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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线索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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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长空深思熟虑一下,说:“也就是说,偷袭姬见愁、芜芫和杀害灵宫人的是一个熟知栩家人状况的左撇子?”
“也不能这么说啊。”宫京墨把尸体归置好,用竹签在地上写着自己的分析,“杀人、偷袭都要讲究个动机吧?你要说凶手杀害灵宫人是为了嫁祸给竹沥而达到报复的目的,那姬总管、芜芫呢?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偷袭呢?这样也说不通啊。还打掉并捡了灵宫人的玉珠去偷袭,主要是这玉珠还被换掉了,于情于理真的都说不通啊。”
“我们要不要再审问一下阿原?其实我们都是看破不说破吧。这事儿他应该脱不了干系!”宁紫兰提出要重申阿原,湛长空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建议。我们分开行动,现在有几处疑惑需要解开,我们必须要去现场看一下。京墨、竹沥,你们去丹青韵馆里找找线索,凶手为嫁祸你们一定去过里面。”
“好。”
“现在这案子在我的手里,你们不用担心会有别人闯进去。”
“谢谢。”
湛长空拍拍他俩的肩膀,说:“我和紫兰去花园里找找,如果能够找到证据,那时候再提审阿原也不晚!”
“太子,他们现在满身都是伤,丹青韵馆的院墙那么高,以他们的状况现在可能都翻不进去。你看怎么办?要不要先去你那儿的后殿先住一晚,等他们的体力恢复一些,然后再去。不然这一身的伤该怎么弄呢?”宁紫兰眉眼盈盈处多了几分爱怜,湛长空拉着她的手,说:“那你去哪儿住?”
“不会吧,东宫宫苑这么大的地方会有你太子安排不了的地方吗?”宁紫兰笑嘻嘻地迎上去,转着眼睛,很机灵的,“后殿是冬暖夏凉,清净安心,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他们两个暂时住在那里应该挺合适的。我看翮侍卫偏殿有一个小殿,不如我先住那儿。反正我是一个人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湛长空心有不舍,双手搭在宁紫兰的香肩上,说:“紫兰,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我一定封你为太子妃,哪里忍心让你去受这偏殿的委屈?”
宁紫兰听了湛长空的话低下头窃喜,说:“太子,紫兰不求名分的,不要太在意啊。不要把紫兰看得太重,以免误了大事。紫兰不想成为祸国殃民的一世妖妃,不想污了太子的清誉。”
“不许胡说!若是不想污了我的清誉,就要接受我给你的名分!不许拒绝!”湛长空挽起宫京墨和栩竹沥,艰难地走出刑宫,宁紫兰在一旁辅助着,湛长空还不忘唠叨几句,“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看着瘦骨嶙峋的,怎么那么沉呢?”
“满腹忧伤怎么能不沉?”
“嘿,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贫嘴。”
“谁压了我的头发嘿!疼,知不知道?”
又过了一夜,宫京墨和栩竹沥补充了体力,换身干净的衣服,潜回丹青韵馆。
丹青韵馆冷清得如死寂一般,风摇摇树叶洒落满地,踩着枯黄的节奏悲凉唱响。
宫京墨和栩竹沥直接奔向乐馆,打开殿门,依旧如初的摆设映入眼帘,红檀木的香味还存留着些许气息。
宫京墨怀疑这就是偷换琴弦的地方,便直径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门,里面全都是空荡荡的格子,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打喷嚏,抱怨着:“竹沥,你再怎么喜欢琴,也不至于用这么重的熏香吧?”
“京墨,你是被用刑用傻了吧,我从来不用熏香的,那都是女儿家的东西!”
“你不信你自己过来闻闻。”
栩竹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走过来,刚蹲在柜子前就有一股刺鼻的香味钻进鼻孔,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眨眨眼睛里的泪,又拧了一把鼻涕,说:“我的天,这是花粉的香味。这不是檀香,是花粉的味道。仔细品来,倒有几分蔷薇月季的感觉。”
“这……这哪有蔷薇月季?”宫京墨忘乎所以差点倒在柜子上,幸好栩竹沥一掌拖住他,说:“哎,小心坏了证据,你看,这是什么?像不像一个手指按过的痕迹?”
“哪儿呢?”宫京墨探头看,在柜子的边缘发现一指粉白色的粉末,“哟,肯定是某人做手脚的时候留下来的。我闻着香味应该是它发出来的。”
栩竹沥凑上去闻了闻,说:“嗯,像!刮点粉末,让紫兰姑娘看看,女儿家的东西她应该比较熟悉。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动我琴弦的要么是个姑娘,要么是动过姑娘的人,而且是个左撇子。他按的这个手印像是左手留下来的,你可以比划一下看看。”
宫京墨这么一上手比划,看了又看,还真是:“嗯,证据确凿,他跑不了!”
