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starmoon

10、○第十局:等待●

　　他，失去了应有的光芒。
　　不知在何时开始，下围棋变成了无关痛痒的义务工作，再也提不起劲去争胜。
　　只沉沦追忆于过去的伤痛．．捕捉着根本再不可能触及的幻影。
　　他失去了方向，茫然失措．．对他而言下棋的理由是什么？
　　就只是为了过去的人承先启后，一刻也没有为过自己争取白星吗？
　　不．．谁人都没有错，只是不幸与不幸互相重叠。然而一切都是不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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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第十局:等待●

　　请你一定要等待．．等待我来到你面前的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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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碁会所内，又传出了一阵撕破报纸的刺耳声响。
　　藤崎明把地上那被人摧残撕烂的周刊碁拾起，被撕碎了的纸片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她忧心地把纸片勉强拼凑成原状，然后看了看内里的内容．．又看了看坐在旁边正在生闷气的那个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三谷果然又生气了呢。
　　这间碁会所看起来规模并不算大，但这是明和她的朋友共同经营的心血，这也是为了成为一班棋士们方便下棋的落脚处而已。不过最近，这里不单显得无比地冷清，还充斥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郁闷感。
　　说起小明，她的样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个子长高了，紫红色的长发也再没有束成辫子，而是缓缓地垂在两旁的肩膀，脸上脱掉了少女的稚气，而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而在旁正在生闷气的三谷穿了一身简便的衣服，他的招牌窄身长裤与头上那杂乱无章的头发还是没有改变，只是职业变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普通店员。
　　这种烦闷的空气依然没有消失，反而因生气的三谷而令气氛降到冰点了。
　　“三谷．．你这几天，一共撕破了三份周刊碁了．．．”
　　只见他头也不回，不屑地哼了一声，怒火比刚才更甚。
　　“．．我知道你在为谁生气。”
　　“我才不是为这家伙生气呢，他值得我为他生气吗？哼．．”
　　虽然嘴巴还是这么硬，可是沉默过后．．三谷皱着眉地抓了一把头发。
　　“．．这真是气人的家伙！已经第三战了．．他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再输的话他的本因坊可真是要送给别人的了，难道他就没想过后果会如何吗？！还是这副懒理不理的样子．．”他的拳头不禁拍打着桌子，令在旁下棋的人也吓了一跳。
　　好生气。可是竟然为了这家伙而白担心的自己更令人生气。
　　“当初到底是谁说，即使放弃了围棋社和我们也必须要往上走的．．可是他现在走到上高点了，又做到什么？！可恶．．我们的好意都白浪费了。”
　　听到三谷的话，明也不禁黯然．．但她还是笑了“三谷，虽然你是这样说．．但你其实很担心光吧？因为我都一样。”
　　“担心他？哼．．反正他又不会看到，何况我们的担心，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吧。”
　　他们现在的距离，遥远得令人难以想像。每每在周刊碁上看到光的名字，他的报道，都有这样的感觉．．人大了自然会各奔前程，距离愈来愈远也是迟早的事。
　　“．．明，”三谷灌了一口汽水，认真地问她“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咦？我．．有半年没见过他了吧．．反正见不见什么的，都没所谓啦。我们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明抬起了头笑着，可是感觉总有点凄凉。
　　三谷又重重地哼一声“这些人，不见也罢！”
　　明微微一笑，她知道三谷的话语中是在安慰着自己。他大概是不想看见自己再为光没了期地等下去吧？觉得一直在遥远的远处落寞地看着光的背影，愈走愈远．．而自己却依然在原地默默等待，实在太不公平了。
　　可是，她也只是为了多年来对这张笑容的执着．．单纯地不想放手而已。
　　一定要在背后支持着他，即使他也许看不见也好。
