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67、揍敌客志（十二）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如赐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愿的以一种最美的姿势一饮而尽,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
　　——张爱玲

　　生活就是这样，好事有时会发生在坏人身上，而坏事也可能发生在好人身上。我大概是不好不坏的那一类……
　　恋爱的人最容易受骗，也最甘心受骗，爱上谁是开始的选择，而结束感情则没有选择。据我的经验，不会骗人的揍敌客还没出生呢！伊尔密是个很正常很健康的男人，在某些特殊场合受不了某些粉色的诱惑，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这不是完全不可能。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能注意到他的优点，但是不管我如何告诉自己要成熟要冷静，只要脑内浮现他和别的女人依偎在一起，我就会心血管都地震。
　　对面的草儿总是长得比较绿，身边触手可及的女性总是比较美，如果有机会，男人总想尝试新东西。
　　我该说些什么？
　　握着话筒，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如果一直不说话，那么会被当成骚扰电话吧，他会挂断电话的。我惴惴不安，我满腹疑虑。
　　“伊尔密，你爱我吗？”不知为何，我劈头就是这句话。
　　“爱！”
　　用不着思索他就给我肯定的答复。我的心头刹那间浮现千言万语：你长着手指怎么不知道拨个电话？我在这边一个人胡思乱想很遭罪的！猜心游戏不好玩，我连见你一面看你一眼都不成，你爸好像开始反对我们，你妈看我不顺眼，奇牙照样不搭理我，柯特根本就是讨厌我……你快回来好不好？虽然桀诺很坚定靡稽和亚路嘉很乖，但是有你的话我也会很坚定的！我都着急到让庞姆从半个地球外赶过来了，对了，你情人节能回家吗？如果我装出恼怒的样子会不会管用，我简直是着了魔，根本没办法想其他的事情……
　　“芜菁，我可以吻你吗?”
　　啊？！
　　“那个，我们在线上，不是面对面……哦，你当然可以。”据说世界上还有电话做爱呢，据说拨打这种电话还价格不菲呢……我只是奇怪自己到底要怎么接收这个吻。
　　“他在吻自己的手机。”庞姆已经把自己的“人鱼水晶球”弄出来，在透明的镜面上，只见伊尔密端端正正坐在床沿，一本正经的对着手机在吻。
　　看他周围那简洁的家徒四壁——绝对不可能招惹异性的！
　　“我知道我的步调很慢，但是请……不要因此讨厌我。”我轻轻的诉说，我们交往到现在我都没有和伊尔密进一步亲近，这种态度，就算伊尔密多有耐心，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
　　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至少不可能很快爱上任何人，之前的那次我把自己搞得一团糟，我不希望这次还是一团糟的结局。
　　“我不会的。”他轻轻的说，尽管旁边没有其他人。
　　“我有给你准备情人节礼物，你等着哦，是很特别的礼物！”巧克力的话大家都知道送，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内想出来一个能让他惊喜的礼物！我没有时间絮絮叨叨了，要开动脑筋想个惊喜惊奇令人愉快给伊尔密，要让他在远方也感到我时时刻刻在身边。“伊尔密，我挂了，你等我的礼物哦！”
　　“不，让我再听听你的声音。”
　　我的胃在打结，按照言情剧模式这个时候他应该手持手机走到我的门口，然后我扑到他的怀里……后续就是亲吻抚摸啊那个啥啥啥，可是我只能看到“人鱼水晶球”里他毫不回避的目光。
　　我不想要远距离恋爱！
　　“伊尔密，工作很累吗？”
　　“没什么，我会尽快赶回来。”他说的轻描淡写。
　　“不要太急躁，还是要以任务为重。”我真讨厌自己这种言不由衷的语气，但是我不想给他增加压力，“三餐有没有按时吃？现在主要是夜晚工作，生物钟被破坏,休息时间紊乱,很容易产生焦虑、脾气变坏什么的，你可以把卧室的灯调的暗一点，拉上窗帘，在白天睡眠质量虽然谈不上多好，也比完全不睡强。”我的声音也低下来，“现在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我去忙自己的事情……”
