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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孟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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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屏幕里的女孩无语凝噎,邬起大发慈悲,“我现在对你有点好感,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更好的。”
阮阮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显现出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眼神。
“邬家怎么看得上我们家呢?”女孩很有求知欲地问。
女孩声音轻柔毫无底气,眼神也不敢看自己,高清画面上女孩浓密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扑闪,小小的身子窝在被窝里。
难道她之前一直抗拒自己是因为自卑?
邬起心砰砰直跳,舔了舔干燥嘴角。“不要想太多,”他心里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想将不自信的、没有安全感的可怜女孩抱在怀里,亲吻她,身体力行告诉她他在乎她,想娶她这一事实。
阮阮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原本坐着的邬起站了起来,屏幕里只有他腰部以下的画面。“你怎么了?”
画面一阵抖动,男人的俊脸出现,眼神灼热,“我现在来找你。”
阮阮:惊!
“为什么这么突然?”
男人向来雷厉风行,心中的冲动催促着他去找他的未婚妻。
“我真的要午睡了,今天早上刚才医院回来,好累。”阮阮极力阻止。
邬起握着手机大步流星,“正好我也要午睡,抱着你睡得更好。”
她确定他是脑补了什么才突然让她看不懂。等他从家里开过来,午睡时间都过了。
“没关系,晚上一起睡,你的床够大吗?”男人话音一转,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阮阮不想见到我?”
女孩欲哭无泪,憋屈得很。她算是发现了,她没有从和邬起的对话中套出有用信息,反而还惹火上身。
她无法阻止一意孤行的自大男人。
一个小时后,邬起的跑车停在傅家的车棚里。
他被恭迎进屋,心心念念的女孩端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头上顶着一根呆毛,一副想睡又硬撑着的样子。交握在膝上的纤纤玉手好好戴着那枚订婚戒指。
她全心全意等待他的到来。意识到这一点,邬起走过去,长臂一伸将女孩揽进怀里用炙热的唇封住了她的惊呼。
全然不管这是人来人往的客厅,还是女孩的家。
眼角余光看到佣人们低头匆匆离去,阮阮红着眼推开男人,抬手扇他的脸却被握住了手腕。
“还想再打我一次?”邬起滚烫的气息喷在女孩脖颈,白到透明的肌肤下是汩汩流动血液的血管。他无法克制的低头吮住。
“邬起!邬起!”阮阮在他的禁锢中挣扎,眼泪掉了出来。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阮阮看到傅焕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停住,一半的脸埋在阴影里。她知道他在看着。他总是这样,冷冷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幸好邬起知道自己来傅家是干什么的。
他的唇离开,依旧搂着女孩,声音沙哑,“去你房间?”
女孩不信任的目光射向他。他道:“我不碰你。”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阮阮羞恼到不想说话,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我们睡一会儿,然后在你家吃个饭或者带你去外面吃。”邬起说。
楼梯转角的身影没有动,阮阮如同被从头到脚光溜溜被人看着一般,身上冒出尖刺,她的心迅速冰冷下去。
“我不是一件物品,是不是只有满足了你才能不来烦我?”
邬起愣了一瞬,随即下颚紧绷,手臂肌肉变得更硬,特属于他的上位者的、雄性的气息于周身暴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孩抽噎着,肩膀抖动,红红的眼眶令人心软,可是那双该死的眼睛里全是对自己的厌恶、排斥。
阮阮沉浸在伤心羞愤中,越哭越委屈越哭越难受。
“我讨厌你,讨厌你们……我会死的,你根本不明白,”女孩哭出了嗝,继续指责,“我想午睡你不让我睡觉,你为什么不让我睡觉……医生说让我好好休息,混蛋,我讨厌你呜呜……”
“阮阮,我,”
邬起根本插不上话,因为阮阮忽然大喊,“送客!”红彤彤的鼻尖还冒出一个小泡。
女佣长颤颤巍巍走上来。
男人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脸上的肌肉线条紧绷,正准备强硬的将小人儿拦腰抱走,关在自己的卧室里,可目光触及她鼻尖的小泡,忽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挫败地揉乱头发,最终抿着唇离开傅家的客厅。
傅家的佣人都觉得邬起太孟浪了,小姐脸皮薄,被从小宠到大不能被他这样对待。可是人轻言微,她们的感受并不重要。
女佣长送还在抽抽搭搭的阮阮回房间,不期然遇到转角的人。
“少爷。”
傅焕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睡了个好觉,脸色没几小时前苍白,泛着病态的红晕,瘦削的脸型和阮阮的鹅蛋脸不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
阮阮直接忽视了他,只留下一个背影。
回到房间,她对女佣长说:“附近有锁匠吗。”
*
婚礼的筹备由邬家全程包办,傅家只要在婚礼那天将女儿嫁出去。婚纱、婚戒等等都是现成的,邬家祖先遗传下来的古董,并不需要阮阮一一去挑选。
距离上次邬起闹出的不愉快又过了三天。阮阮已经重新掌控情绪的船舵,让它平稳的航行在危机四伏的大海中。
傅家姹紫嫣红的富贵风花园里,女孩抱着包裹,脚步还算轻快地往屋内走。
常绿灌木丛将空间分成上下两部分,傅焕的身影出现在灌木后的小道上,迎面和阮阮相遇。
因为手臂上的伤男人无法进行高强度的锻炼,身材不似邬起结实健壮,而是颀长单薄美而高,只是始终萦绕在眉宇间的阴郁气息破坏了病弱带来的脆弱气质,时刻提醒着对他产生同情的人:他不需要。
傅焕的药吃完没多久邬家就派人送来新的一批,现在冰箱里满满的,不管傅焕怎么想,傅家从主人到佣人都因为药的到来而定下心。
“去哪了。”他似随口一问。
阮阮将怀里的包裹往上抬了抬,“同学寄的作业材料,居然寄到隔壁人家了,我刚刚去取啦。”
傅焕看上去有意修复他们之间寥寥无几的兄妹情:“什么作业,需要帮忙吗?”
阮阮神色开心,“真的吗?”然后垂下头,小皮鞋在石子路上磨蹭,“可是哥哥很忙吧,听说和邬家合作了一个项目,还是不打扰哥哥了。”
然后不等他回答,欢快的擦肩而过,裙摆飞扬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花园里最美丽的蝴蝶。
傅焕侧身,看着小蝴蝶飞远。抹茶绿色的裙摆滚边彻底消失在下一个转角,他扭头,目光越过花园高高的篱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