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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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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陈河来说北大营和西大营的军士已集结在了城外,沈绣想着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便让人注意着便行。
她叫来青竹,打开了妆奁,将妆奁的几张房地契推到青竹面前道:“这是安玉县的房地契,上次给你你说放我这里,这次我交给你,你拿好,另外……”沈绣将妆奁里的锦布轻轻挑开拿出一叠纸,打开道:“另外我再送你五千两银票,算我给你的嫁妆了。”
沈绣找五千两的银票交给青竹。
青竹没接,却拿起一张纸打开一看是“和离书”?
青竹看着和离书不解道:“原来,小姐和楚大人是和离了的?那小姐怎么还在国公府?”
沈绣拿过和离书笑道:“没有,这个事说来话长,没有和离。”
青竹分明看到上面有签字,还有一个红红的手指印,楚大人明明已写了和离书。
“小姐,那这些房地契,我不能要。”青竹将房地契推了过来。
沈绣笑道:“那是开玩笑的,我们很好,没和离,这些你拿着。”
沈绣将银票和房地契放在一个信封里一起交给青竹,青竹只得拿了。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信封,青竹一时有些迷茫,她不知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自私,这些都是小姐的,她却据为已有。只是她也觉得有了这个身份和这些东西,她或许就能配得上梁公子了。
沈绣让大家都在庄子上不要出去,这样过了五日,陈河说驻扎在城外的军士并没有撤走或入城,听说丞相在送公主的半道便快马回来了,如今谁也不知里面的情况,大人也没来过消息。
天已擦黑,沈绣依然没什么胃口,这几天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定,总怕有什么事发生,紫竹做了些清淡的小菜,又给她炸了一些小黄鱼,没胃口时吃一些,一碗饭刚吃了一小半,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绣心中一喜,刚起身来,门帘便从外面一掀,一个胡子拉茬,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还发着阵阵汗味的高大男子便大步走进来。看到沈绣眼睛一亮,在沈绣还在辩认他时,上前便大力的一抱,在她的劲间大大的深吸一口,忽然看到桌上的饭菜,一下放开沈绣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沈绣刚吃了一半的饭碗一顿狼吞虎咽,又让紫竹添了两次饭后才稍微慢下来,沈绣忙倒了茶端在他手边道:“你可慢点儿,别噎着。”
“嗯。”楚子墨边吃边点头道:“我太饿了,我和长远都两天没吃了,哦,对了,你们送些饭菜去外院的客房里,如果二殿下睡了就别叫醒他,饭菜先煨着。”
紫竹忙下去安排了。
沈绣忙道:“殿下也来了?”
楚子墨点头,放下碗筷喝了一大口茶道:“嗯。”又看了看她笑道:“放心我们没事,不过我想先睡个觉,我们都两天没吃没喝了,刚才又刚从宫里出来。”
“啊!宫里出来都没吃?”沈绣上下打量他,这一身风尘扑扑哪像是宫里出来的,想问他却看到他满眼的血丝心中不忍,道:“你先上床睡一觉,明天醒来再说。”
楚子墨点头,又闻了闻身上腋下,皱眉道:“还是洗了再睡。”
很快,楚子墨洗了澡,也刮了胡子,人清瘦了很多,眼下的青影也就更明显了,血丝满眼,沈绣忙铺好床伺候他上床睡下,楚子墨拉着她的手温柔道:“陪我,我每天都想你。”
沈绣心中一软,便脱下鞋,只脱了外衣便被楚子墨抱着盖上了被子,沈绣道:“你就好好……”
话还没说完,枕边响起了酣声,沈绣忙闭上嘴,静静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浓黑微蹙的眉,长长的眼睫,棱角分明英俊的脸,紧抿的薄唇,自己就要和这个男子共渡一生吗?一生一世,白头偕老那种?
沈绣其实心中是不确定的,爱情,谁都憧憬,可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一夫一妻,她不敢保证楚子墨以后会不会纳妾,梁仕文见过自己一面,有了那样的执念,却也能自然的想着纳她的丫鬟为妾,这就是这个时代男人的思想吧!也是一种大众思想,而自己不准楚子墨纳妾是不是会被人当怪物,如果他以后纳了妾,自己如何做呢?让出这个位置?如果有了孩子呢?她该如何选择?想到他同样去亲别的女人,她是不可能原谅他的,到时两人以她的性格只怕会成为仇人,那不如现在这一切都来得及就退出?可时她心里似乎有些舍不得。
唉!果然,感情真是个烦人的东西,刚与他成亲,哪有如今这般莫明的想法,总是患得患失!
翌日,快辰时了,紫竹在门外犹豫着敲不敲门,小姐竟和大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一夜?这让她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茫然。小姐曾说过不会与大人一起生活,可是如今这是同意了?
玉竹看她的样子,笑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你烦恼什么?大人昨日那样子明显是几日几夜没休息了,你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紫竹看到玉竹一脸平静的样子,小声道:“小姐和大人……”
玉竹道:“你是不是傻?小姐自己的事都办完了,她还是没走,做事还在用大人的人,这不是明摆着她会和大人一起了吗?”
