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余生，年年有余》昼斯

20、第 20 章

　　学校发了元旦节放假通知，大家疯狂吐槽调休事宜。
　　“连着上六天学，休息三天，本来就是有两天是我们应该放的呀。”於霁忿忿不平地吐槽道，她今天气到给自己点了一份咖喱猪排鸡排双拼饭外加一瓶冰可乐。
　　“就是。”于月用干净的筷子把自己卤肉饭里的半边卤蛋黄白分离，把蛋白留下，蛋黄放到了於霁的咖喱酱汁上。
　　余穗像玉兔捣药一样捣着碗里的饭，今天突发奇想尝试的新品茄子鸡丁盖饭踩了雷，起先她是觉得茄子再怎么烧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一经尝试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学校食堂的掌勺大厨能把茄子这个万金油和鸡丁烧得这样一种奇怪的味道和口感。
　　“你搁那捣鼓什么呢？”於霁问道。
　　“难吃。”余穗干脆放下筷子，“我们高中学校门口的茄子鸡丁可好吃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於霁笑道，“余老板以后在学校门口开家馆子吧，一定生意兴隆。”
　　“我天天喊我爸爸妈妈去给你捧场。”于月捧场道。
　　“我这双手是用来施展宏图伟业、指点江山的，我才不要洗手做羹汤。”说着，她伸展双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
　　“在说什么呢？张牙舞爪的。”林与瑶端着一碗云吞走了过来，“我排队的时候看到许年年了。”她转向余穗。
　　“哦。”余穗装作不在意，眼神却顺着刚刚林与瑶来时的轨迹溯了回去。
　　一个熟悉的面庞渐渐靠近，接着伴随着一句，“你在找我吗？”许年年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紧接着她问林与瑶道，“这有人吗？我还有个朋友。”
　　林与瑶摇头，把临边桌子上放的东西收回了腿上，暗暗在桌下踢了余穗一脚，余穗则低头继续捣着她碗里的饭菜。
　　叶蓁蓁来了之后，欣然坐在许年年对面。
　　场上的格局是于月、於霁、许年年一边，余穗、林与瑶、叶蓁蓁，许年年和余穗是对角线最远的关系，但能互相看到。
　　“你们千万不要点新开的那档口的茄子鸡丁，”林与瑶皱眉，“好难吃。”
　　“你晚了一步，”於霁指着余穗道，“这孩子点了，说了同样的话，我看茄子鸡丁都要被她捣成茄子鸡泥了。”
　　许年年同情地看向余穗，“有的时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需要强烈的勇气和试错精神的。”
　　“我们年年的猎奇心理可太有了。”叶蓁蓁感叹道，“每一次食堂出新品，都是非常踊跃尝试的那个。”
　　於霁道，“我们穗穗可太难得了，就今天心血来潮，然后倒了大霉。“
　　穗穗？年年？许年年第一次把这两句连起来，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神奇。
　　“我是想到我们高中门口的茄子鸡丁超级好吃，然后给它的机会，太糟蹋我的心意了。”余穗拌起一勺后无奈地又将它放了回去，“算了，就当减肥了。”
　　“哦，我今天要赶一下明天要交的作业，就不去跑步了哈。”
　　“那我也不去了。你到时候喊陈筱喂一下坦克呗。”
　　“坦克？”
　　於霁指了指林与瑶和余穗道，“她俩的孩子。”
　　“我们还有外孙外孙女呐。”余穗瞪了她一眼，“将近西门那个亭子里的猫我们给起的名字，她们一个大家族。”说完，她脑海里闪现长楼梯、暗黄灯光、紫色衣服、蜷缩、骂骂咧咧的场景，以上种种与现在左斜方一个完完整整的许年年逐渐重合。
　　“我也想看。”
　　叶蓁蓁道，“你有什么是不想的吗？”
　　“那我不喊陈筱了，干脆喊阿穗带你去呗。”说着，林与瑶拍了拍余穗。
　　余穗紧接着打了个嗝，看着许年年一脸期待的样子，点了头，她看到桌下林与瑶的手再一次悄悄地对自己比耶。
　　这一对情侣啊……
　　……