　　明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振作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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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本因坊头衔第四战，于日本棋院举行。
　　门外再没有聚集的一大群记者，烦人的闪光灯也消失了。跟之前引起骚动的时候相比，现在的情景简直出奇地冷清。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所有人都认为这场头衔战已经不用再看了，已取了三胜的青木铁定会从进藤手中取得本因坊头衔。进藤这次可是根本没有翻身机会了，可以预料结果的比赛也再没有看头了。
　　只是记者室里虽然有点疏落，但在座仍有不少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棋士，当中包括抽空出现的塔矢亮。在记者室内的讨论也不过是：进藤这局会赢吗？
　　七局四胜制的本因坊战，进藤已经输了三局。
　　今天再输的话，头衔就会在他手中失去了．．
　　“唉．．我是觉得，进藤肯定没机会了。”周刊碁的编辑们摇了摇头，对此仗已经没多大期望“看，上次那一战进藤完全不在状态，甚至完全不知在下什么似的．．这状况要是到今天依然持续的话，结果也不用说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也许，进藤真的没机会了。”和谷的声音透着一点点愤然的颤抖，在空旷的室内静静地回响“但要是真的觉得他没机会赢了，那我们今天还坐在这里看什么？看青木如何从进藤手中轻易地拿走本因坊．．？”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大家的心里都明白，还坚持地坐在这里观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还对进藤光，抱有一丝希望。
　　他不会轻易认输的，一直．．他们都希望在棋局里，看到这一线光亮。
　　“．．我啊，只是为了周刊碁采访的义务。”
　　“我是因为有空闲没事干。”
　　“我来是想看进藤如何被人抢去本因坊耶！”
　　“说起来．．今天是职业棋士考试开始报名的日子啊，今年又到这时候了！”
　　“．．我说你们！！”和谷傻了眼，难道就得他一个傻瓜对这家伙抱着希望？！
　　只是所有人的眼瞳间，都透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要是进藤光被人抢去头衔也肯定是他自己的损失．．不过我倒不觉得他会再犯下这样的错啊。我所相信的不单是进藤，还有我们自己的眼光。”
　　棋院的门打开了，光毫无表情地步入大堂。
　　一步，两步．．一直都只有独自一个人踏步的声音。光低垂着失去神采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够令过去拥有的希望与斗心回来，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所有人都不愿再看见他的惨败了吧？大家肯定再也看不下这样的自己而放弃了，没有人会再相信自己能够反败为胜，没有人．．会在即使处于不可能的状态下，仍然在身边支持着他。
　　一切都已经完了．．他彻底地被孤立起来。
　　但这不是谁人的错，而是他故意的．．把自己埋藏在再没有人能接触的境地下。
　　明明希望大家笑着地在身边互相信赖，可是却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人们的支持。
　　因为他一直一直，都没有为身边的人设想过──
　　与其看见在自己眼前这一张张因为失望与愤慨而消逝流泪的脸庞，倒不如把一切都阻隔开来．．一个人的话，身边的人们就不会因此，而再对自己痛心疾首。
　　“．．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走着成为本因坊吗？”
　　突然而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光倏地瞪大眼睛。
　　背后的脚步声渐渐接近，熟悉的气息与感觉，还有这把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声音．．
　　光惊讶得再说不出话来，立即焦急地回头一看，张大了嘴．．不可能在眼前出现的人，曾说过“不再和他见面”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
　　那双紫色的眼瞳，在眼前闪烁着未曾显露过的认真神采，不容反驳的严厉。
　　不由分说地，在脑海又跟佐为的身影重叠．．然而光用力地摇了摇头。
　　“啊．．．你．．．”光用力地搓揉着眼睛，他不是说过不想见他的吗？但为何现在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内心又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光策回心转意了吧？他想再跟自己一起下棋了。
　　可是光策那双无法不叫人正视的眼瞳，却透出严厉的责怪意味。
　　此刻在棋院的大堂内显得无比地安静，只有鱼缸内鱼儿游动的声音．．
　　“你不要误会．．我这次来东京，不是为了见你。”
　　扑通一声，希望之火轻轻地被冷水淋熄了。
