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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他们一无所有,心中名为革命的火却能燃烧腐朽的旧社会,迎来一个光明的世界。
当一群学生来街头参加罢工抗议时,褚裟站在楼上隔着窗户看,他们之间的那堵墙是旧时代留下来的,可是柯明挽过来叫他一起往前走。
犹豫了片刻,褚裟出了门,他和柯明挽拿着同一面横幅,声音融入集体中。
罢工抗议后,柯明挽和同学们果然被工厂的厂长开除了,他们几番理论,还是不能得到公平对待。
“如果这里不需要我们,那就去别处。”
柯明挽并不想低头,他们参与罢工并不是错的,“我们没有错,挺起胸膛一起离开。”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褚裟回到公寓时还在哼今天刚学会的歌,他攥着拳头又唱了一遍结尾,整个人精神抖擞,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去斗争。
庆榆什么都不懂,无论阿哥曾经是宗社党的骨干,还是如今跟那些勤工俭学生混在一起读书,他都没有任何观点,只希望阿哥别丢下自己。
他买了新出炉的法棍,把刚泡好的热咖啡放在饭桌上,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咖啡很烫,褚裟用被烫到的手指去捏庆榆的耳朵,他平静地问了一句,“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生过阿哥的气,是阿哥不理我。”庆榆听到主子一句关心,立马就哭了出来,他一边委屈地擦眼泪一边诉说自己的难受,因为哭得狠,没有一句话是清楚的。
“因为我不理你,回来得晚,难受啊?”褚裟把庆榆搂进怀里,轻拍他的背,觉得这孩子长大了,身量都长好了。
“您可以打我骂我,能不能别一生气就不理我了?”庆榆抽噎着把这话说清楚,他把脸埋进阿哥怀里,也不是故意做这个姿态,只是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如此,他要解决阿哥的特殊需求,有这样一层关系。
但实际上,褚裟至今没有让庆榆给自己暖过床,公寓有两个卧室,各睡各的。
庆榆几次想去阿哥的房间,但都被对方推出来了,他想到这件事便更委屈了,觉得阿哥可能是不想要自己了,像想之前那样,让他拿着卖身契离开。
“你先放开。”褚裟觉得庆榆把自己抱得太紧了,“我要去洗澡。”
“嗯。”庆榆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双眼睛亮亮的,他看着阿哥走进浴室,抬起手腕闻了闻,这是他买了有些日子的香水,下午洗完澡就喷上了,“阿哥肯定喜欢。”
褚裟不知道庆榆今天打定主意要给自己暖床了,他边洗澡边哼歌,心情很不错,和柯明挽一行人做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只希望不要被国内的保皇党和宗社党知晓,否则自己要被人骂,是登在报纸上的口诛笔伐。
“喂,您找谁?”
电话那头没有出声,褚裟不解,他等了一会儿,放下话筒,可能是有人恶作剧。
“阿哥。”
褚裟听见庆榆叫自己,觉得声音比平常多了点古怪,他直接步入卧室,“谁让你在我房间……这是干什么?”
趁着褚裟洗澡的那段时间,庆榆回自己的房间脱掉身上的衣服,穿上了白色的睡裙,他穿成这样也是在减轻阿哥对被书童伺候的抗拒。
这些东西是他刚入府时嬷嬷教导的,全是实打实的伺候主子的规矩和方法。
听了庆榆的话,褚裟不是一般的生气,他当初并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暖床,初听觉得荒谬至极,现在仍然觉得可笑,哪怕庆榆已经不是孩子了,“撒开。”
庆榆很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哥一直拒绝自己,“阿哥,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学好,所以让您扫兴了?”
“不是这个原因。”褚裟想回到过去,给不知真相的自己两巴掌,就不应该开口留下庆榆,谁知道老头子居然让嬷嬷教导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给主子暖床,“真是老畜牲。”
“那是为什么?”庆榆紧紧抓住阿哥的睡衣,他仰视对方,“我努力学了那么多,您就是不疼我……”
“别哭了,烦。”褚裟没好气,他带庆榆在这自由平等的法兰西生活了八九年,这小书童就是没有被革命熏陶成功,还记着过去的事情,轴的很。
庆榆见阿哥的态度没有那么强硬了,也不推他了,就把裙子掀到腰那里,又将阿哥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接着就开始解阿哥睡衣的扣子。
在欧洲游学数年,褚裟仍然是个童男子,他都二十五了,一直不愿意碰庆榆不止是因为对方年纪小,还因为庆榆受封——建思想的影响,终有一天,国家会变得更好,那时候解放了思想枷锁的庆榆也会跟着改变,必然会怨恨自己……
法兰西是个浪漫的国度,有人邀请褚裟参加聚会,还叫了妓——女。
倒不是褚裟多正人君子,非做那柳下惠,实在是因为他好男色,偏偏法兰西因为一战拼光了青壮年一代的男人,活着回来的战士也都把身体的某些部分丢在了战场上。
因为没有合适的人,他就一直做和尚,直到留学生的到来,这些人又跟他理念不合,索性习惯了清心寡欲。
褚裟叹了口气,他停下思绪,低头一看,庆榆还在,“现在的你是这样,能保证以后的你不会变吗?”