　　是夜，两人约着在寝室楼下见。
　　余穗有着极强的时间观念，任何时候都会给自己留有足够的时间来缓冲，她习惯在约定时间前早早地在约定地点等着。尤其是今天，明明两分钟时间就能下楼了，她偏偏提早了十分钟就打开了寝室门，下到三楼的时候看表觉得太早，又在三楼楼道间走了一个来回，才过了一分钟。一边下楼梯一边数着楼梯个数，她想着，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
　　等她扎扎实实到了一楼发现哪怕她已经用上了踩蚂蚁的速度，此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个四分钟，她转念一想，不对，这么积极是不是不太好，突然转身就开始爬楼梯上。
　　正巧碰到一个班上的同学，那人笑着问，“你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吗？”
　　余穗尴尬地同她打招呼，点头说，“是，忘带钥匙了。”转念就想打自己一掌，没带钥匙回去拿什么拿？
　　同学也不深究，说了再见就又离开。
　　如此几次，余穗隐隐约约看到对面楼梯间有形似许年年的身影，她连忙调整自己的步调与她一致，计划着两人同时到达楼下。
　　“好巧啊。”许年年笑着向余穗走来，“你也正好到。”
　　余穗挠头，“啊，是啊，好巧。”
　　许年年一手提起拿面包，一手自然而然地挽上余穗，“也不知道坦克喜不喜欢。”
　　“她什么都喜欢。”余穗也不惊讶，老场面了，喜欢挽着她的人可太多了。
　　“我发现最近见你的次数变多了诶。”
　　“是吗？好像是诶。怎么了？”
　　“嗯~”许年年停顿了一会儿，“没事，就感觉，你好好玩哦。”
　　“哈哈哈。那我确实太好玩了。”余穗收起她心里的社恐，故作大方，“那你想跟我玩吗？”
　　“这不是约了你喝酒吗？”许年年语气中带一丝的撒娇。
　　这下余穗没有话说了，挠挠头抠抠手，“你元旦节怎么玩啊？”
　　“怎么？”许年年反问，“你要约我吗？”
　　“也不是不行。”余穗尝试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样如果被拒绝也只当是一句玩笑话，不算数的。
　　“嗯~”许年年摇头，“元旦不行，我要回杭州。我看看，元旦节回来的那个周末吧要不？”
　　“也可以，我都行的。”余穗反应过来，“那我们喝酒？”
　　“喝完酒的第二天再回呗。”许年年笑道，“跟你约了之后，我爸妈才让我回家的，然后我们约了这么多次都没约上，好不容易约上了，我觉得水你不太好。”
　　余穗心里暗喜，可嘴上却说，“我都可以的，我没事的。”
　　“不，那我有事。”许年年眼珠子一转，“你要不跟我回杭州？”
　　“不不不。”余穗连忙摆手，此时已经到了小亭子，坦克已经窝在凳子上了，周围一圈的小猫围着余穗转圈叫唤。
　　“我来猜猜看她们再叫你什么？再叫你外婆是不是。”许年年打开面包袋子，撕成小片片送到他们面前。
　　“那我来猜猜他们喊你什么。”余穗突然止住，没再说下去。
　　“叫什么啊？”许年年追问。
　　余穗盯着她温柔抚摸小猫的样子，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暗自笑了，却随便找了个话题把话岔开。
　　此时月亮很亮，弯弯地挂在头顶，难得的有几颗星星，有几颗忽闪忽闪，有几颗长亮着，还不时有夜空飞行的飞机闪着彩灯飞过。四处的灌木丛有些暗沉，麻雀在里面跳走发出“沙沙”的声响，不远处稀稀疏疏的几盏年久失修的路灯还闪着诡异的光。
　　今晚月色真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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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与瑶：今天余穗许年年两个去喂坦克了。
　　陈筱：是吗？太好了。
　　林与瑶：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