　　光策咬着唇．．他觉得好愤怒。若不是自己的出现，光也许就不会再次沉沦于过去的自责中了．．把光从黑暗深处中拉回来，也就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即使不再在他面前出现，说出令彼此难堪的话．．都要挽救过来！
　　“可是，即使你说过不想回来，你说过下不下棋已经没所谓了，甚至不想再下棋了．．也决不能把棋士最重要的东西也忘个一干二净吧？还是你觉得大家都在强迫你下棋，大家都如此地不了解你，你一直就得孤身一人独自承受痛苦，没有人知道你的伤痛．．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担心了？”
　　为什么塔矢要老远从东京赶到因岛去，还要坚持跟自己吵过不欢而散？
　　为什么当他露出孤独的眼神时，身边的同伴们总故意地逗自己笑？
　　“还是你觉得这样子就很伟大？放弃自己，为了不想再看见我们替你担忧的脸，不想我们再因你而失望悲痛．．”
　　为什么．．当自己走到几乎再也无法翻身的地步时，他们依然待在这里，依然以自己的方式，去默默地支持他？
　　伤痛，无论如何掩饰也好，身边的人始终会感觉得到。
　　就算大家都知道他一直都在为自己架起了壁垒．．却依然，没有离开。
　　“．．但错了！那根本不是为了他们而做的，你一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自责而已。放弃只会让在你身边的人更痛苦．．要是你真的在乎他们，就更不可能做出如此伤害对方的事！”
　　一刹间，光呆了．．他明白了。
　　他对塔矢说“不再下棋”的话，让光策听到了．．
　　光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可是他呢？他到底在干什么．．．．
　　光不禁咬着唇低下头去，他无法直视光策那双眼瞳．．他觉得自己很卑劣。
　　这一切都只为了自己．．他根本没有发现身边的同伴对自己的信赖，也没有发现光策对自己所做的事，却躲在一角自怨自艾，以为所有人都离自己而去了。之后就继续挂着为了身边的人的美好名义，而去做出伤害彼此信任的事。
　　他连身边的同伴都看不见，怎可能知道自己正在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这跟自己当初和佐为一起相处时，有什么分别？
　　感觉到光策的眼光变得愈发尖锐灼热，却是源于对自己任性的愤怒“．．要是，你不想再下棋了，不想再当棋士了。就不要再踏足棋室，不要再下这局棋了！没有人强迫你下这局棋，更没有人愿意看到根本没有用心去下的对奕。”
　　瞪大眼睛．．对啊，他没有用心去对奕，他甚至连棋士最基本的东西都忘记了。
　　抬起头对上光策的脸庞，他认真的尖锐紫眸间，向自己投出了一记直球──
　　“可是，若你真的打算继续下这局棋．．就请你踏入棋室开始，牢记自己是一名棋士！不管你拥有什么头衔，背负什么过去，承受什么悲伤．．什么人的期待与绝望都跟这无关，只需要努力下好这局棋！”
　　这一球准确地落入命中目标，虽然很痛．．但确实地把它接住了。
　　舍弃一切，专心一意地对奕，不就是他一直都失去了的东西吗？
　　“．．可是，我就是无法舍弃。”
　　光的眼瞳在颤抖。
　　“我好想．．停下来喘一口气．．要不然，会被压垮的。”
　　他知道自己好软弱，甚至最需要去守护的东西都做不了，还谈什么为了谁而下棋呢？他知道大家都在身边，可是他却什么话，都没办法说．．
　　光策不禁闭上眼睛，思潮翻涌．．
　　“喘气．．所以连原来的决心也丢弃了吗？这么多年你到底是如何走过来的．．即使遇到了重重的压力和挫败，也一样不会放弃向上的机会。在棋盘上创造奇迹．．难道不是这样吗？但你现在像什么样？！”
　　在棋盘的深处．．克服黑暗中的压力，面对孤独而停滞不前的痛苦都要去尝。
　　但为什么还要选择走棋士这道路？
　　辛苦地走上了这条路，立下决心要走到最高的位置．．但现在又为什么想放弃了？
　　那永不言败的光芒，哪里去了？
　　“．．不是想丢弃的，是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捉住。”
　　当伸出双手，渴望去守护去补救的时候，眼前的东西却已经消逝了。
　　他好想真正地下一局棋，可是谁还会在他身边，他又能够去到哪里．．
　　“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捉住吗？”
　　光愕然了。
　　“即使我们如何努力去抓紧．．到最后都只会消失散尽。”想起脑海里的记忆，佐为在最后一刻凝视着光的睡容，随后就是化为萤火在风中无声逝去．．眼泪与痛苦，都没有留下地离开了。可是留下的遗憾，就只有光伤痛掉落的泪水。
　　“．．可是即使消失了，双手抓不到任何东西，一切都再看不见．．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吗？”
　　不是的。
　　佐为跟自己一起的记忆，他教导自己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依然犹在。
　　“若我们不先尽力去守护的话，又谈什么得到失去。”
　　耳朵嗡嗡地响着．．光策的声音，轻轻地打进了他的心坎。
　　不管是佐为已然逝去的身影，还是现在于自己眼前的光策，还有围棋，对手，同伴，大家．．计较得失只会令自己失去更多。失去的东西并不是看得见的物质，等同一直在他身边的亦是看不见的信赖．．
