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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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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结束战斗后的睡眠总是格外的沉又格外的香甜,一场恶战之后指挥使被钟遥送回了家,简单敷衍的撸了几下猫之后指挥使忽略安不赞同的目光,连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
这一觉便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安疯狂敲门才勉强吵醒沉睡中的指挥使,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白猛地跳到他的肚子上指挥使才猛地从床上弹起。
“好疼!白!”
“主人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喵~安姐姐昨天说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喵~”
开会!完蛋了!
指挥使又垂死梦中惊坐起,他立刻翻身下了床,匆匆给一脸不满的安开了门之后便冲去卫生间洗漱,安一边操心的碎碎念一边帮他整理着房间、准备早餐。
光荣女仆的称号可并非空穴来风,不过十五分钟,指挥使的房间便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摆上了热气腾腾的丰盛早餐。
指挥使急急忙忙的吃了早餐便和安一起到了中央庭,果不其然,除了他之外所有的参会人员都已经到齐了,只等着他来。
“对不起!”
“没关系,不用紧张,指挥使昨天经历了一场很激烈的战斗吧?起晚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安托涅瓦笑着帮他圆场,指挥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晏华看了他一眼,翻开了手里的资料。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就开始吧。”
“新人。”笑眯眯的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希罗在晏华话音落下后便开了口,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指挥使却莫名的觉得阵阵发寒:“你距离一个合格的指挥使差的还很多呢。”
“希罗!”
指挥使知道希罗向来对他抱有莫名的敌意,他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毕竟希罗并非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不会因为出现了同样的指挥使就心有怨言,而他分明一直谦逊有礼,哪次见了他的面不是礼貌温和的叫他‘前辈’?
指挥使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太好,可是希罗自从他来的第一天就各种鸡蛋里头挑骨头,要么就言语上讽刺他。
“哎呀,晏华。”
希罗扭头看向皱起眉的男人,笑容中带了些明显的冷意。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深情之人,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接受了她的替代品吗?”
深情之人?替代品?
他吗?他是谁的替代品?
“指挥使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啊,或许吧,毕竟你们一直需要一个听话好操纵的指挥使来制约我的地位,这个你们好像还挺满意的,恭喜。”
希罗好像没有了继续开会的意思,他淡淡的站起身,罗纳克、奥露西亚、芙洛拉和达尔维拉也跟着起身。
“就不多陪了。”
希罗在经过指挥使身边时,从口袋里摸出几颗草莓糖来放到他面前。
指挥使有些搞不明白希罗的态度,可希罗只是眉眼含笑的看了他一眼。
“加油,新人。”
关门声轻轻响起,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小半,指挥使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会议继续。”
晏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仔细看过去之后,指挥使能发觉藏在荷鲁斯之眼后的那双眼睛里有种别的、不可能出现在神之头脑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悲伤。
悲伤?晏华也会悲伤吗?冷静理智到极致的人也会有这种感性的情绪吗?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而悲伤的呢?
指挥使不得而知,但是在那场不欢而散的会议没几天后,他正拿着已经处理好的文件去找晏华时,却发现他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嗯?”
他下意识的敲响了隔壁安托涅瓦办公室的门。
“请进。”
温柔婉约的女声从门内响起,指挥使走了进去探着脑袋去看方舟上的女人。
“是指挥使啊,怎么了吗?”
“安托涅瓦,晏华不在吗?我刚刚去交文件,看办公室里没有人,他又去中央城区了?”
“啊……”
似乎是想到了这样的日子终将会来临,安托涅瓦放下手中的文件,操纵着方舟来到一旁的沙发旁边,她示意指挥使坐下,而后给他泡了杯红茶。
“没有,晏华去了交界都市外,今天一整天都不在。”
“哎?晏华去了交界都市外?是去见什么人了吗?第一次听说他离开交界都市呢……他去做什么了?”
安托涅瓦脸上带着笑,将装着曲奇饼干的盘子推到指挥使面前。
“去找栀子花。”
“啊?”
指挥使眨了眨眼,这几天令他迷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但是最过迷惑的就莫过于这一点了。
晏华,请了一天假,去交界都市外,去找栀子花?
这是什么鬼畜随机的狗血剧情啊!
指挥使听伊薇说过,栀子花这种花对于环境的要求很高,喜湿喜温,所以交界都市内并没有。而这种花又很香,如果放在花店里的话那么其他的花朵上都会沾染它的气味,所以花店里也很少会买。
简而言之,交界都市里是见不到这种花的,得去靠南一点的城市才行。
但是,晏华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去找栀子花呢?
