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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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宁先前的出租屋，在出事当天就被房东退掉了，所以现在杨帆就直接带他去自己住的地方。
杨帆住的地方小区环境还行，不过距离市中心稍微有点儿远，就算打车也需要二十多分钟。
房子在四楼，三室两厅，杨帆租的书房，面积不大，价钱也便宜，一个月加上水电、燃气费也才七百不到。
跟他合租的是一个男生和一对小情侣，人虽多，但小情侣租的主卧就有独卫，次卧那边的小厅也有一个卫生间，住书房的杨帆就用正厅这边的卫生间，真正共用的也就客厅和厨房，私密性还不错。
晏为宁跟在杨帆身后进了书房。
房内陈设简单，就放了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以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台式电脑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纸盒和两个行李箱。
跟大多数男生一样，杨帆的房间也有些乱，衣服到处乱扔，床上、椅子上都有，衣柜也大开，鞋子都堆在门口，晏为宁还差点绊了一跤，比较庆幸的是屋子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味，晏为宁还能接受。
“只有一张床，你要不嫌弃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先挤挤，明天去换两张单人床。”杨帆看上去有些拘谨，七手八脚把散乱的衣服都团吧团吧扔在床下的盆里，然后就站在一边，像是被家长忽然视察的小朋友一样不安的绞着双手。
床是一米五宽的，睡两个大男人也够了，不过杨帆一米七五，身形几乎是晏为宁的两倍，所以可能会稍微有点儿挤。
晏为宁倒是不介意睡的地方，破庙和大街前世他也不是没有睡过，现在至少还有床，便道：“就这样吧，换床也是一笔钱，而且……”他指着从进门就注意到的那个大飘窗道：“我可以睡那儿。”他还没睡过呢。
杨帆顺势看去，飘窗再大也就一米二多一点长，晏为宁比他还高两三厘米呢，哪够睡啊？他坚决摇头：“不行，不能睡那儿，太小了，而且最近降温，晚上睡那儿太冷了。”
晏为宁笑道：“我还没睡过这种地方，我想试试，要不舒服了，我再睡到床上行吗？”说着还无辜眨了眨眼。
杨帆喉头一哽，他忽然发现，面对这样一张笑脸，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甚至于一瞬间心跳都有点儿加快了：“但、但是……”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晏为宁不容置疑的打断他，扫视一圈后问道：“还有多余的被子吗？”
杨帆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蹲身从床下拖出一个蛇皮袋：“这是你原来用的被子，我晒过了。”
接着又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箱子打开：“被套在这里，里面还有你的衣服什么的，你看看还缺什么，明天咱们再去买。”
晏为宁点头，跟着粗略查看了下箱子。
箱子里有一套灰色的床上三件套，另外三四件T恤，两条裤子，两个薄外套，一件棉服，另外就是两支笔和漱口杯牙刷毛巾，拢共没多少。
就是衣服颜色不是黑就是灰，还都被洗的掉了色，看着有点儿发白。
晏为宁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按理说少年没有双亲、也没有什么花钱的爱好，不应只有这么点不知穿了几年的衣服和物品，但偏偏所有东西加起来也才只有这么一个行李箱……
目光游过那两只笔的时候忽然又顿住，他若有所思的又查看了一遍所有物品，疑惑：“没有书吗？”
“没有。”杨帆摇头，“我送你去医院的时候房东就把东西打包好了，我也去你住的那间屋子里看过，没有留下什么。”
晏为宁又问：“手机也没有？”
杨帆点头：“没找到，我问了房东，房东说收拾的时候就没看到。”
晏为宁没再说什么。只心内疑惑，既然没有书，那么为什么会有笔？还有，少年不可能没有手机，为什么也没找到？是被人拿走了还是少年扔掉了？如果是被人拿走的，那对方为什么要拿走？那少年真的是自杀的吗？
