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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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小姐，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坐车过来的。”
听到这话，我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黑色刺猬头小男生。
“怎么，惠君，是在嫌我没给你安专属的儿童座椅吗？”
“我已经八岁了！”伏黑惠脸涨红，他本来就不怎么善言辞，平时冷冷淡淡的就是伪装而已，每次逗他反应都很可爱。
“小惠的意思是，凪小姐从东京开车到埼玉接我们，怕你太辛苦啦。”坐在的后座的津美纪笑嘻嘻的解释。
所以还是女孩子好，乖巧又可爱，还那么善解人意。
“没关系的。”我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津美纪：“我刚考出驾照，正好练练手……再说去五条家没有人带路，你们也找不到。”
“为什么我们要参加……那个……家伙的成人礼？”伏黑惠别扭的把头扭向一边：“说起来那家伙……根本没有大人的样子嘛。”
看得出，六眼给他留下的阴影不小。
“家主好歹是你们的资助人，这种场合你们总要露下面嘛。”我只能安慰说：“十一点左右我们过去，吃完中饭就走，下午带你们在东京逛一下，明天带你们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到底还是小孩子，听到迪士尼似乎马上来了精神，津美纪在后座开心的拍手。
12月7日，今天是六眼的20岁成人礼，也是他接棒成为家主的日子。
‘六眼’升级特级咒术师两年，已经是毫无疑问的最强，五条家虽然也有其他会无下限术式的咒术师，但是跟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没法比，所以家主这个提议，推进的很顺畅。
只除了西五条的几个讨厌的老头子，非要说现任家主还健在，五条悟也尚未结婚生子，所以最多也就能做为家主代行的位置，正式成为家主要等现任家主退下或者结婚生下嫡子之后。
这些封建的脑袋能活在21世纪，也真是不容易。
不过就算是家主代行，也代表着现在的五条家，已经是他一人独大，又是成人礼，几乎可以算是咒术界瞩目的大事，所以五条家一早就在准备。
我带着伏黑姐弟到本家门口的时候，门口站着一堆人，见我来，有人赶紧跑过来问。
“凪小姐，代理家主他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我认真想了想，想起一件事：“啊……”
“怎么了？”
“没什么……不用担心，家主现在应该在考试，稍后就会回来了。”
“考试？？什么考试？”
“教师——”高专的教师，内部考核而已。上次去给家入硝子小姐送伪造的医师考试资格的时候，听她提起过。
“教师？？？？？”问我的那个人瞳孔地震：“家主要做老师？他能行……不，我是说，家主代行为什么要做老师？”
“等他回来，你自己问。”如果有那个胆量的话。
我带伏黑姐弟进去的时候，伏黑惠一直沉默不语，好一会才很纠结的问我。
“凪小姐，那个人……竟然能做教师？”
“是啊，高专的教师——惠君以后要去高专的话，就是成为家主的学生呢。”
伏黑少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能……不去吗？”
按说这个时候，我该劝导他，给他灌输一些跋除咒灵保护弱小的大道理，趁机洗洗脑什么的。只不过我不是咒术师没有立场说这些，而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因为有个不靠谱的老爹，也有点抗拒成为咒术师。
如何说服他，是六眼的工作，而不是我的。
“院子那边是禅院家孩子……加茂家的也来了……”我让伏黑惠过去跟他们打招呼，然后一起玩。
伏黑看了眼旁边的女孩，有些迟疑：“津美纪也能去么？”
“可能会有不好相处的孩子，有些说话也比较难听……不过禅院家也有没有咒力的孩子。”我的视线落在双胞胎女孩身上，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我曾经在禅院家见过她们。真希也是一直被家里排斥的、没有咒力的孩子。
“加茂家的孩子外冷内热，你要是礼貌点，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加茂家那个是侧室的孩子，被当作嫡子养着，和真正的嫡子还是不一样，他需要小心谨慎的处事。
咒术界也有像我这样不懂得使用咒术的后勤人员，我从T大毕业后就进了后勤部，负责咒术界与警局以及政府的协调工作，御三家的资料我早就一清二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了。
到底还都是小孩子，还没有完全被家族劣行染黑，伏黑和禅院家的孩子很快熟悉了起来，毕竟他也有禅院的血脉，所以很快玩到了一起，津美纪也没有被冷落。
说起来，他们还是蛮幸运的。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人能带着我融入到孩子群中去。
我站在廊檐下注视着庭院，和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相比，什么都没变过。我在这个宅邸住过半年多，现在除了不得不出席的典礼，已经很少来。
西五条的那群那老头子们设计了那场叛乱，本意是为了混淆外面的视线——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会给杀害父母的人做为半身。
只是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回忆起父母浴血倒在走廊上的场面，让人忍不住感到窒息。
“你真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讨厌的声音的主人是谁。
“每次见你，不是穿着西装就是衬衣，好歹给我穿个和服，还真是浪费那张长得不错的脸蛋。”
禅院直哉穿着浅色和服，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眯着眼睛轻蔑瞧人的视线实在让人很反感。
我堆上职业假笑：“直哉少爷。”
他上下打量我：“听过你通过了司法考试？”