“指挥使在奇怪为什么晏华这么做吧?”
“啊、的确……”
“是为了他的未婚妻。”
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晏、华、居、然、有、未、婚、妻!
指挥使的脑海里迅速浮现什么豪门甜宠、政界高官狠狠爱的剧情,等等……怎么又想起瞬给他发的那些小说了!
“你还没有去中央庭的纪念馆看过吧?”
“嗯?啊,没有。”
指挥使有些奇怪安托涅瓦的话题怎么跳跃的这么快,但后者很快便开口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指挥使可以去看看,你能知道很多事情的。”安托涅瓦继续说道:“其实在你之前,还有一位指挥使。”
“哎?!”
“嗯,她刚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分明什么都搞不清楚,却还是每天都热情满满的去参与所有事情。之前会议上的事情、或者说,希罗之所以会那样对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或许……是希罗对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吧。”
指挥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试探性的开口:“晏华的未婚妻……”
“嗯,你猜的没错。”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去世了。”
“哎?”
“死在一次和晏华外出约会的爆炸中,那天……晏华是准备向她求婚的。”
“……”
指挥使张了张嘴,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天的情况很混乱,人群冲散了他们两个,然后意外就发生了,晏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安托涅瓦顿了顿,眉眼间有些悲伤:“她之前说她听说过一种传闻,有一种花传说是七仙女之一下凡变的,开花的时候很香,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花,晏华就告诉她那是栀子花,还说那传闻根本就是空穴来风,只有不成熟的小孩子才会信那种东西……”
回忆起这些时,安托涅瓦忍不住笑了笑,眼里却有泪光。
“她很生气,说不要打破一个少女美好的幻想,晏华就答应她……如果她表现好的话,那么下一次休假就带她去交界都市外,去看看栀子花。”
但是女孩并没有活到那个时候,她那天穿了最漂亮的裙子,让安给她梳了最好看的辫子,答应夜回来会给他买海湾侧城最好吃的小鱼干,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去赴自己最喜欢的人的约。
安托涅瓦有些失神的看向窗外。
今年,小丫头算来算去也有20岁了吧,可以穿上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指挥使。”安托涅瓦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逞强,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了。”
(4)
指挥使心情沉重的从中央庭出来,薇拉问他要不要去旧城区的图书馆看一会儿书,他答应了。
“雷克特?”
指挥使在路上遇见了熟悉的人,他喊出声。
漆黑之手年轻的少主今天穿了一身庄重帅气的黑色西装,胸前的口袋里装了一支白色的玫瑰花,手里还拿着一捧,另一只手里的牵引绳另一头拴着那条熟悉的小花狗:十六。
“是指挥使啊。”
“你今天穿的和平时很不一样啊,你要去哪里?难不成是约会?”
雷克特难得没有红着脸反驳指挥使的话,只是垂眸看向了手里那捧漂亮的、娇艳欲滴的白玫瑰。
“……去墓园。”
“……”
指挥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会说话就别说啊自己个废物!
想到安托涅瓦的话,指挥使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雷克特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半晌点了点头。
“走吧。”
墓园恰巧就在旧城区,指挥使听说过那里,那附近有人工培育的一大片植物,花开四季。
指挥使有些不安的跟着雷克特走到那个墓碑前,上面刻了女孩的名字,看上面的日期,她就死在一年前。
雷克特沉默的将手中的花束放到墓碑前,而后站直了身体,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出神,就连手中的牵引绳脱了手都没有发觉。
十六轻而易举的就挣脱了雷克特的束缚,它吐着舌头在雷克特的脚边绕了几圈,又叫了几声,见主人没有反应,便自顾自的走到墓碑旁用湿润的小鼻子去拱墓碑。
“汪!汪!”
十六绕着墓碑来回转圈,先是用鼻子拱,而后是用爪子扒拉,它亲昵的在墓碑旁转来转去,就像是女孩生前它最喜欢和女孩做那些一样。
“十六。”
雷克特一开口指挥使才发现对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哑的不成样子,他上前蹲下身子将十六抱起来,想要起身,却被黑白色照片上女孩灿烂的笑脸吸引去了注意。
他怔怔的看着,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摸墓碑冷硬尖锐的角,动作温柔轻缓的像是在抚摸少女柔软温暖的脸颊。
“……笨蛋。”
指挥使的喉咙哽的有些疼,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将这里留给雷克特一个人,可是走到墓园门口时,却瞧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希罗前辈?”
