的孩子，身体资质尚可，有足够的毅力和决心，也能够在天黑之前抵达。

　　这一轮筛下来的，是那些一时兴起，凑个热闹，本身却没有坚定信念的人。

　　练剑之人，最不可或缺的就是持之以恒，刻苦钻研，尤其这华山剑法习于高山之上，濯于寒冰之中，对心性极为看重。

　　这一段山路对荷曲和封临来说并不麻烦，她们很快就把其他人甩在了后面。自从有了内力之后，荷曲感觉自己赶路轻松了很多，稍一运转便能缓解疲劳。

　　日上三竿，二人行至半山腰，从这里开始往上，渐渐多出了一些门派建筑。丛林中还能看到华山弟子在练剑，听封临说他们是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不在一处学习。我们这一批新人里资质稍差的，也会被安排到外门。二者的资源可谓是天差地别，外门想进内门也是难于登天。

　　路旁有一个很好看的亭子，一位华山师兄坐于亭中泡茶。那人剑眉星目，正气凌然，看见荷曲二人，勾唇浅笑，感叹道：“今年这些弟子资质不错，竟然在晌午前抵达了清风亭，想当年大师兄好像也不过这个时间吧……”

　　华云崖站到路中，对二人笑道：“在下华山掌门座下二弟子华云崖，再次等候多时，二位若是能通过我的考验，便是有了入内门的资格。若是不能，还请在此止步，外门长老会决定你们的去留。”

　　封临一笑，朗声道：“好！说吧，考什么，本女侠在此恭候。”

　　“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少年人，勇气可嘉。”华云崖的眼中带上了赞许，“接下来我会教你们一套剑法，名为华岳十三式。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之后，你们需要借它来拆招。等会儿我不用内力，若是能拆下三剑，就算你们合格。”

　　“只要三招？若是我能拆下十招呢？”封临问道。

　　荷曲也好奇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啊，哈哈哈，你们可别太小看华山剑法了，其中奥妙需下苦功夫才能知晓。这次只考剑形不考剑意，你们对剑招的领悟过于浅薄，能拆下我的三招已是天赋卓绝。”

　　华云崖扶额，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那一辈入门的时候，由三长老，我拆了六招，大师兄拆了八招，如今我们已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你们……十剑……唉，真羡慕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啊……”

　　荷曲想了想，看来能接下六剑就很厉害了，她等会就接个五剑吧。

　　不是说她太轻狂，实在是她从这位二师兄身上感受到的气息，是不如白千星的。

　　荷曲和那人交过手，心里大概有个数，知道和二师兄气息所对应的实力。她现在是有内力的人了，那日还摸到了剑意的门道，实力今非昔比，不同往日。

　　封临上前一步，拔出配剑，反手横握于胸前，“出招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