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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   吉普车司机被白水打发走了,岗卫兵回到他的站岗台对着电话目不斜视,尽职尽责的守岗。

      试试?

      周子知现在满脑子都是“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他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你是说……我们在一起?”

      白水笑着点头,周子知激动的想要呐喊,想要告诉全世界,白水说要和他谈恋爱。

      回学校是白水亲自送他的,开着辆暗蓝色悍马,周子知想不出白水竟然会开这种颜色闷骚还充满野性的车,但一看到那身军装,又觉得该死的合适极了。

      车子稳稳停在离学校一百多米远的转角处,天色渐晚,那里路灯也很暗,白水没有熄火,他侧过身子看周子知:“我不希望你进天才班。”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有些许认真。“那不适合你。”

      “不,亲爱的,你听我说。”周子知抗议,“没有适不适合,我能够解出你留下的那道题,而且你在里面加了两道密,我大概能猜到你加密的意思,你或许在招募什么人,而招募条件是能够解开你设的密码,从而联系到你,然而我一解开,院长便让我联系你,并且将我调到天才班,所以我想,天才班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班,你又穿着一身军服,所以你们是政府部门,天才班是你们重点培养的人员,你到国院教书其实是为了招人,而且看样子,你们很缺人?”

      白水挑眉:“你继续。”

      白水的目光过于沉着,分明坐在车内,却还是感觉到后背发凉,周子知只好闭嘴。

      白水一踩油门,暗蓝色悍马在夜色中停在校园门口。

      周子知张了张嘴,小声解释:“我不住宿。”

      白水打开车门,冷风灌进车里,周子知忍不住缩脖子,白水绕过来打开车门,俯身替他把安全带解开,手撑在靠背上。

      “把衣服扣上。”白水轻声说。

      周子知贪漂亮惯来要风度不要温度,他原本就穿了件圆领的毛衣当外套,里面穿了件衬衫,还解开两粒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脖子。

      周子知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白水弯着眼睛笑了笑,将他衬衫扣子扣上,将大衣扣子扣好,方才把他从车上拉下来。

      夜晚的院校只有星星点点的明灯,门卫显然认识白水,将两人放行,白水走在前边,他的方向是要往那条经常走的桂花路去,周子知双手叉在大衣口袋里,倒着走,赶上白水时冲他一笑:“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吗?真的吗?不变了?”

      白水看着他,浅琉璃色的眸子在路灯下十分深邃,点点头:“嗯。”

      两旁栽满桂花的路的尽头竟然另有玄机,周子知一直不知道原来这里的一堵墙竟然有门,那条门按着墙的纹理粉刷,隐藏的非常好。

      白水轻车熟路的推开门,里面竟然别有洞天,白水带着他绕了大半个圈,停在一栋黑瓦白墙建筑旁:“你说的很对,我们确实为政府工作,天才班的成立也是如此,对外我们只是宣称这只是个类似于中学的重点班;美方与日方对我们虎视眈眈,为了不重蹈战争的覆辙,我们需要掌握他们的动向,而在一年前,有个重要的密码被我们截获,但是我们的人无法破译,它需要大量的人员,你知道的,这关乎我们国家的安危,我们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所以白水到国院任教其实是安排好的,他需要能解出他考题并且解出暗文的人,并且那个人还能通过这个密码联系到他。

      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是不是两人真的就错过了。

      白水带他参观了一圈,天已经黑透了,白水开车将他带到一栋小别墅外,那是两层的独栋小楼,白水开了门将灯打开,里面看上去很空,除了家具必需品外真没什么其他多余的东西,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有人住的样。

      “这是我临时休息的地方。”白水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将水杯烫干净给他倒了杯热水。

      周子知捧着热水,鼻尖冻的发红,今天的惊喜太大了,以至于他现在都有些恍惚。

      第二天白水将他送到学校,他穿着白水的驼色呢子大衣。

      左徐安指出:“你今天一直在走神。”

