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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他是咱们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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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也不管年袁氏如何心里不快,愣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正与年玦与年玹玩上瘾的年善武自然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可是,再不愿再不肯那也没用。
因为,即便殊央能同意留下他来多住上些时日,年应达与大卢氏也不敢给殊央留下这么大累赘。
毕竟,就年家那些个恨着他们的,说不定就借此偷偷做些文章,来个一石二鸟……
这日已经是殊央家收割高粱的日子。
村里有些人家早在两日前已经开始收割,举目望去,田地里竖着一垛垛的割好的高粱垛子,有的是想在地里直接晒干,等干了再运回家,将上头的高粱穗子减下来进行脱粒,也有的随手割完,随手将高粱穗子捡下,等回家只晾晒穗子。
殊央打算使用前种方法,因为如今她家的劳力就只剩她与年铜钏两个。
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年应达已回城去,没了他的管辖震慑,年家一干鬼等不仅不会前来帮忙,倒是乐得瞧热闹。至于年富与年贵兄弟俩个,想过来帮忙,也得等年家收割的差不多了才能过来,不然,只会惹得年善喜发飙;
二是,年祥忠家也有高粱要收割,且亩数不少,不仅不能来帮着殊央收割,为着之前年铜钏的承诺,殊央还想在尽快收割完自己的后,前去帮着他家收割;
三是,自打窥视过三世后,殊央便不许年景儿在家干任何活计,年景儿如今在家中的唯一工作就是管家,所以,殊央是不可能让她下地的。
至于四嘛,之前收红薯年玦是多少还能帮上些忙,可这用镰刀割高粱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伤到,所以,他也被禁止下地。
殊央没下地前,按着范如玉的记忆,还以为割高粱用不着抡镢头,会比出红薯轻松很多呢,可没割上几颗,现实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仍旧如出红薯时那般,年铜钏一马当先,很快就将殊央落在了大后头。
好在高粱生的高,有了两边的遮挡,让殊央不至于再次失了颜面。
年铜钏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在来前在殊央的手掌上缠上了层布条,这样倒是避免了殊央再被磨出水泡。
腰杆的酸痛让殊央汗如雨下,可她要继续减持,她不能让她的宝贝小姑子替她承担苦累。
可是,想是这般想,力不从心能有啥法子……
刷刷刷,身后传来的声响让殊央疑惑的回头看去。
只见隔壁那厮竟然手拿镰刀正速度极快的割着高粱杆子,仅差几步就要追上自己了。
这、这特么什么情况?
孤不记得他家里有种地啊?
不对!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但殊央还是瞧出了对方手里镰刀上若隐若现的紫芒。
几乎毫不犹豫的她进行了举报:【姓本的,你管不管,他在暗中动用法力!】
可话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人家这可是来帮着自己干活呐,自己这一举报,万一那破系统也禁锢了他的法力……
不!自己不需要他的帮助!累死也不需要!
【本系统只负责约束您,不负责约束您以外的其他人。】
【……】这就特么很双标!
瞄一眼大前头正专心干活的小姑子,殊央沉声冲已经追到她身边的隔壁那厮道:“回你家该干嘛干嘛去,我不稀罕你的帮忙。”
“我稀罕。”顾韶头也不抬,干的专注。
“……”殊央竟不知,他会有如此没皮没脸的一面。
还当是人家有法力加持,会在追上自己后,就往自己的小姑子追去呢。
不曾想,在同自己并驾齐驱后就放慢了收割速度,瞧那样子分明是意不在干活,意在同她单独接触啊。
殊央心头那个气啊,孤撵不走你,躲着你还不成嘛!
手拎镰刀,殊央换了一拢高粱,誓与人家保持距离。
顾韶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他便也换了一拢,再度紧邻殊央。
如此一来,两人便一起没入深深的高粱地里。
从地头往里一瞧,根本就瞧不见他俩的所在。
殊央心中恼怒更甚,拔腿就走,准备再换一拢。
可还不等她走上两步,手腕上便是一紧。
“你……干嘛?”殊央下意识要大声呵斥,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及时压住音量。
顾韶死死攥着她一只手,垂眸注视着她,“闹也闹了,马上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都不去。”
“……”顾韶被气的胸口起伏,他强压着嗓音,沉声道:“我知道你是埋怨我找你找的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并不是我没找,而是一直在找却找不到。”
你找孤干嘛?你以为孤是为了你不来找孤才生的你的气?呸!
