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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浮惊入鞘 你弃我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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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投入屋内,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就是好啊……
俞籽路伸了个懒腰,睡意朦胧,眼睛仿佛粘在了一起,还尽力的睁大。
整装完毕后,拾掇出来的人果真是不一样,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仙山养人,青花塑人,一身清白衣裳,宛如一件瓷器般精致。
俞籽路此人,面容优越,八分的英气,两分的柔美,十全十的英俊小伙子,再加上笑容乖巧,一笑如沐暖阳,很讨人喜欢的一双精明眼,勃颈处三颗小鲜红的朱砂痣整齐排列,犹如血滴一般独特不已。
相比于脸来说,更为出彩的是那一双手,纤细修长。
开门后又伸了个懒腰,老板在楼底看到了,仰头道:“小兄弟,我还说要不要给你送饭呢,但怎么敲你的门都不开。”
俞籽路睡觉那是相当沉,一般人还当真叫不醒,他趴在栏杆上冲着楼下问道:“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老板故意提高嗓门:“晌午了。”
啊?
老板:“是的了,小兄弟无事吧,没有事的话吃了饭再走吧。”
老板挑了一个僻静之处,又来陪聊……
“不知怎的,今早起来浑身酸痛。”老板不由得捏肩揉脖。
想到这,俞籽路抿嘴眼神飘到了一旁,一副心虚的样子。把人家拖到冰凉的地上,能舒服才怪。
老板:“不过内人的梦魇之症竟无故好了。”
俞籽路心里一揪,嘴里还咀嚼着:“真的吗,那恭喜了!”
老板:“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俞籽路:“自然是你家请的仙客连夜去除的。”
老板:“那怎么不和我说呢?”
俞籽路:“他们忙得很,可能来不及说。”
确实是很忙,这么说也没错。
老板有些困扰,继而问道:“仙客……那是哪路仙客呀?”
俞籽路:“自然是你请的那路……”,反应过来了的他问道,“……所以你到底请了几个?”
老板羞愧道:“其实我请了好几路的仙客,谁都知道他们来得慢,所以凡是叫得上名号的,我都各请了个遍,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谁来了也不知道,这可怎么回帖呀?”
也不怪他光撒捞鱼,仙客确实来得慢,好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多都选择这么做。
只是请仙客,要先下“迎宾帖”,完事之后要回帖的,要是被知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最后是要被拉入黑名单的,再想请仙客就是难上加难了。
老板一把抓住俞籽路的手:“小兄弟,你帮帮我,这到底是哪路的?也好让我回帖呀。”
俞籽路非常果断:“觉缭的!”
他也是受人之托,必须揽下功劳。
老板知道后安心了不少:“不过内人病症虽好了,但是今天醒来听力似乎不如以往了。小兄弟可否再支支招啊?”
俞籽路心里又一揪,医术他也不太懂呀:“耳背总好过不能入睡吧,这肯定是您日日照顾所致,再几日调养,老板娘定能完健如初!”
老板:“借你吉言,这顿饭就当是我请的了。”
俞籽路可高兴坏了,脸上的笑意可挡不住了:“真的么,谢谢谢谢……”
凭着自己的本事,已经好几天没有掏过钱了。
事毕,返程……
呆惯了繁华市井,习惯了无拘无束,吃惯了垂涎小吃,一时间回去还有些不舍。
俞籽路勾了勾肩膀上的包袱,抬眼碧水清潭,草木郁葱,空气欣然。
觉缭仙山,水雾环绕,景色那是没的说,一如当年刚上山时的那般宜人……
山脚下,刚行进几步,一把无鞘的利剑从天而降,插入俞籽路鞋中。
“啊啊啊啊……”一连串惨叫声在密林中回荡着,一瞬之间惊鸟飞鸦,好不壮观。
待到后知后觉冷静下来,脚上并无痛感传来,俞籽路顺着鞋上被砍的裂缝扒开,所幸并未砍到脚趾,便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向天埋怨道:“谁这么缺德啊!”
其实也没打算有人能应一声,就是发发牢骚。
坐在地上的俞籽路刚要起身拔剑,又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砸下,不偏不倚的砸在他可怜的手上。
俞籽路狂吼道:“欺人太甚了,谁呀,到底是谁!”
一如既往的无人应答。
俞籽路懊恼的摸摸自己可怜的手:“这遇的是些什么事啊!”