      “是吗?”周子知问。

      左徐安点点头:“甚至时不时傻笑。”

      周子知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倒在长凳上,声音很轻的说:“我去找白水了,他答应和我交往。”

      左徐安正在算题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墨水滴在几粒石子上面,左徐安面无表情的将钢笔捡起来,倏然严肃的告诉他:“同性恋是要烧死的。”

      在周子知还没调到天才班的这几个月里,白水每周会来学校或者他住的公寓接他一次,他们走过海宁每一个风景优美的街区,去看一场老电影,去宁江大桥上吹风,像每一对正常的情侣那样去餐厅吃饭。

      海宁市中心有一家教堂,那里白天有人在唱歌,鸽子在空中飞舞,人们神色安详,或祈祷或祝愿,周子知央求白水陪他一块去。

      白水没有食言,第二周果然带他去了那家教堂,圆顶教堂上面的乳白色石英钟指向八点的方向。

      广场上有人拉着二胡还有人在拉小提琴,二胡和小提琴的琴声互不干扰又相当和谐,周子知从一位小女孩那里讨了点碎面包屑,分成两捧抓在左右手心里,张开手臂,不一会,便有几只胆大的鸽子落在他手上,白水静静地注视着他。

      “白水,你也试试。”周子知脸上充满了笑容,期待的看着他。

      这时一只灰鸽子落在白水肩上,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在空中划下一道道光柱,就在白水的身后,周子知看的入了迷,“糟糕。”

      白水挑眉:“嗯?”

      “宝贝,我想吻你了怎么办。”周子知扬扬眉毛。

      “你不抗拒和我接吻。”白水轻笑。

      “求之不得。”周子知摊手,鸽子受了惊吓张开翅膀猛的扎入天幕中。“要不要试试?亲爱的,我技术很好的。”

      白水还是笑,他走进教堂里,神父正在做祷告,白水单膝跪地,神色温柔。

      周子知瘪着嘴:“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白水从地上起来,“不是信,只是人总得有个信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浅琉璃色的眼睛看上去竟有些哀伤。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周子知不禁好奇。

      “国家。”

      周子知顿觉无趣,白水饶有兴致挑起眉毛:“那你的信仰又是什么呢?”

      “我这个人胸无远志,心就巴掌那么大,只够放一个白水,宝贝你说呢?”周子知促狭的盯着白水的嘴唇看。

      在约会的时候,白水偶尔会和他说当下的时局,说真希望美方那边的总统选举赶紧换上那个贪图安逸的福瑞斯,说日方最近又在延海进行军事演习,飞机每天在空中盘旋,政府生怕上面突然扔一枚导弹下来,最后他总会感叹,是我们还不够强大。

      周子知便会握着他的手说:“会好的,会好起来的,这一切。”

      白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乎凝在某一处,周子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广场上飘飞的旗帜。

      “我不喜欢战争,我也希望某一天,所有的广场上和平鸽飞舞,从枪口里打出的不是子弹,而是生出美丽的花朵,老人和小孩可以没有顾忌的走在大街上。”

      白水的眼睛很哀伤,周子知伸手覆上去,掂脚凑到他耳边:“我相信会有这一天,亲爱的,我的信仰是你。”

      唇触碰到他的耳垂,周子知忍不出伸出舌头,白水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低垂,周子知轻呵了口气:“宝贝,真不考虑上chuang试试?”

