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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抽刀断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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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赶紧抓了一把银子放在荷包里,让护卫们先把东西运送到府上去了。然后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到了花都大街上来回转悠,没错,他要给心上人买礼物。
左挑右选的,最后选了一个水晶挂坠的小兔子,觉得很可爱,想必碧瑶会喜欢。
欢喜的藏在内衣兜里,正准备转身离去,发现似乎又少了什么,没有给师傅大人买,总显得有点厚此薄彼:“没错,我只是给师傅回礼,没有什么难为情的,我绝对绝对没有其他的歪心思。”祈雨不停的给着自己心里暗示。
然后选了一对牡丹花的耳环,虽然师傅喜欢蛇形饰品,可惜逛了好几个店铺都没有卖这种耳环的,哎,到底喜欢这种款式的姑娘家太少了。想着牡丹花华贵大气,与他师傅的气质也是绝配。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几只飞鸟飞过,微风摇曳,空中下起了阵阵花雨。
碧瑶住在雅菊别苑,苑落四周开满了鲜花,远远的飘来阵阵花香。梦竹把祈雨送到了苑落门口就再也不肯进去了。
“城主管教甚严,没有她的吩咐,不可擅入的,祈公子,我就送你到这里。”梦竹道,说完正准备走,又转了转身叹了口气,似乎欲言又止。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皮厚不怕的。”祈雨笑道。
“公子,有些话我真的在心里不吐不快,城主也好,蛇姬大人也罢,也许别人看来她们威名赫赫,不可一世。但是在我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梦竹说这话的时候言谈中露出一股酸楚。
祈雨看了看,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
“城主大人我确实不了解,我是蛇姬大人养大的,大部分时候,除了公事,从白天到黑夜蛇姬大人都是一个人,她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伴侣,也从不曾看她对任何男人伤情分毫,可是那一天,在地底的那个溶洞,祈公子受伤后,我看到了大人的不安,甚至以为她救不了你的那种绝望,说真的,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公子何德何能,能够让大人上心至此。”梦竹看了一眼祈雨,又道,“如果......如果祈公子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觉得,觉得你还是离大人远一些的好。”
梦竹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祈雨,她也不确定,这些话说完后,会不会引起祈雨的反感,可是,有些话,总要说,更何况,那个人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呢。
祈雨看出了梦竹的担忧,道:“梦姑娘不必介怀,这段时间,我确实很苦恼,是我的不对,放心,以后我一定只把蛇姬大人当成恩师,不敢逾越半步。”
“期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的长/枪它可不长眼睛。”梦竹说完走了。
今年无论如何,他想向碧瑶坦白,这份鱼和熊掌都想兼得的小人行径,祈雨真的是太过煎熬了,越是克制,越是像喷涌的洪流。
碧瑶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白纱在后身飘舞,裙子上还有美丽的刺绣,米白色刺绣在裙子上若隐若现,脸上还上了淡淡的妆容,显得更加美丽动人。这应该就是闭月羞花本花了吧。
祈雨看了好久,恍惚间似乎忘了神。
不过马上又回过神来。碧瑶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大气,主动朝着祈雨这边走了过来。
“听蛇姬说你有要事找我,非常抱歉,这几天城里事情特别多,都抽不开身接待你们。”碧瑶道。
“一别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本来想说非常想你,又怕吓到别人,干脆憋回去了。“非常想弄清楚解开这个‘青石锁’的方法。最近在花都转了转,都没有看见幽冥花,我记得你说过在花都见过这种花的。”祈雨转了个话题道。
“傻小子,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幽冥花只在极寒之地开放,即便是花都,也只会在满天飞雪的冬天开放,现在看不到的。”碧瑶道。
“哦,是嘛,我这驴脑袋。碧瑶,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听听看,有没有道理。”祈雨道。
“你说说看。”碧瑶道。
“既然‘青石锁’什么利器都拿它没有办法,有没有可能跟这个幽冥花有关呢,你想想看,花朵上面有什么?”祈雨道。
碧瑶瞬间就眼睛一亮,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我明白了,你是说花朵上面有花粉、花色,最重要的是它有花汁,如果我们摘到足够的花,取其汁水,把你的这条项链放在汁水中,说不定可以相溶。是这个意思吗?”
“我们真是......真是......”祈雨又开始结结巴巴了。
“真是什么?”