“少喾,你要明白,在我兵解那日起,咱俩的婚姻就终结了。”
顾韶的脸色便的异样阴沉,“你什么意思?”
殊央故作轻松,甚至于还在脸上挂上了丝笑容,“意思再明白不过啊,我不仅早已不是你的妻子,而且,我如今已经嫁做他人妻了。就你现在这种行为,你信不信,我那死了的丈夫马上就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揍你。”
殊央本以为,她说了这些话后顾韶必然会松手,哪曾想,人家非但没有松开,还攥的更紧了,且还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让她的胸脯子近乎贴上了人家的胸膛。
顾韶将就着殊央如今不算高的身材,低下头,眯着眸子冲她口齿清晰的慢慢道:“你当我就那么好糊弄吗?你养的两个儿子当中的其中一个,有我一族的气息。我不知这当中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殊央的一双眼睛被惊骇撑大。
就、就这么容易被识破了?
自己想当初也是一方大佬啊,怎么就察觉不出自己亲儿身上有自己的气息呢?
难不成,他那一族的气息与众不同?
“而且,柏英已在暗中观察了许久,他同我说,那孩子的眼睛、嘴巴,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一模一样吗?孤怎么没瞧出来……
而且,这不太可能啊,儿子当初胎死腹中,剩下的只有一缕魂息,等托生在范如玉腹中,按理说鬼躯该与范如玉有些相像才对啊。
最好的例证就是她的大宝贝“女儿”年景儿,年景儿的眉眼间就生的与范如玉有几分相似。
“我、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解释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希望如你所说,不然……”
“不然你要怎样?”哎呀,孤好怕怕啊,难不成,你还能一掌拍死孤?
不对啊,不是自己处于上风吗?怎么现在倒转过来了?
殊央意识到事态发展的方向不对,一面挣扎,一面道:“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我不会再回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待在这里白费工夫,也别碍我的眼。”
碍你的眼?顾韶的双眸眯的愈发厉害,一把将人拽的更贴近自己,他问:“你就打算让咱们的儿子一直待在这里受苦?一直被这些个鬼民叫做灾星崽子?”
“谁说我会一直让他受苦?我一定会让他尽快过上好日子!”
弯弯唇,顾韶笑了,“你承认他是咱们的儿子了。”
“你、你……”殊央又惊又怒。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这厮如此奸诈呢,居然敢套她的话!
如此,心中的猜想就顺理成章了,顾韶居然主动松开了殊央的手腕,并后退一步与之保持了距离,“看来,是我的第二个猜测对了。”
“什、什么第二个猜测?”如今的殊央彻底沦落成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自你兵解之后,因魂灯未灭,我便下世,四处寻你。我以为你会游荡于人间,可万万没想到你会游荡在我的地盘之上。”
“其实,我那日只是普通的下来巡视,并不是为寻你。能捕捉到你的气息,纯属意外。后来我一路随你来了这地界。那夜,在那孩童唤你娘时,我是以为你已经另寻新欢、红杏出墙了……”
这特么叫什么鬼话?殊央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才红杏出墙呢,你全家都红杏出墙!
“我那时候很生气,恨不得马上灭了这一村的鬼民。”
您可真够英勇霸气的,这一村的鬼民可都是您的子民呢。
能摊上您这么个主子,真是他们的大不幸。
“后来,我去就近的神公祠,开启了神鉴,观瞧了有关你……不,准确说是这个范姓女子的经历过往。那时候我便开始心生怀疑,或许,你并不是她,而只是夺舍了她的躯壳而已。特别是在伯英说儿子长的像我后,我就越发倾向于后面这个猜想。今日同你一聊,果然……”
“果然你个头!我是夺舍了人家又能怎样?这都跟你没关系,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现在就想用着这具鬼躯,好好过个小小鬼民该过的小日子,至于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在这里碍事,你明白吗?”
顾韶被一再的嫌弃刺伤了自尊,他冷凉了眸子,也冷凉了声音,“我可以不管你,但我不能不管我儿子。我瞧得出,你如今力量尽失,没能耐赶走我。”
“你、你……你气死孤了!”殊央终于气急败坏,连避讳都顾不得了,“好,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条!”
“什么?”
“不许干涉我的生活!我接下来不管怎样讨生活,你都不许在背地后里帮我!”
“你是说……酿酒?”
“……你是天天隐身藏在我家里了吧?你怎么连这都知道?”殊央当真是纳闷至极,她甚至怀疑是那破系统在暗中给报的信儿,毕竟,那破系统一直偏向着这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