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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递过来的冰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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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他皱着眉头,没再看我,而是盯着李烬,“我早上想说,我觉得能力论,是真的。”
他又转而盯向我的紧攥着的手,我有些紧张,我的手里攥着的,是那枚硬币。
“你的硬币,不是什么所谓的魔术吧?”他终于问出来了,神情平淡又冷漠。
我放下筷子,缓缓吞咽着口水。
“你猜呢?”我自认装出了一副平静的模样,我不能判断他是好是坏,是敌是友,从之前他的表现来说,我根本看不出。
店里人越来越多了,若沽环顾四周,走到老板身边嘀咕着什么,就带着我和李烬上楼去了。
楼上没人,自然凉凉快快。
“其实我根本不用猜,早就看出来了。”若沽低着头摆弄着筷子。
有人从楼梯口走上来,若沽站起身走过去。
他猛地撞过去,给对方来了个头槌。趁对方有些头晕眼花时食指并拢中指,点在对方的额上。
几十秒钟的时间,他放下手,那人睁开眼,还不停喃喃自语:“我不是想去另一家店的吗?怎么在这?”然后就转身跑开。
我的心中,好似有一道雷劈过,震响我弱小的心灵。
他走过来好似若无其事地坐下。
李烬喝着茶水,好似见怪不怪。
“你……你也是……”我愣愣地说着话,想开口却又不知从哪开口。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能力者。”若沽慢条斯理地开口,“不只有你我,是这样的。”
听完这话,脑内好像空荡荡,一下接收的信息让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兴奋还是庆幸。
我转过头,看向李烬,说不定,他也是……
李烬接收了来自我的目光,淡漠地轻笑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表示
“若沽,你就这样展示给我看,也不怕我是坏人?”我见李烬不说话,转头问若沽。
“怕什么,要是你有这心思,我直接给你记忆也改了。”若沽似是在开玩笑,又好像不是。不够认真,却也不够幽默。
我干笑着,端起杯子抿口水,眼神不自觉地往李烬那边飘着。
我放下杯子,突然想起刚刚他说的话,又问他:“你刚刚说,不只有我们,还有更多人……是不是意味着,有一个这样的团体。”
“不愧是全校第二,够聪明,”若沽讲了一半,还拿起筷子夹口菜,放进嘴中咀嚼,“确实,就是全国能力者协会,我是来拉你入会的。”
我不住地往身边瞥,李烬好像有些恼怒,他死盯着若沽,双手都攥成拳,眉心向下压着……
哎呀,我干嘛老是盯着他看!我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盯向若沽。
若沽正夹着菜呢,一抬头,蓦然与两人看起来幽怨的视线对上,不免吓了一跳。
我觉着有些好笑,又没忍住看向李烬。
“若沽,既然是这样,那我的能力,等她入会后再看吧。”李烬好像缓和了些,没看着若沽,却也没看着我,只是盯着饭碗,出了神。
“好好好,知道了烬哥,”他又转头向我,“你怎么想的?”
我有些紧张,明明很冷,手上却出了些许汗。
“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好,两周后请告诉我你的答复,”若沽顿了顿,又说,“入会后,我们会教你怎么正确使用你的能力。”
良久的沉默后,我们走下楼。
迎面却又上来一群人,我粗略一数,有七八个,都披着一中外套,却没有穿校裤。
看起来就不太好惹,我推着前面的李烬,示意他快点走。
可他好像没反应,反而是突然停在楼梯中间,没动了。
我有些讶异,却也不敢出声。
对方也停下来,都抬头看着李烬。他们眼里,好像有一瞬间的错愕,转瞬即逝,就变成不屑。
“哟,好学生,还记得我们啊?”领头的人说话了。
他看起来十分壮实,虽然李烬也是比较壮实的男生,但这两人明显不是一种风格,那人一股痞气。
他凑近李烬的耳边说道:“当年哥几个一起混的,上次打架那件事,怎么只偏袒好学生呢?学生会长,老大。”
他声音很小,我却听得真真切切,可能他根本就没看到我。若沽在楼下付钱,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有些迷惑,侧着头假装没看见没听见。
“杨帆,我只是公事公办。”李烬语气淡淡,听不出是否生气。
“你!”被叫作杨帆的男生气急败坏,怒视着他。
“走了,晚晚。”李烬回头,牵住我的手腕往下走。
听到“晚晚”的瞬间,我也不知道什么心情,复杂至极,心跳也至极。
慢慢走着,从那群人身边经过时,还有人窃窃私语。
“这女的谁?”