再瞅瞅那两件掉下来的“有缘物”,一把通体雪亮灵巧的利剑,一把剑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套。
剑鞘上镶刻着“浮惊”二字,看来是此剑的名字。
俞籽路双指饶有兴趣的轻捻过剑身:“倒是漂亮。”
仿佛刚才的不痛快随风飘走了。
心想:从那么高的山上扔下来,应该是弃物,哪个不长眼的人,真是暴殄天物。
俞籽路无奈的笑了笑,收剑入鞘。刚在客栈羡慕过别人的佩剑,就来了把现成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刚才动静那么大,惊动了两位守门弟子。
同样一身清白衣裳,又是两件宛若瓷器的人儿。
这两人也是熟面孔了,彼此都不陌生,一个叫罗翼杰,一个叫怀澈,也是比较有来头的。
罗翼杰在家里排行老二,罗氏兄妹三人从小刻苦,且独具灵根,机缘巧合下,三座仙府各拜入一名,大哥罗绯言拜入东风面,老二罗翼杰拜入觉缭山,小妹罗凌霄入驭锋谷,兄妹三人竟一个比一个争气,一直被人所称道。
与罗家的后起之秀不同,怀澈可谓是见证了名门的陨落,高开低走,多年前因为一些变故,家族便没落了,一路经历了怀家人的兴与衰,心里落差那叫一个大。
这两个人在觉缭一众弟子中,修为奇高,声望颇重。
在其他人为仙客名额争的焦头烂额时,他俩已经通门无忧了,扬名立万是迟早的事,可是在觉缭不论你多厉害,都要杀杀你的厉气。
这不,这两人就是常驻的门神,并称“左右护法”,估计又被遣下来看门的。
罗翼杰先声制人:“何人在此喧哗!”
俞籽路整理了下衣衫:“罗二哥,是我。”
俞籽路在此届弟子中,辈分算是比较低的了。
罗翼杰:“籽路?你怎么才回来,与你一同前去的仙客已尽数归来,单就你……”
俞籽路笑道:“有些事耽搁了。”
闷在一旁的怀澈,拿话噎人:“不好好呆在山上,一天天的瞎跑什么。”
俞籽路趁应着:“是了是了,您说得对——”
怀澈继续道:“我可告诉你,最近山下可不太平,你可不比我,小心被哪个怪物吞到肚子里,到时候找你都找不到地方。”
俞籽路:“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我有没有被师门念叨啊?”
罗翼杰道:“这个你回去就知道了。”
俞籽路:“不劳烦师兄,我自己上去即可。”
怀澈觉得好笑:“好像谁要送你一样,快走快走。”
觉缭的舍房都是两人间的,院周环有篱笆墙,房边挂有辣椒玉米串,旁落小厨房。屋外当立一座自雨亭,竹木滚动流下来的清水,潺潺涓流,清耳悦目。
俞籽路把“浮惊”往桌上一扔,瘫在院内的摇椅上,懒散的摇着蒲扇:“啊~累死我了!”
怀初莳走到院子里,倒杯喝水:“他们都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
俞籽路:“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替你揽活儿,用得着这么事儿?”
怀初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兄这记你一功。”然后看到桌上的东西后,一惊,“它怎么会在你这?”
俞籽路扭头:“嗯?听你这话,是知道它是谁的?”
怀初莳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坦言道:“我的。”
俞籽路气不打气一处来:“你的?可算找到那个不长眼的了。说!是不是你从上面扔下来的!”
指了指自己的脚,“差会儿就把我脚戳个窟窿了。若是再偏一点,叉的就是我的脑门,我的命可算交待在那了。”
怀初莳:“这不是扔的地方偏僻,以前也丢过几件东西,也没事呀,可能是今天的风向有点偏差,要不怎么会吹到你回来的必经之路呢。”
怀初莳话锋一转:“那你怎么又把它拿回来了?”
俞籽路眼神一瞪:“不把它拿回来,怎么知道是谁阴我的。”
怀初莳:“……”
俞籽路:“还有就是,我看它确实挺漂亮的,心想着要是没人找回去,我就收了它。”
怀初莳感觉自己卖了一个大人情,微笑道:“既然它与你有缘,我就送你了。”
俞籽路:“这是你应该的。”
怀初莳语重道:“不过,这把剑是我扔的一件次品,你把玩把玩就好。”
俞籽路仔细看着手中的“浮惊”,疑惑道:“次品?看不出啊!”
怀初莳解释道:“持用它时,剑身轻巧,清灵迅捷,可力量却差的远了,韧性也不是很好,只能说中看不中用,极考验持用者的灵力。”
俞籽路不由得撇了他一眼:“要求颇多。真依你所言,这‘次品’为何还有名字啊,不觉得多此一举么。”
怀初莳眼中怜悯:“它如同夭折的幼儿,孕育~成型~降生。是我亲手锻造了它,如果连个名字都不配,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俞籽路将浮惊放在床头:“反正,‘浮惊’我很喜欢,归我了啊。”
怀初莳:“行行行,归你了。”
俞籽路翻了个身:“这是你丢的第几次了。”
怀初莳想了想:“忘了。”
俞籽路相当激动,手里比划着:“以后攒齐,不管是卖,还是送人,总比扔了强。”
怀初莳:“你管的还挺宽。”他指了指浮惊,“你就先将就着,等你成为真正的仙客,自然会有上品佩剑的。”
俞籽路有些嫌弃:“我不想要那个,有了浮惊正好推脱一下。”
怀初莳:“随你。”片刻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忙摆手说道,“等等!”
俞籽路:“怎么了?”
怀初莳:“我师娘让你去给后山松松土。”
“啊?”
怀初莳:“他说你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这次回来也不用先去见她了,今日的操练错过也就错过了,让你先去收收心。”
原来这就是罗翼杰说的“回去就知道了”的意思。
俞籽路面容苦闷,心想道:苦煞我也~
出门看着水渠里的水清澈不少,俞籽路高声道:“师兄,水清了,去隔壁要几条鱼去!”
怀初莳转头回屋,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