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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方- 激斗 ...

  •   “鄙人知冷,醉销的。”知冷的自我介绍相当之简洁,简洁得叫我差点说不出话了。
      “……何绛曦,毒尊家的。”好,很好,咱都是七个字,扯平了!
      此言一出,台下立马开始议论纷纷。啥夕日山庄,啥毒尊,再不然就是华荼阙敲诈菱盟主的事,甚至还有人谈到了写音会……但没过多久还是安静了。个个都等着看好戏呢。
      知冷没再啰嗦,举起袖子立马就是一记飞镖闪过来,直逼我胸口。真是狠,想杀了我吧?我没来得及躲,只得用手挡住。
      一阵几乎要晕厥的剧痛从手上袭来,能感觉到只是稍稍擦到了骨头,格外也不怎么妨碍手部动作。一看手心,刃尖刚好穿出手掌一寸。我后悔我用的是右手,可当时也没来得及多想。
      “下一招开始,就不是用手可以挡得住的了。”知冷很君子地停了一下,很欠揍地笑了一下。
      也懒得怨恨千触的事了,毕竟就是为了解掉它才会站在这台子上的。我咬住牙,拔出飞镖,顿时整只右手都是血污。淡定地将那把“银烬”从鞘中拔出,任鲜血流到剑上泛起点点银华。
      白纱又是一舞。手上的剧痛让我的精神异常的清醒,我敛住内息,默忆着第二式斩云,毫不犹豫地划出。斩云,有如其名,是范围大效果小的招式。这一招挥出,将知冷扔来的数十支飞针弹开了一些,却仍有几支扎到了身上,不是先前的玄铁色,而是与这把怪剑过了招的银色。刺痛的感觉像是扎进了骨头里,可抬起一看才知只是稍稍扎到了皮肤,连血都没出一滴。
      知冷笑着,不打算给我拔针的时间,又一挥袖,至少飞了数百支短针。被扎到会变成刺猬吧?绝对不要碍…凝神,敛气,默忆第五式断岩,同时挥着第二式斩云。断岩,以力度为主,那样也许能彻底挡住吧?练了半天心法,希望有用。
      试着把剑想象成身体的一部分,凭着渐渐凝出形的感觉动手挥起。剑刃在空中呼呼划着,挡开飞针发出清脆的打击声。几下之后,飞针多数是泛着银光扎在了地上,却仍有少数几支运气好的打中了我。玄铁色,扎得很深,是没有挡住的吧?又是破绽。比方才力度不足的几支痛上了不知多少倍,玄铁的触感也更难受。
      “不错。感谢我没淬毒。”知冷笑着,继续挥袖。这一次的针,数量相当恐怖。估计一下怎么也有四五千支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藏在袖子里的。
      情况相当不妙!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精神力了,在默忆斩云和断岩的同时,又加上了第四式绝壑。绝壑,主要是密度大,以前练它的时候往往就是把柱子表面刷的漆不多不少地碎掉一层,可威力却只够给大树剥皮,结果就没有认真练。到这时,我才终于明白这种惊世骇俗的密度到底有什么用!我本着赌一把的心,忍着右手无力的痛,拼命挥出了这三式的结合版。
      针剑相击的声音响个不停,演武台堆上了满满一层银针。肩上一痛,又是玄铁色的针。都怪我当时没好好练这一式,关键时刻问题就出来了。
      不能再等知冷这疯子放出下一批针了!我就着挡针的架势,默忆破晓,用左手从身上拔下一根针,左右开弓。右手持剑挡那针雨,左手自然舞起,就着破晓将拔出的针笔直掷出。
      针雨停了,我见着知冷惊异地捂住肩头,拔下那支玄铁的针。
      知冷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道:“居然让你反击了一针呢。”
      不想在这种危险人物面前扮君子!我趁这空当立马腾起上前,合起破晓与断岩两式,对准他胸口便刺了过去。他连忙闪开,不料却失了平衡,跌下演武台。
      “一百九十七号……回魂医馆何绛曦胜。靛儿,上来收拾场地!”当她念到回魂医馆几个字的时候,透出了明显的不满和咬牙切齿。
      踩到了扎在台上的银针,脚痛!
      菱靛笑着将银针收拾了,速度之快令人震惊。这种数量,肯定是大赚了一笔吧。唉,庸医的错……不对,我那份也是少不了的。
      若是生死相搏,我必会输得一塌糊涂吧。我跳下台,开始拔针。扎得浅的几支早在台上就甩下来了,扎得深的共有二十四支,皆是玄铁的。果然,功夫不够扎实呢……这次开始,每天早上起来早些,练练剑吧。

