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余生，年年有余》昼斯

19、第 19 章

　　许年年一直注意到，余穗经常拿起杯子，把啤酒就当水一样喝，也听余穗自己讲过自己的水牛属性，也听陈筱讲过她千杯不醉的事情，于是她关注着她每一次举杯，替余穗算着杯数。
　　三杯……四杯……一瓶……两瓶……四瓶？看着气定神闲的余穗，她着实有些佩服了。
　　“嗯？”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不对，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不胀肚子吗？”
　　余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吧。但我有容乃大。”笑着露出了自己的两颗小虎牙。
　　门铃响起。
　　“蛋糕来了。”余穗说道，正要起身，离门最近的陈筱站起对她挥舞着手，嘟囔着，“不不不，我去我去。”随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走向玄关。
　　“醉了。”林与瑶无奈地对大家说，也不放心他，便跟在他身后扶着他。
　　“别把蛋糕摔了！”曾博诚嘱咐道。
　　不一会儿，陈筱就拎着一左一右两个蛋糕，轻飘飘地绕到余穗身后，“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我要祝我的好姐妹——余穗！生日快乐。”说着，把手上的两个蛋糕放在余穗两侧，在林与瑶的搀扶下回了位置。
　　余穗无奈摇头。
　　许年年趁势就说，“班长酒量确实不行。你能喝多少啊？我看你喝得已经挺多的了，然后也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真的吗？”余穗笑道，“我只是很能装而已吧。”
　　“你能喝多少？”
　　余穗想起先前自己喝醉的时候，皱眉，“上次喝醉那次，我好像？喝得很杂，具体多少我也不记得了，再加上喝的情绪酒，就……”
　　“那要不下次我俩1v1的喝一次。”
　　“你要跟我喝？”
　　“嗯。”许年年很认真地拿出手机看日历，“下周末怎么样？你有没有空？”
　　余穗看着对方指着挪七天过去的时间正是12.31，是跨年的日子，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下周末？”
　　“可以吗？”
　　对方好像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余穗挥着手说，“跨年？”
　　“啊？不行吗？”
　　“嗯，也行也行。29、30、31都行。”
　　“那说好，我到时候找你，可别水我哦。”
　　“嗯嗯，一定。”
　　……
　　酒足饭饱，大家将碗筷收下，将两个蛋糕放在桌子上。
　　于月摆弄着蛋糕附送的一个纸质皇冠，比着余穗脑袋的大小给它固定好了，兴冲冲地朝她挥，“阿穗，戴这个！”
　　“我拒绝。”余穗冷脸的别过去，伸出手隔空拦了下来，“这太ooc了。”
　　许年年走过去，从于月手里拿过皇冠又走回余穗身边，也不顾她的阻挠，顺利地将皇冠戴了上去，随后嘱咐道，“别低头啊，王冠会掉。”
　　余穗无奈摇头，叹气说好。
　　于月故作难受地捂着心口，“你就知道伤害我。”
　　此时林与瑶已经给每一个蛋糕插上了蜡烛，招呼着曾博诚去关灯，招呼着於霁点蜡烛，招呼着陈筱别捣乱。
　　瑶瑶太贤惠了。许年年心里这样想。
　　灯一关，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漆黑，蛋糕上的蜡烛亮着，照得戴着王冠的女孩一脸的斑斑亮亮，水灵灵的眼睛在暖黄色火焰映衬下更加明亮，在众人欢唱生日快乐歌时，她快乐地笑着环视着大家，这一帮大学里的朋友，满足地闭上眼睛许愿。
　　第一个愿望，家里人和自己都身体健康，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身体健康的意义了。
　　第二个愿望，天天开心。
　　第三个愿望亘古不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睁开眼，突然看到面前的许年年将双手合十，想是在鼓掌，笑着盯着自己。
