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就餐中心》Wodehouse

12、12

　　饼干订完了客人就少了。
　　罗素在看订单的物种，他需要订制饼干的压模。
　　想着这里的小动物都遵守着规矩，就像金丝猴羡羡不准他吃果子，大熊猫不会以买卖的形式拿竹笋跟他交易。
　　所以这个世界是有自己的秩序的，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动物们在遵守这种秩序。
　　这跟人类世界不一样，因为在人类世界，利益可以打破道德、法律。
　　谁带来更大的收益就选择谁，是一种常识。
　　如果柴郡猫在现实世界，有这种技能应该在拯救世界或者抢劫银行了。
　　杨恩凑了过来，坐在罗素身边，一声不吭。
　　“你知道柴郡猫吗？”
　　罗素问，他很好奇，杨恩点了点头。
　　“知道。”
　　“它是哪个村的？”
　　“奇幻村。”
　　“还有奇幻村？”
　　罗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粉红村就算了，奇幻村？
　　“嗯，那里还有树人格鲁特（银河护卫队），火箭浣熊（银河护卫队），蒲绒绒（哈利波特），护树锅罗（神奇动物在哪里）……”
　　杨恩像个无情的吐字机，可罗素却承受不住了，他扶额，有点头痛。
　　“等会，你让我缓缓。”
　　“噢。”
　　二愣子住嘴，关心地看着有点接受不过来的罗素，手抬了一下，僵在了空中几秒，才决定过来拍罗素的肩膀。
　　那种很僵硬但轻柔的动作，罗素感受到了，可没心情去多想。
　　“照你这个意思，是不是还有个上古村？里面住着白虎、玄武、白泽和青龙啊？”
　　“嗯，上古村在天上，神兽们在天上有餐厅，几乎不下来吃饭。”
　　……

　　罗素放下了订单，他需要静一静。
　　有点震惊，他以为在这里只能撸撸小动物，能撸到大熊猫、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他已经喜极而泣了，奇幻里面的萌宠他能撸到可以说是大跌眼镜，可是上古四大神兽什么鬼？
　　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不喜欢，毕竟撸了个神兽说不定就能上天入地了。
　　他只是有点冲击。

　　恢复镇定，罗素将短期目标设为将餐厅升为二级。
　　要存够五十万，集赞10万。
　　今天做腌笃鲜太忘我，忽略了身后被香味吸引的员工。
　　所以罗素打算明天顾客们来排队的时候他就大展身手，做一锅香气扑鼻的菜，让它们鱼贯而入。

　　客人们太多，所以得做一道既好吃，但又不好多吃，而且好分配的菜。
　　罗素想到了珍珠丸子。
　　珍珠丸子被誉为沔阳三蒸，这道菜品历史悠久，经历了六百多年的历史，已经相当成熟和被广泛认同了。
　　这样的菜，小动物们一定不会讨厌。
　　可是罗素得找到特色，所以他找来了杨恩。
　　“竹林餐厅的菜品里有没有珍珠丸子？”
　　罗素问，菜品需要创新才别具一格，让客人耳目一新。
　　“有，看到过。”
　　“你吃过吗？”
　　“没。”
　　“你去蒙蒙那里领些钱，开车去那里试试，然后回来告诉我口感和用到的材食材。”
　　罗素不能自己去竹林餐厅，那边的老板都不让他与花猪大厨见一面，次数多了，一定不受欢迎，所以只能靠杨恩了。

　　“老板，天灰在附近的草地里看到了一个蛋。”
　　猿长跑了进来，罗素正在切笋条，他打算做一些红油竹笋，用小袋封起来做零食卖。
　　为了挣钱升级餐厅，然后团建旅游早点见到海绵宝宝。
　　“蛋？”
　　罗素问，他记得蛋都在厨房，怎么跑门口去了。
　　“它有裂纹，里面有啄蛋壳的声音，好像要孵出来了。”
　　猿长紧张地说道，罗素愣了，停下了手里的活。
　　“什么？”
　　“不知道它是什么？怎么办呢？”
　　猿长着急地说道，罗素立即擦干净手，跟着它走出了厨房。
　　只见餐厅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一个蛋，那个蛋里面有点小小的动静。
　　那种在奋力破壳而出的细小但让人紧张的动静。
　　他的员工们都围着那个蛋，就连一直叽叽喳喳的鸽子三兄弟，也因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而屏住了呼吸。

　　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奶奶家的老母鸡孵小鸡的画面。
　　虽然不能断定这个蛋里面就是鸡，可也是一条生命啊。
　　这个世界的动物都是单纯的，就算是一条蛇，也不会有多危险。
　　对于小生命，作为一个蛋，被包裹的窝是最重要的，所以罗素想给它找个窝，让它破壳而出的时候能感觉到柔软。
　　可是他环顾四周身边什么可以用来搭窝的东西都没有。
　　动物们都一身的皮毛，总不能让这个蛋让它们窝着吧。
　　于是罗素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光着膀子，将整个蛋裹了起来。