疑点好像越来越多了。
“小晏？你没事吧？”杨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总觉得自从醒来以后晏为宁就时不时心事重重的样子。
晏为宁笑笑说没事。他相信杨帆的为人，但这些也仅仅是他自己的怀疑，而且杨帆已经帮他够多了，更别说杨帆对于他从前的人际关系并不清楚。既然现在他占用了这具身体，那么查清楚这些事就是自己的责任。
他不愿意细说，杨帆也没再追问。
接下来的几天杨帆去联系参加节目的事，晏为宁就在家研究C国赌术以及……看选秀节目，杨帆美其名曰，学点儿经验。
要不是没多少钱，杨帆甚至还要给晏为宁报个舞蹈班。好在晏为宁也没要求，他悄悄松了口气，理直气壮的想着，晏为宁长得好，唱的好，舞蹈稍微弱点也正常，哪有人会全部擅长呢？
十五天就这么一晃而过，杨帆已经在前两天联系上了《超新星》节目组，知道了个人练习生的参加方式和时间，甚至还和晏为宁讨论好了时间安排上的问题，但通行证却迟迟没下来。
恰逢周末，不得已他们又等了两天，快递依旧没到，周一一大早杨帆亲自跑了一趟办.证大厅，负责人查了信息后告诉他：“您办理的证件在十一月一号当天已经显示签收了。”
“十一月一号？”这不是比他们计划的十五天还早一天？杨帆赶紧问：“能不能麻烦帮忙看下签收人是谁？”
对方看了一眼，道：“张……土川？”
“张土川？”杨帆跟着念了一遍，随后马上想起这人是谁，跟负责人道了声谢，就立即返回家中。
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敲了次卧的门，敲了大半个小时都没人开门，才想起今天周一，这个点对方上班去了，当即伤心的坐在次卧门口哭的不行。
晏为宁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才一开门，就看见小厅那边杵着的一大团，他愣了愣，走近喊道：“杨帆？”他没记错的话那边是次卧吧？
杨帆没反应，晏为宁走近又叫了一声，等杨帆抬起头，晏为宁想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在他的印象中杨帆其实挺乐观的，就算是刚知道欠了两百万也没像现在这么……绝望？
坐在地上的杨帆闻声抬眼，看见晏为宁也是呆了呆，连脸上的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就问他：“你、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啊？”
晏为宁一直留的都是乖巧的学生头，就算一个月没有理，稍微长长了些，但也没有长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而且前段时间拍证件照搞了个中分，看上去就更适合晏为宁了，杨帆甚至还想，等着去莲城赢了钱，就让晏为宁在比赛前去做个相似的发型，但怎么一天不见晏为宁的头发就、就全没了呢？
晏为宁抬手摸了摸略显扎手的短寸，问道：“不好看吗？”
杨帆连连摇头，“没有不好看。”他就是略有些不适应。
发型本来就是修饰物，晏为宁的五官又是那种标准到精致的好看，所以无论什么发型都能很好的驾驭，就是寸头让他从温润少年变成叛逆刺头了。
杨帆看了一眼又看一眼，越看越觉得再没有比短寸更能这么直观体现晏为宁颜值的发型了。
短寸的晏为宁既阳光随性又不失男性的阳刚之气，他又爱笑，叛逆刺头桃花眼弯起，那种攻击性少了，连他这个笔直笔直的大男人看着都忍不住要心动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这才干巴巴的问：“你怎么想起来剪头发了？”
这就涉及到了今天出门报名的事了，晏为宁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但看在他心情不太好的份上还是把蹲的脚麻的人扶进房间后，说了今天出门的事。
之前杨帆就已经了解到，个人练习生报名时间是五号和六号，而七-九号会进行第一轮海选，初试通过后1十二十三号会进行二次面试。
最后名额只有九个，不知道个人练习生报名的会有多少，所以他们必须得留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准备。
当时他们便计划好了，二号拿到通行证他们就直奔莲城，呆上一天后返程，时间刚好卡在六号之前。
谁知道直到五号他们都还没拿到通行证，这就生生耽搁了三天。
杨帆上午说要去办.证大厅问问情况，晏为宁想着自己呆在家里也没事，便寻了当时杨帆记下来的地址自己跑去报名了。
报名地点在市文化广场，距离不算远。
