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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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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偈跟在裴天启身后,见裴天启停下来,急忙跪下请罪道:“属下有罪,还请主上责罚。
裴天启拂袖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林偈解释说:“那日将军吩咐将那些药材丢掉,属下觉得可惜,便吩咐下面侍卫收起来,不曾想那些小兔崽子如此不靠谱,竟暗暗将那些药用了,又随便将药渣一丢,以至老夫人起疑,属下罪该万死!”
“去查查那些侍卫,他们进府时间不短,到底非我亲信,也不能放之任之。何况出了这样的事,这几年,萧云箐安插的眼线被我拔除的差不多了,若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这次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我便不得不追究。”
“是,属下明白。”
“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得违令。你且下去,自己去刑堂领二十鞭子,那些与此事有牵连的各领三十,一个都不能放过。若此后还有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林偈领命,又咬牙道:“属下怕主上临时起意,那毕竟是夫人送来的药,主上虽一直瞒着病情,到底逃不过夫人眼睛,想来夫人是极担心才会亲自送药来的。”
“林校尉,本将身心健朗,无病无灾,吃什么药?”
林偈这才自觉失言,有告了一番罪说刘府派了人过来祭拜老将军,这会儿正在侧厅等着。裴天启冷哼一声说知道了,便往侧厅走去。
刘安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心脏亦是一阵一阵地犯疼。
脑中那些话奔涌翻腾,平时那些稳重温润都不见了,他只想就这般冲出将军府大门,冲回家去。
本就该想到的,那人如此通透,又怎会想不到那是他送的,偏他还一叶障目,徒惹人笑话。
刘安神智浑噩,又走地极快,连面前有人都未察觉。直到撞上一个堵宽厚的肉墙,才幡然醒悟过来。
裴天启见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二话不说,拎起刘安衣领就往前拽,侧厅不远有处水榭,四面环水,只留一条竹制小径供出入。
裴天启将人丢入水榭内,随手关上大门。
他步步紧逼,刘安退无可退,直到被逼入墙角。
裴天启的眼神就像要吃人,刘安怕极了。只要一想到这人对他是多么厌恶,又不免一阵心痛。他想笑一笑,盈于眼睫的泪却先一步落下来。
“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担心你。
“所以便将所有事和盘托出?你忘了怎么向我保证的!”
“对不起……对不起……”
“呵——我怎忘了你原是那般惺惺作态之人,巴不得我爬上你的床呢?怎样?暗暗算计的滋味如何?早知如此,便不该救你!”
“我……我并非故意,刘安向你保证,再不会如此了……裴将军……求求你……”
刘安的泪落得更凶了,胸口的玉滚烫。他早该知晓他的厌恶,即便两人拥有不止一次的肌肤之亲,也丝毫不影响他讨厌他。
他们说好的,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是自己逾距,奢望能有再一次靠近的机会。
被彻底厌恶也是活该。
刘安哭的样子很丑,裴天启却不知怎的不想他停下来。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他努力分辨着,鬼使神差地埋到了刘安的侧颈。
味道更浓了,苦味中带着一点点清冽,隐隐夹杂着一丝甜味。
是什么?
刘安吓坏了,裴天启离地太近,他一动不敢动。
无论怎么看,眼前人都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裴天启靠在他脖颈边,突然眼神一暗。刘安直觉后颈一痛,裴天启已经咬了上来。刘安的泪被吓地缩回去,最后一滴泪落在裴天启前襟上。
裴天启像是终于清醒过来,道:“若再有下次,我真饶不了你。”
刘安只顾摇头,眼睛都哭的红了。
裴天启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瞧他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刘安见他不拦着自己了,忙打开门跑出去。
裴天启望着他仓皇背影,抚着唇犹自回味那股味道。
不会认错了,那是白术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