　　伊尔密，等我的礼物！
　　“互信互爱的两个人，才能继续前进下去。”我兀自握着话筒，等到确定伊尔密挂机，我才放下电话，转身对庞姆真挚的说：“庞姆，我和你关于伊尔密可能出墙的这些对话，就不要给他知道了……”
　　我要捍卫我的爱情！
　　巧克力制作如火如荼，庞姆和白马探也来帮忙了，神奇的是金居然没来，此人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在巧克力制作间，他的理由是：他想要惊喜……我真的不知道给他做个什么口味的巧克力才能算惊喜，其实我连怎么界定和他的关系都很懵懂——他是还算好的男人，除了对儿子太过分没有大缺点，但是如果我到哪里他没多久就不请自来如影随形，总有一日我会受不了的。
　　朋友的爱是很伟大的，但是老是被朋友过度无微不至的爱就很可怕了。
　　“杰看起来挺健康，” 白马探往模具里倒热巧克力溶液，声音降低了一个音阶，“就是越来越像金了。”
　　的确，这种无性繁殖带来的后果就是一模一样的翻版。
　　“你有去看他？”我在搅拌草莓汁。哎，谁都比金这个亲爹对杰的关怀多。马上往茶巧克力棒镶嵌整颗杏仁是件细致的活计，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当然。我很小心的，没让那孩子发现。他很刻苦，也很有天分。
　　杰很小的时候我也有带过他，在他差不多周岁的时候……我们还依照古老的民俗让杰抓周，就是依据抓住的物品判断孩子将来的职业。
　　我的师傅提供了三张猎人证，李医生拿来了试管，镊子还有药品，辣客他……限制级录像带，艳照，游戏机手柄和酒吧脱衣舞女郎的吊袜带，我呢，送上了福尔摩斯探案集。最后又加入了笔、墨、纸、砚、算盘、印章、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针线包……”
　　杰，如果要大家跌破眼球的话，拿吊袜带好了。胭脂也是个很有意思的选择，我还记得某古典名著男主就是选这个——结果小说结尾他出家了。
　　“最后，杰•富力士选择了……包着我们午餐的塑料袋，挥舞着那滴着咖喱酱汁的聚乙丙烯塑料制品。我师傅说也许杰会成为不错的厨子。”
　　“他可以朝着美食猎人之路奋进。”我转而望向庞姆，她浑然没有注意我们在说什么，一门心思做她那个超巨型爱心巧克力——诺布要把这个巧克力吃完，就算每天当饭吃也能吃上一个月。

　　二月十一日，星期四，我总算完成了巧克力的制作，后期包装除了伊尔密的那个以及我叫得上名字的人物的（主要是姓揍敌客的，但是梧桐是总管，因此也要做的与众不同一些），其他全部交给管家部处理！虽然这样把很大部分的麻烦给省了，但是我必须自己包装附加爱心卡片的也有十个以上了！这些巧克力与给揍敌客员工的大众化奶油巧克力不同，每一个都是特制的，考虑了各人的口味：桀诺的就要多加榛子，席巴的要多奶油夹着红酒，靡稽要草莓味巧克力，奇牙的则是混合口味夹心巧克力，亚路嘉是纯黑巧克力，柯特是巧克力条，基裘是白巧克力……还要做庞姆和白马探的——三色巧克力和黄油巧克力。其实小杰他们三人组的我也有准备——他们还以为自己拿的是员工巧克力，其实那些小巧的巧克力方块尽管外观和员工的毫无二致，里面却加入夹心软糖，肉桂的小颗粒，以及白色朗姆酒……蓝染市丸银以及金就是大块的奶油巧克力……市丸银那个我尝试了柿子饼夹心，坦白讲这种口味的巧克力更适合愚人节。
　　全部搞定是二月十二日的上午，看着满屋子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和缎带，我知道自己还有要做的工作！让席巴把巧克力和碟片准确无误的交到伊尔密手里。
　　所谓的碟片，是由靡稽负责摄影，亚路嘉负责弹钢琴，我呢，就是演唱——最后编辑整合弄成mv，准备和抹茶口味的巧克力一起寄给伊尔密。比起文字，还是有声有色的东西更能打动人——原谅我的贫瘠想象力想不出更加新鲜奇特的礼物了。
　　“这衣服穿起来一定要别人帮忙……”我从肩膀往后背伸手努力要拉上拉链，但是缩起肩也够不着。
　　“很乐意为你效劳。”亚路嘉跳起来帮我拉起背后的拉链。
　　最后的完成品画面上，我身穿改良深红色旗袍（考虑到伊尔密的承受力胸襟开口不低开叉也不大），双手交握，尽可能的小鸟依人，目光心驰神往。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不知道我究竟多在乎你
