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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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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青的家乡,有一种红皮白肉的果子十分美味,就连宫里的贵妃娘娘都很喜欢,皇上为了讨她欢心,还特地命人从她们家乡长途跋涉地送进宫里。
也是那时候,时青听京城来的人说起京城的热闹繁华,她就好想亲眼看一看。她长这么大,最远也就是跟着父亲去过县城卖荔枝。
时青家中就种有两棵荔枝树。
平时他们是舍不得吃的,父亲只舍得摘几颗给她们姐弟解解馋,其余的卖了换钱贴补家用。
但是那一年父亲留了一整棵树给弟弟,因为弟弟生了重病,乡里的先生说他恐怕活不过夏天了!
母亲整宿整宿地不睡觉,就那么坐在床边抚/摸着弟弟;而父亲,时青看见过他几次蹲在屋檐后的小池塘边偷偷抹泪。
为此,时青恨上了阎王爷,弟弟还那么小,收他去能干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过。
就在那一天,父亲欢天喜地地回来了,后面跟着个衣着华贵的伯伯,还有一个挂着药箱的爷爷。
爷爷给弟弟看完病,又开了一张药方。父亲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脸上又显出愁云来。
时青不识字,她摇了摇老头的手,问:“爷爷,我弟弟的病能治好吗?”
老头爱怜地看了看她,只是没答话。
父亲这时就把眼睛转向一直没说话的伯伯,伯伯微微一笑,只说了五个字:“只要你答应!”
时青听不懂伯伯要父亲答应什么,就只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出来纠结难定,而母亲抽抽哒哒不止。
良久过后,父亲艰难地点头,答应了。
而同时,母亲放声痛哭。
说到这里,时青脸上的神情变得难以形容起来,像是在笑,但那笑里又尽是无奈:“其实如果当时我就知道父亲是把我许给那位伯伯即将过世的小儿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
鹭白一只手还捏在左腿上,怔了瞬间后开始叹气。
小小的一个孩子,竟叹出了七老八十的悠长。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阿郎长的很好看,我想弟弟长大了应该也会像他一样好看。”
“他还教我唱歌,可能是药喝多了的缘故吧,他声音比较沙哑,但不跑调”
“不在山不在岸,采我之时七月半…”
鹭白跟着她轻轻地哼起来。
时青的声音很轻婉,伴着她的歌声,鹭白仿佛也看见了她穿着大红嫁衣被抬进钟府后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