“不认识,但长得好白。”
走下楼,若沽在门口站立着,半个身子在里半个身子在外,我有些想笑。
他见我笑了,竟也笑了:“笑什么啊?这不就是又怕热又怕冷吗?”
我低头,李烬还牵着我的手腕,我刚刚是吓到了,任他牵着,可现在,还牵着就不太好意思了。
我轻轻挣扎开他的手,他好像回过神来,立马松开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不好意思,阳晚。”
话语一顿一顿,直击我的心。
“哈哈什么啊?没事,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干巴巴笑着,也不敢看他了,急忙转移话题,“说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的?”
“嗯什么?”他好像有些愣,又笑着,“给阿姨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阿姨这么喊你。”
我缓缓地点点头,感觉脸有些发烫。
妈也真是的,怎么到外面也这么喊我,我都这么大了。
一离开小店就十分热,外头的太阳光满大地,遍地竟找不着一处阴凉地来,远远地终于看见一排树,我急忙跑过去,蹲下歇息。
李烬走到一旁便利店里,买了两瓶冰水,拧开后又交到我手上。
我低声道谢,接过他递来的水瓶。
偏头看过去,校门口已经陆陆续续走进一些学生,有女生从我们身旁过去,捂着嘴一脸娇羞地看着李烬,又急急忙忙跑开。
我觉着有些好笑,就抬头看站着的李烬,没想到他竟也在看着我。
“怎么了?”他低低笑一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我的姿势不太好看?
等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旁人的看法,对我而言,无所谓。
“没什么。你笑什么?”天啊,还是问出口了。
“我没笑。”李烬恢复淡淡的神情,我有些气恼了,这人还真是。
可能是我下意识鼓起腮帮子了。以前有人说我生气总是会鼓腮,看起来可爱。但我觉得这样好傻,怎么控制不住呢。
李烬又轻笑一声,转瞬即逝。他总是这样,我有些捉磨不透了。
若沽从远处气喘吁吁跑来,手上还拿着瓶冰水。
我看看自己手上的水,水珠已然布满瓶身,湿漉漉的,手上很凉快。
真舒服啊。
他满头大汗地停下,我先开口问道:“你干嘛去了?”
这人刚出店就说有事就走了,现在又看起来这么累。
“协……协会的人找我。”他大口喘着气,拧开水大口喝着。
李烬抢过他的水瓶:“慢点喝,你这样喝会出事的。”
我站起身,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斑驳得照射在地面上。热风袭来,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凉快。
风好像在一瞬间吹碎了我的身体,好像灵魂散开飞走一般,有种惬意的失重感。
“阳晚!晚晚!”有人在一遍一遍喊着我的名字,我恍然清醒,也不知刚刚怎么了,有点魂飞魄散的感觉。
李烬捧着我的脸,靠得有点近。待我缓过神来,脸突然就发烫了。
我挣脱开他的手,四下张望,有人注意到了,看起来很惊讶。
我有些羞恼。
“我刚刚……怎么了?”我急切问着李烬。
“应该……有些低血糖,差点晕倒了你。”李烬有些迟疑,他没看我,而是看着若沽。
我悄悄看着若沽,他一副好像懂了的模样,庄重地点点头。
我不理解了,左右两边看看,扯着李烬的衣袖。
他低头,深邃的眼眸撞进我的眼中,我看见了,他眼中,好像有我的倒影。
心如刀绞,我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