　　罗素捧着自己的t恤，弄成一个窝的形状，然后把蛋放在里面。
　　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动物们围着它，目不转睛地看着，等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咔”地一声，蛋壳开始出现一点裂缝，里面渗出了一些透明粘稠的液体，弄脏了罗素的衣服。
　　紧接着裂缝蔓延，将整个壳给一分为二，上部分的壳掉了下去，更多的液体流了出来，罗素的衣服不能穿了。
　　但一团像糯米糍的白色东西从下面那个蛋壳里冒了出来，有点半透明，露出了两个大大的眼睛。
　　它看了眼罗素，接着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像水母一样居然漂浮在了空气中。
　　这景象，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罗素皱眉，可这“小水母”却开心地盯着他，笑眯了眼睛，身体紧紧挨着罗素的脸，软软的，像个果冻。
　　这触感……爽！
　　“浮游兽。”
　　一个声音从罗素身后冒了出来，他回头一看，杨恩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东西，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罗素光滑坦露的上半身时，目光避开，麦色的脸颊有点脑子察觉的泛红。
　　“浮游兽？”
　　对于这个生物的好奇，让罗素忽略了杨恩的异常。
　　“嗯，《数码宝贝》你看过吗？”
　　杨恩问，罗素终于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这小东西很熟悉。
　　“记起来了！《数码宝贝》里阿武孵化的宝贝！”
　　罗素惊讶到，他小时候看动画片，只记得圣神天使兽，因为太帅了，所以天使兽的原始形态就没怎么记住。
　　“嗯。”
　　杨恩点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塞进了罗素的手里。
　　“穿衣服。”

　　罗素穿了杨恩的衣服。
　　杨恩的身材比他的好，八块腹肌宽肩窄腰，脱了衣服更有看点。
　　所以他不仅得了便宜，还能满足自己眼欲。

　　浮游兽黏上了罗素，罗素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它破壳的时候，一群动物都围着它，它偏偏认定了他。
　　罗素到哪它就飘到哪里，也不会说话，但它很喜欢他，因为他一回头，这小家伙就弯着眼睛冲他开心地笑。
　　所以很多次罗素都想跟杨恩讨论一下浮游兽的来历和以后会不会进化，但怕它听得懂，以为自己更喜欢它的进化形态，就不好开口。
　　要是对它有影响呢？所以只能先放一边。

　　红油笋片做好了，杨恩去竹林餐厅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动物市场，买了些你密封袋和他交代的地图。
　　让大家一起打包装好，罗素自己则去看地图去了。
　　结果这地图不是一般的地图，因为他常识里的地图是地面的区域情况，可这个地图，有地面区域也有海底的区域划分甚至还有天上的区域划分。
　　所以一时半会不好琢磨。
　　但大概罗素是看懂了，这个世界不一定很大，但是很复杂。
　　“竹林餐厅的珍珠丸子卖得怎样？”
　　头有点痛了，也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所以罗素问杨恩。
　　“还不错，我去吃饭，一楼一共23桌，有6桌点了珍珠丸子。”
　　杨恩回答，这么详细的数据，可见他下足了功夫。
　　“味道呢？”
　　“好吃。”
　　“食材呢？”
　　“外面糯米，里面素肉。”
　　“就素肉？”
　　“嗯。”
　　“好了，知道了。”
　　罗素笑了笑，心里有了注意，于是低头继续看起了地图，杨恩不懂他问这些的意义，盯着他一直看着，但最开始认真的目光却慢慢地越来越柔和。

　　花猪大厨的珍珠丸子是很多餐厅最常见的珍珠丸子。
　　这种珍珠丸子在现实世界，都有成品卖，因为做工比较简单，所以适合客流量比较大的餐厅。
　　而这种很普遍的珍珠丸子，已经有了很成熟的做法，不管哪个厨师做，味道根本差不到哪儿去。
　　所以罗素这次要不一样，它要在珍珠丸子里再加咸蛋黄，做咸蛋黄珍珠丸子。

　　咸蛋黄珍珠丸子做法有点难度，也耗时间，所以罗素打算也限量卖，一天只卖500个，一个一份的卖。
　　所以第一步是做咸蛋黄了。
　　准备了500多个蛋，饼干做完了，大烤盘刚好没用，罗素便拿了两个出来，往里面蛋满了盐。
　　盐有大拇指深吧，然后用蛋给那些平铺的盐戳了整齐的小坑之后，再把蛋打开将蛋黄分离了出来，一个一个放进烤盘中的那些盐坑里，然后再用盐把蛋黄盖上。
　　就这样不停地分离了500个多之后，罗素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个蒸锅。
　　腌制要一天，所以它便吩咐杨恩去买一个电蒸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