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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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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抱着水杯。做完网课作业已经很晚了,她去厨房接了一杯温水回来。
前侧的房间发出男人低低的咆哮,腥味从门缝里挤出来,门忽地打开,一只手臂抓着她掳进房间。
后背重重撞到门上,水洒了一大片,剩下的清澈液体在容器内晃荡着。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男人冰凉粘稠的手掌死死掐着她的手臂,掐得手臂肉鼓起来。
傅焕粗喘着气,纯黑双眸盯着女孩纤细脖颈上的血管,偏头,越靠越近。在薄唇快贴上去时停住,闭眼后香甜血肉的刺激瞬间放大数倍。他声音低哑,“这么晚了还不睡?”
阮阮腿一阵发软,身后是冰凉坚硬的木门,身前是体温比平常高的男人,她被桎梏在中间,握着水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觉得傅焕就是在夜晚捕食的野兽,在黑暗中盯着她伺机而动,蓄势待发。
“要、要睡了,刚做完作业。”女孩发抖,喉咙收紧,声音尖尖细细的。
“赶期限?”他好似关心她的学业。
如果说话时没有上身前倾恶意地将女孩往门上抵,如果周围不是一片黑暗,如果一开始不是他忽然将路过的女孩拉到房间里。
“不、不是。”女孩软软的嘴唇瓮动,在黑暗中寻找男人的眼睛,“好黑,我看不见。”
额前一凉,刘海被撩了起来,冰凉手指轻触女孩发际线附近的肌肤。
每碰一下女孩就抖一下。傅焕薄唇扬起,一戳一戳玩了好久。
阮阮:“不要碰了。”
“是不是很疼。”男人轻柔问道。他的语气让阮阮起了鸡皮疙瘩,不敢说话。
“是不是很疼?”他重重戳弄又问了一遍,声音里仿佛有一把冰刀割着她的神经。她想傅焕现在一定是面无表情地戳着她,眉宇阴鸷眼里翻涌着黑暗戾气。
女孩鼻音浓重,尾音长长,“疼……”
傅焕“嗯”一声,不戳了,用指腹去摁揉让那片肌肤更红。沾了黑色粘液的指甲不小心划到,戳出一道月牙印子。
“嘶——”
男人拦住她下意识抚摸额头的手,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没有人类感情的声调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阮阮低低控诉,下唇抵着上唇往上翘,眼睫挂满泪珠。
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掐着她手臂的力道蓦地加大,傅焕的声音带着邪恶气息,“如果我是故意的你在九岁那年就死了。”
女孩被他的话吓到噤声。
半晌才去推他。她哪有什么力气,傅焕还是松了手却没有后退一步,看着她从身前的缝隙钻出去,看着她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阮阮才发觉水杯里的水全洒了。脸上、脖子上还有后背全是冷汗,黏糊糊的,还有傅焕伤口流出的黑色粘稠物,在她纯白的睡裙上一团团粘着。
擦擦眼泪,拿着新睡衣去浴室换洗。
洗好澡,阮阮凑近镜子。脸已经被洗干净了,额上隐蔽处那道指甲痕还在,仔细一瞧,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那道疤痕很淡很淡,平时又有刘海的遮盖连身体的主人都未曾发现。
吹干头发锁好门窗,阮阮窝进被子里,一夜苦着脸,凝眉不得安睡。
第二天家里没人。傅父和傅焕去了公司,傅母则是和姐妹们聚会,自从女儿成了邬家的准儿媳她俨然成为每一场大小宴会必到的主角。
阮阮出了门,没有坐家里的车。她悄悄溜出傅家,溜了个弯,拐进了隔壁别墅。
花园的篱笆门轻掩,女孩背着书包,轻手轻脚走进去。
从花架后面传来一阵烤肉香味。阮阮咽了咽口水,加快脚步绕过爬满蔷薇的花架,看到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对着她涂酱料。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手上动作不停,“有刚烤好的肉,趁香吃。”
阮阮舔舔嘴唇,嘻嘻一笑,三下作两下蹦过去开心地夹起烤肉吃。“你怎么在烧烤呀?”一边吃一边直勾勾盯着烤架上滋啦滋啦的油花。
苏易递给吃成小花猫的女孩一张手帕,“因为有小馋猫来我家,我不把诱饵准备好怎么留得住?”
接过手帕随意擦了擦嘴,阮阮看到桌上有清凉的薄荷水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吃饱喝足后摸了摸微鼓的肚子,不忘正事。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封袋,神情郑重的交给苏易。
塑料封袋里装着不明黑色液体,早已干涸。
苏易接过放在一边,然后拉近女孩拿起手帕为她擦嘴角,动作轻柔目光温和。女孩的眼眶渐渐红了,鼻头轻微瓮动,手指抠着裙边布料。
他没有问为什么,将情绪敏感的女孩虚虚拥进怀里,拨开刘海用温软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女孩额上的指甲印已经没了,但自小留下的疤痕还在。
“乖,不疼了。”苏易轻哄,清隽狭长的眼眸眯起盯着虚空的某处。温润的脸庞在阮阮看不到的地方褪去所有表情,仿佛一尊雕塑。
女孩细细抽噎着,点点头,将被放在桌上的塑料封袋塞到他手里,看着他无声催促。
苏易摸摸她的脑袋,牵着阮阮的手进屋去地下实验室。
她转动脑袋好奇地东看西看,苏易跟在她身边耐心解释器材的用处,直到满足了女孩的好奇心才开始准备化验分析她带来的东西。
他操作的时候,阮阮无所事事地在一边看着,思绪渐渐跑偏。
前几日她无意中遇到苏医生,那天阳光很好,他没有穿白大褂,一身浅色休闲服,手从卫衣口袋伸出来笑着冲她打招呼:“小傅医生。”
“你怎么在这里?”女孩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到发光。
苏易朝一个方向微抬下巴:“那是我家。”
他家就在傅家隔壁。正巧那边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看到两人她惊诧一瞬,走上前。
从她口中阮阮才知道她和苏医生竟然是青梅竹马,后来苏易出国留学学医,两人断了联系。
中年妇人是苏易的母亲,而阮阮已经和邬家少主订婚了,看到多年没联系的两人站在阳光下,想到以前他们的感情要好赶紧使眼色提醒儿子保持距离。
“阮阮?”
一只白皙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阮阮还未从回忆里脱离,眼神迷茫。手指曲起,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结果出来了。”
迅速抓住苏易的手,急切地看着他。
苏易眉目依旧清淡,缓缓开口,“腐坏的人体组织,和不断增生的未知感染细胞。如果继续下去——”
男人脸上泛起微笑,“说不定会变成不人不鬼,不生不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