　　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
　　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
　　“是不是太恶心了？”我问席巴。
　　席巴的两手手指交织在一起，两个拇指相互轻轻地碰着——通常他在无话可说或者组织语言的时候才这么做。
　　他最终恰到好处的微笑：“我一定确保伊尔密在情人节当天拿到东西。”
　　“那太好了！”然后我诚心诚意的请求席巴，“等他这件任务忙完了，能不能让他休点假？自从我准备猎人考试以来，就没什么机会陪他。”我想和伊尔密在一起，而不是相隔千山万水，打个电话都顾虑重重。
　　“芜菁，你要知道家族生意一直很好。”
　　可是你和桀诺不是整日躺在家里吗?马哈也不是老的不能动了！几个小的出不了任务，但是还有其他人力资源可以调配。我真的有冲动鼓励老一辈杀手发挥余热为小辈的恋爱牺牲一点。
　　“我想和伊尔密提着野餐篮到附近风景好的地方逛逛（约会，我们需要约会！），在星空下聊天或者看看电影什么的，要不就是去野生动物园喂猴子……不花多少时间的。”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吧。
　　席巴笑的更加谦和，简直和今日的天气一样和煦：“芜菁，你要明白男人当初看起来都是挺不错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单身和寂寞，再遇到哪个人都会陶陶然的欢欣。有人陪伴是件很好的事情，让人晕头转向看不到显而易见的不合适。
　　不要只看自己想看的东西，只看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而是要看看确实存在的……这是避免日后伤心的好办法。”
　　席巴，你想我现在就开始伤心吗？
　　“席巴，我想和伊尔密长长久久，我是认真的。”我又不是玩弄你儿子，你不要这么……破坏我们！
　　“拥抱伊尔密和抱一块木头差不多。男人说“我爱你”通常意思就是“我想睡你。”女孩子以为只要在一起，就可以改变对方，但是其实上帝也无法把烂泥变成出色的男人，本质这玩意是深植于骨血的。”席巴做出“我是恋爱大师”的神情。
　　我苦笑：“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我定下神很灿烂的告诉席巴：“如果伊尔密能赶回来，我要的也就是一次野餐，我要求的并不算多的，席巴。我从来不想改变伊尔密什么，他现在的样子就是我所爱的那个。”我又不是红十字协会工作，伊尔密也不是什么心灵受伤迫切需要安慰剂或者毒品的病人。
　　你快点把伊尔密给弄回来！
　　看起来席巴对我的话（我还不大确定哪一部分）不可置信，他似乎有点困惑，哦，是十分困惑。
　　“伊尔密他没碰过你？……我的意思是，他从来没想过把你带到那个……”席巴显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用文雅的语气说这个通常不摆上台面的问题，“在玉米地或者爱情宾馆进行和女孩子才能做的活动？”
　　和男友的爹讨论这个话题太尴尬了！
　　“芜菁，也许伊尔密前列腺方面有问题。”
　　我浑身脱力。

　　我不知道席巴的理解力是不是有问题，结果他组织了全家人的野餐！除了还关在刑讯室的奇牙，梧桐拎着装满了点心和垃圾食品的大型野餐篮，靡稽怀揣PSP，柯特牵着他娘亲的裙边，亚路嘉紧跟在我身后，桀诺还把胸前的字换成了“到此一游”，至于席巴本人，担负了本次野餐最艰巨的任务——留在家里陪猎人协会的贵宾。
　　庞姆依然忙于包装她那个超大巧克力，白马探则帮她的忙，我就没有邀请他俩了。
　　“席巴他和我玩大富翁，结果玩输了，”桀诺意味深长的说，“马哈爷爷也在家里坐镇，他们可以和客人好好交流的。”
　　我真的很难认为席巴乐于和蓝染那帮子进行思想的深度交心交流，席巴对蓝染又不可能产生什么特殊感情。
　　我们野餐的地方选址在全揍敌客风景最好的地方——祖坟。
　　如果只有一死才能繁荣世界振兴宇宙并使自己名垂青史，我宁可默默无闻到一百岁。
　　我们舒舒服服在背阴处坐下来，梧桐熟练的搭起烧烤架，而我就和桀诺面对面饮茶。
　　揍敌客埋骨的地点是本山的后山腰。没有人看守着自己的一切——信仰、情感、财富、历史，而这祖坟这排排的墓碑却似乎包含了一切的一切，平和的宛如伊甸。蓝天白云，鸟儿鸣唱。
