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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他倒是有点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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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的群众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敢再闹?此时他们再也不觉得眼前这位太子是无能之辈了,这是真正的狠角色!他们也不觉后悔起来,不该听信一时蛊惑之言,跑到这儿来围堵太子车驾。
此时谁也不敢再出声,全部噤若寒蝉,卓然却是变了脸色,语气温和:“都别站着了,天色晚了,赶紧回家吧。”
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等这句话仿佛已经等了一年那么长,都以为他会挨个追究呢,然而并没有,此时他们心中的庆幸已经盖过了一切,都忙着谢恩回家了,生怕晚走一步太子反悔。
这事本不需要卓然亲自处理,他之所以走下马车,是因为他深知,这种行为必须一次杜绝,绝不能留个尾巴。否则他们以后稍有不如意,就要聚众示威,那才是真的后患无穷。
打发走了京兆尹,回到马车上,见余落落已经醒来了,正傻傻地盯着他看,他不禁问道:“怎么?吵醒你了吗?”
余落落不禁摇了摇头:“幸亏我醒来了,要不然都看不到殿下的智勇风姿。”
卓然坐下来,帮她捋了捋头发:“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不然怎么会喜欢你?”余落落也不遮眼,直白又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喜欢我,有多喜欢?”
“很喜欢。”
“喜欢是光用嘴说的吗?没有行动表示?”他挑了挑眉,低下头看向她。
余落落故作不知:“行动?什么行动?”随后便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襟,轻轻地划了一下,表情天真:“是这样吗?”
卓然捉住她的手,将头抵住她的脑门儿,声音沙哑:“既然你这么想,那不如今晚就留在东宫。”
余落落赶紧抽出了手,急急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卓然一脸坏笑,余落落反应过来了:“明明是你说要行动表示,结果我表示了,却被你故意曲解。”
卓然修长的手指捏上她的脸颊,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狡猾的小狐狸,你总是有理。”
余落落窝进他怀里,脸颊蹭了蹭他的衣襟:“那是因为你明事理,我才跟你讲理呀。”
男人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花言巧语。”
马车进了宫门,直奔落熙宫而去,到了地方,还没等卓然起身,余落落便按住他的肩膀:“殿下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自己进去就行。”说完不等他回应,逃也似的溜了。
自从上次在暖香楼回来的马车里,卓然差点失控后,余落落就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挑逗他了,她明白了男人的危险之处。
卓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觉好笑。
此时的承明殿里,皇上正坐在御案后方看疫情奏折,下首的常侍汇报着太子今日去惠医堂的作为,当说到回来遭遇群众围堵的事情时,皇上微微抬起了头。
目光略沉,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叙述,待常侍将事情汇报完,他挑了挑眉,挥手将人退了下去。
这常侍是他派出去了解疫情的,顺便也交代他多留意一下太子的处置情况。
他将眼角余光转向身边的广福,淡淡道:“分而化之,恩威并施,他倒是有点本事。”
广福呵呵一笑:“那还不是陛下您慧眼如炬,选对了人吗?”
皇上面色不变,语气却是微微高了些:“可你明知道朕一开始中意之人并不是他。”
“那陛下可曾为选择了太子殿下后悔过?”
“未曾后悔,反而庆幸。”
“那就是了,太子殿下的确就是您慧眼识人选出来的。”
“老东西,就你会说话。”皇上白了他一眼,面儿上虽在骂着,心里却是很受用,这回他算是不负祖宗的百年基业了。
……
五皇子府
卓胥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袁书扬,目光微动:“你认为此计是否可行?”
袁书扬眸子微抬,执棋的手未曾停顿:“可行。”
“市面上的龙骨是否都已被我们采购一空了?”卓胥目光幽暗,沉沉问道。
“嗯。”
“好,接下来就是民意造势了,让老六承担这场天灾的民怨,任他再厉害,也休想全身而退。”卓胥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袁书扬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到今日才看透他。
……
余落落让灵雀将消息送回去后,余若玄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马车需要五天的路程,他骑马仅用三天便赶到了。
一进城便遇到了卓然派来接他的人,直奔惠医堂而去。看到自己老爹,余落落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同时也不忘将他爹拉进屋,借着喘口气的机会殷殷叮嘱了一番。
卓胥见余若玄到来,很是诧异,天信山庄以毒术闻名,莫非他们发现了蹊跷之处?请余若玄来为这些百姓解毒的?
余若玄早就得了余落落叮嘱,自然不会被他看出破绽,他也不着急看诊把脉,只把之前大夫的药方拿过来看了一下,随口道:“瘟疫不同于其他病症,若要根治,还需多费些心思,这药方虽能延缓病症,但不足之处还是有的,还需斟酌。”
正说着,卓跃也带人来了,此时已近午时,他便提议请大家去晴风阁吃饭,也算是为余庄主接风。
卓然只觉得他碍眼,明明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哪里用得着他献殷勤?
余落落却是趴在他的耳边道:“忍耐一下,卓胥还要靠他去对付。”
卓然看着她狡黠的眸子,不觉眯起眼睛:“你有什么办法?”
“先去吃饭,吃饱了再告诉你。”她将卓然拉走了。
刚一进雅间的门,余落落便以跟爹爹叙旧为由,将卓跃和卓胥拦在了门外,门都不让他们进。
卓跃不情不愿道:“你每次都这样,这么大的房间,怎么就放不下我们两个?”
余落落两手扶住门框,不客气道:“人太多我不自在,你去帮我们要一桌好菜,别忘了再要一壶好酒,我爹爱喝。”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卓胥:“五皇子与他一道儿去吧,免得找不到路。”
卓胥没想到看热闹看到了自己身上,原本他还想挖苦老四几句,却没想到自己也被余落落当成了打杂儿的!
他没好气道:“你倒是支使起我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余落落理所当然地反驳道:“你站在人家门口,不就是给人支使的吗?”
“你!”
卓胥被他气得头顶冒烟,卓跃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了:“你跟女人计较什么?再说她也没说错啊!本来你就站在人家门口。”
“你脑子是不是在太庙关傻了?她把我们俩当下人一样呼来喝去,你没看出来吗?”卓胥甩开他的手,不满道。
卓跃懒得理他,径自找了伙计又要一个雅间。
而此时另一个雅间里,余若玄开口道:“我看了那些中毒者的症状,若是没料错,他们所中的应该是苦弥陀之毒,中此毒着皆面色发红,眼底乌青,身上会出现褐色雪花状斑点,并且习惯性地往外伸舌头。此乃热症,症状与瘟疫很像,对毒不了解的人往往就会按瘟疫来治。”
“此毒可好解?”卓然问道。
“倒是不难,我现在就写下药方,殿下派人去抓药即可。”
“好,有劳余庄主。”
卓然将赤鸢叫了进来,让他拿上药方去抓药。赤鸢这一去,竟是许久未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