      白水竟然很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接着摇摇头,将他身子扳正:“你还太小了。”

      周子知丧气的撇撇嘴,不过这一点也不打击他调戏白水的热情,他会在没有人的道路上哼着老情歌,甚至从花店买一支红玫瑰叼在嘴里单膝跪地示爱,会在咖啡厅强制给白水的咖啡加奶加糖,会把白水喝了一口的水就着喝完。

      偶尔约会太晚了,白水会把周子知接到他的临时别墅里住,小楼在海宁郊区,光从市中心到那里就要三个多小时,差不多都能从望宁开到海宁了。

      自打周子知住进来后,这栋楼里总算多了些生活气息,周子知是惯会享受的人,他基于一些隐秘的心思,一点点的把他的痕迹留下来,他总是很觊觎白水主卧里的那个大衣柜,以及那柔软的大床。

      一楼大厅靠旋转楼梯的地方放着架黑色钢琴,靠西南的窗户上硬是被周子知放上一个雕花琉璃瓶,原本白水看中的是那个红色的,周子知硬是选择了这一个,因为周子知看见琉璃瓶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白水的瞳孔。

      周子知好奇问:“你祖上是不是有外国人血统?”

      “我祖父是回族人,公元七世纪,日耳曼王朝发生暴乱,王子阿尔法带着他的下属们逃到我们国家,就是当时的唐朝,他向当时的皇帝祈求庇佑。唐黄将他留在长安,封为右武卫将军,在中原繁衍生息,成为回人的一支。”白水轻声道。

      周子知讶然:“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白水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心情有些愉悦。

      周子知整了整衣领,俯身在白水手背上一吻,抬头看着他笑:“我当真了,日安,我尊贵的王子殿下。”

      白水会弹钢琴,周子知原以为钢琴只是摆设,毕竟他往这里来了好几回,从没见白水弹过。

      他弹琴的时候喜欢闭着眼睛,长睫毛在灯下眼窝处留下阴影,周子知总是喜欢在这时候悄悄走到他后面,预备来一个无声的拥抱,但总是能被白水意识到,周子知后来郁闷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亲爱的,这不可能吧。”

      白水很随意的告诉他,这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基本能力。

      周子知瘪瘪嘴:“明明没有声音的。”

      “不是声音。”白水没有再解释下去。

      周子知不信,他说:“那我闭上眼睛试试。”

      白水也是个人才,倒是真从柜子里找出一块红布,将他眼睛蒙上,周子知只来得及看到红布一角上的星月图案,很显然,这是一块旗帜。

      周子知眼睛被蒙住,完全感知不到白水在哪儿,陡然心中荒凉一片,他努力的支着耳朵,可是没有一点声音,他伸手去抓,抓到的只有虚空。

      眼看着就要撞钢琴上,白水准备认输去扶他,却见周子知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白水方才伸手的地方站着不动,明明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布,可白水就觉得那人真的在看自己。

      周子知弯着嘴角笑,白水轻声问:“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幸福。”周子知张开手臂想也不想往前倾,白水扶额,在他快要压在钢琴上时连忙把人搂住,一把扯开他眼上的红布。

      猝不及防的看见两团泪痕,白水不着痕迹的将红布塞进衣服口袋里,轻柔的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宝贝,可能是捂太久了眼睛难受。”周子知笑笑,“你亲一下说不准就好了。”

      三个月过的很快,几乎是弹指一挥间就不见了,周子知从公寓收拾行李又搬到了天才班所在的独立校区,其实大可不用从国院进“七号楼”,七号楼便是独立校区的别称,它是政府下辖机关部门的一个培养基地。

      另有一条正门在梧桐路那边,他去七号楼是院长安排人接过去的,他满以为能够在七号楼与他的白水日夜相对,结果没有。

      他到天才班报道的那天没有见到白水,只见到了他未来的几位教官。

      天才班只有十个学生,包括他就是十一个,他被分到和一个戴眼镜的帅哥一组。

      周子知是那种对于美人帅哥总是格外自来熟的性格,他笑着伸手:“你好,我叫周子知。”

      “董思睿。”戴眼镜的帅哥推推眼镜,头也没抬。

      在天才班的生活比在国院要丰富多了,每天有上不完的课,老师随时可能会给他们出一道密文,要求他们在规定时间给出答案,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要到操场集合跑步,从最开始的三公里到每天稳定的十五公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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