　　年年有今日，穗穗有今朝……
　　她怔怔地在朋友们的欢呼声中将一堆的蜡烛一口气吹灭，在掌声中开了灯，接过许年年递来的刀，开始切蛋糕。
　　“这第一块蛋糕给你，第二块蛋糕你可要想好给谁啊。”陈筱笑得一脸猥琐。
　　“也不看看谁离我最近？”说着，就把第二块的蛋糕递给了在她身边的许年年，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曾博诚说道，“女士优先。”
　　欲盖弥彰。林与瑶笑盈盈地看穿余穗的心思，听着她看似合理又毫无道理的解释，最后得出一句结论：余穗还是那个别扭的余穗。
　　“谢谢老板，生日快乐。”许年年接过蛋糕，从中间取了叉，对着余穗甜甜地笑道，“祝你心想事成，许的愿望都成真。”
　　余穗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后慌乱地恢复正常，也没再搭理她，只一门心思盯在蛋糕上，且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我要把蛋糕切好，要把蛋糕切好，心无杂念，对心无杂念……
　　可表情动作都是明眼人看得出的不自然，除了一门心思吃上蛋糕的许年年、曾博诚外，剩下的各位已看出余穗的不对劲，只奉行着看破不说破的宗旨，权当没看到。
　　於霁那边不知怎么地和陈筱聊起了往事，好像陈筱不信养生人设定的於霁初高中的人设是“社姐”，於霁偏要跟他说自己高中时期叱诧风云的往事。
　　“我们那个学校吧，它两极分化，我呢，恰巧跟一群社会姐姐玩得很好，喝酒蹦迪这些你们现在玩的都是我那个时候玩剩下的。”於霁看着蠢蠢欲动的陈筱，故意激他。
　　“我不信。”
　　“你信吧。”林与瑶无语地将要站起来挑衅回去的陈筱一把子按下，“给我坐着，坐好别动！”
　　陈筱委屈地嘟出下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林与瑶，然后嘴上却冲着於霁道，“我要眼见为实。”
　　“姐这段时间身体养得差不多了，要不这周末咱大伙再一起去喝酒蹦个迪？”於霁突然大声地问大家。
　　“好啊，没问题。”陈筱率先抢答，还补了一句，“谁怕谁。”
　　一边的林与瑶点头。
　　曾博诚比了个“OK”。
　　“可以。”于月犹犹豫豫地在於霁的鼓动下答应了下来。
　　余穗刚想开口说好，许年年抢答道，“周末不行，我约了人。”随后转头给了余穗一个眼神，明白过来之后余穗开口，嘴角咧开一道很深的弧度，“下周末跨年了，元旦你不回家吗？要不换一个时间？”
　　於霁反应过来说，“哦，好像是。那换一个时间呗。咱们要不建个□□群，下次联系呗。”
　　“也行。”大家声声应和。
　　余穗看许年年走向了阳台便一起跟了过去。
　　“怎么？”
　　“散散味儿。”许年年扯着自己的袖子往余穗鼻子下凑，“你闻闻，一股水煮肉片腌入味的味儿。”
　　“下次用你做菜了。”余穗开玩笑，可下一秒她就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赶忙岔开话题，“菜还合口味吗？”
　　“嗯。”许年年点头，隔了一会又说，“真好啊真好。”
　　“嗯？好什么？”
　　“好在认识了你，你过生日，吃得这么好。”
　　“啊。嗯，哈哈。”余穗低下头沉默一会儿又支支吾吾地道，“刚刚，你怎么不？反正，就，一样，为什么？”
　　聪明的许年年从这支离破碎的词语中明白了她的意思，“1v1，什么意思？我跟你啊。加上别人，就不是1v1了。”
　　“啊。对。”余穗看向外边，天空已经暗下了不少，不远处的学校已经在人行道的两边亮起了路灯，来来往往缓慢行走的学生稀稀散散悠闲地走着，教学楼处的灯格外亮些，间隔着敞亮的教室亮着灯。
　　“Happy Christmas Eve！”
　　“Happy birthday！”
　　她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互相搭话，今天的风非常温柔，轻轻地吹起两个女孩的头发，扬在风中，有意无意地碰在一起。
　　温暖、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