站在树下的人并没有理会,只是将手里的草莓糖举到头顶,透过明媚的阳光去看粉红色的糖纸折射出来的漂亮色彩。
他只是站在墓园门口,并不进去,没有拿花,只是紧紧的捏着手里的那块草莓糖。
那种糖指挥使见过,是已经停产了的一种糖,听安说一年前很流行,但是似乎是因为检查出来了食品安全的问题所以不再生产。
“新人,你知道……离别的意义是什么吗?”
“什么?”
指挥使奇怪希罗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话,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那个平时游刃有余的男人失神的盯着手中的糖。
糖纸折射出来的色彩映在希罗脸上,他只是看着手里的糖,并不觉得枯燥。
他还记得,她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前辈,下周见啦。’
她没有如期归来,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那是她送给他的糖,草莓糖,当年很流行。
草莓味啊……他是真的很喜欢草莓味。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就好了。”
指挥使垂眸,盯着希罗逐渐走远的背影,也离开了。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是指挥使并不想回家,他想去安托涅瓦说的那个纪念馆看一看,给夜发了消息后,他便坐着最后一班地铁来到了那个纪念馆。
他确实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并没有人看管,大门也一直开着,指挥使便随手拿了一份管内介绍的宣传单走了进去。
一进入纪念馆的大厅,指挥使就看到了最中央的那个雕像,是白天他在墓园看到的照片的主人,少女穿着衬衫和短裙,长长的头发编的很好看,一定是出自安之手。
绕过大厅往里走去,指挥使一眼看见的也是墙上少女的照片,这是中央庭的纪念馆,里面纪念的都是中央庭牺牲过的工作人员,指挥使自然是放在首位的。
“晏华?”
少女照片后的桌子旁,站着个熟悉的人,指挥使小心翼翼的呼唤出声,生怕惊扰了沉思中的男人。
“指挥使。”
晏华转过身来看他,指挥使便看清了那张桌子上的东西,桌子上有个本,是用于记录游客参观后的感想的,本子旁边放着一支鲜艳的、香气扑鼻的……栀子花。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吗?他太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旁观者的安慰只是抚慰自己内心的敷衍之词,对于真正受伤害的人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是晏华却先开了口。
“她是在你之前的一位指挥使。”晏华侧头看向墙上的照片:“我的……爱人。”
“晏华……”
“不用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也不用觉得难过和自责,这些事都和你无关,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情让你自己感到悲伤,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晏华看向他:“你是一个合格……不,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指挥使。早点休息。”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晏华和他道别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指挥使上前几步,盯着桌子上的栀子花。
目光一错,他看见一旁敞开的本子,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是晏华的字。
那句话他也在网络上看见过,很浪漫,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悲怆起来,翻滚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喘不过气。
那是神之头脑唯一一次的失策,也是神之头脑内心唯一感性柔软的地方。
指挥使很难想象晏华也有悲伤到失控的时候,毕竟他永远都是那样冷静、可靠、临危不乱。
他看向本子上那句孤零零的话:智者不入爱河,可我难做智者。
(5)
经历了一整天的事情后,指挥使做了个梦。
那不像是梦,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的像是他身临其境的在经历这一切一样,可是这一切又太过陌生,如果不是梦的话又应该是什么呢?
冰冷的触感覆盖上皮肤,指挥使猛地惊醒,一睁眼他的目光便对上了头顶漂浮着的黑影,他吓得直接掉下了床。
“唔啊!”
“……总算醒了。”
指挥使惊魂未定的从床上爬起来,这才看清站在屋子里的金发男人是谁。
“达、达尔维拉?”
“给你十分钟,洗漱完之后和我走。”
“去干嘛?”
达尔维拉冷冷的瞥了指挥使一眼。
“做重要的事情。”
指挥使还是听话的迅速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他才发现安、白和夜都不在家里,屋子里除了达尔维拉之外另无他人。
奇怪。
大家都去哪里了?白和夜回白夜馆了吗?可是平时如果他们回去的话,都会和他说一声的,不会这么不打招呼的就走掉……
而且达尔维拉又叫他去做什么?
指挥使带着疑惑跟在达尔维拉身后,他们就在中央庭里,去的方向是会议室。
大早上的开会吗?但是开个会而已,为什么要让达尔维拉来叫他啊……这人不声不响的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很吓人的,更别说他一睁眼就看见了阿撒兹勒那张大脸……
会议室门口站着伊斯卡里奥,对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但是比起平时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真挚与喜悦。
“指挥使,早上好。”
“啊,伊斯卡里奥早上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来开会吗?”
