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141、狼人

　　漫长的几秒钟，瑞卡仍举着右手僵立在那里，索洛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克鲁克山则蹲在他胸口。爱丽丝粗重的呼吸声从床边传来，查理沉默不语。

　　然后有一个新的声音——

　　闷闷的脚步声透过地板缝隙传了上来，有人在楼下走动。

　　“我们在上面！”查理突然叫道，“我们在上面——是野狼索洛克——快来呀！”

　　索洛克惊得动了一下，几乎把克鲁克山甩了下去。瑞卡的手痉挛地抖动着——

　　快动手！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说，但脚步声已咚咚地上了楼梯，她还是没有动手。

　　门砰地开了，红色的火星四下迸射。

　　瑞卡急忙转身，易莱安冲了进来，面无血色，高举右手。

　　他的目光掠过躺在地上的爱丽丝，掠过倒在门边的查理，掠过站在那儿用魔戒指着索洛克的瑞卡，落到瘫在瑞卡脚边流着血的索洛克身上。

　　“除你武器！”易莱安喊道。

　　瑞卡的魔戒再次脱手飞出，查理拿着的那两枚也飞了出去。易莱安敏捷地接住了它们，然后走到屋子中间，盯着索洛克，克鲁克山仍然趴在他的胸口保护着他。

　　瑞卡站在那儿，突然感到极度空虚。她怪自己没有胆量惩罚一个该被惩罚的人。

　　这时易莱安说话了，语气十分紧张。

　　“他在哪儿，野狼？”

　　瑞卡立刻看着易莱安，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是谁？她又回头望着索洛克。

　　索洛克面无表情，几秒钟里，他一动不动。

　　然后，他非常缓慢地举起一只空手，直指着爱丽丝。

　　瑞卡莫名其妙，目光移到爱丽丝身上，看到她也一脸迷惑。

　　“可是……”低声说，目光紧盯着布莱克，仿佛要看穿他的思想，“……他为什么以前一直没有现身？除非——”

　　易莱安的目光直直地穿进索洛克，仿佛看到了索洛克身后的什么东西，而其他人都看不到，“——除非他就是那个……”

　　索洛克缓缓地点了点头，凹陷的双眼一直盯着易莱安的面孔。

　　“易莱安教授，”瑞卡大声打断了易莱安的话，“这是怎么——？”

　　但她没有说完，因为眼前的情景使她的声音消失在了嗓子眼里。

　　易莱安垂下了手，目不转睛地望着索洛克，然后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克鲁克山落到了地上。

　　易莱安像拥抱兄弟一般拥抱了杀人犯索洛克。

　　瑞卡觉得自己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我不相信！”查理大叫。

　　易莱安放开索洛克，朝他转过身。查理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易莱安，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

　　“查理——”

　　“——你和他！”

　　“查理，冷静些——”

　　“我谁都没有告诉！”查理大喊道，“我一直帮你瞒着——”

　　“查理，请你听我说！”易莱安喊道，“我会解释——”

　　瑞卡感到自己在哆嗦，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涌上来的愤怒。

　　“我那么信任你，”她朝易莱安吼道，声音失控地颤抖着，“原来你一直是他的朋友！”

　　“你错了，”易莱安说，“请——让我解释……”

　　“不！”查理低吼道，“瑞卡，别相信他，是他帮索洛克潜入城堡的，他也希望你死——他是狼人！”

　　一阵压迫耳膜的寂静。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易莱安，他显得异常镇静，尽管脸色苍白。

　　“这完全不是你平时的水平，查理，”他说，“恐怕只有三分之一。我没有帮索洛克潜入城堡，我当然也不希望瑞卡死……”

　　他的面部肌肉奇怪地哆嗦了一下，“但我不否认我是狼人。”

　　爱丽丝奋力想站起来，但痛得哼了一声，又倒了下去。易莱安朝她走去，显出关切之色，但爱丽丝气喘吁吁地说：“别碰我，狼人！”

　　易莱安猛然止步，然后，他转向查理，明显有些艰难地问道：“你知道多久了？”

　　“好久了，”查理小声说，“自从我做了斯尔卡特教授布置的论文……”

　　“他会很高兴的，”易莱安冷冷地说，“他布置那篇论文，就是希望有人想到我的症状意味着什么……你是不是查了月亮盈亏表，发现我总是在满月时发病？或者你发现博格特看到我就变成了月亮？”

　　“都发现了。”查理轻轻地说。

　　易莱安自嘲似的勉强笑了一下。

　　“你是这个年龄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巫师，里昂朗先生。”

　　“我不是，”查理喃喃地说，“如果我聪明一点儿，就会告诉大家你是什么人！”

　　“可他们已经知道了，”易莱安说，“至少□□们都知道。”

　　“伊浮列敦知道你是狼人还聘用你？”爱丽丝吃惊地问，“他疯了吗？”