先前晏为宁一直呆在房间里各种学习，算起来今天是他第二次出门，一时好奇心起，便找人问了问路，直接从家步行过去，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庆幸广场上安放有指示牌，晏为宁就沿着指示牌一路走去，也遇见不少同去报名的人，个个盛装精致。
“嗨～”一个同样打扮精致，衣着时尚，五官阳光俊朗的寸头帅哥十分自来熟的碰了碰晏为宁的肩膀，招呼道：“哥儿们，你也是来报名《超新星》的吗？”
晏为宁不着痕迹的避开，然后笑道：“不是，我就来看看。”
男生没接话，望着晏为宁三秒后竟然……脸红了？
晏为宁摸不着头脑，还是礼貌道：“我先走了。”
“等等！”男生喊住他：“你……你就这样去啊？”
他眼神在晏为宁身上扫视两圈，没有任何的鄙夷和嫌弃，就是单纯的好奇。
晏为宁以为他是在问自己的衣着，淡淡反问：“不然呢？”难不成报名都得盛装打扮？
男生道：“你的报名表呢？”
晏为宁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还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还有张半身照，他不解道：“这个是必要的？”
男生点头：“对啊，这就跟你的简历差不多，栏目组得根据这个来进行海选的。”不等晏为宁问在哪里可以拿到，对方便主动道：“这个是在栏目组的官网里下载打印的。”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迷你吉他向晏为宁展示：“走吧，我带了U盘，里面有word版，你可以直接修改打印。”
晏为宁并不讨厌性格这样热情爽朗的人，于是跟着他去了对面街道的复印店里打印报名表，也是填表的时候，晏为宁深深觉得跟着对方一起来是没错的，因为里面很多事项他都不清楚怎么填。
比如身高，他原来倒是八尺有余，现在嘛……估计得再减掉半尺。
再说体重，他从出生起就没称过，还有什么血型、星座、毕业学校、微博、擅长曲风、舞种等等一系列问题，要是没有这个男生，估计他得回去找杨帆问问再来一次。
说不定有的东西问了杨帆，杨帆也不一定知道。
就像这个报名表，杨帆就没有问到。
在男生帮助下填完报名表，两人又结伴去交，交完后晏为宁才想起问男生名字，男生告诉他以后还约了晏为宁到时候一起参加海选，这才各自回了家。
回家路上，晏为宁路过一家发廊，想起男生那干净利落的发型，便掏出杨帆留给他买饭的钱去剪了一个。
杨帆听的目瞪口呆，早上出门急，他根本就没想到晏为宁都已经去报名了，须臾又叹道：“今天都五号了，光是路上就得花四天，时间也还是不够……”
晏为宁道：“其实我无聊的时候看了下海城到港城的机票，比坐高铁要便宜，时间也快很多。”
港城在莲城对岸，是过关口。
杨帆再次怔住，他长这么大其实根本没有坐过飞机，因为固有认知里知道机票很贵，所以也从来没有想去看票价，没想到机票竟然比高铁还要便宜。
晏为宁又道：“最近一趟去港城的飞机在凌晨一点，到达港城后是凌晨三点，而港城去莲城的最早一班轮渡是凌晨五点，时间上很宽裕。”
杨帆好半晌才讷讷道：“这些你都查了啊？”
晏为宁笑笑，他原本就学习力不错，加上这具身体的先天条件也很优越，所以不管舞蹈还是其他，都吸收的很好，闲下来的时候他就捣鼓杨帆新买给他的手机，然后就顺带查了查最优路线，发现机票其实更便宜。
晏为宁见杨帆心情已然平复不少，便问：“你刚刚为什么哭？是证件出什么问题了吗？”还跑去次卧门口哭。
说起这个杨帆就来气，“通行证早就下来了，被隔壁那小子给签收了，不仅签收了，还扣住了！”
晏为宁有些不解：“那等他回来咱们找他拿回来就行了，你为什么要哭啊？”
杨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一想到通行证早就下来，却被隔壁的小子签收扣住了，他就很气愤，时间本来就紧迫，对方还一直耽误。
回来他气冲冲的敲了半天门对方都没开，他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要凑钱就参加不了比赛，要参加比赛就凑不到钱”他就心绪崩溃，然后就再也控制不住悲伤……
晏为宁轻叹，知道对方也是为了自己才愁那两百万的，宽慰道：“不用担心，我今天报名的时候问了，海选的顺序并不是固定的，就是说你想哪天去都可以。今天五号，初选的最后时间是九号，还有时间。”
杨帆重重点头，听了晏为宁这一席话后他已经好多了。
而且现在他们一切都准备妥当，只需要等隔壁小子回来拿到通行证就可以出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