　　“我的全部精力都消耗在巧克力制作上了，二月十四号就给你们。”我懒洋洋的吹着风。明天就到了，不知道伊尔密看到我的礼物会怎么想。
　　“你想成为母亲吗？”桀诺突然问我。
　　“暂时还不，不过我很喜欢孩子的。”你要明白我很习惯和小孩子相处。“对了，昨天我做梦，梦到伊尔密和我求婚了。”
　　其实真实的梦境是：我和伊尔密穿的都很少十分节省布料。我红着脸说：“这种事情应该结婚以后才做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伊尔密搂住我，“和我结婚，一起组成幸福家庭吧。”
　　我幸福的微微颤抖，然后光线暗下来……
　　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欲求不满。
　　“只要你有这个意思，随时都可以举行婚礼。”桀诺对我保证，“让你终身难忘的盛大婚礼。”
　　犹豫一两秒，我开口：“我刚刚收到了复试的电子邮件通知。”千耳会，世界最强悍职业中介所的复试通知，其要求的最低条件是必须要懂得念能力。它拥有百年以上历史，保存有全球几乎所有念能力求职者的简历，并随时发布各国政府、各大国际公司企业、□□、猎人协会的空缺职位信息。现有员工人数不明，在全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都设立了分支机构。主要工作是进行就业登记，掌握劳动力资源，介绍、安排劳动力就业，监督劳动者与用人单位双方共同遵守劳动合同和协议，对闲散念能力者进行组织、管理、业务技术培训和提高教育……“我想在工作里让自己更有魅力。”风度翩翩的职业女性比家里的黄脸婆强多了。
　　“你可以试试的，我唯一想看到的，就是你在有生之年活得很开心。我们都爱你，都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我还能有别的其他愿望吗？不必了，这里就是我的魂之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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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巴和蓝染虚与委蛇的时候，其实半个脑袋都困在自己的想象里出不来：
　　伊尔密居然还没对芜菁下手啊！
　　尽管不大能理解但心中有一种很难理解的得意和轻松……席巴很想自己大儿子一辈子不回来算了。芜菁嫁给伊尔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伊尔密保持前列腺炎（席巴已经暗自给伊尔密下诊断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有心无力，席巴居然暗自在窃喜……他的确无愧为本作第一糟糕爹。
　　“年轻人豪言壮语，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恐怖，也不能感觉恐怖。”蓝染其实也很明白对方在走神，但是他总能维持表面的礼貌。“您的几个儿子都让人印象深刻，没有时下年轻人流行的毛病。”
　　如果蓝染当年肯霸王硬上弓，儿子数目绝对比席巴只多不少，质量上也绝对有自信胜过：一个面瘫一个痴肥一个任性一个狡诈一个女装癖，蓝染估摸着席巴的精子质量很成问题。

　　另一边——
　　“白马，你找错出气对象了！”金看着白马烧他的著作，二百万字的情书啊，白马的老师是著名作家金是知道的，但是这也太离谱了？金•富力士就没办法写这么多。
　　金用超级视力把白马探的情书扫了几眼：看起来他是写起文章特别热情的类型。
　　粉红的很恶心。
　　“不，我只是把事实写出来！”白马探看得出金的想法，长舒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连她的友情巧克力都拿不到很失败？她把我从制作间赶出来……也许只是她腼腆的觉醒到对我的感情了……”
　　“白马，你这样也能算侦探吗？”你是因为故意的“笨手笨脚”弄坏了她的巧克力才被扫地出门的！莫非那所谓的恋爱让人变瞎变傻是真的？金实在的说：“你干脆就学我，只当朋友就好，看看我现在多轻松……”
　　“金，我没有悲惨到你这个地步！”白马探咬牙切齿，谁都学你那么人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