　　你现在，还想继续下棋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去．．我一定不会放弃！”
　　时计的秒针滴滴答答地流逝，光一刻也不怠慢地迈步跑进了电梯。就在最后的一刻回头．．在他眼前再一次看见的，是光策背光的微笑。
　　他也一定会看到吧？光回头的一刹露出久违的自信笑容。
　　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等待我。

　　“（（没错．．如果从不去努力付出的话，根本没资格谈什么得到与失去！））”他握紧了拳头，抬起头来。眼中再次露出决意的光芒。
　　“（（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为我失望的话，就要用双手好好地告诉他们．．我不会放弃下棋的，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我．．要把头衔夺回来！））”
　　即使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仍然继续向前。
　　他大踏步地走到棋坛严肃之地幽玄棋室，在棋盘面前轻轻坐了下来，横视映于眼前的十九路棋盘，纵横交错间闪避的光彩．．过去那种毫不畏惧的争胜决心，终于回来了。
　　“开战吧！”
　　他富神采的眼眸直视着青木的瞳孔，空气在不知不觉间已互相暗流纠结，在宁静肃杀的棋室内对峙窥伺，凝结酝酿。
　　坐在棋盘前的二人，不管是光还是光策，都在蓄势待发地握着剑尖。
　　“总有一天，我必定会走到你的面前．．”
　　工作人员和周刊碁的编辑记者也走进了棋室，棋盘上的撕杀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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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棋子清脆的鸣响，在幽玄棋室内回绕。
　　青木执黑先下，光快速地回了一手右下角小目。
　　回来了．．青木有如此的感觉。
　　进藤光属于棋士的灵魂回来了，他的眼眸隐若地透出了清澈的光采，下的每一手气势磅礴地直迫过来，指尖挟带着亮光．．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吧。
　　还有手上的这把扇子．．青木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了浅笑。
　　“（（看来．．的确还活着啊，他的灵魂。））”
　　从手上的扇子到指尖发光的棋子，无一不是他存在的证明。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所创造的‘奇迹’。”
　　棋盘上的黑白子如冰火交溶的星云在宇宙腾云驾雾，线路上的星一颗颗地增多．．现在执白的光在局上占优，但如果不好好防御中腹不稳定的领地的话，他一定会乘胜追击拉平均势吧？青木的棋风跟自己很相似，流畅而直接简单，却又一针见血。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而自己亦不能让他把握任何机会。
　　“（（用长吗？想一举攻入我方中腹不稳的目地，动机已经很明显了。但如果我用粘的话，上方就会露出破口给了他机会逃走。不能让他有任何反噬我方的后路．．要稳守他的进攻，又要令他无路可走的话．．））”
　　在棋盘上互相角力争夺的紧张与心跳，血脉隐隐地跳动的感觉．．终于感受到了。
　　光快速地夹起了棋子，星在他的手中落下于星罗棋布之间，闪烁着耀眼的颜色。
　　一手小飞，悄悄拉开了中心腹地攻防激战的序幕。
　　“（（想封杀我的黑子？！休想！））”青木不甘示弱的回了一手。
　　“（（下了开拆．．他想转移我的目标？还是想引我入局呢？这一步．．非小心不可，否则中腹的领地若被他夺去，形势要扳回来就麻烦了．．一定要先轰破他的眼形！））”光也迅速回了一着，二人的指尖在棋盘上快速疾驰，棋子的落音一声声清脆俐落，形势间一步也不肯退让。
　　“．．好啊！这一着下得真好！”记者室内，濑户先生不禁大声赞叹起来“进藤看破了青木在上方设下的手拍子，大举攻破了黑子的眼形，虽然黑子及时逃脱，但目地却损失不少！”
　　本来在室内冷冷清清的气氛，现在都转变为惊讶激动。
　　“青木这手拍子布置得极之巧妙，要不是进藤下了这一着破了他的局，连我也看不出来呢！所以我就说．．进藤可不会轻易认输的！”和谷也握起了拳疾呼起来，现在再没有比看见进藤重新振作更高兴的事了。
　　坐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亮，脸上原本固有的一层冰霜也开始一点点地溶化。随着光在棋局间大放异彩的每一手间，他不其然地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不再下棋．．可是现在，还不是再次执起棋子了吗？这个笨蛋。））”