“我能保证,我发誓。”庆榆刚伸出三根手指就被褚裟抓住了,“您不让我发誓,又不肯信我,那要我怎么办?”
“别急,抬起头来。”褚裟细细打量庆榆的脸,“躺下。”
庆榆有点激动,怕阿哥反悔,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他到王府时已经被剪了辫子,后来阿哥也不让他继续留,说前面剃光的金钱鼠尾辫并不好看,还说前朝没了,过去便是过去了。
“阿哥,我来帮你。”
褚裟的辫子也不正宗,他没有剃前边,平时戴着帽子遮挡,此时庆榆在解他的辫子,免得他夜里睡不好。
“好了。”庆榆解开了阿哥的辫子,他跪坐在床上,只等被摆—弄。
“真是个累赘。”褚裟说的不是自己乖巧等暖床的书童,而是辫子,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剪掉。
柯明挽来敲门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常常跟时间赛跑,争分夺秒,一瞬间也不肯浪费,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叫上褚裟参加他们临时决定进行的读书会,还有就是参与报纸的编纂。
他生活得很拮据,因为好不容易赚来的钱都被他用在办报社上了,也没什么收益,是无偿的行为。
脚步声不急不慢,褚裟披着头发来给朋友开门,他似乎有点紧张,“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天都没有黑,怎么穿上睡衣了?”柯明挽是第一次看见褚裟摘下他那顶焊在头上的可笑的帽子,有点雌雄莫辨的美感,“你真不应该留辫子。”
“我还要回王府。”褚裟那些宗社党的同僚也会来找他,剪辫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今天有个临时决定的读书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们今天不是要办报纸吗?”褚裟对团结社的留学生们的活动很了解,他不觉得柯明挽是那种临时变卦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人。
“有个同学吃了毒蘑菇,现在人在医院里躺着,说是读书会,其实是为他筹集看病的医疗费。”
“是这样啊。”褚裟还是堵着门口,也没有邀请柯明挽进屋,他不知道庆榆现在有没有穿好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法衣……”柯明挽差点被关上的门打到了鼻子,他没走,更没生气,就站在外面等褚裟,此时他也只以为褚裟要梳洗换装。
褚裟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张纸币,他没数就都拿给柯明挽了,“救人要紧,不必要他知道是谁给的钱,别客套了,你快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来要你的钱,是想请你参加读书会,认识更多朋友。”
“我知道,你快去,现在救人是第一位,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褚裟用力推了柯明挽一把,依然保持着贵族的仪态,但此时多了真心,眼里也是担心。
柯明挽也不再浪费时间,他拍了拍褚裟的肩膀,就前去医院了。
“阿哥……”庆榆听见了柯明挽的声音,他讨厌这个进步学生,经常来叫他们阿哥去参加一些革——命人士的活动,“阿哥,柯明挽不知道您藏着的身份,万一他……”
“庆榆。”褚裟严厉了起来,他紧张地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又关上,“不管你知道什么事,都给我闭上嘴。”
“我错了,阿哥,您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不乱说话了。”庆榆没想到周围没有外人,阿哥也会生气。
“你真是……”
褚裟往里走了几步,还有气没撒出来,扭头指着庆榆,“你要是哪天害死我,可别怪我翻脸。”
“嗯。”庆榆委屈地低下头,他以为阿哥不理自己了,抬头又看见对方,“阿哥……”
“唉,跟着我,你受苦了。”褚裟把庆榆搂进怀里,家里很久没给他寄钱了,庆榆就在钢厂做工,手上都起了茧子,怪只怪他这个主子没本事。
“没有,阿哥才是受苦了呢,我就是不愿意您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给别人。”
“其实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了,家里没信,我心中不安宁。”
再一章结束,饮马巷二只是个过渡,把重要人物写出来,还有个饮马巷三,围脖上有我关于饮马巷三的详细想法。
下个故事写黑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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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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