男人唇下的那颗痣随着主人的笑容也细微的上下动了动,伊斯卡里奥笑容加深。
“不,是有很重要的事。”
呃、达尔维拉也这么说,伊斯卡里奥也这么说,所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这些人怎么都是这样喜欢搞神秘啊!
“那么,我们进去吧?”
伊斯卡里奥侧了一步站到指挥使身后,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指挥使有些奇怪的看了身边的两个人一眼,最后还是挑了挑眉,伸手推开面前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里漆黑一片,指挥使伸了伸手,什么也没摸到。
“达尔维拉?伊斯卡里奥?”
没人回应。
不好的预感迅速从心底升起,毕竟那两个人做过的损事可不少,指挥使刚想做些什么,头顶的灯便突然亮起,照亮了整间屋子,礼花的声音从耳边炸开,而后是各种熟悉的嗓音掺杂在一起喊出来的语句:
“指挥使,生日快乐!”
“哎?”
指挥使眨了眨眼,会议室完全不复原本的样子,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气球、彩带和照片,那些照片的主人公很多,但是每一张里,都有他。
会议桌上摆放着巨大的蛋糕,旁边还放着许多糖果和吃的,桌子旁是高高的一摞礼物盒。
“主人,生日快乐喵~”
白迅速窜了过来抱住他,双手插兜的黑猫少年紧随其后。
安托涅瓦、晏华、爱缪莎和安也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吓了一跳吧?为了这个惊喜,大家可是忙了一整夜呢。”
“大家……”指挥使莫名的有些鼻子发酸,他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谢谢你们。”
“啊,说谢谢什么的就见外了,只要指挥使和我签个契约,等死了之后把尸体给我就好了!”
“钟函谷!不要在别人生日的时候说这种晦气的话!”
雯梓狠狠的打了钟函谷一下,看着钟遥推开哥哥朝着那边的少年走去。
“生日快乐指挥使,虽然对于我哥那种活了很久的老怪物来说生日没什么意义,但是对于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指挥使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眼睛有些湿润。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和伊萨克巡逻的时候,感到疑惑的那个问题:所以,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些枯燥无用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他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了。
意义并非只能是一个词、一句话,也可能是一个记忆、一段过往、一张照片、一群人、一种情感。
为什么要每天都去处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件啊?为什么黑门总是清也清不完?为什么怪物杀死了这一波之后下一波很快又会涌来?为什么还要协调神器使之间各种矛盾和问题?为什么晏华不能多给他发点奖金好给白买小鱼干?为什么安的早饭要做那么多吃不完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为什么赛斯自己摸鱼的同时还要抓上他一起垫背?为什么钟遥总是和钟函谷吵架又在他面前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
日复一日的,就是像这些的事情填满了他平凡的小脑袋瓜,他也曾想着像他这样大的少年平时应该去做些什么,会和他一样每天都出生入死,在死亡边界反复横跳吗?
但是,这样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处理完文件之后安托涅瓦会塞给他外面买不到的好吃糖果,清理完黑门之后伊萨克总是邀请他去教会尝尝小饼干,杀死怪物之后白总是黏黏糊糊的抱过来说主人好厉害啊喵,协调完神器使之间的矛盾问题之后肯定又会被塞好人卡然后被大家笑着拉去玩,晏华发的奖金虽然不够买很多很多小鱼干但白不够吃了夜会分给她,安做的早餐他吃不完但恰好能让他挨到中午干饭的时间,赛斯摸鱼骑着小电驴带着他在中央城区遛弯的时候风吹在脸上很舒服,钟家两个兄弟总是为了谁给他留符纸而斗来斗去但是每个人的都很好用。
“指挥使,快来许愿吹蜡烛啦~今天的占卜可以给你免费哦~”
指挥使被爱缪莎拉着到了蛋糕前,他顺应着大家的期待,笑着闭上了眼睛。
许什么愿望好呢?
那就许愿,大家每天、都能开心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指挥使,生日快乐——!”
指挥使吹灭了蜡烛,看向安递给他的终端上写的字:指挥使来到交界都市已经二百零八天啦!
二百零八天啊。
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居然已经二百零八天了。
这样疲惫的、劳累的、没有尽头的日子,这样开心的、温暖的、幸福的日子。
二百零八个日日夜夜,二百零八个相处的日常,二百零八的温柔闪耀浮沉,二百零八次怦然心动。
这无数无数个二百零八杂糅在一起,勾勒出指挥使永不褪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