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长静山

13、第 13 章

　　吴柯叫刘医生过来给周良挂了两瓶水。
　　第二天早上，吴柯醒了就摸摸周良额头和脖子，说：“退烧了，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周良侧过来，抚着周良说：“吴总也很年轻啊。身材很好。”

　　吴柯说：“我是不老，但也比你大11岁。”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良说过自己19岁。
　　吴柯躺在枕头上，挑起半边眉梢问：“你是十九岁吧？”

　　“是。”周良轻声说，用手指在吴柯身上画着圈。吴柯的身材确实一流，189的身高，肌肉均匀有型，站在模特堆里都是出挑的。如果他喜欢男人的话，遇到吴柯大概算是天大的幸运。可惜他不喜欢。

　　吴柯伸手抓住周良的手指，偏过脸来看着他：“你老在我身上煽风点火，不怕我一个忍不住把你给弄坏了？”
　　周良笑了笑：“吴总花了那么多钱，我总不能当个木头。”

　　吴柯把他的手放到一边，坐起来缓了缓说：“我上午还有点事儿，这边你想呆多久都行。你现在住的是自己房子还是租房子？”

　　周良说是租的房子。

　　吴柯点点头，说：“这房子密码你都知道，每天下午四点有人过来打扫。你随便住吧。”

　　吴柯随意交代了几句，上午去了趟自己的公司，中午在外应酬吃饭。吃饭的时候他发信息问周良在干什么。周良说自己已经回家了。
　　吴柯心情就有点不好，下午跟老孙学了一会儿开车。晚上还想约周良出来，结果被刘东平又拉出去吃饭，所以就算了。

　　接下来，吴柯又出了几天差。出差的时候每天给周良发信息，问他在干什么。周良每次都说自己在家。
　　吴柯就有点儿不相信了，周良有时候电话接得很慢，甚至不接，过一会才给他回过来。
　　有天傍晚吴柯打电话对方又接迟了，吴柯便从酒桌上下来，到洗手间要跟周良做视频通话。视频接通了，吴柯发现人真的在家，而且还是在厨房弄菜。

　　“这么贤惠啊，下次过来做给我吃啊。”吴柯疑虑打消，笑出了酒窝。
　　周良就说好。他把手机支在旁边，一边说话一边做事。
　　吴柯让他看镜头，他就瞥一眼。

　　吴柯有点不乐意了：“你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我看看你”。
　　周良擦了擦手，把手机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脸，但他眼睛还是没看屏幕。
　　吴柯说：“你怎么了？不想见到我？”

　　“不是的吴总”。周良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跟吴柯坦白：“我不太喜欢拍照或者摄像。”

　　“哦，”吴柯看着屏幕里的周良，发现刘东平说的没错，周良这人不管怎么拍、从什么角度看都很好看。吴柯笑着说：“你长这样，居然不喜欢拍照，你挺奇葩啊。”

　　周良也低着头笑了一声。他之前被客人拍过不少奇葩的照片，大概因此对摄像头有了抵触。上次被几个人虐待，最不堪的样子也给拍下来了，他还不知道那些照片都在哪。会不会被挂到了什么网页上。

　　吴柯心里大概也猜到七七八八，后来就没再跟周良视频了。他回B市当天就约了周良见面。

　　这回是周良先到的，吴柯打开门就发现房子里已经有人了。射灯亮着。

　　吴柯走到卧室看见周良坐在条桌边等他，本来心情挺好的，但再一看周良这天穿了一身黑，黑色的衬衣，黑色的收腿西裤。坐在椅子上显得腿很长，头发也被整齐地梳理到了耳后。
　　吴柯都要被气笑了，他说：“你还真是......上次开个玩笑，你还真给自己整了这一套过来见我？”气得摇了摇头，又说：“所以你上次穿那一身，也是迎合我之前说喜欢清纯的是吗？故意穿那么朴素迎合客户需求。你还真是专业。”

　　周良不置可否，站起身走过来，帮吴柯脱西装外套。而后挂在他棉服旁边。
　　他说：“吴总出差辛苦了，”帮着吴柯解衬衣扣子，脱皮带，打算帮吴柯洗个全套的花澡。
　　周良这几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怕哪天吴柯觉得不划算，把钱要回去终止关系。毕竟，两个礼拜了，他才帮过吴柯一次。而且还是最简单那种。
　　他不想回紫金会。

　　吴柯看着周良纤长的睫毛和洁白的鼻尖。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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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柯问周良疼不疼，他前半段一直在控制，最后还是放任了自己一把。
　　周良说不疼，吴总技术很好，做得他很舒服。

　　吴柯半信半疑。这个人太专业了，说得话自然也不怎么可信。

　　*

　　连续阴雨了半个月，十二月底总算放晴了。路面干燥，天空高蓝。
　　吴柯让周良陪着他一起学车，跟着老孙这个老司机，学了两天两人就都能上路了。

　　吴柯以前一直觉得周良这种人，大概就是好吃懒做。后来发现也不是这么回事儿，至少学车的时候很认真，在床上也很尽职尽责。

　　吴柯直接找人办的驾照，拿到驾照便又买了一辆车打算自己开，跟周良约会用。
　　老孙每次看到他跟周良在一起，都是满面愁容，吴柯觉得烦。
　　他跟老孙说：“我玩过这阵子就行了，玩玩而已，你别瞎操心。比我妈还事儿。”

　　老孙心想，我又没说话。

　　吴柯买了车，时不时自己开一开，有时让周良也开一开。老孙休息的时间就比之前多了，他难得清闲在家，没事就喜欢跟老婆逛逛超市，溜溜弯什么的。

　　这天，老孙从机场接吴柯回来路上，跟吴柯说：“小吴总，我跟你说这事儿。”

　　吴柯“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他晚上约了周良，周良这会儿应该在卧室里等着他。他心思早飘到那边去了。

　　老孙说：“跟小周有关。”

　　吴柯立马回魂了，问：“什么事儿？”

　　老孙说：“我前天嘛，跟我老婆遛弯，在路上，就看到小周了。”

　　“哦，”吴柯说：“你话说快点儿。”老孙话少，说起话来慢悠悠的，他以前不觉得，这会觉得特别急人。

　　老孙就清了清嗓子说：“我看到小周跟一个男的走在一块。那个男的戴个眼镜。两人走得挺近的。手上都提着超市的袋子。两大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