“好可惜，猜错了……”我拽了下衣领，露出律师的徽章：“我不光在新司法考试制度执行之前通过考试，还顺便考了税理士与公认会计士……”
“女人学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乖乖嫁人？”
我继续堆砌职业假笑：“直哉少爷您一直在家里上私塾，可能没留意到外面已经是21世纪了吧……”
“无论什么时代的女人，价值也只有繁衍后代而已！”
“那我祝直哉少爷早日找到心甘情愿为您奉献的名门淑女。”禅院直哉这个屑人，好歹长了张漂亮的脸，将来说不定有哪个只看五官不看三观的女人愿意为他献身，而我只有尊重祝福。
眼见我要走，禅院直哉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朝他投去疑惑眼神，没想到他握的更紧。
“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禅院家？家主的生日，嫡子——我的生日，你至少应该来吧，你毕竟是禅院家的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禅院直哉的语气里不光有生气，还有埋怨。
“直哉少爷，我姓五条。”我礼貌提醒。
“不就是个工具么。”直哉带着令人讨厌的笑容凑近：“上一代六眼和禅院十影在殿前比试中同归于尽……身为次代家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半……”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禅院直哉被人一把推开，因为对方力道太大，他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轻佻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禅院家最受重视的嫡子、次代家主，特一级咒术师，炳与躯俱留的首领——禅院直哉小少爷嘛。”
“六眼”每说一句，就用力的拍打一下禅院直哉。
在外人看来，是两家的次代家主友好交流，不过禅院直哉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黑。
“上次分别之后，我又学了新的技能呢……要不要来切磋一下呢？”六眼说着，举起手势之后，将自家庭院的围墙，轰出一个大洞。
且不说最强爱拆墙这一嗜好，就说周围人的脸色都十分精彩。
伏黑惠小弟弟第一次对这位‘监护人’流露出赞同但还是觉得他在胡闹的表情。
倒是禅院家的小妹妹禅院真希，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光闪烁，像是突然有了什么希望般。
我想，也许禅院直哉说的对，我确实应该找个时间去拜访下禅院家。
大家都在看热闹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回头望去，发现是五条家的私人医生。
“叫你很多次也不来，这次总算抓住你了——来做身体检查！”
每年，本家都会给我安排体检，今年躲到年底，依然还是没躲过。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头发总是乱糟糟的不肯修理整齐，这次对我乖乖的配合做检查，表示满意。
“上次受伤之后，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吧，比如伤口复痛之类？”他也是五条家少数知道‘半身’秘密的人。
“没有。”我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回答。
大叔潦草的在报告上写了几笔，抬头看我一眼。扬眉：“听说家主代行经常去你那儿？”
“安排任务——最近的谈话的是让我接受命运。”我如实回答。
说起来，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他。
“大叔，所谓的半身，到底是什么意思？”
医生大叔看我一眼，表情复杂，似乎在考虑应该怎么跟我说。他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推开面前的诊断报告，正面转向我。
“你知道‘六眼’为什么会诞生吗？”他看似在问我，却自己回答了问题：“五条家的‘六眼’是伴随星浆体和天元大人的转化诞生的，天元大人每五百年会和星浆体融合，而‘六眼’就是诞生在这个天元大人融合的时代。”
“具体是保护星浆体或者趁着天元大人转化时维系咒术界平衡——这种事谁也说不清，不过‘六眼’的诞生是咒术界非常重要的事件。”
“当然也是咒灵和诅咒师的眼中钉。”
“以前也有过初诞生的六眼被咒灵杀死在襁褓中，但是很快在别处又诞生了新的六眼——同一世代不能同时存在两名‘六眼’，但是在天元完成融合之前，即便被杀死，又会很快诞生新的六眼，直到完成使命。”
“所以，咒灵和诅咒师，是不是也可以通过不断的偷袭襁褓中的‘六眼’，来扼杀掉‘六眼’的成长呢？”
“于是长老们就想了一个办法，可以替‘六眼’分担致命一击的……”大叔指了指我：“半身。”
“就是说，假如家主遭受致命伤，可以转移给我承担，但是他却没事——这样吗？”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医生大叔微笑着说出残忍的话：“实际上，半身承受能力有限，说是分担，也不过能替六眼延迟几秒的死亡而已……就像悟少爷与伏黑甚尔那次，半身的存在也不过替悟少爷延迟了0.3秒的死亡时间——当然悟少爷在这0.3秒内领会了反转术式。”
0.3.秒的延迟，我在医院里躺了四个月，这可真是不公平。
可是如果那次五条悟被伏黑甚尔杀死的话，我也会跟着没命，然后五条家又会诞生新的‘六眼神子’。
原来当世最强的六眼，也不过是咒术界的工具而已。
“如果我死去的话，悟少爷还活着，那还会有新的半身出现吗？”我问。
“理论上可以，只是咒印往往是婴孩时期就要种上……悟少爷那性格应该会反对。”医生仰头：“所以凪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才行。”
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六眼如果死了的话……半身……我会怎么样？”
“那可就不知道了——”
阴影笼罩午后，医生的身影也藏在了逆光中。
“毕竟，从来没有过那种先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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