　　“有些□□是这么想的，”易莱安说，“他做了很大努力才让一些□□相信我是可靠的——”

　　“可是他错了！”瑞卡喊道，“你一直在帮他！”她指着索洛克，索洛克突然走到床前，倒在了床上，用一只颤抖的手捂着面孔。克鲁克山也跟着跳了上去，爬到他的膝上，喵喵叫着。

　　爱丽丝拖着伤腿小心地从他们旁边挪开。

　　“我并没有帮助……”易莱安说，“如果你给我机会，我可以解释。看——”

　　他把瑞卡、爱丽丝和查理的魔戒分开，分别扔回给他们。瑞卡接住自己的魔戒，目瞪口呆。

　　“好了，”易莱安把自己的魔戒摘了下来，放在皮带后，“现在你们有武器，我们没有，愿意听我说了吗？”

　　瑞卡不知该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是个圈套吗？

　　“如果你没有帮他，”她狂怒地看了索洛克一眼，“怎么会知道他在这儿？”

　　“地图，”易莱安说，“那张活点地图。我刚才在办公室里看地图——”

　　“你会用？”瑞卡怀疑地问。

　　“我当然会用，”易莱安说着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当年是我在地道里发现的这张地图。”

　　“什么——？”

　　“重要的是，今晚我在仔细查看地图。因为我想，在加略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被处死之前，你、爱丽丝和查理可能会设法溜出城堡去看他。我猜对了，是不是？”

　　他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望着他们，脚边扬起小片尘土。

　　“你们可能穿着某种隐形衣——”

　　“你怎么知道——？”

　　“雷基和瓦亚又不是第一次捣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说着，继续来回走着，“关键是，即使你可以隐形，在活点地图上也能显示出来。我看到你们穿过场地，进了加略的小屋。二十分钟后，你们离开加略走回城堡，但旁边多了一个人。”

　　“什么？”瑞卡说，“你在说什么呀！”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易莱安说，他继续踱步，没有理会瑞卡的插话，“我想地图准是出问题了，他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呢？”

　　“没有人跟我们在一起！”瑞卡不依不饶地继续说。

　　“然后我又看到一个黑点，在快速地向你们移动，标着野狼索洛克……我看到他跟你们撞到一起，把你们中间的两个拖进了疯狂打人柳——”

　　“我们中间的一个！”爱丽丝恼火地说。

　　“不，爱丽丝，”易莱安说，“是两个。”

　　他停止了踱步，目光投向爱丽丝。

　　“我可以看看那只雀鹰吗？”他平静地问。

　　“怎么？”爱丽丝说，“这件事和咕咕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易莱安说，“请让我看看它，可以吗？”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袍子里。

　　咕咕被掏了出来，抖着近乎秃毛的翅膀拼命扭个不停。爱丽丝只好揪住它短短的脖子，才没有让它逃走。克鲁克山站在索洛克的腿上，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易莱安走近爱丽丝，专注地盯着咕咕，似乎屏住了呼吸。

　　“怎么？”爱丽丝又问，害怕地搂紧了咕咕，“我的雀鹰招谁惹谁了？”

　　“这不是雀鹰。”索洛克突然声音嘶哑地说。

　　“你说什么——它当然是——”

　　“不，不是，”易莱安平静地说，“他是个巫师。”

　　“阿尼马格斯，”索洛克说，“名叫尖嘴凯希。

　　过了几秒钟他们才意识到这话的荒谬，然后爱丽丝说出了瑞卡想说的话。

　　“你们两个都疯了。”

　　“荒唐！”查理无力地说，“那个叫尖嘴凯希的巫师早就已经死了！十二年前被他杀死的！”

　　他指着索洛克，索洛克的面孔抽搐着。

　　“我是想杀他，”他吼道，露出了一嘴黄牙，“但是小凯希胜了我一筹……这次不会了！”

　　他朝咕咕扑去，克鲁克山被甩到地上。爱丽丝痛得大叫一声，她的腿被压到了。

　　“野狼，不要！”易莱安叫道，冲上前把索洛克从爱丽丝身上拽开，“等等！你不能那样做——会吓到他们的——我们必须解释——”

　　“以后解释也不迟！”索洛克痛苦地咆哮道，使劲想甩开易莱安，一只手还在空中乱抓，想要抓到咕咕。飞不起来的雀鹰像小猪一样尖叫着，挠着爱丽丝的脖子，试图逃脱。

　　“他们——有——权利——知道！”易莱安喘着气说，仍在努力拦着索洛克，“爱丽丝是把它当宠物养的！何况有些地方连我也不明白！还有瑞卡——维乐娃之后，你难道不该告诉她吗，野狼！”

　　索洛克停止了挣扎，他那凹陷的眼睛仍然盯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