紫竹点点头道:“我也是觉得,小姐还对大人很喜欢的,不然小姐怎么那么迁就大人。”眼里含着笑,人也明显高兴起来道:“虽然大人年纪大了些,可是跟小姐站一起还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呢!”
紫竹和玉竹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是对于习武的楚子墨来说还是听着分外清晰,他低头看着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沈绣,头上的两支发簪还没取下来,身上的襦裙还没脱,他的脚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连脚上袜子也没脱,这一定是不想影响他睡觉,她被他拉上床,她就没动过了。
楚子墨更是心化成了蜜水一般,轻轻吻了吻沈绣的额头,沈绣被楚子墨一亲便挠了挠额,小小的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人抱着自己,忙睁开眼,湿露露的杏眼正对上一对黑色深沉的双眸,如星子般璀璨,那光辉让沈绣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嘴角可爱的梨窝如盛满了酒,让楚子墨沉醉……
“昨晚睡得……唔……”
一阵狂烈的拥吻让沈绣全身发软,晕头昏脑,而楚子墨有了几次的尝试,对于亲吻已是驾轻就熟,手也不老实起来……
被亲得有些迷糊的沈绣忽然本能的伸手逮住了正摸向裙下的手,此时楚子墨哪还会听她的,还想使坏,舌尖一疼,忙停下手,捏着沈绣的脸气道:“你等着,我得好好收拾你,敢咬我。”说完狠狠亲了亲沈绣,知她是怕让外面的丫鬟知道。
楚子墨也是郁闷,自己的老婆竟还下不得手,他凑近沈绣声音粘糊的抵着沈绣的耳廓问道:“我知道你这个月及笄,告诉我还有几天?日子是五月的哪日?”
沈绣耳朵被热气烘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用力推着楚子墨的胸道:“月底那日。”
楚子墨两眼晶亮的亲着她道:“好!我知道了。”
沈绣白了他一眼道:“昨夜在宫里?”
楚子墨抵着她的额头,手指抚着沈绣的唇心不在焉的道:“嗯。”
沈绣心中一动,侧身推开了他一些问道:“城里如何了?倒底出什么事了?丞相如何了?”不会死了吧?那就……太好了!
楚子墨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你怎么会认为丞相要出事?”
沈绣一噎,她只顾想着那封陈须生骗平南王写的信让皇帝心中起疑于丞相,竟不知在楚子墨看来,她应是啥都不知的,当初让刘措、刘靖去护陈须生,那两人也不知陈须生去平南王封地作什么。
沈绣故作天真道:“听陈河说丞相本是送公主出嫁的,听说半道就折返回来了,显然他是有什么事吧?”
楚子墨也没在意,便笑道:“在平南王的封地外,殿下的人捉到两个细作,身上搜出一封住信……”
沈绣一惊:“两个?”陈须生没跑掉?
楚子墨低头看了她一眼奇道:“怎么了?”
沈绣眨了眨眼道:“细作怎么这么多?”
楚子墨道:“可惜跑了一个,不过拾得个腰牌,是丞相府的,当时我和殿下都认为会不会是故意陷害丞相,可是审问那个细作时,他承认是丞相府的护卫,他说他不知道什么,只是丞相让他护着丞相府的一个门客陈先生,不过后来他晕了,醒来时陈先生就叫他快跑,他们俩就跑,谁知就被我们抓住了。”
沈绣道:“搜出什么了?”
楚子墨亲了亲她道:“一封信,殿下让人将信和细作送进京,那护卫说自己不是细作,是丞相府的人,不知怎么,后来可能想为丞相僻嫌,又说自己不是丞相府的人,总之,是不是都送进了京,由皇上定夺。”
沈绣问:“那,那个什么先生呢?”
楚子墨道:“跑了,他俩人就没有走在一起,一个在前面探路,一个在后面说是警戒?”
沈绣垂下眼,手拨弄着楚子墨的头发像是无意的问:“那你们只抓了一个?”
楚子墨看着她的头顶道:“嗯,只怕这个细作真是被人陷害的。”
沈绣明了似的点点头:“你怀疑什么?”
楚子墨道:“他一被抓就说自已是丞相府的,细作能这样自报家门?”
沈绣不认同的道:“这叫兵不诈,反其道而行之,你们就不会怀疑丞相了。”
楚子墨抬起沈绣的下巴道:“小丫头,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就是希望是丞相通敌呢?”
沈绣道:“我只是让你别被骗了。”她也想让那个细作死了正好查到信又问不出什么才是最好的,可是让刘靖他们杀却要想法瞒住楚子墨,这几乎不可能,让陈须生杀,他一个书生能提前逃了就已经是大幸了。
沈绣也是无奈,本来她也不是什么聪明的阴谋家。不过有一封信就行,那封信是平南王的字迹那是千直万确的,哪怕是一封平常的问候信,这也足以让皇帝埋下怀疑的种子,何况陈须生还让他写了暗字。
沈绣想了想道:“那丞相半道回来是为何?皇上可见到那封信了?你听他说了什么?”
楚子墨笑道:“你问题可真多,皇上并没说丞相什么事,看来皇上是认为那封信只是陷害罢了。”
樊丞相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