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人23号》山野原野

32、32.意外

　　“嘀————嘀————嘀————”

　　“嘀嘀！嘀嘀！嘀嘀！”
　　“嘀————”
　　“避难！”
　　“避难！”
　　“避难！”

　　无数次响起的避难长鸣在深夜惊醒培育所，人类下意识诵读《八级避难手册》时，祟操纵机械生物践踏这片土地。

　　“我终将成为一名死者。”
　　早已注定的宿命迅疾降临。

　　三区培育所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无论朝哪个方向看去，总有机械生物崎岖模糊的形状，巨大的阴影降临，机械生物要代替天梯的高度，支撑黑暗的苍穹。

　　大地传来地动的震颤，迩桑在运输器的末端，和早已出逃的埃米一般，遥望着培育所的灯光覆灭。

　　坐在身侧的欧文同样注视火光冲天的培育所：“弥眦汭爬出来的祟会占据这片土地，歌妄地没有一寸土地能够安宁，培育所注定会沦陷。迩桑，你跟随回归派是最明智的决定，我们会在混乱中回归歌妄地人原有的秩序。根据罗勒的守卫者兰斯洛特下达的命令，我们要前往黑原区建设新的家园，你会在那里发挥充分的作用。”

　　迩桑什么也没说，在夜色里返回熟悉又陌生的黑原区。

　　黑原2区中心都市周边的3号小城，黑原区距离厂区培育所最远的地方，迩桑结束了睡眠模式，数据中枢显示能量已经从昨晚的百分之十九恢复到了百分之九十三。

　　离开培育所后的第九天，调速系统突然修复，机体再次回到每日能量短缺的正常状态。
　　迩桑难以分析这意味着什么，他对此只感到高兴。

　　迩桑睁开眼，这里和他原来棚户区的房子没什么区别，房间低矮，面积非常小，可又格外空旷。房间只有角落里用干枯的杂草垫出供人入睡的窝，避免让人在寒冷的夜里体温流失。旁边有欧文摆上的钢筋，迩桑只需要一伸手，就能取到。

　　在没有走出房间之前，他还可以当作生活在一切尚未发生的黑原17区，学习和适应歌妄地人的生活，在弗森老爷的店里当学徒，还有机会获得机生的第一辆代步通行器。

　　可迩桑一打开门，天际线处可见伫立两片能源灯罩子，另一方是接壤的安生区，中间隔着狭长的通区关口。
　　狭窄的巷道没有什么人，对面昏暗破败的酒馆只有几道人影，门前不远处还有昨天人们猎杀犬类留下的血迹和毛发。也许再过不久，饥饿的人类会食用同类，在黑原2区两个月的短暂居住，迩桑已经听过四起类似事件。

　　邻居家门口倒是坐着一架绷着皮的活骷髅，那是一名不足五岁的小女孩，因为饥饿而消瘦，眼睑薄而暗黄，深陷的眼眶里钉着滚圆的眼睛。
　　“你好，黛儿。”
　　“迩桑哥哥，你好，家里今天也很平安。”小女孩和迩桑打招呼，借着能源灯的光继续缝补筐里的布料。
　　这些裁好的布料是由另一人送来的，只需缝在一起，就能做成简易蔽体的衣袍，迩桑身上的灰袍便是由她赠与。

　　回归派里，无法高效生产的幼童在大人们的照料下，通常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手工活儿，对环境更加敏感的他们也能感知某些潜在危险，更加大胆和机敏的孩子则会前往据点附近探听周边境况，汇报给就近的负责人。

　　黛儿对身边这名不太爱说话的负责人感到陌生，不过作为回归派的一员，她仍是对他十分亲昵，将他称作哥哥：“对了，迩桑哥哥，欧文叔叔在不久前告诉我，兰斯洛特先生要见你，有客人来了。”

　　迩桑知道他们口中的客人指的是友好的、非回归派的外人，但兰斯洛特叫他做什么？
　　“好的，其他还交待了什么？”
　　“嗯……没有了，欧文叔叔说你可以再多睡一会，你昨天杀死祟花费了太多力气。”
　　迩桑点头。

