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68、第67章

　　等到将韦十三上身整个擦抹一遍，我自己感觉他身上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刚刚舒了一口气，一抬头，却看见韦十三居然睁开了眼睛，正怔怔怔怔地看着我。
　　我脸一红，却强作镇定。
　　“你醒啦？赶紧继续睡！你在发烧呢，只是这大半夜的没办法请医生，只好用这笨办法帮你退烧！”
　　他瞅着我，可能是病中的人感情比较脆弱，他稍稍哽咽了一下。
　　“嫂嫂，我照顾不好你，倒要你来照料我！”
　　“你为我做了多少事啊！我为你做这一点事不是应该的？”我佯怪地瞪他一眼，“赶紧继续睡吧！你要尽快好起来，不然……你大哥不在，我跟天佑都靠你呢！”
　　我想在这个时候，他很可能不会喜欢听我提到他大哥，而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想提。
　　但，正因为我不是很想提，反而，我不能不提。
　　他吸吸鼻子，听话地闭上眼睛。
　　我将被子重新给他盖上，又将湿棉布敷上他的额头。
　　不久徐二姐过来换我，我让她先去换盆凉水上来，之后又交代她万一韦十三身上烫得很了，就用湿毛巾替他擦擦身体。
　　徐二姐一一应承，我这才抱着天佑回隔壁休息。
　　如此折腾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韦十三仍在发烧。
　　我叫徐二姐去请医生，自己抱着天佑，守在韦十三的房间里。
　　“飞燕！飞燕！我对不起你！你别死，我答应你，以后好好对你，连做梦……都不再梦见……我嫂嫂了！”
　　我听见韦十三忽然叫了出来，赶忙走至床头去看，只见他眼睛依然闭着，却在不停摆着头。
　　他额上的湿棉布，也已经滑落在一边。
　　“三弟，三弟，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赶忙一手拿起湿棉布，一手轻轻推搡他的身体。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看着我。
　　“嫂嫂！”他叫了一声，可能是还没从梦中清醒，他又哭了出来，“嫂嫂，我不能再梦见你了，你是我嫂嫂，我不该……连做梦都还想着你！我娶飞燕，都是为了……能让大哥放心让我照顾你！我没喜欢过飞燕，从来也没喜欢过，我总是烦她，总是对不起她，可是她……却一而再地拼了性命来救我！嫂嫂，你说我是不是……背信弃义，是不是……禽兽不如？”
　　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滑落下来，不止是因为他提到了吴飞燕，更是因为他对我的这份我终此一生无法回报的感情。
　　“谁说你是背信弃义？”我只能含着眼泪，坐在床沿软声安抚，“吴姐姐能够嫁给你，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遗憾，我想……就算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愿意嫁给你！”
　　那就像我，虽然我抱怨我男人在我最需要的此刻，他却远在天边为他们东方家的沉冤大仇不惜血染疆场。
　　可当真让我再次选择，我毫无疑问还是会选择遇上他，嫁给他。
　　哪怕是来到这个混乱的年代，哪怕是从此再也不可能跟亲生父母见上一面。
　　“可是……”韦十三呜咽着，不再像个威武男儿，而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你是我嫂嫂，我却一直都在偷偷喜欢你！我甚至……会恨大哥，为什么要把你抢走！所以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嫂嫂，更对不起……飞燕，我真的就是……禽兽不如！”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的眼泪更是抑制不住，“我是你嫂嫂，可是……你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大哥的事情，连一句出格的话也没有说过！你不仅不是禽兽不如，反而……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是这个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
　　这也是我的实话，完全发自我的肺腑。
　　我对这个年代的男人不是特别了解，可是从二十一世纪各类媒体传递出来的爱情故事中我知道，像他这样明明深爱、却只想付出不求回报、连单独相处的时候都能规规矩矩一句试探的话都没有的男人，几乎就是绝无仅有。
　　只可惜以这个年代的礼教法规，喜欢自己的嫂嫂大概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哪怕偷偷喜欢都不行！
　　那一定令他承受着很沉重的压力，以至于我话一落音，他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亮。
　　“嫂嫂，你真的……不怪我？真的……当我是正人君子？”
　　“我不怪你，我只有感激你！感激你对我的好，感激你……对我这么好，却能一直严守着……叔嫂之礼！”
　　我不想令他思想出现偏差，更不想让我自己泥足深陷，所以说到最后，我还是提了一句“叔嫂之礼”。
　　他流泪看着我，嘴角却在笑。