      “喂喂,伤得很重呢!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菱靛拿了一个小瓶和一卷绷带,将我拉到了一旁清静些的地方。
      我本能地后退三尺,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啊!万一你在药里搞鬼怎办?”
      她撇起了嘴:“不要算了,反正是从那五十两里抽的。我再怎么狡诈,也不至于玩这种阴险手段的。虽然你没那个银发的大哥好看,但也算长得可以了。”
      “你把最后几字去掉会比较有说服力。”
      她笑而不答,就这么拔出瓶塞往我手上倒药。果然是个男人婆,缠起绷带来几乎要勒死人。但也许不是她的错,是千触的问题。
      “别那么娇气,又没有伤筋动骨的。”
      “伤的又不是你。”
      接着,菱靛又到那边忙活去了。华荼阙啊华荼阙,你也做得太绝了吧?让人家连个杂工都没钱请了。
      我无奈地笑笑,找块石头坐下歇息。

      袖子上的血已经变得灰暗了。手掌还是很痛,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我抚了抚那把剑,开始自言自语。
      “你没有骗我呢,这剑法确实很厉害的。”
      “真后悔当年没好好练功。”
      “你在的话,会不会帮我包扎呢。”
      说着,剑上泛起了点点银光。身上的大小伤口几下就好了,连感觉都没有。他的包扎,早就不能叫包扎了……
      “银烬,你……出来跟我说说话吧。”这句话越说越小声。他凭什么会教我练剑,他凭什么会给我包扎,他又凭什么非得出来呢……
      也许我的疑虑是多余的。银光越来越亮,身旁不知不觉就多了个人影。
      “说什么?”
      “……”对着那把剑,我有一大堆的话想说,可一看到他的脸,我就懵了。好像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但我终究还是笑了笑,道:“看着你就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瞅着我,但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他眼神里稍带了些不解。你不懂,我也不懂,扯平了!想到这里,我又笑了。
      没多久,他还是消失了。

      许久之后,台下又是一片呼声。
      很快,菱靛就跑来提醒我了:“下一局,莫名宫的准首席,郑天下哦。”
      “准首席?”
      “对,宫主跟首席说的,要是他这首席的风头被郑天下盖过三十日,首席就得换人了。”敢情这首不首席,还得看人气。
      “为什么跟我打的都是这种人见人怕的高手啊!”
      菱靛再一次摆出很恶作剧的笑脸,道:“差距太大打起来没劲啊!况且现在也快到决战了,相信你也不想打上大半天的吧?”
      这么快就要决战了?我疑惑地问:“不是今天才刚开始的么?”
      菱靛作无奈状,道:“杂鱼都被醉销和莫名的人刷得差不多了,现在还剩十来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呢。我也特别优待一下多贡献了几文钱的你,只要将郑天下刷掉,就直接决赛咯。”
      什么特别优待……根本就是玩命嘛!谁要跟那堆强得不是人的家伙打!我很无奈地抱怨一句:“我说菱大小姐哟,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好不好!”
      她一脸“不干我事”的表情,慢悠悠地道:“打不打看你啦……反正据我观察最强的也就知冷、郑天下……外加何绛晖这三人咯。嘿嘿,挺想看你们兄弟对打的,下一局可别输了哦。”
      何绛晖!那个从小欺负我的大哥……想不到十年前那场劫难后,活下来的不止我一个!不对,我早跟何家断绝关系了,谁要跟他是兄弟!
      菱靛又回前台忙活去了。还有两局……说得好像早料到了结果似的。
      可疑的是,这么重要的石头争夺会,啥宫主阁主帮主之类的人一个也没亮相。又或是,他们已经强得不需要这石头了吗?想想就心寒,我也只有在这种把别人踢下台就胜出的打斗里能够不败了。要是谁淬个毒,我早就没命了吧。还好还好,这规则里说了不许用毒。
      很快,我就听到了大婶的声音:“下一局——一百零四号对一百九十七号,请二位上台自我介绍!”
      没办法,就是高下其手也得干了!