　　兰斯洛特常年站在罗勒身后，用外形和气质威慑他人，做事严谨刻板，迩桑没有停留，径直前往兰斯洛特的住所，那是一处同样破败的低矮房屋。
　　迩桑知道，今天又要被审问仿生人相关信息，双方僵持后，他在肖强和史都华以及福利工厂等话题上妥协，兰斯洛特会告知他目前回归派推进情况和其他现状，经由他分析后给出意见，兰斯洛特再与其他负责人决定某些关键事项。

　　这已经是常态，每隔三天或五天总会发生一次。
　　迩桑右脚踏进房间，左脚顿在门外，迟疑道：“艾伦？”

　　艾伦坐在阴影下，捂紧心脏，布料内侧的兜里迩桑遗失的胸牌硌疼手心。他面部瘦削粗糙，静静地看着迩桑：“林嘉玉已经死了，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
　　迟来的消息给迩桑带来微末的冲击，他已经看过太多死亡，平静回复：“好的。”

　　兰斯洛特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艾伦会在这里？”
　　迩桑坐在两人对面，平静回答：“二三起义者，我知道的，在福利工厂中机械生物多次暴发后崛起，是目前对抗管理者最强悍的一支力量。回归派强行带我离开培育所，一是为了拉拢二三起义者，二是我的身份，三是我与祟的关系。既然艾伦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进行大规模反攻吗？”

　　艾伦注视他的眼睛亮了亮，他说话仍然一针见血，又过分直接，唯一不足的是缺乏周旋和谈判，以至于身处什么阵营，他就归谁利用。
　　在艾伦的眼中，他像一支枪，谁捡到他都可以轻易使用。

　　兰斯洛特作为罗勒身后人，早已知道迩桑的非人类身份：“十天后，那是最好的机会。罗勒先生在二十天前已经放出终极征召的真相，相关消息从三区培育所辐射到周边三个区，昨天已经传到本区都市中心。”

　　昨天黛儿已经告诉过迩桑终极征召的情况：离开培育所的成年人本就不太相信萨忒瑞匿恩人，终极征召披着美丽幸福的外表，将选中的学员送到萨忒瑞匿恩后，再也不会回来。

　　歌妄地人没有历史，但人们中间流传着萨忒瑞匿恩人上一个失败的计划，同样地选中生长停滞的成年人，做人体实验。

　　而这次实验对象为不知事的学员，则是断送三个区域的未来，他们感到愤怒，受潜在的某些人煽风点火，对萨忒瑞匿恩人的憎恶达到另一个程度。

　　迩桑提醒道：“有一点值得注意，当反抗者过多时，意味着这个区域管理大崩盘，萨忒瑞匿恩人会撤消天上的能源灯，杀死这个地区的反抗者，最近的例子就是飞山区。你们的困境基本无解，处于萨忒瑞匿恩人的控制下，不管歌妄地人内部权力怎么流转变化，只要超出他们的预期范围，就会被制裁。祝你们好运。”
　　艾伦抿嘴：“没关系，迩桑，我们只是为自己去死。我们和你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们知道结果，仍然想改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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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到这里跑去中蹲厕所，起身的时候突然做出一个决定：
　　和《谁家魅魔攻会要贴贴啊》结果一样，《仿生人23号》自2024年2月17日断更，谢谢能看到这里的读者，也说声抱歉。

　　写这本书，我也认真准备了很多，写人设、大纲和部分细纲，看相关小说，查阅专业书籍，在完全陌生的知识领域阴暗爬行。结果写的时候，情节上妄图背离套路却没有创新，语言上用自己都觉得拗口的文字来表达故事，主题上生硬地表达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也不敢超出原有的认知来构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很乱，特别乱，乱到最近几章我都不知所言，连句子、段落之间的逻辑都不敢保证，直接意识流发疯，导致人物和情节全面崩盘，不是沉默就是缄默，难以下笔。总而言之，写这本书对于我来说，就像在万花筒里确定光的反射路径，哭到爆都写不出来。

　　一瞬间的决定倾覆大半年的努力，爆出难以言喻的畅快和轻松。如果以后有机会，可能会捡起来重写（虽然停更《魅魔》那本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机率不大）。