　　“嫂嫂你真好！只可惜……我没能在……大哥喜欢上你之前……找到你，不过……嫂嫂你放心，我喜欢你，但……我绝不会做……对不起我大哥的事！”
　　我的眼泪再次溢出，实在已经无话可说，只能一边点着头，一边用手请抚他额上黏湿的头发。
　　“嫂嫂你别哭，我会……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等大哥回来，我会把你……还有你们的孩儿，好好交给我大哥！”
　　我哪里能够忍得住不哭，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更是差点儿哭出声来，赶忙用手蒙住了嘴。
　　“姑娘怎么哭了？三老爷他……还好吧？”
　　徐二姐正好于此时推门进来，看见我坐在床边哽咽不止，倒让她明显吓了一跳。
　　“他没事！”我赶忙起身，胡乱擦一擦脸，“医生呢？”
　　我一句话问出，已经看见昨天那个有点儿贪色、但医术着实高明的老男人跟在徐二姐身后。
　　昨天我灰头土脸他尚且一次一次瞅着我看，今天我脸面干净，还换了一身衣服，那老男人更是一进来就盯着我看得几乎目瞪口呆。
　　我实在是心生厌烦，忙让徐二姐招呼着，自己抱着天佑避到隔壁房里去了。
　　等到医生离去，我才重新回进韦十三的房间。
　　问起徐二姐情况如何，徐二姐回说那医生探了脉，倒说韦十三比起昨天还要稍微好了一些。
　　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在随后的几天，我每天都很用心地照料着韦十三。
　　守在他床前的时间，比之徐二姐还要更多一些。
　　韦十三毕竟是练武之人，体质比一般人要好，两天以后，病势已经明显减轻。
　　不过在我的坚持之下，还是在客栈多休息了两天。
　　幸好那几天一直都没有人前来骚扰，吴飞鹰更是不曾露过脸。
　　也不知道是放弃了追赶我们，还是走岔了路，追到别处去了。
　　到了第五天，我想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等到韦十三的病全好再走，只怕会错过跟余头领他们约好的在信阳碰头之期。
　　再有韦十三一声声催着要走，我只好让徐二姐出去雇辆马车，另外再买些必需用品。
　　本来想让韦十三也在马车上坐，韦十三坚持不肯，只好我抱着天佑上了马车，徐二姐则换了一身男装，跟韦十三各自骑马随行。
　　不想刚刚走出镇子，就听见一声唿哨，我心中方吃一惊，就听前方有人冷笑说道：“韦十三，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走！”
　　我吓得掀开车帘往外看，但见前方五六匹马挡在路中，马上全是劲装汉子，当头一人容颜俊秀，神态阴戾，正是吴飞鹰。
　　他平时衣着鲜艳，今日却白衣白帽，后边几个大汉也都在头上扎着一条白布带。
　　不问可知，他们是在为人戴孝。
　　而这个人，不会是婉如。
　　虽然吴飞鹰对婉如一往情深，毕竟两个人并无名分，他可以为婉如伤心，却不能够为她戴孝。
　　更遑论他手下的这些人，更是与婉如毫无瓜葛。
　　唯一的可能，是吴飞燕伤重不治，他们这是在为吴飞燕戴孝。
　　我早就料到吴飞燕伤重不治，很可能在我们刚刚骑马离开，守着吴飞燕的那些匪兵惊呼“姑娘”的时候，正便是吴飞燕香魂夭亡之时。
　　但如今亲眼看见吴飞鹰身戴重孝，我还是忍不住心上发紧，鼻中发酸，眼泪很快就溢出了眼眶。
　　韦十三没有马上开口说话，我想他必定已是心如刀绞，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只能强忍哀伤，掀开车帘看着吴飞鹰。
　　“吴寨主，到了今日……你仍旧放我不过吗？”我问，竭力显得镇定而冷清。
　　但吴飞鹰根本不理我，只是红彤彤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韦十三。
　　“韦十三，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么？”他问，咬牙切齿。
　　韦十三吸一口气，又低下头来稳定一下情绪，这才抬头看着吴飞鹰。
　　“大哥，不管怎么说，你是……飞燕的大哥，我的确……对不起飞燕，所以……只要你能保证我嫂嫂的安全，韦十三……任你处置就是！”
　　“保证你嫂嫂的安全，我没那个耐心！”吴飞鹰双眉一拧，“但是……我妹子……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该不该以正妻之礼，为我妹子戴孝发丧？”
　　说到最后一句，或许是兄妹情深，吴飞鹰也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伸手往脸上一抹，目光如刀仍旧看着韦十三。
　　韦十三闭闭眼，两行泪珠终于从他眼中滚落下来，他伸手一抹，这才正眼看着吴飞鹰。
　　“这个不用大哥说，我本该以正妻之礼为她发丧，只是……”
　　他转眼看着我，我生怕吴飞鹰不耐烦起来，赶忙开口说话。
　　“你随着吴寨主去吧！其他的……我跟徐二姐先回镇上，等你办完吴姐姐的事情再说吧！”
　　事实上让他随着吴飞鹰而去，我并不真的放心。
　　但此时别无他路，而且在情在理，我都不可能拦着不让他去为吴飞燕发丧。
　　韦十三两眼看着我，我向他点头一笑，他也冲我点一点头，终于一跃上马。
　　吴飞鹰一言不发，也没向我多看一眼，便一踢马腹率先而行。
　　韦十三紧跟其后。
　　另外几个匪兵向我略一抱拳，也都驱马随行。
　　我瞅着韦十三的背影渐渐去远，心里空空荡荡，那种感觉，就好像天随时都会塌下来一般。
　　（请看第68章《危难时候现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