      这一次,我干脆就提着拔出的剑走上台来。
      “何绛曦,回魂医馆的。”
      “不才姓郑名天下,来自莫名宫。还望何大侠多多指教了。”他有礼地一鞠躬,直接把我比了下去。可恶,在文字上败给他了。
      我立马开始敛气,毫不犹豫地挥剑向前,血拼了起来。他的每一招,都被我或轻松或勉强地接了下来;我的每一式,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一化解。
      不是招式的问题……只是,纯粹的速度问题!如果速度不够,再强的招式也是枉然!在他一剑接一剑的攻势下,我节节败退,被逼到了演武台的角落,眼看就要摔下来——
      一枚拴着红线的铜钱不知从何处飞来,打中我脖子将我击倒在了演武台上。
      “一百零四号,郑天下舞弊犯规,出局!一百九十七号,回魂医馆何绛曦胜——”
      我望向铜钱飞来的方向,早已没了人影。这种舞弊……刚好让一部分人看清的速度,简直像是专程做给裁判看的!
      台下也有少数人有所不满,但都被大婶那句“已经判下来了,不满也没用”驳回了。忽然想起银烬说的那个猪和乌鸦的故事,真正的狡猾……是嫁祸!
      郑天下没有多话,更没有不满,只是柔和地一笑,走下了台。似乎,他上台来跟我干这一架的目的,并不是那块石头……而且,就出招来说,他在放水!既然能简单地化解我的招式,没道理他出的招能被我接下吧。
      气结了。我悻悻地走下台,等着看下一局。

      “下一局,一百七十六号对一号……请二位上台,自我介绍就免了!”
      台上两人,一人是我大哥,虽然他的相貌有了些许变化,但我好歹还是认得的;而另一人,是那日在眠花楼遇到的问竹。
      何绛晖哼哼一笑,竟然把剑搁在了一边,用剑鞘来打!只见他燃起将我惊得无话可说的内力,几挥剑鞘便将问竹震下了台——以一般人的视角来看是这样。
      我有些怅然若失了。那看似随意的几挥,是我还未开始练的银华剑法第九式——御火。
      “一号,醉剑销影阁何绛晖胜——”

      我心里一团乱麻,发疯地跑进菱家后院的竹林。
      靠着摇摇欲倒的竹枝,只觉一阵无故的恐惧。
      “你不是说……这套剑法是无需内力的吗?”我深呼吸几下,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几点银光闪现,他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只是借着这套剑法的动作,来爆发内力罢了。只是爆发内力的话,无论用刀用剑用矛用鞭都没有多大区别。”这句话,令我心安了些许。
      “那,如果我爆出所有内力,能打过他吗?”我很没把握地抓着他的袖子。也许,带了少许的期待吧……
      “完全不可能。”特大一瓢冷水浇来。
      我沉默了。那样的话,我还是半路逃跑吧……万一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死在菱家可就划不来了。
      “但若是不与他拼内力,倒有几分可能。”
      惊喜!我望着银烬,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要发挥这套剑法的真正实力,内力这种东西是有害无利的。对一般人来说,活用它靠的主要是凝神……但若是天生灵力,也就会有千万倍的效果了。某种意义上,这套剑法更像道法。”
      立马泄气。我又没那什么天生灵力,说了等于白说。但散去内力以求让剑法变得纯粹我倒是有办法。在袖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摸出那颗据说能永久散去内力的化功丹。
      “如果我把内力化掉,剑术会不会有所进步?”
      “会。但跟你大哥打还差得远。”
      就算还差得远,只要减少差距,运气够好没准能出奇制胜!我本着赌一把的心态吞下了那颗化功丹。顿时体内一阵严寒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那没表情的脸终于也被“惊世骇俗”了一回:“你……”
      “我,再练练凝神吧。”我一把跌坐在地上,盘起腿来。
      他的脸渐渐变冷。俯身,凑了过来……
      当我还在惊讶的时候,他的舌已挑开了我的唇,只觉一股清凉的气自口中漫向全身,此外……还有了一种更无力的感觉。
      瞪大眼,盯着他淡金的眸子,无法呼吸了。然后,情不自禁地瘫了。
      他一手扶起了我,慢道:“一般人强行接受灵力确实有些不适,但至少不会瘫掉吧?”
      可恶!谁是因为不适才瘫掉的啊!只是因为传给我灵力的人是他吧……拍拍脸颊,好烫。我幽怨地望着他,缓缓站起。虽然知道他只是在给我传灵力,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样,就比我大哥更强了吗?”我怔怔地问。
      “就看你能不能将这灵力活用了。”他微微一笑,化作银光再次消失。
      渐渐适应着冰凉的感觉,我鼓起勇气走向了台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方- 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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