“心有灵犀。”马上又改口道,“不,不,不,是不谋而合。”
碧瑶浅浅的一笑,明艳动人。
碧瑶只当是没听懂:“那祈公子有的等了,现在花都才刚刚入秋,还有好几月冬天才会到来,一年下雪也只有几天,有的年份甚至都不下雪,不知道今年有没有这份儿运气。”
“无妨,我有的是时间。”这话倒是不假,没有解开青石锁的秘密之前,他是没有脸回家乡的。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花都,别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也不得不等。
但是让祈雨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连这个冬季都没有等到。当然这是后话了。
“如此甚好,祈公子可以安心在此住下,除此之外,祈公子可还有其他事需要找我吗?”蛇姬道。
“还有一件事,也是非说不可。”于是祈雨又把到芦花村遇到的那块石碑,以及石碑上刻的铭文,自己又如何销毁了那块石碑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碧瑶说了。还有高守义的梦,梦中唯一的线索:“除了你的名字,我什么都不要!”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碧瑶竟有些生气。看来事情真的比想象中的严重。
“我也想早点告诉你,这不是今天才能见到你么。”祈雨温声道。
碧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笑道:“是我刚刚有些着急了。确实不应该怪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同蛇姬讲,都是一样的。”
果然是姐妹情深。
“碧瑶,你有什么发现吗?”祈雨道。
“不急,容我想一想,蛇姬也告诉了我你们在溶洞的经历,以及你在炎洞的遭遇,这下所有的事情就完整了。”碧瑶说着给身边的丫鬟道,“泡壶茶来,都下去吧。”
“那师傅一定也知道魔族之子已然觉醒这件事了。”祈雨道。
“这个稍后再说。”碧瑶道。
“我们一件一件事的捋,首先是我们在不留山中的锁魂阵入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习武之人拜了一个世外高人为师,那个高人属炙热体质,并且不知道拜师的结果。但是从那个习武之人惨死前的话语来看,结果应该是十分恐怖的,他的妻儿十有八九是死了,不光如此,结合你在芦花村打听的消息,应该是整个村惨遭灭村。其次是高守义的梦,他记住的这句话到底是谁在他脑子中留下的,这里有两种可能,是芦花村几百年的习武之人,还是那个习武之人的师傅。”碧瑶说着看了一眼祈雨。
“造梦人的不同其中有什么区别吗?”祈雨道。
“有区别,如果是那个师傅,以他的能力来看,这的确是可以办到的,似乎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可是结合你看到的铭文,又说不通了,爱徒为了给芦花村报仇,斩杀了师傅,那说明师傅已经死了,那造梦的人就是徒弟,如果是这样,说明徒弟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师傅是一门心思的在教导他,如果是这样,徒弟又有什么理由去杀师傅,师傅如果一开始就想屠村,何必又诚心实意的交他本事呢。真是处处透着矛盾啊!”碧瑶道。
“碧瑶,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前提,锁魂阵是只有死人的魂才可以布阵,所以不管是谁,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们两个其中有一个必然已死。而且从我们入阵看到的画面来看,死的只有可能是徒弟,因为是以徒弟的视角为我们展现的画面。”祈雨道。
蛇姬恍然大悟道:“小子不错啊,几天不见,你智力渐开啊。确实如此,如果以这个为前提推论就变得容易多了。徒弟死了,师傅活着。所以那块石碑上的文字是师傅刻下来的。”
祈雨一拍脑门儿道:“我明白了,完全想通了,好简单啊,之前只是因为线索七弯八绕的把自己弄糊涂了。铭文是师傅刻的,所以’火神沉渊灭村,爱徒斩杀之’是假的,沉渊没有死,就是那个师傅,但是他借用了他徒弟的身份活下去。这样就能解释高守义前辈的那句话‘除了你的名字,我什么都不要!’,因为他自始至终要的就不是名字,而是一个身份,他拿走了他徒弟的身份,肯定怕事情败露,干脆全灭了芦花村。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那么沉渊就是火神!”碧瑶道。
“的确,我之前一直钻在‘名字’的死胡同里面出不来,其实名字就是一个身份啊。只是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关键的一层。”祈雨道。只觉得自己长年不开窍的脑袋异常活跃,前面似乎有一缕光直射而下。
“如此,又引发了一个疑问,他既然是火神,要什么身份没有,为什么要借用别人的身份?”碧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