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归》艾箫

3、第三章 重逢

　　深秋的清晨，已经不再像夏日那么的浮躁，就连阳光照到的松柏上，投下的树影似乎也有些清冷，萧婉似乎听到了鸟叫，眼皮感觉到了光，眼珠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好像暖暖的，没有那种疼痛的感觉，觉得有些诧异，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窗纸，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回了张家，好久没有睡这么沉了。她觉得嗓子有点干，清咳了一下。
　　听琴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忙撩帘子进来。“大少奶奶，你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
　　“卯时，但是快辰时了。”听琴回复道。
　　“这么晚了？”萧婉立刻坐起身来，“怎么不早点叫我？太太那里。。。。。”
　　“大少奶奶您别急，正院一早传过话来，说让您多休息休息，太太一早在花厅安排事务，让您辰时直接到正院去陪她用餐，时间还早，您别急。”听琴看萧婉不用她帮着整理衣物，就去准备梳洗的用具，吩咐准备去正院的东西。
　　花厅上夏婕坐在主座上，管家张忠站在她侧后方，左右两排椅子坐在各个店铺的掌柜。陆续像夏婕汇报着事情。
　　“太太，之前秋收粮价便宜，而且官方放出部分陈粮，我们今年是否购买，购买多少？”米铺掌柜问道。
　　“按照之前惯例，按老爷定的规矩去做。去年老爷病前不是做了规划了，安装去年的执行，今年和去年相差不大。”夏婕平声到。“下一个。”
　　“太太，现在花季过了，胭脂铺子的原料不在新鲜，而且董家也开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听说货是从南边来的。咱们丢了不少生意。”胭脂铺掌柜花娘子说到。
　　“好的，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已经有想法了，等我落实了告诉你。你现在把铺子里时间长的货，便宜两成出售吧。”夏婕想了一下回复到。“下一个”
　　“赌坊一切正常。”
　　“嗯，注意点别闹出人命来。”夏婕喝口茶平淡的说。“下一个。”
　　“钱号正常。”
　　“酒楼正常。”
　　“饭庄正常。”
　　“当铺正常。”
　　。。。。。。
　　“书肆，这个月比之前亏空多了，但是前来看书的士子多了一些。”书肆的掌柜低头呐呐回复。
　　“知道了。”夏婕不辨喜怒的说。
　　这是清秋上来看了一眼夏婕，夏婕点头。
　　“今天到这里吧，散了吧。忠叔，把各家的帐送到账房。”夏婕站起身来，掌柜们鱼贯而出。
　　“太太，大少奶奶已经在正院候着了。”
　　“走吧。今天早饭是什么？中午加一道滋补羊脖和一道什锦锅子。送她院里里。”夏婕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说，在她都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她的步子比往日快了不少。
　　萧婉，披着披风，安静的站在院里，不动似一个木头桩子。好像站在那里的人没有生命也没有活力。
　　只听门口的丫头传话“太太回来了。”
　　萧婉眼珠动了一下，那个被簇拥在一堆丫头婆子中间的人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妇向她走来，盘着灵蛇髻，下巴微翘，眉峰似剑，挺鼻，嘴唇轻抿，阳光照过看不出她眼睛的神色。只是似乎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个倔强的小丫头的样子，只有那抿着的唇似曾相识。
　　“见过太太。”萧婉屈膝行礼。
　　夏婕看着眼前半蹲行礼的人，楞了一些，乌黑柔顺的头发盘着堕马髻，头微垂，露出雪白的脖颈。一如当年的温柔，声音依旧那么舒缓，让人感觉信任。
　　“不用多礼，起来吧，早晨还没有吃吧，和我一起用一些吧，一会和我去族里，路上和你说。”夏婕顿了一下接着到“暖春，去把之前做的那套八宝金簪给大少奶奶带上。”
　　“太太，不用。”萧婉淡淡的推辞。
　　“长者赐，不可辞。我第一次听说这句话似乎还是大少奶奶说的呢。”夏婕下意识冒出一句话，似乎是在自嘲又似乎实在调笑。
　　萧婉木然的表情浮现一些波动，眼前似乎看到了那个黑瘦的黄毛小丫头。“你是小夏婕对吗？你的头发怎么没梳，我帮你梳好不好，你看这是我小时候带过的铃铛给你梳两个羊角辫好不好？”
　　“不要。”小孩硬气的转头。
　　“你上次不是还叫我姐姐吗？怎么今天就不认了，乖，听话。我给你带上。长者赐，不可辞，懂不懂小丫头。”
　　“你是什么长者？哼，要给我带也可以，你弹琴给我听，要哪个好像一堆鸟叫的。”小孩看着她说，眼神露出希冀。
　　“好，可以的，我那里还有吃的，我派人告诉夏账房一声，你中午和我吃饭。”
　　萧婉认真的想着，但是已经想不起那天中午吃的什么了。只是记得那天她很快乐。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因为第一次写文，很多细节顾及不到，才疏学浅能力有限，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