　　虽然对他跟自己轻易就说出不再下棋的话还是十分生气，但凝视着眼前的棋局，还有窗外满洒的阳光与青空，亮确实松了一口气“（（我和你在这道路上都走了不少时日了，现在我们的棋艺总算走上了高点。但你和我都应该知道，我们还是不够的．．要达成神之一手，要在这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就必需花上所有的心血和时间来下出最称心的一手。））”
　　只有不断下棋，我们才可以继续进步，继续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走下去。
　　“（（所以光策．．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下的棋！））”光的指尖在宇宙间飞跃。
　　寂静的室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瞪大了眼睛。
　　屏住了气色．．因为在电视荧幕上，结果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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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正处于炎炎夏日的盛放阳光中，街上是一片热闹的蝉鸣与笑声。暑假的开始令孩子们都活跃起来了，炎夏都尽是一片笑容与快乐休闲之声．．可是棋院外散发的气息却跟悠闲的暑假似乎格格不入地，弥漫着隐隐的紧张与战火的味道。
　　今年的职业棋士考试预选正在进行中。
　　聚集在这里，也因为他们都是以职业棋士作为梦想的人。
　　现在是午饭时间，小小的和室内已经可以观摩到众考生不同的百态。有的在皱眉思考，有的在跟棋友讨论，有的在无聊发呆．．漫长的职业试就在眼前，如果能通过预选这道门槛的话，也即是代表向职业棋士这大门走近了一大步了，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哈！我都说啦，进藤本因坊真是做到了头衔战的一大奇迹！”吃罢了便当的一名考生，正在捧着周刊碁对另一名考生说道“在本因坊战前三局全败的绝望境地里，他竟然真的把余下的四局全赢回来！保住了本因坊头衔，这简直是奇迹啊！”
　　“你之前不是说他没有希望的吗？”在旁的另一个人立即用言语回敬，笑道“我们也应该向他好好学习呢，在处于劣势时仍然不放弃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要是在职业考试中做得到，我们就有机会了啦。”
　　想起上午的对战，这个人胡乱翻动着周刊碁不禁哑口无言地叹气“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我就不行了．．刚才的那局被对手迫得走投无路啊！”
　　“是你技不如人吗？”另一个人说道。那人再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吧．．一出师就遇到强敌了。那对手真是厉害得不得了！这样的人为何现在才考职业试呢？”
　　“时间到了。”
　　在休息室中的人也渐渐地各自返回对局室，所有人到齐后下午的对局就开始了。
　　棋室内充斥着奕棋严肃的气氛，空气中就只有仿如呼吸的，此起彼落的棋子声音。每个对奕者的脸上都是认真专注的神情，全神灌注地面对着棋盘上的局面。无论是胜或是败，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对局，以双手去抓紧自己的梦想。
　　“不行了．．．无路可走了．．．”棋室的一角，刚才的那个人绝望地摇了摇头，脸如死灰地把提子抓到棋盘上。
　　“．．我投降了。”
　　“承让。”对手也躬了鞠。
　　棋局就此结束，二人默默地收拾着棋子。
　　“你．．”
　　抬起头来，那人会心地对他说道“你真的很厉害呢，希望你可以成为职业棋士。”
　　他报以一笑离开，轻声地走到了对战表上盖印。在“中村”这姓氏旁盖上黑星，在自己的姓氏“内藤”旁盖上白星。
　　然后，再把印盖在自己的掌心上，仿如手心紧握着白星似地．．这也是他在考职业试时，每天都会做的动作。
　　“（（好！明天也要得到白星！））”他紧紧地把白星握在手中，露出自信的笑意。
　　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了．．一定，会走进你的世界，成为你的伙伴。
　　所以在这之前，我们都要等待着彼此．．好吗？

　　职业棋士考试预选，内藤光策以三胜通过，进入正式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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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青木宁
　　年龄:18岁
　　性别:男
　　身高:178cm
　　职业:棋士
　　特征:意味不明的笑容，还有同样意味不明的话语ｏｒｚ

　　啊啊啊啊．．．．我发现，一局比一局难改！！
　　这局的中段，根本不知在就什么嘛．．可恶ｏｒｚ
　　希望之后的，不要再这么困难了．．（最简单的竟然是棋局囧）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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