“别忙。那天你我在后殿,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啊?你说他是怎么从后面跑到前面去的?”
“从正门进啊。”宫京墨脱口而出,栩竹沥差点气得伤口崩裂,说:“京墨,他从后面杀完灵宫人逃进来,绕到正门再回到这里偷换琴弦,你觉得是不是挺费事的?”
“那你说他该从哪里来?飘进来的?当他是鬼啊?”
“去去去,大白天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栩竹沥关上柜子门,用力地拈了一下鼻子,绕到屏风后,三扇小木窗已经紧闭,密不透风的一种压抑感,这布局引起了他的注意,“京墨,这窗户不是开着的吗?你关上了?”
“没有啊,你馆里的东西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敢随便乱动?应该是阿原那日搜馆时关的吧?那天你被抓走,他还嘟嘟囔囔地咒骂了几句,说开着窗子冷死了,关掉关掉!”
栩竹沥推开每一扇窗,一个一个地检查过,在中间的窗户框上拈了一点灰尘:“窗台每日都会擦拭干净怎么有灰尘呢?”
“而且只有一小块儿,轻轻一点而过似的。莫非凶手是从这儿点踏进来的?要是这样的话,倒还说得过去。”
“那此人的功夫肯定不低。”栩竹沥啧啧一声,关上窗户,说,“再找找看,别再有什么遗漏的。”
宫京墨放松了心情,开起了玩笑:“竹沥,你说紫兰姑娘怎么生得那么聪明呀?怪不得太子这么喜欢她。要是换做是我,我也会宠爱她一辈子。”
栩竹沥看到宫京墨痴迷的模样,一拳打在他的肩头,说:“看你这痴迷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那个福分!你呀,也只有在一旁看着的份儿!”
“行啦,就咱们这个命……姑娘都喜欢权贵,咱们没权没势的,有哪个姑娘能看上咱们啊?”
“我要是个姑娘,我看上你……”
宫京墨被栩竹沥的话惊得满头大汗,连忙拒绝:“别别别,竹沥,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不要了啊。你要是个姑娘,我还看不上你呢。”
“怎么的?我这大眼睛还不配吗?”栩竹沥指着自己猫眼般明亮的大眼睛怼着宫京墨。
宫京墨连连服输,说:“得了,配配配!走吧,复命去!”
“哼。”
丹青韵馆的小花园里,湛长空和宁紫兰在花丛里仔细寻找,回忆当时案发的经过,他们在偷袭姬见愁的事儿上发现了线索。
宁紫兰用一根树枝插在自己的位置,又用另一根树枝插在姬见愁的位置,然后往后退到最佳的偷袭之地:“太子,当时那人应该站在这个地方,将玉珠打进姬总管的手臂,以发暗器的角度来看,那人是个左撇子。”
“为什么这么确定?”
宁紫兰说:“凶手偷袭姬总管肯定很隐蔽,不让人发现是根本,对吧?我看过姬总管的伤口,在左臂的后侧。如果凶手在这个位置用右手发玉珠,会打到姬总管的肩胛骨。如果以伤口的位置右手发玉珠,那他一定会在你的那个位置。太子,以你的位置来看,你看到了什么?”
湛长空顺着宁紫兰手指的方向望去,不仅可以看见姬见愁的位置,还能看见宁紫兰当时所在的地方:“紫兰,我看到你的那根树枝。”
“嗯,当时我没有发现另有他人在附近出现过,所以凶手应该是利用石头缝隙和姬见愁的遮挡,我才看不见的。而且正对着这里的墙上有一个缺口,很方便偷袭之后的逃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只看到姬总管,却没看见凶手的原因。”
“看着周围的情况,除了这个缺口,就是南边的花园口了。”
宁紫兰故意逗着湛长空,问:“那为什么不是这北边的墙头啊?那儿也可以翻出去的嘛。”
“你这么聪明的人儿不会不知道的。”湛长空说,“如果从那儿逃走,你不就一眼看穿了嘛?以你的功夫,他会跑得了吗?”
“知我者,太子也!”宁紫兰笑着却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太恰当,羞涩地红了脸,连忙跪在地上,说,“请太子恕罪,紫兰无意冒犯太子之尊。”
湛长空一把扶起宁紫兰,假装生气地说:“紫兰,你要这么喜欢向本太子认罪,那我可真的要给你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