　　下文放出有点乱的简略大纲，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看一下故事走向：

　　迩桑在回归派据点猎杀、食用祟补充自己的能量，同时为回归派和23起义者造势。回归派发起战争前，中心人物被扣押，三区培育所张伟所长带着罗勒找到兰斯洛特，用罗勒交换迩桑，迩桑因为力量不足无法阻止罗勒用银色手枪自尽。肖强和史都华因为看管不力已经被张伟所长处死，迩桑由所长带进天梯。

　　天梯向下行驶，萨忒瑞匿恩人深藏在地下，躲避地表致死的自然环境。

　　萨忒瑞匿恩目前有两个计划：一是科技飞升计划，萨忒瑞匿恩人的网络神经+仿生人身体，歌妄地人的数据样本作为生产工具、人类发展沙盘等存在。二是能源计划，研究从深地挖出来的“祟”作为新能源。

　　萨忒瑞匿恩的保守派发现激进派仍在进行科技飞升计划，提前控制23号仿生人迩桑，避免激进派导出最终数据。歌妄地遍布声像记录仪，迩桑大多数行为一直被监控，他的数据也上传到四极系统的翻版系统中，仿生人的“四极系统”会成为其他仿生人迭代基础。

　　迩桑知道了中立派核心＋技术人员奥尔德林在制作自己的过程中，不是核反应堆而是以研究中心的“祟”作为能源体，所以迩桑的反应堆实际有东隅的残余。这是迩桑和东隅的渊源。

　　东隅被控制在更深处的弥眦汭深地实验室，萨忒瑞匿恩人已经找到方法，将他作为一种新能源使用。

　　迩桑被格式化，东隅的分裂部分控制萨忒瑞匿恩人中的仿生人提前将数据存盘，在奥尔德林制作的备用机上运行迩桑。

　　其他祟控制仿生人，挑起各方矛盾，萨忒瑞匿恩人在歌妄地建立的秩序消失。

　　其中，所有线索都指向迩桑上辈子是个人，神经网络数字化，记忆情绪性格的都被数字化储存，作为仿生人的数据蓝本。
　　实际上尔桑就是一个不会爱人的仿生人。萨忒瑞匿恩人扫描人的网络神经再加上仿生人的身体，让他成为一个真的人。
　　一个真的人，保留记忆，以仿生人的姿态存活；一个假的人，过于智能，像人类；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两者已经混为一体。
　　总之，迩桑仿生人的身份揭露，遭歌妄地人背叛，小部分人相信他是人类。所有人开始互相怀疑，三极信息系统因为不可依赖已经崩溃。

　　人、仿生人、祟关系敌对，战争，瘟疫，地震，塌陷，极寒极热……

　　东隅救出迩桑，迩桑看完《神堕实验手册》。在一周目中，东隅没有遇到迩桑，直接大肆报复萨忒瑞匿恩人，导致核泄漏，最后人类差不多灭绝，东隅发现人类文明遗留下来的仿生人迩桑，让迩桑替自己写了一本回忆录，迩桑把他当作人类对待。仿生人的堆芯冷却，然而人类文明失落，几乎回归原始状态，东隅无法修复迩桑。迩桑死后很久，人类文明即将消失前，东隅选择用能量回溯时间。

　　迩桑认为这是平行时空导致的混乱，只为难是否杀死东隅，处于电车难题中。迩桑无权决定别人的生命。

　　东隅自觉递上脸，赌迩桑会不会杀掉自己。
　　迩桑道谢、道歉，通过东隅眼尾的痣撕裂他的身体，食用他，自以为杀死他，自毁程序启动，双死。
　　东隅返回原时间点，改变导火索，迩桑仍然杀他，双死。
　　东隅愤怒，逃离迩桑，迩桑追杀他，双死。
　　……双死。

　　（之前甚至打算让他俩人一章一个死法，写个三章，现在想想我真颠啊）
　　……

　　无论如何，仿生人会为了人类杀死东隅，机体自毁。
　　东隅无数次失败，保存迩桑的数据，只能自己捣鼓，学习人类的科学，给迩桑制作机体。

　　迩桑第一句话：“你好，我是迩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