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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一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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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妙音阁十分热闹。许是因为第一次举行唱曲会,客人比以往多了不少。苏业荣乐不可支,亲自上阵指挥着小厮安排他们入座。
“江公子来了,快请进!”苏业荣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道,“高大人,好久没见到您了,这边请!”
“给我们家公子让开!”门外一声高喝。
苏业荣闻声看去,瞧清了来者,他快步上前,露出两排大牙笑着说:“李公子又来捧场了,您请进!”
李琛笑笑没说话,散漫地把手一摆,大摇大摆地走进妙音阁。他穿得披罗戴翠,一身紫色衣袍格外惹眼,身侧站着四五个壮实的侍卫。
过来听曲,这阵仗真是不小,但打赏的钱也不小。苏业荣领着李琛到看台正中间的位置,殷勤说道:“李公子,这最好的位置是您的,请坐!”
“我知道。”李琛似笑非笑瞥了眼苏业荣,淡淡道。
苏业荣也不尴尬,喊来小厮为他添上美酒点心,知趣离开。
客人全部入座,一切准备就绪,唱曲会正式开始。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婉转的歌声配上琴声,悦耳动听。
弹到一半,楚折不经意地抬眸,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季奚亭。
其实她有些脸盲,台下那些“歪瓜裂枣”在她眼里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季奚亭属实鹤立鸡群。
拿人手短。楚折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算是打了招呼。
楚折没注意到台下还有一道目光直勾勾看着她。
……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愚悲——”歌姬唱完最后一句。楚折与她一起行礼,款款退场。
*
趁妙音阁的客人还未散场,楚折先溜了出来,她今日必须把满记芙蓉糕买回去带给师父。
谁知刚走出妙音阁大门没几步,她就被五个壮汉团团围住。
“楚姑娘,请留步。”李琛高视阔步地走到楚折面前。
楚折不是没遇到过被富家子弟纠缠的情况,以往都是悄悄溜回家让人找不到她。但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人围堵,还是头一回。
她神色平静,淡淡道:“你有何事?”
李琛指了指旁边的马车,不怀好意地开口:“李某想邀请楚姑娘一起去满月楼小酌一杯,不知楚姑娘是否愿意赏个脸?”
“我身体不适,就不奉陪了。”楚折说完,推开李琛的侍卫。方才她在候场时就听账房先生说了李琛做的一堆坏事,包括上次的街道赛马。
李琛向侍卫扬了扬下巴,脸色阴沉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侍卫收到指示,抓着楚折的胳膊准备将她拉上马车。
楚折心想:要不先不反抗,到人少的地方再解决掉他们。就在这时,元松和竹影出现,两三下便将他们撂倒在地。
元松问道:“楚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楚折捋了捋衣袖,谢道。
李琛死死地瞪着他们。
季奚亭走到楚折身旁,低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楚折摇摇头,小声对他说“我没事”。
“楚小姐佳人有约。”季奚亭语气冰冷,看向李琛眼神里带着狠戾。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与我争人?”李琛面目狰狞地大声道,“我父亲是朝廷四品官员,我姐姐是宫里最得宠的贵人,这京城谁不知道我李琛的名号!”
季奚亭不屑地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未曾听过。”
李琛对着身边的侍卫怒道:“给我上,把人抢回来啊!”
元松和竹影的手都握上了剑鞘。
侍卫声音发抖,支支吾吾道:“公、公子,算了吧……前天赛马的事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咱们这几天规矩点,以后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啊!”
李琛闻言揪住侍卫的衣领,随后用力甩开,恶狠狠盯着季奚亭道:“我记住你了,你等着。”说完便离开坐上了马车。
李家在京城势力不小,刚刚他们已经把李琛得罪了,楚折决定这几天给他点颜色看看。
楚折郑重地对季奚亭道谢:“谢谢你,季公子,又帮了我一次。”以前遇到这种事,她只能靠自己解决。
“应该的。”季奚亭眼神柔和,温声道:“跟我一道回家吧,楚小姐。”
楚折点头应道:“好。”
两个人并肩而行,季奚亭放慢脚步,与楚折步伐一致。
元松和竹影安静地跟在后面。
“季公子以后就叫我楚折吧。”
“楚小姐以后就叫我季奚亭吧。”
昨夜的雨水消失得无影无踪,街道上熙来攘往,摊贩的叫卖声十分响亮。
“楚折。”季奚亭突然开口。
楚折转头回应:“嗯?”
“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太好,身体不适吗?”季奚亭问。
楚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自小体弱多病,故脸上一直没什么血色。”
“需要我帮你找个大夫调理一下吗?”
“不碍事。我师父精通医理,一直在帮我调理。”
“那就好。”
今日没有下雨,二人挨得很近,穿梭在人群中。
经过了李琛的事,楚折把季奚亭当成了朋友,对他有了好奇。她问道:“季奚亭,你来京城打算做什么生意啊?”
从这里开始,季奚亭便知道楚折是把他当朋友了。他语气里带着笑意:“打算开个酒楼,已经选好铺面了。”
“这么快!”楚折感叹道。心想看来教训李琛的事即日起就要行动了,不能让他破坏了季奚亭的生意。
季奚亭看到楚折正摩挲着双手,似乎有些紧张。是在害怕刚刚的事吗?他打趣道:“开张之时我想邀请楚小姐光临本店,同我小酌一杯,不知可否赏光?”
差不多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这感觉竟是天壤之别。
楚折笑了出声:“那我可以带着琴去助兴吗?”
“求之不得,荣幸至极。”季奚亭脱口而出。
元松看着自家大人和楚小姐,一个风度翩翩,一个亭亭玉立,让他想起了以前在话本里学到的词——一对佳偶。
至于竹影,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能让大人“特殊对待”的楚小姐。
*
回到自己房间,楚折靠在软榻上,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
“楚折,来任务了。”柳如惠走进来,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她。
楚折坐直,快速拆开信封。
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三日内,除掉李盛之子李琛。
*
另一边,季宅。
一只信鸽在窗沿停靠了许久,元松将它腿上的信件取下,交给季奚亭。
季奚亭利落打开,冰冷地念出上面的内容:“后日前,解决李盛之子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